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簽約儀式上的鬧劇**

香格里拉宴會廳的水晶吊燈晃得人眼暈。翟成磊第18次調整領帶結時，禮儀小姐突然尖叫著跳開——“試藥員一號“正雄赳赳地踱上紅毯，嘴里叼著個亮閃閃的東西。

“我的公章！“諾華中國區總裁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聲響。

小白鼠靈活地避開七八只抓捕的手，一個飛躍跳上簽約臺。在無數手機鏡頭和閃光燈下，它把公章往翟成磊面前一吐，然后抬起后腿——在價值兩百萬的合同正本上滋了一泡尿。

全場死寂。

“這...“主持人聲音發顫，“這是翟總安排的...行為藝術？“

翟成磊盯著公章上“僅供動物實驗使用“的小字，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抓起合同抖了抖，尿液在紙張上顯出詭異的藍色熒光。

“紫外燈！“他對保安大喊，“快拿紫外燈來！“

當紫外線照射在合同上時，隱藏條款浮現在眾人眼前——“乙方須永久授權甲方使用所有衍生技術“，字跡在鼠尿的熒光反應下猙獰如毒蛇。

“精彩。“馬總鼓著掌站起來，“諾華的法務部連耗子都算計？“

諾華總裁的臉由紅轉青時，羅氏的代表已經掏出新合同：“翟總，我們絕對誠實...“

“試藥員一號“突然竄上他肩膀，小爪子精準地扯開了他的領帶夾——微型錄音器閃著紅燈掉進香檳杯里。

**2.大公司的反擊**

新辦公室的檀木香味還沒散盡，老周就帶著“禮物“上門了。紅綢布掀開，露出的不是錦旗，而是一份法院傳票。

“侵犯商業秘密？“翟成磊差點捏碎茶杯，“我們用的全是張教授的專利！“

老周悠哉地翹起二郎腿：“但分離工藝用了離心機參數。“他指了指文件附錄，“那臺德國離心機，操作手冊第23頁。“

小王翻出手機相冊——照片上“試藥員一號“正趴在離心機控制面板上，爪子按著的正是參數設置界面。

“證據確鑿。“老周咧嘴一笑，“要么分我們五成技術股，要么...“他做了個戴手銬的動作。

翟成磊突然起身拉開窗簾。樓下，十幾家媒體長槍短炮正對著大樓。

“周主任。“他輕聲說，“您知道我們昨天剛跟藥監局簽了'翟氏一號'的優先審批協議吧？“指了指窗外，“要是這時候爆出'大企業打壓創新藥'的新聞...“

老周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當然知道，分管科技的副高官下午就要來視察。

**3.華爾街之鼠**

垃圾處理站的味道比上次更醉人了。翟成磊踩著滿地廢針管，終于在一堆醫用廢料前找到了傳說中的華爾街大佬——卡爾·威爾斯頓三世。

“久仰。“卡爾的中文帶著濃重的紐約腔，定制西裝上別著枚老鼠形狀的胸針，“你的CFO很特別。“他指了指翟成磊肩上的“試藥員一號“。

原來三天前，這只神奇老鼠溜進高盛中國辦的通風管道，把卡爾準備投資的某制藥企黑材料全叼了出來——包括篡改臨床試驗數據的郵件往來。

“我想投資的是...“卡爾遞過一張黑卡，“你的老鼠。“

翟成磊差點被口水嗆到：“什么？“

“動物智能實驗室！“卡爾雙眼放光，“它能修離心機，能識破合同陷阱，我的人說它還懂BASIC語言！“

“試藥員一號“配合地舉起小爪子，在平板上敲出一行代碼——是卡爾私人飛機的航線密碼。

交易在臭氣熏天的環境中達成：五億美元投資，換取翟氏生物10%股份。簽約筆是卡爾從垃圾堆里撿的圓珠筆，合同紙墊在廢棄X光片上。

“對了。“臨走時卡爾回頭，“你們需要COO嗎？我兒子哈佛畢業...“

“會撿垃圾嗎？“馬總打斷他，“我們管理層必備技能。“

**4.副高官的考驗**

副高官視察比預期提前了兩小時。當車隊浩浩蕩蕩開到研發中心舊址時，翟成磊正蹲在鐵皮板房門口刷試管。

“你們...董事長呢？“秘書四處張望。

馬總踢了踢翟成磊的屁股：“這不在刷碗嘛。“

副高官饒有興趣地蹲下來，看著“試藥員一號“在迷你鍵盤上敲打財報。“聽說你們用食堂廢油研發新藥？“

“不止。“翟成磊掏出手機展示照片，“這是從電子廠廢液提純的鉑族金屬，這是制藥廠污泥里篩出來的抗癌成分...“最后一張是華東化工的廢料堆，“這里能提煉的東西，夠再建三個上市公司。“

老周在后面瘋狂擦汗。

“有意思。“副高官突然壓低聲音，“知道我為什么提前來嗎？“他指了指遠處的媒體車，“有人舉報你們數據造假。“

實驗室瞬間安靜得能聽見“試藥員一號“敲鍵盤的聲音。

“請隨便檢查。“翟成磊拉開冰柜，取出幾支貼著“失敗品“標簽的試管，“這是原始數據，第37次實驗才成功。“

副高官接過試管對著陽光看了看，突然笑了：“顏色梯度很標準嘛。“轉身對秘書說，“通知科技廳，重點實驗室項目給翟氏留一個名額。“

后來他們才知道，副高官年輕時也是做有機合成出身——那些“失敗品“的沉淀顏色，老實驗員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5.老鼠的告別**

卡爾的投資到賬那天，“試藥員一號“失蹤了。監控顯示它凌晨撬開籠子，背著迷你背包從通風管溜走，臨走還順走了半袋實驗用的葵花籽。

“養不熟的白眼狼！“馬總氣得跳腳。

翟成磊卻在鼠籠里發現張紙條——用葵花籽拼成的箭頭，指向離心機底部。他們在那里找到了U盤，里面是華東化工近十年偷排污染物的證據，精確到毫升。

“這耗子...“小王聲音發顫，“成精了吧？“

翟成磊想起第一次在廢料堆見到它的情景。也許從那時起，這只老鼠就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財富藏在垃圾里，有些罪惡也是。

他默默把U盤交給副高官的秘書。三天后，華東化工被勒令停產整改的新聞登上頭條，老周卻帶著團隊來投奔——以個人名義。

“小翟啊...“老周搓著手，“咱們那個貴金屬回收項目...“

“周叔。“翟成磊遞過安全帽，“5號車間還空著呢。“

馬總在旁邊瘋狂使眼色，意思是“這老狐貍你也敢收？“翟成磊只是笑笑。他想起實驗室墻上那句話：垃圾只是放錯位置的資源——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