宋伶韻醒來后腰酸背痛,才發現自己昨晚竟然哭著哭著睡著了,在廚房睡了一晚。
聞著自己身上散發的各種調料混合在一起的嗆人味道,熏的她想吐。
她跑去浴室想要洗掉自己那一身油膩的飯菜味,洗了幾遍還有淡淡的油味。
宋伶韻有些崩潰了,昨晚的情緒又襲來。
她在浴室里像個瘋子似的大喊大叫,又砸了目光可及的一切物品。
浴室的東西都被砸光了,一片狼藉,破裂的鏡子里映出她的面孔。
臉色猙獰恐怖,頭發亂糟糟,滿臉淚痕,實在算不上多體面,這副形象與她往常優雅精致的豪門太太的形象大相徑庭。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漸漸驚恐,透露出不可置信。不,不可能這怎么可能是她。
眼前的房子,每一處都有她和秦觀棋的痕跡,她一秒也待不下去,她害怕自己變成不可理喻的瘋子。
宋伶韻著急的上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這個令人心痛的地方。她不想看到自己以后變成瘋子,要死要活追求秦觀棋愛的樣子。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想想以前的她每天都樂此不疲的圍著秦觀棋的日子打轉。
偌大的衣帽間,幾乎擺滿了她為秦觀棋準備的衣服,甚至領帶襪子這種小配飾都搭配好了放在里面。
結婚的這幾年,秦觀棋的每一套衣服都是自己為他搭配的。
她不允許秦觀棋穿別的衣服,只能穿她準備的衣服。
每天給他系領帶的時候,她要求他必須吻她三分鐘以上。
以前每每想到都覺得幸福,現在看來秦觀棋應該很不耐煩吧。
被一個自己厭惡的女人決定自己的穿搭,還要每天忍住惡心和她接吻。
宋伶韻眼神黯然起來,收拾完屬于她的那幾件衣服后,就腳步虛浮的離開了。
至于秦觀棋送她的那些衣服珠寶首飾,以前是不舍得穿戴,每天只看看。現在有關他的東西一件她都不想要。
不用費心帶回去,自然也省了不少事。
進到臥室收拾床頭柜時,宋伶韻發現了被隨意放置的婚戒,是屬于秦觀棋的那一枚。
難怪從來沒見他戴過,之前問過他,說是影響應酬,不方便戴怕丟了所以放在公司保險柜了。原來都是騙人的,戒指上的磚石都變得黯淡無光,昭示著主人的不用心。
她的心又開始抽痛起來,秦觀棋真的是知道怎么往她心上扎刀啊。
宋伶韻匆匆合上抽屜遠離了那枚戒指。只要不在看,不關注就不會被傷到了。
再次回看這座房子的點點滴滴,每一處都是回憶,不過現在都成了傷心的刀子。
宋伶韻拎著行李箱拖出家門,她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她怕被傷的更重。
撥通家政公司的電話囑咐道:“房間徹底清潔,房子里所有的女性用品全部丟掉,裝修恢復到房子原樣。”
囑托后,宋伶韻沒有留念的離開了這個她住了三年的地方。
秦觀棋家大業大,離婚財產分割不是一件小事。
不過他對她早有防備,簽了婚前財產協議,離婚就簡單多了。
找好律師咨詢完,辦好離婚手續后,簽好字后就打印出來送到了秦觀棋公司。
婚姻協議很簡單,她凈身出戶不要他一分錢,這樣手續辦的快些。不然拖下去她怕會有變故,怕自己會后悔,原諒這個可恥的男人。
聯創公司——
程特助苦不堪言,他已經加了好幾天的班了,秦總這個大魔王自從上次夫人去找他后,就再也沒有回過家。
夫妻二人吵架可苦了他們這些打工人了。
秦總這些天一直在公司加班,脾氣也異常的暴躁,一言不發就罵人,整個公司都都彌漫著一種低氣壓,大家都謹小慎微,繃緊一根線生怕工作沒做好觸了老板的霉頭。
程特助看著手里的文件,頭都大了,硬著頭皮送進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里傳來秦總侮辱性極強的聲音:“這種垃圾,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寫出來。”
“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嗎?這種東西也敢拿來糊弄我。”
“我看你年紀大了,腦袋卻越來越糊涂了,全部拿出去重做。”
“今天之內給我拿出一個滿意的答案,不然我看你也別在這公司呆了,去人事辭職報道吧。”
辦公室門打開,出去的人滿頭大汗的拿著稿子急匆匆去修改了,都沒注意到門口的程特助。
程特助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抬手輕敲辦公室的門。
門內傳來一聲低壓的嗓音:“進來。”
“秦總這是剛才夫人派人送過來的文件,您請過目。“
秦觀棋拿過來文件,入目就是五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他的瞳孔一縮,不過想到之前宋伶韻也經常耍這些小花招,目的不過都是為了逼迫他回家罷了。
他的心神稍微穩了穩,不屑的問道:“她說什么了。”
“呃夫人說快點簽字,明天上午九點準時去民政局領離婚證件。”
秦觀棋翻了翻文件笑道:“她到是舍得,一分錢不要,凈身出戶,這樣外面的人指不定心里怎么嘲笑我,這樣倒顯得是我小氣了。”
“你去重新起草一份協議書,將我名下在京北的房產全部給她,再從我車庫挑些車以及最近新開發的樓盤都劃她名下給她。讓她最好說話算話明早民政局見。”
他心里嗤笑,這一招以退為進對他來說沒用,既然你要離婚那我就順你的意,。
宋伶韻收到通知,也沒有很意外,畢竟這個人一向很大方,也注重自己的名聲,不愿意留下一個苛待妻子的罪名也能夠理解。
她并不是那種高潔圣女,寧愿自己餓死也不接受別人的贈予。她欣然接受這些財產,畢竟結婚的那三年她捫心自問自己是一個好妻子,這些錢是她應得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不想再跟他繼續糾扯了,她現在只想盡快離婚開啟自己的生活。
秦觀棋這顆捂不熱的心,她不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