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侍】？”路明非問。

“一種能增強附近死侍的一種言靈，你可以理解為能進行增益的buff。”

“我只知道紅buff能增傷，藍buff能快速回藍。”路明非說。

他沒有選擇瘋狂，是因為上次瘋狂之后，他失去了意識。

楚子航在他身邊，顯然并不適合瘋狂。

“還能動嗎？”楚子航問。

在eva發來的資料中，路明非體力不強，更未學過任何格斗技術。

但剛才在危機中，他瞬時展現出的狠厲，絕不像調查報告所說的那樣。

有人對他刻意隱瞞了報告嗎？

“當然，我生龍活虎。”路明非說。

一瞬間，路明非感覺楚子航變了。

更為深邃的顏色，似乎要刺透眼睛上帶著的美瞳。

流線型的肌肉，瞬間膨脹繃緊，一條條青筋宛如在手臂上纏繞的游龍。

青色鱗片出現，覆蓋在他的雙臂。

破損的襯衣領上，露出肩胛骨，上面同樣布滿鱗片，

“師兄？你這是什么buff？”路明非注意到楚子航身上出現變化。

他也能變成跟死侍差不多的存在嗎？

“暴血。”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香甜。

死侍們轉變攻擊對象，他們放棄了路明非，一窩蜂朝著楚子航奔涌而去。

他們尖叫，他們哀嚎。

渴求鮮甜的血和肉。

楚子航一沖朝前，腳底下傳來沙石破碎的聲音，他爆發出跟剛才完全不同的速度。

村雨在空間中劃過，只留下一道道殘光。

破碎的尸塊，夾雜著淋漓的鮮血。

甩在天空中，隨即灑落下來。

“你來補刀！”楚子航輕喝。

楚子航矯捷的就像是一只花豹。

他的攻擊姿勢，由之前的梨花帶雨，變成大開大合。

也不在意要害和準確率，而是進行著無差別的屠殺。

路明非沒學過劍術。

倒也看不出章法。

【勇氣倒計時兩分鐘】。

系統傳來催促的聲音。

要抓緊時間，過點之后，又有可能變成之前那個倒霉的帥小孩了！

路明非躲開攻擊，朝斷掉兩只胳膊的死侍沖過去。

他將腕肘反折疊，折刀揮去，將死侍的氣管劃破。

血液從它的喉管中噴出。

說到底是碳基生物，不能呼吸的話，注定活不長。

伴隨著皮肉破碎的聲音，這只死侍也應聲倒地。

路明非身體微微側傾，折刀刀刃沒入死侍的頭顱。

紅色的血液，白色的腦花，從破洞處溢出來。

楚子航暴血之后，變成了死亡的龍卷風。

路明非跟在他身后。

不斷補刀。

這枚折刀倒也好用，刺入頭顱的時候，絲毫不費一點力氣。

原本勢均力敵的局面。

在楚子航暴血之后，變成了一場屠殺。

楚子航在前開路斬擊，路明非則送出致命的攻擊。

兩人配合無比默契。

可惜補刀不能爆金幣。

楚子航將最后一只死侍殺死。

而【勇氣】也只剩下了十秒的時間。

路明非長舒一口氣。

地面已經染成了血紅色的一片，破碎的骨肉和斷裂的四肢，更是洋洋灑灑的到處都是。

楚子航轉過身。

那雙永恒的黃金瞳依舊像是剛才一樣的燃燒著。

他身上依舊布滿鱗片。

手臂上，肩胛骨處，仍然閃爍著堅硬的光輝。

留意到楚子航的眼神。

壞了，這家伙不會也從系統中兌換了瘋狂吧！

“師兄？都解決了，咱們回去罷！”路明非用商量的口吻說。

“走吧，沿原路返回，我們應該把死侍們都殺死了。”

還好還好，師兄還能正常對話，這家伙還沒徹底瘋狂。

可讓路明非奇怪的是，楚子航并未原路返回，反而朝著礦洞中的更深處走去。

“師兄，你要去哪？”路明非有種不祥的預感。

“任務仍未完成。”楚子航微微回身扭頭。

他看了一眼落在身后的路明非：“走吧！”

走吧！走吧！這是要給自己找一個家嗎？

算了算了，自己就一個普通學生。

就算覺醒了系統又怎么樣。

就只能欺負欺負杜甫和祥子這種苦命人。

靠著在模擬中增加的戰斗力。

連楚師兄一般的力量都比不上。

剛才順著礦洞的甬道中。

他聽到了詭異的叫聲。

發出聲音的家伙，應該就礦洞中的大BOSS了。

這種級別的存在，絕對不是自己這種小角色能對上的。

留下來，也只是拖師兄的后腿罷了！

“那師兄，我回上面去等你？”路明非詢問道。

他的腦海中在瘋狂的糾結著，只要師兄不同意，他立刻會跟著師兄去往深處直面BOSS。

“走吧！小心點。”楚子航側過臉說。

語氣中，并未有對路明非臨陣脫逃的嘲諷。

也無直截了當的命令。

就像是兩位老友，在夕陽下分別，各自去往各自的天涯。

“那師兄，一定要平安歸來！我在上面等著你的好消息！”

路明非如臨大赦。

楚子航點頭。

路明非轉身。

空蕩的洞穴中，靜寂的宛如幽綠的深海。

接觸不良的燈光忽閃著一動一動，照耀著面前土黃色的巖壁。

從背后，傳來一陣陣暴怒吼叫。

有墻壁受擊轟鳴的聲音響起。

“走吧！走吧！為自己的心找一個家。”

“走吧！走吧！人生難免會有苦痛掙扎。”

楚子航那幾句走吧，好像變成了繞耳的魔音，在路明非腦海中變成了循環的歌。

“那個男人說，我是他存在于這個世界的證明，我死了，他也就不在了。”

“父子之間，有幸運的成為知己，有不幸的則像是路人和甲乙。”

“我痛恨，那個雨夜懦弱逃跑的自己，能跟父親死在一個戰場，是作為兒子的光榮。”

靠靠靠。

楚子航的語錄怎么也在播放。

“你渴望力量嗎？”

有輕柔的男孩音在路明非耳邊響起。

路明非甩了甩頭，揉了揉耳朵。

當下一切好像靜止下來。

那咆哮的噪音，還有懸浮在燈光中的粉塵。

一個小男孩出現了。

他留著細碎的頭發，一雙眼睛是比楚子航更為深邃的赤金，他穿著熨帖的燕尾服，表情憂郁的像是北歐的貴族。

“交易嗎？哥哥？”

“交易嗎？只需要四分之一的生命，你就能獲得權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