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大司家族長子離去的方向,王林深知麻煩才剛剛開始。回到家中,他還未及平復心情,就見支持大伯讀書的長輩一臉怒容地坐在堂屋。長輩見他回來,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呵斥道:“王林,你在村塾都干了些什么!你可知你這般惹事,讓家族蒙羞!”王林心中一沉,知道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屋內光線昏暗,僅有從破舊窗戶紙透進來的幾縷微光,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那支持大伯讀書的長輩,身著粗布麻衣,面色陰沉,眼中滿是責備。堂屋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混雜著淡淡的煙火味。
王林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叔公,我在村塾不過是爭取應得的學習資料,并未惹事生非。”
叔公氣得站起身來,手指著王林,顫抖地說:“你還敢狡辯!大司家族是什么樣的存在,豈是你能招惹的?你這般沖動,壞了家族的名聲,以后還怎么在這村里立足?你就該老老實實放棄學習,專心務農,別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
王林握緊拳頭,目光堅定地回應:“叔公,我學習并非為了自己,是想改變咱們家族的命運。如今家族貧困,大伯讀書耗費諸多資源,我若能學有所成,將來也能幫襯家族,讓大家過上好日子。”
叔公冷笑一聲:“就憑你?別在這里說大話了。你以為讀書是那么容易的事?這么多年,村里有幾個能通過科舉出人頭地的?你不過是在浪費時間和家族的資源。你若繼續這般執迷不悟,只會給家族帶來更多麻煩。”
這時,王林的父母從里屋匆匆走出。母親眼中含淚,心疼地看著王林,嘴唇動了動,卻欲言又止。父親則眉頭緊鎖,一臉無奈,囁嚅著:“兒啊,叔公也是為了家族好,你……你就聽叔公的吧。”
王林看著父母,心中一陣刺痛。他知道父母心疼自己,可在家族的壓力下,他們也實在為難。他再次看向叔公,懇切地說:“叔公,我知道您擔心家族,但我真的有信心。我在村塾里,夫子也夸贊我有天賦,只要給我機會,我一定不會讓家族失望。”
叔公卻不為所動,不耐煩地擺擺手:“夠了!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若再不聽話,就別怪我不顧及叔侄情分,按族規處置你!”說罷,他氣呼呼地坐下,端起桌上的粗瓷茶杯,猛喝一口。
屋內陷入一陣沉默,只有叔公粗重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王林心中五味雜陳,他明白,此刻家族內部的壓力如山般沉重。但他又怎能輕易放棄自己的求學之路,那是他改變命運,改變家族命運的唯一希望。
母親緩緩走到王林身邊,輕輕拉住他的手,聲音顫抖地說:“兒啊,咱家里實在艱難,你爹和我也沒什么本事,叔公他們也是為了家族著想。你……要不就先聽叔公的,別再讓大家操心了。”
王林看著母親那滿是皺紋的臉和充滿憂慮的眼神,心中一陣酸楚。但他還是咬了咬牙,堅定地說:“娘,我知道家里難,可讀書是我唯一的出路。我不想一輩子被困在這窮村子里,我想讓您和爹過上好日子,讓咱們家族不再被人看不起。”
父親在一旁默默嘆氣,想說什么,卻又咽了回去。他蹲下身,拿起旱煙袋,吧嗒吧嗒地抽起來,屋內頓時又多了一股嗆人的煙味。
叔公看著王林,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有憤怒,也有一絲無奈。他緩緩開口:“王林,不是叔公狠心,實在是這科舉之路太過艱難,多少人窮盡一生也毫無建樹。你若把精力都放在這上面,最后一事無成,不僅耽誤了自己,還會連累整個家族。你好好想想吧。”
王林知道,此刻再多的言語可能也無法改變叔公的想法。但他心意已決,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他深吸一口氣,說:“叔公,我明白您的顧慮,但我還是想試一試。我會證明給您看,我不會讓家族失望。”
叔公見王林如此固執,站起身來,拂袖而去,臨走前丟下一句:“你這孩子,真是頑固不化!希望你別后悔。”
看著叔公離去的背影,王林心中一陣失落。但很快,他又重新燃起斗志。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加艱難,不僅要面對大司家族長子的打壓,還要應對家族內部的壓力。但他不怕,他有信心,憑借自己的努力和蘇韻兒等人的幫助,一定能克服重重困難。
母親看著王林,心疼地說:“兒啊,你這又是何苦呢?”王林輕輕抱住母親,說:“娘,您別擔心,我有分寸。我一定會努力的。”父親在一旁默默點頭,眼中也閃過一絲期許。
此時,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在堂屋的地面上,拉出長長的影子。王林望著那余暉,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堅持自己的求學之路,改變家族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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