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淺草是個地名,真的。
- 二戰1936:不公開檔案
- 破金
- 2764字
- 2025-08-22 11:31:00
“你怎么答應我的?”
許良沒管指著自己腦袋的槍口,望著南次郎問出了這句話:“誰說得如果我害怕在北境有危險,可以帶我來你們日本國內,在這兒,絕對安全!”
“絕對安全!”
“安全呢?”
保田次郎望著根本不理他的許良,厲聲嘶吼:“你閉嘴!閉嘴!”
南次郎則像是根本看不見他似得,再次鞠躬,將身體折疊成90°大聲喊道:“許桑,我們非常抱歉,并保證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次發生。”
許良這才看了保田次郎一眼:“你拿什么保證?現在我他媽還讓人用槍指著頭!”
嘡!
一聲槍響再次傳來,南次郎的侍官再次展示了自己的槍法,以極快的速度掏槍,并瞄準了保田次郎的手扣動扳機。
那顆子彈在夜空下劃出一道火光,于扎透保田次郎手背時,也擊飛了他手里的槍械。
此刻,篭寅組后院傳來了慘烈的嘶吼聲,槍擊聲更是不斷響起,緊接著剩余的四五名浪人沖入了院子里,這群人都站在了保田次郎的身后。
“組長!”可他們這番話卻是沖著院落中絕望的保田寅之助所說:“警察打進來了!”
警察署、警視廳、憲兵隊,三種裝束的人攻破了后院,端著槍械沖入了院落之中,將殘存的篭寅組浪人包圍在這里。
南次郎卻彎曲著身體根本不抬起來說道:“我們愿意以任何代價來換取許桑的原諒,任何代價。”
許良沒信任過這些日本人,因為他們祈求的根本不是自己,是那剛剛建成還沒有生產的芥子氣化工廠、是買了一堆鑄材還堆在倉庫里并未生產出來的猛犸象!
“怎么祈求?”
保田次郎卻在如此情況下大聲質問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保田寅之助卻只是在那兒低著頭苦笑,臉上,寫滿了落寞與無奈。
許良看到這一幕之后,估計當年自己兒子闖下大禍的李姓歌唱家,應該就是這個表情吧?那位少爺從小生活在天老大他老二的世界里,在不該擁有駕駛證的年紀卻能開著車出車禍的時候,耳邊聽到的恐怕也只是‘不用怕,爸爸媽媽會保證你沒事的’吧?直到連父母都護不住他,才明白這個世界上有‘法律’。
這就是眼下的保田次郎。
許良向周遭看了一眼,轉身走到了正在被浪人架著胳膊的臨春兒面前,完全無視那幾個浪人,將其拉到自己手里說道:“先把臨春兒送回去。”
下一秒,許良則完全不在意的伸手在那兩人腰間麻繩上所別著的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拽了下來。
臨春兒走的時候,不停的回頭看著許良,許良卻一句話都不和篭寅組的人搭,走到了南次郎身邊說了一句:“讓他們都跪下。”
南次郎剛直起身子,侍官就已經開始在給手下人使眼色了,院子里的警察、警視廳、憲兵隊、部隊的人紛紛將這些人全部拖拽到了院落中央,用步槍槍屁股砸腿窩的方式將其砸跪到地上。
嘡啷。
許良把手里的短刀扔給了保田寅之助,再將長刀平舉到南次郎面前說道:“我聽說過你們的武士精神會將切腹當成榮耀,但是,我還一次都沒見過。”
“長刀歸介錯人,對吧?”
“辛苦你了,南次郎閣下。”
侍官看到這兒,邁步打南次郎背后走了過來,伸手剛要接刀,嘴里已經說出了:“我來。”
許良卻將持刀手收回去了幾寸,讓他抓了個空,然后就這么冷冷的望著他。
“混蛋,是我在向許桑道歉!”南次郎罵退了侍官。
當他接過了刀,走到保田寅之助面前那一刻說道:“像個男人一樣把刀撿起來!”
噌!
月光下,他將刀鞘向后一拽,持刀在手,立于保田寅之助身側,握著長刀凝視對方喊了一句:“任何人犯了錯都要承擔,只要你失敗了就永遠逃脫不了懲罰,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保田寅之助仰頭望向天空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氣。
他扭頭看向了滿地的尸體,再次轉臉看向保田次郎的時候,突然喊道:“現在你明白嗎?有些錯誤是不能犯的,八嘎呀路!”
保田次郎一臉委屈,嘴覺著、目光急切,臉上的焦急令其汗出如漿,于門廳燈照耀下都隱隱閃光。
自此開始,保田寅之助一眼都沒看過自己的兒子保田次郎。
他伸手摸到了那把短刀,什么脫衣服、往小腹上圍白布之類的程序都免了,直接將短刀拔出,手握刀刃、刀尖頂著肚子,用力刺了下去。
許良看到的……卻是淞滬戰場上被近乎100%損毀的區域、是金陵雨花臺下的慘烈、是臺兒莊無數具尸體、是國內無數部隊拼得只剩下幾個人,卻還得圍在炸藥箱周圍,等鬼子攻上來了,也要發狠的多帶走幾個。
捅啊,你他媽倒是捅啊!
這不是你們的武士道嗎?
你瞧著,老子連眼睛都不帶眨的,親眼看著你走!
保田寅之助開始用力了:“嗨!”
許良甚至聽到了刀尖刺破皮肉之聲——噗!
就在保田寅之助在疼痛間彎腰、低下了頭的同一秒,月光照耀中,南次郎將長刀高高舉起,一刀便砍在了保田寅之助的脖頸。
刀是好刀,刀砍下去時,人頭直接被削落,一腔子臟血順著脖頸噴出,偌大的人頭在翻滾中來到了許良腳下時,許良親眼看著那顆腦袋上的眼皮緩緩落下,還看見了在這個過程里,眼眸內的生機逐漸消散。
“父親!!!”
保田次郎已經不在乎指向自己的槍口了,他想撲到倒地的尸體前,可人剛撲出去,一只腳就踩在了他向前摸的手上,三八大蓋頂著他的腦袋說道:“滾回去!”
保田次郎不理解的看著眼前這個日本兵,仰著頭就那么看著,大約過去了三秒鐘,才問了一句:“為什么?”
“為什么如此欺辱我們!”
他好像忘了,他忘了保田寅之助和他說過,當初是怎么去北境的土地上開煙館,利用幾家店鋪搶走了整個鎮子上的收益這件事……
他好像忘了直至今日,已經占據北境的鬼子,也沒給出哪怕任何合理說法,去解釋解釋憑什么要禍害北境內的老百姓。
許良看著保田次郎,冷笑著想道:“你我之間,還有道理可講嗎?”
這不是從你們先開始的嗎?
輪到自己身上的時候,慫啦?
兩名鬼子兵沖了過來,架著保田次郎重新跪好,當南次郎走到保田寅之助身邊那個武士旁的一刻,那名武士扭過了頭,叩首大喊:“饒了我……請您饒了我吧……求求您,我并沒有作惡啊!”
南次郎愣了三秒,臉上的眼角不斷抖動,憤怒的咒罵一聲:“八格牙路!”
持刀揮砍了下去。
唰!
長刀順著肩頭深嵌入胸腔,斬斷兩根肋骨后停住,隨即南次郎在對方沒有喊出疼的那一刻,一腳將這具身軀踹開,順便拔出了長刀。
可再好刀,砍多了人也會崩口、也會卷刃,這是有經驗的人都知道的事。
嘣。
長刀卻在那人劇烈疼痛的扭動下,斷了,切砍骨骼的位置可能是出現了缺口,在那名浪人劇烈扭動下掰斷了刀尖。
南次郎隨手將這把刀扔在了地上,任憑地上那具尸體在不斷抖動中、動作變得越來越遲緩后,拔出手槍走到了保田次郎身旁。
他將自己的配刀卸了下來,扔在了保田次郎面前,但已經開始喘的氣息,證明著剛才那兩刀用了多大力氣。
“快,結束這一切吧。”
南次郎冷冷的看著保田次郎。
此刻,早應該被清空的院落里,一個凳子高的小男孩同樣被剃光了前額頭發,穿著小小的武士服走到了院落之中,沖著滿臉恐懼的保田次郎喊了一聲:“お父さん……”
許良望著那個孩子在笑,笑容里沒有任何感情。
他扭頭看向了身旁的日本兵,見其腰上掛著一顆手雷……
……
東京,大淺草。
夜幕下,若是將視角拉高,則能看見槍火在篭寅組的院落里一閃一閃。
片刻之后,慘烈的喊叫聲不斷出現,最終——轟!
爆炸一般的火光沖天而起。
從爆炸范圍和爆炸結構上來看,應該是日軍的十式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