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不代表你將來沒有。”

“記憶丟失了許多，但好歹還記得一些。”

林毅全然不理對方的氣急敗壞，慢條斯理道：“誰讓你現在落到我手里了？若是給不出讓我滿意的東西，憑什么留你一命？”

“畢竟，若是你記恨上我了，將來找我麻煩···那我豈不是放虎歸山？”

“老夫不是這種人！”對方斬釘截鐵：“今日你放過我，便是結了善緣，他日只有后報恩之理，豈能恩將仇報？”

“那與魔教畜生有什么區別？”

林毅聽了這話，卻是幽幽一嘆：“天道崩塌，因果不存，誰還不是個魔修了？”

“你這樣，讓我很難辦吶。”

對方：“···”

“老夫真不是魔修！”

“老夫以自己的名義起誓！”

“發誓有用的話，還要實力做什么？”林毅油鹽不進：“有什么好東西就拿出來，無論是身外之物還是功法、秘術···”

“你得拿出有用之物，讓我看到你的價值，如此，我才能救你出來，并且與你合作啊。”

他語重心長。

卻聽的對方心中罵娘。

“好一個救我出來、與我合作。”

“誰要你救了？誰又想跟你合作？”

“你趕緊滾遠些，我自己想辦法脫困難道不香嗎啊？”

奈何，他此刻狀態真的很不好，也就只能在心里罵上幾句了。

見林毅油鹽不進，他只能挖空心思琢磨自己還有何物存在價值，能讓林毅滿意。

思來想去，卻發現自己的記憶真的殘缺了許多，目前記的最清晰的，也就只是一些丹方了。

“我···”

“記得一些丹方。”

“價值應當不低才是，可行？”

“丹方？”林毅皺眉：“我又不是丹修，于我而言，價值一般，沒別的了？”

“功法、秘術沒有嗎？”

“你這么多年都未曾被磨滅，我就不信你沒有這些東西，當年修的是什么？隨隨便便丟兩部天品功法、秘術給我便是。”

對方：“？？？”

“混賬，你當天品功法、秘術是路邊雜草不成？”

“縱然我當年所修，只怕也非天品！”

林毅詫異：“你連自己所修功法都不記得了？”

對方：“我還沒徹底磨滅就已然是上天庇佑！”

聽他這么說，林毅倒是更好奇了。

便也沒再折磨他，而是又取出一個替身符，讓紙人下坑底撈人。

結果在坑底翻來翻去，哪怕對方還在出聲指引，都仍舊耗費了一些時間才將他整出來。

而當他真正露面那一刻，林毅嘴角在抽搐。

“你···”

“說你還活著？”

看著眼前慘白的顱骨，林毅頭皮有些發麻。

雖然殺人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但拿著人的顱骨在手里打量玩耍這種操作，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那冰涼的觸感，讓人不由自主長滿雞皮疙瘩。

顱骨燕窩子里有微弱綠光閃爍：“我都還能說話，當然還活著。”

林毅：“···”

“換個說法，你方才說，你還有一口氣？”

“出口氣我看看？”

對方：“···”

“我看你是強人所難！”

林毅一樂。

搞半天，是這么一個鬼修？

且對方的確很是虛弱，就這種感覺來看，怕是再給他一張雷火符，就能直接劈死！

就這點神魂力量，甚至都沒辦法威脅到自己。

如此倒是可以略微放心一些。

但側面想想，這也足以說明，他當年的確挺牛皮的，都這樣了，還沒被磨滅，好歹還有個‘鬼’在。

“把你知道的丹方都告訴我。”

“然后我再根據丹方價值來確定之后如何安排。”

“不對。”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綠油油的鬼火在眼眶中閃爍：“我姓蕭。”

“蕭什么？”

“蕭天成。”

“名字倒是霸氣，不過這么大的名字，你扛得住嗎？”

蕭天成：“···”

他張口就想反駁。

可轉念一想。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就過往的遭遇和經歷來看，罷了，一言難盡。

他幽幽道：“你不是要丹方么？我說，你記。”

林毅點頭：“好。”

干正事兒，他絕不含糊。

很快。

一連十張丹方被林毅寫好。

價值他也不太能確定，畢竟他目前在丹道連小白都算不上，只是這些丹方都比較復雜，動輒幾十種藥材，看起來頗為唬人。

“還有呢？”

“沒了。”

“沒了？”林毅挑眉：“你莫不是在誆騙我？”

蕭天成氣急：“你覺得我神魂完整嗎？”

“這倒也是。”林毅一樂：“就你現在的狀態，最多也就是一縷殘魂，三魂七魄，最多也就剩一魂一魄了。”

“等等。”

“不對！”

“以你現在的狀態，還能記得十張丹方？”

“你確定這些丹方沒記錯？”

蕭天成：“那當然···”

原本高亢的回答突然衰弱：“那個，應該沒錯吧？”

應···

應該？

林毅滿頭黑線：“早知道還不如直接劈死你。”

“別！”

蕭天成現在也是無計可施，林毅在他看來雖然混賬了些，但好歹是能講得通道理的。

“丹方都給你了，可不能過河拆橋。”

“何況，對與不對，日后找人一驗便知。”

“再則，我是被鎮壓、消磨太久才如此凄慘，待我恢復一些，或許就能想起更多東西。”

“也可知曉丹方是對還是錯，甚至，回憶起天品功法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少跟我在這兒釣魚。”

林毅挖著鼻孔。

屈指一彈。

啪。

一小塊疙瘩掉落在頭蓋骨上，蕭天成微微一愣，而后驚恐大叫：“快弄掉！”

“快弄掉！”

“嘔！”

咚！

林毅抬手就是一下，好似敲木魚：“你一個殘魂，yue個錘子，讓我想想，你現在的狀態，如何才能勉強恢復一些？”

“···”

“有法子。”

蕭天成頓時興奮，也不干嘔了：“三個法子。”

“一是滋養神魂之物，如丹藥、靈草、法寶。”

“二是你用自身神魂之力滋養老夫。”

“這三嘛···”

“擊殺其他修士，煉化神魂本源之力讓老夫吸收。”

林毅微微點頭，聽明白了。

“讓我用神魂之力滋養你，燃燒自己點亮你，你是別想了。”

“至于滋養神魂之物···”

唰。

他揮手取出李管家‘抵押’的魂幡。

“這算不算？”

嗡！

綠光大盛，整個骷髏頭都綠了。

“你是要煉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