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私信，對方也是一個空白頭像，一看就知道也是小號。

就是這ID，林清歡叫Harry（哈利），對方叫Hermione（赫敏），敢不敢再針鋒相對一點？

不對，這倆好像也不是cp...

Hermione：?????.（你好）

林清歡直接不裝了：秀智？

對方的狀態立刻顯示“正在輸入“，卻遲遲沒有回復。

林清歡能想象到屏幕那頭的秀智可能正咬著嘴唇猶豫的樣子，這是她思考時的小習慣。

“你怎么知道是我？”秀智終于回復，還附帶了一個驚訝的表情符號。

林清歡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問道：“還在生我的氣嗎？”

他其實并沒有和前任保持良好關系的習慣，不過秀智不同——她是林清歡在韓國那段艱難歲月里，為數不多給他帶來溫暖的人。

而且他們分開完全是因為距離的原因，從始至終沒有任何不愉快。

他們好像是自然而然就在一起，又自然而然分開的，就像兩條短暫相交的平行線。

“我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秀智終于回復。

“那就好。”林清歡回了一個笑臉。

這個表情發出后，對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當和一個女生太熟了就會這樣，因為默契程度過高，很多話說出來都會顯得多余。

“你在首爾嗎，我可以見你一面嗎？”

秀智的消息突然跳出來，讓林清歡的手指懸停在屏幕上方。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林清歡想了想，回復道：“現在嗎？”

“是，就現在。”

秀智很快回復：“地址你知道的。”

林清歡當然知道了，清潭洞那家24小時咖啡館，離JYP大樓不遠，他們以前約會最常去的地方。

“一小時后見。”

明明已經決定保持距離，林清歡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拒絕秀智的請求。

這就是初戀的特殊魔力嗎？

林清歡不想給自己找借口，如果說重生后的他還有什么遺憾的話，那大概就是還沒來得及和秀智好好道別。

林清歡換好衣服準備出門，這時杜華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盯著手機看了兩秒，最終還是沒有接聽杜華的電話。

他將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塞進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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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四十多分鐘后，林清歡推開咖啡館的門，風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家位于清潭洞巷子深處的小店，幾年來幾乎沒有變化。

店里除了年輕的老板娘，就只有一名顧客，正背對著門口坐在最里面的角落。

秀智聽到聲響轉過頭來，看上去也和幾年前那個青澀的練習生沒什么兩樣。

“好久不見。”

秀智抬頭微笑，眼睛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林清歡在她對面坐下，摘下口罩：“你好，國民初戀。”

這個稱呼是秀智素顏出鏡飾演她的首部電影《建筑學概論》后，韓國媒體給她的愛稱。

不過對林清歡來說還有更深一層的意義，因為秀智真的是他的初戀。

秀智的臉瞬間紅了，印象中林清歡還是第一次這么叫自己。

因為在這部電影播出時，他們其實就已經分開很久了...

看來當了幾年演員，也并沒有讓秀智的臉皮變厚多少。

林清歡主動問道：“這么晚見我有什么事嗎？”

一聽到這句話，原本還有些害羞的秀智忽然眼神都變了，毫無征兆地瞪了他一眼。

林清歡能感覺到，回來了，都回來了，那個變臉比翻書的小練習生又回來了。

“沒事就不能見你嗎？我想你了可以嗎？”

怎么說呢，大概是林清歡的性格使然，戀愛中對方軟弱他就強勢，對方強勢他就溫柔。

而秀智別看長了一張萌萌噠的初戀臉，私下里其實非常好強，她決定的事別人很難改變。

所以在戀愛時期，年齡更小的秀智才是更主動的那一方...

“當然可以，所以一收到你的消息我就來了。”

林清歡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下來，眼神溫柔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強勢起來的女孩。

秀智的眼睛亮了一下，一種熟悉的感覺涌上心頭。

就像四年前那個午后，在練習室的角落里，林清歡也是這樣溫柔地看著她。

不管自己有多任性，他都可以無條件包容自己...

“你不許笑了！”

秀智突然紅著臉低聲喝道，這個混蛋，居然比四年前笑得還要溫柔。

害得自己的目光一直陷在他左側嘴角的酒窩里出不來...

“OK.”

林清歡聞言立刻抿住嘴唇，但那個小小的酒窩卻依然若隱若現。

“你...”

“怎么了？”

“為什么要離開？”

秀智的聲音忽然溫柔下來，林清歡卻沒太聽懂：“離開EXO？還是離開韓國？”

說完秀智就又抬頭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帶著四年未解的困惑：“我是說，為什么要離開...我。”

林清歡聽得一愣，這節奏不對啊。

他今天是以朋友的身份來見秀智，如果可以的話，再好好道個別。

“我沒有離開你啊，我們還是好朋友不是嗎？”

“失聯三年的好朋友嗎？”

“哎一古~”

林清歡揉了揉額頭，他是真有點頭疼了，最不想見到的局面還是發生了。

“秀智啊...”

“怎么，我有讓你很為難嗎？”

秀智挑了挑眉，那個標志性的倔強表情又回來了。

明明兩人分開就不是林清歡一個人的責任，不過秀智一旦強勢起來，林清歡還真就拿她沒什么好辦法。

“那你怎么才可以原諒我，或者，我應該怎么補償你？”

“為什么要我原諒你，我說過，我從來不會生你的氣。”

“那為什么...”

秀智直接打斷了林清歡：“我們是什么時候分手的？”

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說過分手。

林清歡剛要說點什么，秀智繼續打斷：“我們從來沒有正式分手過，不是嗎？連分手都沒說，你就消失了。”

初戀，不只對林清歡有特殊意義，對秀智也是。

“對不起，我一直以為那是最好的選擇。”

“選擇？我不記得我有做過任何選擇。我只記得我有一個男朋友，雖然他失蹤了，但我一直相信，他是愛我的。”

“有一天他會回到我身邊，告訴我他離開后去了哪里，就算他不愛我了，我也想聽他親口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