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葛小倫先后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和表現，天使彥確實同樣有足夠的理由懷疑，現在的葛小倫是否已經換人了。

不過，就算是面對天使彥有些攝人心魄的死亡凝視，葛小倫卻是依舊表現的非常淡定：“從生理年齡上講，我現在只有二十歲。”

“但從心理年齡這個概念來講，我現在確實已經不止有二十歲，乃至是在這個數字的基礎上，再加個成千上萬倍都不為過……”

“……”

瞧見葛小倫這般，就像是在胡說八道的模樣，天使彥嘴角先是抽了抽。

隨后，她才繼續道：“呵，你這所謂的心理年齡，難不成比我這個已經有七千年戰士生涯的天使還要大？”

葛小倫搖搖頭：“不好說，畢竟有些人只需經歷一些事情，他的思想就可以直接成長到一定高度；而有些人就算是經歷再多，他的思想仍然不會有多大變化。”

天使彥皺眉：“你是在暗指我這個活了七千歲的人，不如你這個只活了二十的人嗎？”

葛小倫繼續搖頭：“沒這意思，我只是在闡述一個客觀事實而已。”

其實，他的這些話與其說是在暗指天使彥，倒不如說是在指他自己。

畢竟他在三體宇宙待的時間足夠長，和經歷的事情也足夠多了吧？

但他的思想高度與三體宇宙中，某些同等年齡的存在相比起來，確實顯得有些像是在原地踏步。

當然，又或者可以說，是他不愿舍棄作為“人”的特征，始終都還保留著作為“人”的感性，他才始終不能讓自己的思想得以突破桎梏。

只要還以“人”的思維模式來思考，就難免會被情緒所左右，所謂的思想高度當然就不可能會高到哪里去……

“按照你對地球超神學院的說法，你是在激活超級基因的時候，你所謂的心理年齡才瞬間得到成長，并且發生巨大變化的。”

“那么，你是否方便解釋解釋，你在激活超級基因的時候，心理上都經歷了什么嗎？”

不再去與葛小倫閑扯其他的，天使彥抓住問題的關鍵點直接發問道。

見天使彥并不像杜卡奧那么好糊弄，葛小倫也只得認真思考起來。

片刻后，他才終于找到一個目前既相對合理，天使彥乃至是神圣凱莎都沒法去證實的說辭。

“虛空引擎你知道吧？按照你們天使的說法，也可以叫做次生物引擎。”

葛小倫先是反問天使彥一句。

“你怎么會知道這個？”

聞言，天使彥的目光瞬間又再次變得凝重起來。

因為一切與“虛空”二字相關的東西，都是被神圣凱莎和正義秩序明令禁止的，包括這個所謂的“虛空引擎”。

不過，話說來說，她確實不僅知道和了解所謂的虛空引擎，并且她現在體內還裝著這樣的東西。

“我的銀河之力基因里，就有著這樣一個引擎。”

葛小倫慢條斯理繼續回道：“在銀河之力基因激活的瞬間，我通過虛空引擎看到了未來，所以等于是我經歷了未來。”

“在我所看到的未來中，不久后地球會淪為宇宙諸神角逐的戰場；雄兵連拼死戰斗，終究還是不能免去地球千瘡百孔……”

“在我所看到的未來中，有一名天使為我收起翅膀，并至死不渝守護我……”

“……”

葛小倫如此言辭鑿鑿的進行胡扯，一時之間倒還真把天使彥給唬住了。

對于虛空以及虛空相關的東西，盡管神圣凱莎在禁止之后，一直都有在暗中進行研究。

但不能明目張膽傾力去進行研究，天使能得到的研究成果，目前來說還是相當有限的。

也就是說，葛小倫所料沒錯，現在即便是神圣凱莎本人來了，都沒辦法證實是否可以通過虛空看到未來。

所以，現在天使彥自然也不能證實。

“你之前說我像你的一個故人，難道你在未來看到的那個，宣誓至死不渝守護你的天使是我？”

暫且繼續保留對葛小倫的懷疑，天使彥想到剛剛葛小倫說她像一個故人，一時我不由得也有些好奇。

“或許。”

葛小倫不置可否。

“嗯，單單因為你是銀河之力，我確實會對你的未來充滿信心，甚至可能會愛上你，并至死不渝守護你。”

盡管葛小倫沒有正面回答，天使彥心里還是有了答案。

因為，這也是非常客觀的可能性。

“好了，銀河之力，我們之間的談話結束，感謝你的配合。”

說到這里天使好像也不知道該怎么繼續詢問葛小倫了，她起身道:“對于你的情況，我會如實向神圣凱莎稟明的。”

此次見面，雖然葛小倫已經與她剛來地球時見到的不一樣，整個人也透露著一種詭異感。

但是經過一番長聊之后，她對葛小倫的感官倒也還不算是太差。

至少，以她的判斷來看，葛小倫不像是與某些邪惡極端自由主義有關。

思及于此，在離去之前她又提醒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沒有與某些，邪惡極端自由主義有關，你完全可以不用擔心。”

說罷，她才展開翅膀消失在葛小倫面前。

離開超神學院，天使彥也并不急著離開地球。

飛到云層上方，她便直接打開了與凱莎的暗通訊：“女王，冥河星系的饕餮即將大規模進軍地球，而地球超神學院拒絕了我們的幫助……”

片刻后，暗通訊頻道里才傳來凱莎的聲音：“先尊重地球超神學院的意見吧。”

天使彥繼續匯報道：“在這里我已經接觸過了太陽之光和銀河之力；不過，銀河之力現在的情況好像有些特殊……”

只是，當聽完她的完整描述，這次卻是連凱莎都直接陷入短暫的沉默。

“銀河之力，虛空……”

沉吟了好一會，凱莎才緩緩道：“當年在開發銀河之力的時候，我們與超神學院確實賦予了銀河之力非常多的可能性。”

“銀河之力在其成長過程中，會出現一些不同尋常的表現，倒也不完全算是違背常理……”

頓了頓，她接著也排除另外一種可能性：“即便莫甘娜在地球，她也沒那個本事可以影響地到銀河之力，更不可能會對銀河之力洗腦成功。”

如此說法，她也算是與天使彥一樣，否定了葛小倫現在的變化，可能會與惡魔有關了。

“那我接下來要怎么做?”

聽完凱莎的分析，天使彥心里松口氣的同時又繼續問。

“先對銀河之力進行一陣子觀察吧。”

凱莎指示道。

其實，當聽天使彥說銀河之力在地球的時候，她內心本來已經產生了，要將天使彥匹配給對方的想法。

畢竟銀河之力關乎天使文明的未來，這是已經早就定好的計劃，就算是不讓天使彥去駕馭銀河之力，也得讓其他天使來進行。

不過，當又聽到現在的銀河之力已經變得有些特殊時，她就又不得不先將這事緩一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