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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叫蛙妃,這是我的故事

我是蛙妃,是血蟾妖族的明珠,生來權勢與血脈的優(yōu)勢。

在盛宴之上,那些環(huán)繞我的目光,灼熱卻空洞,只映著我背后族徽的輝光,而非我本身。

直到……我在喧囂的縫隙里,瞥見了塵埃。

他叫蛙土,族譜上透明的存在,排位一百三十八。

他很矮小,黯淡,像角落里一株無人問津的苔蘚,可他的眼睛……那是兩未被濁世浸染的清泉,倒映的只有我。

一種陌生的暖流,猝不及防地,撞開了我的心扉。

他說那是愛。

我信了,信得義無反顧,信得將族規(guī)禮法碾碎在腳下。

年少的心,總以為愛能填平山海。

他問:“妃,你會愛我多久?”

我回答:“天長地久,至死方休。”

可山海無情。

他拼盡全力,修為卻如陷泥沼,止步后天初期。

而我呢,純血奔涌,輕易便踏入了后期。

族人的譏諷,像淬了毒的刀刃,一根根扎進他的脊梁,他眼中的清泉,日漸干涸,蒙上陰翳。

他攥緊我的手,聲音嘶啞:“妃,我們走!離開這囚籠!”

我望著他眼底的決絕,點了頭,我賭他心中那份純粹,能焚盡世間一切荊棘。

第一次私奔,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激起一圈絕望的漣漪。

他被族人如棄敝履般扔在骯臟的街角,血污與塵土,模糊了他曾清亮的眼。

我被鎖回金絲牢籠。

那點決絕的星火,被冰冷的絕望徹底澆熄。

再見時,他已不是蛙土。

冷硬取代了溫潤,野心在瞳孔里瘋長。

他說依然愛我。

我還是信了。

后來才知,他被丟棄的街角旁,有個破敗的茶寮,一個說書人嘶啞的講述著西游妖魔記,那是金蟬子如何脫胎換骨,證道成佛。

那聲音,像一粒劇毒的種子,落在他破碎的心田,生根發(fā)芽,扭曲生長。

我們謀劃第二次逃離,這次,成功了......

荒僻的山洞,成了我們的巢穴。

他擁著我,說愛我,欲與我孕育子嗣。

他依舊弱小,而我已觸及先天門檻。

帶著對渺茫未來的最后一絲期冀,我答應了。

我們有了子嗣,可小小的生命尚未化開,便被他親手掐滅。

他不知從何處習得邪法,將我們骨肉煉化,成了猩紅欲滴的血蟾蠱!

他將蠱蟲分予追隨的妖魔,令其稱師,喚我?guī)熌铩?

見他臉上久違的近乎癲狂的笑意,我強壓下翻涌的惡心與恐懼,竟擠出一絲扭曲的慰藉......

——至少......他笑了。

貪婪是無底深淵,索取永無止境。

我的身體成了孕育蠱蟲的溫床,元氣被瘋狂抽吸,境界如沙塔般崩塌。

他的修為卻一日千里,每一次蠱蟲誕生,都似在我神魂上剜下一刀。

我掙扎著說:“不……”

回應我的,是剝皮抽骨的劇痛,是秘術改造的酷刑。

我成了一具活著的容器,一灘會呼吸的腐肉,他遣弟子送來精心處理的血食,維持這具軀殼不腐。

他派女妖日夜看守,斷絕我自毀或求救的每一絲可能。

日復一日,他在我膨脹如肉山的軀體上交合,只為榨取更多蠱蟲。

我的意識囚禁在這腐臭的牢籠,聽著他高談闊論,效仿金蟬子,收徒證道,言說此乃護我周全的“大業(yè)”。

每一次他的觸碰,都像毒蟲在腐肉上爬行;每一次他的言語,都像鈍刀在神魂上切割。

悔恨,早已浸透我每一寸殘存的思緒。

我后悔了。

愛?

什么是愛?

愛早已在剝皮抽骨時,腐爛成泥沼里最腥臭的淤泥。

只剩下恨。

我恨他!

恨他虛偽的愛,恨他殘忍的道,恨他將我拖入這永世不得超生的無間地獄!

我要他死!

我要親眼看著他引以為傲的道,在他眼前寸寸崩毀!

我要他嘗盡我受過的每一分痛楚,在絕望的深淵里哀嚎至死!

蛙妃的嘶吼聲撕裂了洞穴的死寂,那龐大如肉山的軀體劇烈顫抖,震得頭頂沙石簌簌滾落。

她對金蟾子蛙土的恨意,如同實質沖天而起。

“我要他死!做夢都想看著他……魂飛魄散!”

周林指節(jié)輕叩刀柄,冷眼旁觀。

蛙妃的遭遇,若是剝去妖魔外衣,就是一出癡心錯付,慘遭凌遲的悲劇。

若沒有人類和妖魔的對立立場,他或許會有一絲惻隱。

但……

他目光掃過這孕育了無數(shù)血蟾蠱的巢穴,腦海浮現(xiàn)出青石鎮(zhèn)那些被蠱蟲折磨的尋常百姓,他們或許已經(jīng)淪為妖魔,或許生不如死。

立場如鐵,此妖……乃血蠱之源,禍亂之根!

鏘——!

斬魂刀應聲出鞘,幽冷的寒芒瞬間照亮蛙妃的臉龐。

然而,預想中的恐懼并未出現(xiàn)。

她嘶啞地狂笑起來,笑聲中帶著積壓已久的疲憊與釋然。

“殺我?好!好得很!!”

“這妖不妖、鬼不鬼的模樣……我自己看了……都想吐!早就不想活了!死了……是解脫!死了好啊!!”

她大口喘息,聲音陡然低沉下去,帶著刻骨銘心的遺憾。

“可惜……可惜啊……不能親眼看著那披著蛤蟆皮的惡鬼……身死道消……不能……親手撕碎他那可笑的金蟾子美夢……”

刀光微頓。

周林眼中精光一閃,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若我……替你殺了他呢?”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冽。

“送他魂入九幽,任你炮制,你……拿什么來換?”

蛙妃渾濁的瞳孔驟然收縮,她死死盯著周林,仿佛要將他看穿。

“你?殺他?”她嗤笑一聲,帶著濃烈的質疑與不屑:“你可知他如今修為?你……太弱了!”

但隨即,她眼中怨毒之火再次升騰,聲音冰冷無比。

“但……若你真能讓他生不如死,將他那金蟾證道、師徒情深的狗屁戲碼……在他眼前一寸寸碾成齏粉,讓他……從云端跌落,永墮無間煉獄!我……便信你一次!”

“我一身所有,皆被那惡鬼搜刮殆盡。”她聲音枯槁:“唯有一物……血蟾一族,蝕月吞天經(jīng)!”

她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嘲弄:“妖魔之術,逆亂陰陽,人族經(jīng)脈……觸之即潰,煉之必亡!

你……敢要嗎?”

周林眸光微凝。

妖魔功法,兇險萬分!

但他心念電轉,有面板推演,可破萬法!

此險……值得一冒!

“我要!”他聲音斬釘截鐵。

蛙妃不再多言,唇齒開合,口訣經(jīng)文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傳入周林的耳朵。

他頓時排除一切雜念,聽得無比專注,生怕遺漏一絲一毫。

【武學】蝕月吞天經(jīng)(妖魔功法,不滿足修煉條件,難以修煉)

面板提示悄然浮現(xiàn)。

周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難以修煉?不是不可修煉?

只要有足夠多的天賦薪火,此路……必通!

蛙妃毫無停頓,繼續(xù)開口。

這一次,是關于金蟾子的一切,功法、武器、命門弱點,事無巨細,纖毫畢現(xiàn)!

他只求周林能夠真的將金蟾子送入地獄,即便不能,也能讓他不自在。

“可見過一個十七八歲,眉眼如畫的人族女子?是我二姐,周水。”周林收刀,話鋒如刀。

蛙妃緩緩搖頭,動作滯澀。

周林了然。

若是他,如此重要的籌碼,自然放在身邊。

他再次握緊刀柄,步履沉穩(wěn),走向那絕望的肉山。

斬魂刀出鞘,映照出幽冷的刀光。

“功法我收了。”

“金蟾子,我會送他下去。”

“九幽黃泉……你有的是時間慢慢炮制他。”

刀鋒緩緩抬起,冰冷的刃尖精準地對準了那在腐肉下微弱跳動的心臟。

“安心。”

“我的刀……”

“很快。”

【擊殺合竅血蟾,妖孽資質,有天賦薪火3300,已吸收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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