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之中,拓拔蓉兒只覺渾身酥軟無力,眼前陣陣發黑,身子不由自主的搖搖欲墜。
“你......”
拓拔蓉兒一個字還未說完,就摔在了段紫衣的懷里,不省人事。
“嘖,小妹妹莫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實在太多事了。”
“小女孩兒是不該想這么多的。”
“你啊,今天晚上還是好好的睡一覺,等明天醒來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
段紫衣嬌媚的臉上依舊笑著,將拓拔蓉兒一手提了起來放在一旁的榻上,自己則欣喜的來到了薛不負的身邊,看著酣醉的薛不負,伸手輕輕撫摸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公子,你醉了嗎?”
段紫衣出神的看著他,喃喃自語。
薛不負醉眼朦朧,口中兀自低吟:
“沒.....沒醉,酒,再來倒杯酒。”
“沒醉,那就是真的醉了,醉酒的人都會說自己沒醉,都會說自己非常的清醒。”
段紫衣臉上欣喜之色更甚,幾乎不加以掩蓋。
她蹬掉了一對小巧的繡花鞋,露出雪白的襪子,靈巧的爬上了床榻,翻身坐在了薛不負的身上,雙手撐著他的胸膛。
“公子,今晚你可是屬于我的了,希望你可不要叫我失望。”
段紫衣往下一扒拉,頓時松了口氣,知道總算自己沒有想錯。
一般來說,若是醉的厲害的人通常是沒有能力的。
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酒精是一種中樞神經系統抑制劑。
當大量飲酒至酩酊大醉時,神經系統的功能會受到嚴重抑制,包括能力相關神經反射弧,神經系統被抑制后當然也就很難充血。
而且酒精會使全身血管擴張,血液更多地流向體表等部位,而能力器官的血液供應相應減少。
但習武之人則不同。
習武之人身強體壯,精氣旺盛,全身都跟一塊鐵板似的,縱然是醉酒時也依舊保留有強大的能力。
段紫衣從小生活在星宿海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對這些事情心里相當門清。
“之前你拒絕了我,還把我趕了出去,現在你還不是乖乖的落在我的手里,哼哼哼,今晚看你怎么逃。”
段紫衣非但松了口氣,而且還發現了意外的收獲。
這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非但劍術高超,而且劍器也著實叫人驚喜。
她立即迫不及待的便要吻上了他的唇,想品嘗一下這個男人的滋味,和其他男子究竟有什么不同。
可就在這時,本看似已經酣醉的薛不負忽然眼中精光一閃,頓時清醒過來,輕輕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她的嘴唇,臉上洋溢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哪里還有剛才酒醉的模樣?
段紫衣吃了一驚,雙目瞳孔不由收縮,沒想到薛不負居然會突然清醒過來。
不對!
他本來就沒醉。
他是在裝醉!
但他為什么要裝醉?
段紫衣驚愕之間,薛不負已猛的一個翻身反而將她壓在身下,立即攻守之勢異也。
黑暗中,無聲無息。
段紫衣怔了一怔,隨后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朝他拋了個媚眼。
“喲,這是玩的哪一出啊?”
薛不負微笑道:“請君入甕,守株待兔,引蛇出洞,不知道段姑娘你更喜歡哪個詞呢?”
段紫衣眨了眨眼睛:“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詞,又或者說,我在公子眼里好像不是什么好人。”
薛不負道:“那你自己認為你是好人嗎?”
段紫衣道:“我雖然常常殺人,但也并不是濫殺無辜。”
薛不負道:“哦?五毒門的弟子能有這般自覺?”
段紫衣道:“為何不能呢?我們畢竟并不是什么真的臭名昭著的魔教。”
薛不負道:“我也知道五毒門弟子向來擅長花言巧語,吹噓拍馬,不知道你會不會?”
段紫衣依舊反問:“你覺得我會不會呢?”
薛不負嘆息一聲,卻不回答這個問題:“那你能不能想得到我為什么要裝醉引你來?”
段紫衣果然想了一想,突然也跟著嘆息一聲。
“莫非你懷疑我就是那什么千面妖人?”
薛不負道:“原來你知道。”
段紫衣道:“從那晚你拒絕我把我推出去之后,我就知道你肯定對我有所懷疑,認為我是千面妖人,又或者是和千面妖人一伙的,這本并不難推測,但理由呢?”
薛不負伸手在她俏臉蛋上輕輕一刮,把脂粉放到鼻尖嗅了一嗅。
“這脂粉的確是上乘。”
“把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出現在董烈的身上。”
段紫衣聽到這話瞬間明了,又是一聲嘆息:
“那我也明白了。”
“我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在董烈死的前一個時辰和他上床。”
薛不負頗感意外:“哦,你竟會和他上床?”
段紫衣道:“他雖然脾氣挺差,但感覺還是蠻有型的,我想見見他這種人在床上會是什么樣的態度,是否會和許多正人君子一樣反差。你知道像我們這些行走江湖的人,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說不定今天有頭睡覺,明天就沒頭起床了,倘若不及時行樂死了豈不后悔?”
薛不負道:“這么說一切都只是個誤會?”
段紫衣伸出雙手挽住他的脖頸,將他用力往下一壓,與自己貼的更近,幾乎要融在一起了,然后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你說的不錯,正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我當然絕不是什么千面妖人,我想今晚你已試探出來了。”
薛不負也貼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
“倘若你真的是千面妖人,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嗎?”
段紫衣咯咯笑道:“不過也還好,我雖然不是千面妖人,而且脾氣也總算不差。對待你或者對待那小姑娘都并沒有太粗魯,不然就是剛才稍微對待那的小姑娘粗魯一些,只怕你也要好好的教訓我。”
薛不負笑道:“怎么?你以為現在我就不會教訓你嗎?”
段紫衣嚶嚀一聲,扭著身子道:“哦,你要教訓我,你要怎么教訓我?”
薛不負道:“我想叫你領教領教我的劍法。”
段紫衣道:“什么劍?”
薛不負道:“專門拯救女子的俠之大劍!”
段紫衣道:“劍在何處?”
薛不負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了。
只因為隨著兩人的親密,段紫衣當然能夠感覺到這柄俠之大劍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