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洪興、東星、和聯勝這些頂級社團,成員眾多的同時,這些社團堂口也遍布龍城各區。而全興社在龍城社團中,充其量只是偏居一隅的角色。
可即便如此,全興社重點經營的灣仔街區,亦是商業繁華之所。其它在此扎旗的社團,都眼饞全興社控制的街區,私底下為爭搶地盤也沒少明爭暗斗。
如今一手創建全興社的龍頭王冬被捕,早就有心染指這些街區的社團,又怎么可能按兵不動呢?只是全興社在灣仔經營多年,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若無絕對必勝把握,鷸蚌相爭之下,極有可能出現漁翁得利,替別人做嫁衣的局面!
做為全興社年青一代翹楚,擔任雙花紅棍的何世昌,一直都有野心。以前有王冬在頭上壓著,深知王冬在社團威望有多高,有野心何世昌也只能憋著。
眼下王冬被捕,全興社群龍無首,即便王冬讓女兒王鳳儀代替他,掌管全興社跟金興集團。可何世昌心里清楚,以王鳳儀的能力根本掌控不了局面。
只是眼下王冬尚未宣判,蠢蠢欲動準備搶地盤的社團,也在等王冬被判入獄的消息。只要王冬被判入獄,那全興社控制的地盤,就會變成一塊被分食的肥肉。
就在何世昌幻想著拿下王鳳儀,以王冬女婿之名,合情合理將全興社跟金興集團收入囊中時。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野心已然曝露無疑。
當王鳳儀帶著王冬簽署的股權轉讓文書,首次召開集團股東大會時,包括何世昌在內的其它叔伯,都很好奇跟在王鳳儀身邊的幾個陌生人。
似乎看出眾人疑惑,王鳳儀也適時道:“諸位叔伯,鑒于全興社跟集團近期動蕩,父親擔心我安全,特意為我聘請這些保鏢。往后我的出行起居,都將由他們負責!”
聽王鳳儀如此一說,眾人也不好多說什么。在談及全興社當前面臨的威脅時,王鳳儀也很直接道:“諸位叔伯,想必你們都知道我父親組建集團的良苦用心吧?”
“賢侄女,今時不如往日。如果沒有社團,將來如何保障集團的安全呢?”
當有叔伯提出質疑,王鳳儀也很干脆的道:“龍城是法治社會,真要有人強取豪奪我們的合法產業,我們可以報警啊!社團那些產業,還是盡量出售換取現金吧!”
面對王鳳儀鐵了心,不愿繼續沾染社團生意,這些過來參會的叔伯,絲毫沒掩飾他們的不滿。可王冬在集團擁有絕對控股權,他們不同意也無濟于事。
等會議結束,回到辦公室的何世昌也忍不住嘲諷道:“真是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千金,沒社團威懾,集團亦是別人眼中的一塊肉。既然你無能,那就別怪我無情了!”
知道社團跟集團內,依然有不少王冬的死忠。有這些人支持,他想將王鳳儀取而代之,無疑是件比較困難的事。這就意味著,要得到王鳳儀就必須剪其羽翼。
帶著幾名心腹小弟,何世昌很快來到一處棚屋區。換做平時,他很少來這種地方。可接下來有些事,他需要找人幫忙出手。而棚屋區,從不缺為錢賣命的亡命徒。
來到一間棚屋前,在何世昌示意下,小弟隨即上前敲門。等門打開,站在門內的人看了眼何世昌等人,詢問道:“找誰?”
“我是阿昌,找你們大佬阿飛!”
“等著!”
重新把門關上后,沒多久先前開門的小弟,再次打開門探出頭道:“昌哥,進來吧!飛哥在里面等你,另外讓你小弟在門口候著,告誡他們別東張西望!”
“好,打擾了!”
雖然心里不爽,可此番何世昌前來,也是求人辦事。為了將來掌管全興社,他手里肯定不能沾自家社團兄弟的血。但請別人出手,那自然就沒什么問題。
跟在小弟身后,來到棚屋內部的何世昌,很快看到之前打過交道的阿飛。套了番交情后,何世昌很快說明來意,并且爽快從口袋掏出提前準備的定金。
結果令何世昌震驚的是,接過定金的阿飛一臉無奈道:“阿昌兄弟,你知道我最痛恨什么人嗎?背信棄義的二五仔,你這單生意,請恕兄弟我無能為力。”
“為什么?我們之前,不一直合作的很好嗎?”
當何世昌以為阿飛要抬價不滿質問時,他身后很快傳來聲音道:“因為他接了這單生意,很可能活不到明天。阿威,你現在還有什么話說?”
看到同為社團紅棍的阿威,也出現在阿飛的房間,還有一個從未見過的中年人。意識到自己可能曝露了,何世昌隨即道:“阿威,你真甘心聽一個娘們的嗎?”
“阿昌,抱歉!我這條命,是龍頭給的。別人的話,我可以不聽,他的話我不敢不聽。既然龍頭說,讓大小姐繼承社團跟集團,那我自然要站大小姐這邊。”
“愚蠢!憑什么他們父女只需發號施令,我們就要拼死拼活呢?”
就在何世昌大聲反駁,試圖通過這種方式,給屋外等候的小弟通風報信。結果中年人卻嘲笑道:“喊這么大聲做什么?你不會以為,這屋里就我跟阿威吧?”
話音剛落,門外出現一個表情冷漠的青年道:“金雕,外面威脅已清除!”
“好!讓兄弟們準備一下,等下把這個垃圾也處理一下。”
“是,金雕!”
金雕,段鵬在外面的代號。在公司,他是木子安聘請的安保顧問。在外面,他是行動負責人。為避免麻煩,行動隊所有隊員,都一律以代號相稱。
意識到在劫難逃,何世昌苦笑道:“阿威,能讓我見一面龍頭或大小姐嗎?”
可沒等阿威回答,段鵬卻冷笑道:“就你這樣還紅棍,我看你就是一根棒槌。阿飛,剩下該怎么做,想來你應該清楚吧?抓點緊,我還要趕回去吃飯呢!”
“昌哥,得罪了!”
沒給何世昌任何反抗機會,摟住他的阿飛將匕首狠狠扎進他身體里。連續抽刺數次,直到何世昌徹底癱軟在地。段鵬打了個響指,門外很快有人進來將尸體拖走。
望著滿臉苦澀的阿飛,段鵬卻訓斥道:“怎么?殺這樣的人渣,你還覺得心存愧疚?”
“不敢,雕爺!”
“雖然你的所做所為,我有些看不上。但我知道,你被逼上這條路也有苦衷。看你身手還不錯,現在給你一個機會,想不想搬出棚屋,光明正大做人?”
聽到這話的何飛,略顯驚訝道:“雕爺,你的意思是?”
“要是想以后有朝一日衣錦還鄉,那就跟爺混。等有機會,我給你引薦真正的大人物。把今天的事處理干凈,過幾天我會派人過來聯系你。記住,機會只有一次!”
“是,雕爺!多謝雕爺,往后我阿飛這條命,就任憑雕爺您處置了!”
做為偷渡過來的何飛,其實也想賺干凈錢。可來了龍城才知道,要想在這里混下去,唯有比別人狠。正是靠著這股狠勁,他才有了現在的容身之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