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櫻學院要搞“校園文化藝術節”的消息，像顆炸雷在學生堆里炸開了。蘇晴晴第一個跳出來報名，揚言要表演芭蕾舞《天鵝湖》，還特意暗示陸時衍會來看——言下之意，這是她的“主場秀”。

蘇晚本來懶得摻和，直到李浩然氣喘吁吁地跑來報信：“晚姐！蘇晴晴說……說要在藝術節上‘揭穿你鄉下人的真面目’，還說要讓你在全校面前承認，你根本配不上蘇家！”

蘇晚正蹲在操場邊，給荷蘭豬“豬豬”喂她新研發的“辣條味豬飼料”，聞言頭都沒抬：“哦？她想怎么揭穿？難道要我當場表演啃紅薯？”

“她說……要請你們鄉下的‘親戚’來！”李浩然急得臉通紅，“好像是找到你以前住的村子了，說要讓那些人來證明你多‘土’！”

蘇晚喂豬的手頓了頓，猛地抬頭，眼里閃過一絲戾氣：“她敢動我養母家的人？”

養母是她的逆鱗。當年她被抱走后，是養母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哪怕家里窮得叮當響，也從沒讓她餓過一頓。蘇晴晴敢打養母的主意，這是觸了她的底線。

“晚姐，你別沖動！”李浩然嚇得趕緊拉住她，“蘇晴晴就是想激你失態！”

“我沒沖動啊。”蘇晚突然笑了，笑得李浩然心里發毛，“她想請人？行啊，我也請。她不是想比誰‘土’嗎？我就讓她看看，什么叫‘土到極致就是潮’！”

藝術節當天，禮堂座無虛席。蘇晴晴穿著潔白的芭蕾舞裙，在后臺做最后的準備，鏡子里的自己優雅得像只白天鵝，她得意地想：蘇晚，今天我就讓你徹底抬不起頭！

輪到蘇晴晴上場時，全場掌聲雷動。她提著裙擺，優雅地走到舞臺中央，足尖輕點，音樂響起，旋轉、跳躍……確實有幾分專業水準，連臺下的陸時衍都微微頷首。

蘇晴晴跳得更賣力了，眼神頻頻瞟向陸時衍，旋轉到最高潮時，她特意做了個難度極高的動作——結果腳下一滑，“咚”一聲摔在了地上，裙擺還勾到了舞臺邊緣的電線，扯得音響“滋啦”一聲爆了個雜音。

全場瞬間安靜，隨即響起憋不住的竊笑。

蘇晴晴趴在地上，膝蓋火辣辣地疼，比上次摔在跑道上還疼——這次是真丟人丟到家了！她抬頭看向臺下，正好看到蘇晚坐在第一排，手里拿著個粉色的塑料扇子，正沖她“友好”地揮了揮。

是蘇晚！肯定是她搞的鬼！

蘇晴晴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被老師扶下去時，還不忘回頭瞪蘇晚，眼神里的怨毒幾乎要化成刀子。

蘇晚才不管她的眼神，慢悠悠地扇著扇子——這扇子是她特意從鄉下帶來的，上面印著“吉祥如意”四個金字，邊緣還掉了塊漆，是養母跳廣場舞時用的“道具”。

輪到蘇晚上場時，全場一片嘩然。

她沒穿禮服，沒化濃妝，就穿了件洗得發白的碎花襯衫，配著一條藍色的勞動布褲子，腳上蹬著一雙解放鞋，手里還提著一個褪色的紅色錄音機。

“這是要表演什么？種地嗎？”

“蘇晴晴說的沒錯，她果然很‘鄉下’……”

蘇晴晴在后臺聽到動靜，捂著膝蓋笑出了聲：“我就說她拿不出什么像樣的節目！等著看她出丑吧！”

音樂響起——不是鋼琴曲，不是流行樂，而是震耳欲聾的《最炫民族風》！

蘇晚把錄音機往地上一放，打開她那把粉色扇子，跟著節奏扭了起來！

扭胯、擺臂、踮腳……動作標準得像村口廣場上領舞的大媽，力度大得能甩出殘影，臉上的表情更是到位，時而熱情似火，時而嬌羞含笑，最后還來了個高難度的“劈叉轉扇”，看得全場目瞪口呆。

“我的天……這是廣場舞？！”

“有點……上頭是怎么回事？”

更絕的是，蘇晚跳著跳著，突然走下舞臺，一把拉過前排看得一臉懵的李浩然，還沖臺下的陸時衍招了招手：“陸總！一起來啊！這歌可帶勁了！”

陸時衍：“……”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被人邀請在全校面前跳廣場舞。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蘇晚已經拉著李浩然跳得熱火朝天，李浩然一開始還很僵硬，被蘇晚帶著帶勁了，居然也跟著扭了起來，引得全場哄堂大笑。

蘇晴晴在后臺看得目瞪口呆，隨即氣得渾身發抖：“她瘋了！她絕對瘋了！在藝術節上跳廣場舞？她就不怕被開除嗎？！”

她想沖上去阻止，卻被老師攔住了：“蘇同學，別沖動，這節目……還挺有活力的。”

“有活力？那是丟人現眼！”蘇晴晴尖叫起來，聲音尖利得像指甲刮過玻璃。

臺上的蘇晚聽到了，跳得更歡了，還特意對著后臺的方向，用麥克風喊了一嗓子：“晴晴姐！一起來啊！這舞能治膝蓋疼！我養母跳了三年，關節炎都好了！”

全場：“哈哈哈哈！”

蘇晴晴氣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她精心準備的芭蕾舞，居然被一場廣場舞比下去了？還被當眾調侃膝蓋疼？！

她猛地推開老師，沖上臺去，指著蘇晚的鼻子尖叫：“蘇晚！你給我停下！你這個瘋子！鄉下人！你根本不配站在這里！”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震得音響都跟著嗡嗡響，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蘇晚停下舞步，扇子一收，笑瞇瞇地看著她：“晴晴姐，你這是……想跟我battle一下？”

“battle你個頭！”蘇晴晴氣得語無倫次，“你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就該回你的鄉下種地去！別在這里污染圣櫻的空氣！”

“哦？下三濫？”蘇晚的眼神冷了下來，“我跳廣場舞怎么了？至少我靠自己的本事上臺，沒像某些人，跳個芭蕾還能摔斷腿，贏個拔河全靠對手幫忙，連請救兵都被人懟得啞口無言。”

她頓了頓，聲音清亮地傳遍整個禮堂：“我是在鄉下長大，我驕傲！我會喂豬會種地，會跳廣場舞會生吞辣椒，這些都是我的本事！總比某些人，除了花錢買名牌、裝可憐博同情，什么都不會強！”

“你！你！”蘇晴晴被堵得說不出話，氣得渾身發抖，突然尖叫一聲，沖過去想搶蘇晚手里的錄音機。

蘇晚早有準備，側身一躲，蘇晴晴撲了個空，正好撞在舞臺中央的音響上，“咚”一聲巨響，音響徹底啞火了。

全場再次安靜。

蘇晴晴趴在音響上，頭發散亂，裙子也皺了，看著比上次摔在花壇里還狼狽。她抬起頭，看到臺下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連陸時衍都皺著眉，眼神里滿是不耐。

一股巨大的屈辱涌上心頭，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不是裝的，是真的委屈到了極點。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蘇家捧在手心里的千金，為什么會被一個從鄉下回來的丫頭片子，逼到這種地步？

蘇晚看著她哭得撕心裂肺，心里沒半點同情。這都是蘇晴晴自找的，一次次挑釁，一次次作死，真當她蘇晚是軟柿子捏？

“晴晴姐，”蘇晚蹲下來，語氣平靜，“哭夠了就起來吧。舞臺不是你撒潑的地方，真要比，咱們回鄉下比喂豬，我讓你三個豬圈。”

全場：“哈哈哈哈哈哈！”

這次的笑聲，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響亮，震得禮堂的屋頂都在顫。

蘇晴晴哭得更兇了，最后是被兩個老師架著拖下臺的，嘴里還在不停地喊：“蘇晚我恨你！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晚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拿起她的錄音機和扇子，對著臺下鞠了一躬：“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我的表演結束了，謝謝大家。”

說完，她轉身下臺，路過陸時衍身邊時，被他叫住了。

“蘇小姐，”陸時衍看著她手里的扇子，眼神復雜，“你的廣場舞……跳得不錯。”

蘇晚挑眉：“陸總想學？我可以教你啊，包月八折，還送扇子。”

陸時衍：“……不必了。”他頓了頓，補充道，“趙雅芝那邊，我幫你盯著。”

蘇晚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謝了啊陸總。改天請你吃辣條，超辣的那種。”

陸時衍看著她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手里還揮著那把掉漆的粉色扇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這個瘋瘋癲癲的丫頭，好像……越來越讓人移不開眼了。

后臺，蘇晴晴還在哭，王秀蓮趕過來，抱著女兒心肝寶貝地哄，嘴里不停地罵蘇晚是“小賤人”。

蘇母站在一旁，臉色疲憊，看著哭得幾乎暈厥的蘇晴晴，又想起蘇晚在臺上那閃閃發光的樣子，第一次覺得，或許自己一直以來，都錯了。

有些東西，不是靠錦衣玉食就能堆出來的，比如骨子里的韌勁，比如那份不管別人怎么看，都能活得肆意張揚的勇氣。

而這些，蘇晚有，蘇晴晴……或許永遠都不會有。

禮堂外，蘇晚拿著她的扇子，扇得正歡。李浩然追上來，一臉崇拜：“晚姐！你今天太帥了！把蘇晴晴氣到飆高音，估計她以后看到廣場舞都得繞道走！”

蘇晚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小意思。對付這種人，就得比她更癲，更瘋，讓她知道，老娘的世界，她不懂！”

陽光灑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手里那把掉漆的粉色扇子，在陽光下閃著奇異的光，像個戰無不勝的勛章。

至于蘇晴晴氣得滿地找牙？

那只能怪她自己，牙口不好，還偏要啃硬骨頭。

蘇晚哼著《最炫民族風》，腳步輕快地往前走。她知道，這還不是結束，但她一點都不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誰讓她是蘇晚呢，一個能把廣場舞跳出萬丈光芒的真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