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獵...
- 詭道,我以肉身鎮萬仙
- 貳韞
- 2027字
- 2025-08-28 00:10:00
空中的山河圖虛影如被風吹散的沙礫般消隱,唐寧眉心卻像燒紅的烙鐵灼熱起來。
經脈里奔騰的洪流竟被無形的力量驟然抽走一截。
山河圖的天地雖玄妙,維系這芥子空間,竟是以他的氣血為薪柴!
胸腹間驟然傳來的巨大空虛感讓他腳步晃了晃。
“仙長饒命!饒命啊!”地上村民的叩頭聲越來越急,額頭血肉模糊,如同廟里被狂信徒錘爛的劣質泥塑。
“我們可以改信仙長的仙宮,我們不信佛了,不信佛了!”
那老村長突然大聲叫道,一時間竟將村民的求饒聲遮蓋。
眾多村民頓時反應過來,這等仙家手段,當然是仙宮的人了!
“仙長,我們信仙長的仙宮!”
唐寧漠然越過這群血肉傀儡。
清荷手腕上那扭曲的佛陀印記似乎還在眼前晃動。
“佛陀?”
“佛前供奉?”他喉間溢出一絲冰冷笑聲,齒縫里擠出低語,“今日毀你一座分寺,他日便焚你萬佛殿堂!”
地上那老僧的錫杖被他腳尖輕輕一挑,五指猛力一握!
噗!
那蘊含微弱佛力的錫杖便如腐土,瞬間在他的掌力下化為碎片簌簌落下。
力量!
他需要更強、更狂暴、足以碾碎一切所謂仙人的力量!
“吞噬仙佛血肉,筑我通天之基!”這個念頭在他心底升起,瞬間點燃他瞳孔里最深沉的火焰!
“這個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
“既然想要改變這個世界,那就從最基礎的仙宮下手!”
“仙宮以人為食,那我...”
唐寧雙眼似乎在燃燒,“便以仙人為食!”
“要下地獄,那就拉多一點所謂仙人一起下去,何其快哉!”
身體在渴望。
對力量的欲望在無限提升。
獵殺的欲望壓倒了一切。
他足尖在滿地的血污和碎石上輕輕一點,身形如同鬼魅融入無邊夜色,只留下院子里一地驚魂的螻蟻。
晨光撕開夜幕一角,將山林染上一層淺淺的金色。
山道蜿蜒如土色巨蟒。
兩個灰色僧袍的僧人抬著一具半腐的牲口尸體行走,腥臭彌漫。
左邊矮胖僧人不耐煩地嘟囔:“晦氣!平白分派這等腌臜差事!”
右邊的高瘦僧人警覺些,目光掠過道旁枝葉過于安靜的陰影:“少抱怨,昨夜魂燈示警,南邊七個村落,兩位引路師叔魂火全滅了…”
一道墨綠色的寒光,毫無征兆地從高瘦僧人頭頂的大樹冠影中垂落,如蟄伏已久的毒蛇閃電探出毒牙。
快!
極致的快!
快到撕裂空氣的聲音在響起之前,那道寒芒已經斬到了脖子!
咔嚓!
清脆短促的骨裂聲爆開!
高瘦僧人的腦袋在巨力下被扯得幾乎扭到了后背,驚恐的表情甚至沒來得及完全凝固。
尸身向前撲倒,砸起一蓬塵土。
“誰?!”矮胖僧人駭然色變,手中掐訣,一層黯淡的金光從懷中瞬間涌出!
遲了。
唐寧的身影如鬼魅般落地,甚至沒看那落下的尸首。
斬仙刃順勢在空中劃出凌厲的半圓,墨綠的刃尖帶著凄厲的尖嘯,毫無花哨地撕裂那層孱弱的佛光!
直刺心臟!
嗤!
溫熱血箭從矮胖和尚胸口噴出老高。
矮胖和尚眼珠凸出,喉頭格格作響。
唐寧冰冷的手掌已覆蓋在尚存的胸腔之上,掌心詭異的漩渦悄然浮現!
暗金色紋路瞬間爬滿赤紅手掌!
“呃啊!”
更凄厲的非人慘嚎從和尚口中擠出,隨即整個人如同被戳破的鼓脹皮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干癟下去!
皮膚灰敗,肌肉塌陷,連帶尚未散盡的靈魂力量,被霸道蠻橫地抽絲剝繭!
幾息功夫,原地只剩一具形同朽木的灰黑人干,與那同伴的血污混成一團泥濘。
斬仙刃在唐寧手中嗡嗡震鳴,墨綠光芒貪婪地在尸骸上掃過。
唐寧閉上眼睛,感受著煉體中期壁壘那輕微動搖松脫的快感。
那駁雜混亂的邪佛氣息在經脈里亂撞,卻被他體內復蘇的麒麟瞬間降服打散,最終化為精純能量!
這滋味,如同酗酒,帶著劇毒卻令人癡狂。
他彎腰,從人干懷中掏出一份染血的黃紙文牒,冰冷的目光在上面快速掃過:
“黑石崖分寺法旨,三日為限,鎖魂祭品者,共三十七名,當速歸寺內,不得延誤…住持渡真,敬候仙駕……”
目光落在黑石崖分寺、住持渡真、仙駕三個詞上。
唐寧嘴角扯起一個冰冷的弧度,隨手一揮,斬仙刃落在兩具干癟僧尸身上,瞬間燃起幽綠火焰。
火焰在晨光中搖曳,如同招魂的鬼手。
唐寧的身影再次消失于莽林,朝著下一個獵物點撲去,只留下一縷腥臭青煙裊裊升騰。
無名小峰,古剎斷壁。
這座萬佛寺的分寺駐點,殘存的彩繪佛像倒塌在地,面容慈悲而詭異。
唐寧沉默地站在殿前,斬仙刃斜指地面,濃稠到近乎實質的血漿順著墨綠的刃口緩緩滴落,砸在黑色的焦土上,散開一朵朵粘膩的小花。
六具同樣干癟枯焦的灰黑僧袍殘骸橫七豎八倒在佛前。
這是黑石崖分寺第二處據點,本是為了給送供奉的僧人歇腳之處,現在卻成了這些僧人的埋骨之地!
唐寧如一頭不知疲倦的血色孤狼,循著那些鎖魂咒的指引,沿著骯臟的供養鏈條一路噬咬而上。
每一次吞噬,八九玄功鑄就的筋骨都在低鳴呻吟著變得更加強韌,血肉深處傳出沉悶的雷音。
力量洶涌奔騰,煉體中期的壁壘依舊如萬重石山一樣堅固,未見絲毫松動。
還不夠。
遠遠不夠。
唐寧徐徐呼出一口濁氣,這些供奉僧只能勉強提供些許能量,遠遠達不到能讓神功晉升的程度。
最少...
需要再殺一個與蜈蚣精差不多等級的存在才有可能。
唐寧心神微動,山河圖的虛影便浮現在他眼前。
空白的畫卷上,多了兩間小小的茅屋,此刻在純凈的微光里靜立,菜畦青翠,水井波光。
清荷一身素衣坐于堂屋凳子上,面容安寧得不帶一絲煙火氣。
似乎感應到唐寧的視線,清荷抬頭望出屋外,淺淺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