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十萬火急就為了這個?
- 姐姐死后,我只剩下個瘋叔叔
- 賺奶粉錢的小奶爸
- 7845字
- 2025-08-24 17:43:26
“宗主,您喚我前來,竟是為了重修宗門護山大陣?”
葉飄香立于大殿中央,一襲青衫隨風輕曳,袖角微揚間似有流云拂過。她眉目如畫,眸光清冷如秋水,眉宇間卻悄然浮起一絲疑慮,語氣雖恭敬有禮,卻掩不住那份深藏的謹慎。
她再度出聲確認,聲音如寒泉擊玉,清冽而不失分寸,仿佛生怕自己聽錯了什么足以震動山門的驚人指令。
她原以為此召必有大變——或許是敵宗壓境,殺機四伏;或許是秘地封印松動,妖氣沖天;又或是天劫將臨,星象紊亂,種種危局在她心頭翻涌。
可當她終于踏入這金碧輝煌、靈光繚繞的大殿時,所聞之言,竟不過是一場關于“修繕大陣”的提議。她心頭微震,不禁泛起漣漪:這般瑣務,當真值得如此緊急召見?
畢竟,如今鎮守山門的“九曜天罡陣”依舊巍然運轉,陣紋如星河鋪展,靈光如潮汐不息。據她所知,縱是化神期以下修士傾盡全力,也難在短時內撼動其根基。即便強敵突至,此陣至少可撐一兩日,足以為宗門爭取調兵遣將、布防反擊的寶貴時機。如今言其“亟需重修”,未免有些小題大做,近乎危言聳聽。
然而,項無極并未因她的遲疑而動怒,反而神色溫和,目光誠摯,語氣中透著幾分深思熟慮的凝重:
“葉師侄,莫要急著下定論。”他緩緩起身,負手而立,聲音低沉卻不失力量,
“自那夜幽蠻暗族突襲之后,我夜不能寐,反復推演。縱然九曜天罡陣威能不凡,卻仍存諸多隱患——尤其在應變之速、陣勢聯動、以及緊急撤離之策上,幾乎形同虛設。”
他頓了頓,目光如炬,緩緩掃過殿中幾位長老,最終落定在葉飄香身上,語重心長:
“你精通陣法之道,乃宗門翹楚。故而我想請你親自勘驗,看是否能在現有基礎上,加以改良,乃至全面升級。”
葉飄香聞言,眸光微閃。那夜幽影蔽月、殺氣沖霄的突襲仍歷歷在目——大陣未能提前預警,更無法迅速調度人手馳援,致使數處防線幾近失守。此等致命疏漏,確是心腹之患。
她輕輕頷首,指尖微動,示意項無極繼續。
項無極見她態度松動,眼中頓時掠過一抹喜色,連忙上前一步,語速加快卻不失條理:
“我有一設想——若能在宗門大陣之中,嵌入一套‘跨域傳送陣樞’,一旦某處防線告急,便可瞬息之間將精銳弟子或長老傳送至戰地,實現‘兵隨令動,千里瞬至’!”
他聲音激昂,眼中閃爍著理想的光芒,繼而補充道:
“不僅如此,這套系統還可反向運作——若宗門面臨覆滅之危,可將核心人物、重要典籍乃至傳承火種,傳送至千里之外的避難秘境,作為最后的退路!此乃保宗續脈之策,不可不備。”
他言辭縝密,條理清晰,顯然早已反復推演。話音落下,殿內一時寂靜,唯有靈風拂動簾幕。幾位長老面面相覷,旋即紛紛點頭稱善。一向寡言少語的趙長老也輕捋長須,低聲贊道:
“此策甚妙。若能成真,宗門之存續之力,將躍升數倍。”
葉飄香凝眉沉思良久,終是緩緩啟唇:
“傳送陣樞……并非不可行。但其構造繁復,牽涉極廣,所需材料更是稀世難尋,耗資之巨,恐非短時可籌。宗主,您當真考慮清楚了?”
她頓了頓,見項無極神色堅定,便又補充道:
“若僅求短距瞬移與緊急撤離之用,倒可簡化設計,削減冗余,或能省下七成資源。”
在一旁的李華天李老心中暗忖:
“若只求功能實現,不求極致圓滿,給我一月之期,或可煉出核心陣核。只是……一次傳送人數恐難逾三十,且須提前錄入靈識印記,以防傳送錯亂,釀成大禍。”
眾人聽罷,皆覺可行,正欲深入商議細節,卻見項無極忽然雙目放光,仿佛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幻想之門,眼中閃爍著近乎狂熱的神采。
“對了!”
他猛然一掌拍在玉案之上,聲如驚雷,震得殿中靈燈搖曳,
“除了傳送,我還想加幾項功能——第一,防御強度必須能硬抗普通天道使者的全力一擊,至少撐住半個時辰!第二,最好能將部分攻擊反彈,形成反制之力,叫敵人自食其果!第三,攻擊模塊須能瞬殺元嬰后期以下所有入侵者,不留活口!第四,大陣最好能自主吸納天地靈力,實現永續運轉,無需人為補靈,真正做到萬年不衰!”
他越說越激動,雙目炯炯如星火燃燒,仿佛已看見一座橫亙九天、吞吐日月的神陣巍然聳立于宗門之巔,金光萬丈,萬法不侵,令諸天萬界為之震顫。
然而,就在他正欲脫口而出第五條——“順便把隔壁宗門的靈氣也吸過來,反哺我宗”之時——
卻赫然發現——
葉飄香不知何時已轉身離去,青衫飄然,步履堅定,背影決絕如斬斷塵緣。
“喂!喂!師侄,你去哪兒?我還沒說完呢!”項無極急得直跺腳,聲音中滿是錯愕與焦急,仿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宏圖偉業被人無情拋棄。
可那道清冷的身影頭也不回,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話語,如風過耳,輕輕飄入大殿:
“宗主,您這已不是修陣……是在許愿了,我能力小,無法幫您實現,您還是去找別人吧!”
“葉師侄,你在說什么,我什么時候在許愿?”
項無極眉頭微皺,眼神中滿是困惑,仿佛剛從一場迷霧中驚醒。他環視四周,只見眾長老神色各異,有的低頭沉吟,有的輕捋長須,卻無一人出聲附和。他心中愈發不解——自己不過是在商議宗門大計,怎就被說成是在“許愿”了?
“宗主,您不妨問問在場諸位長老,他們是否真能助您實現方才所言之愿。”
葉飄香語氣平和,卻字字如針,輕輕刺破了方才那看似宏圖偉業的幻象。她站在殿中,青衣素裙,眉目清冷,仿佛一泓秋水映照人心。她并未咄咄逼人,可那淡淡一語,卻讓整個議事大殿的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吳長老,你之前不是也參與過宗門大陣的修復嗎?趙長老,你居所周圍的護陣,不也是你獨自布置完成的?那么——”
項無極目光轉向兩位長老,聲音略帶急切,“我剛才提出的幾項設想,若由你們來辦,可有幾分把握?”
“那個……宗主啊。”
吳長老站起身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的苦笑。他年逾古稀,須發斑白,一向以穩重著稱,此刻卻顯得局促不安。
“我確實在數十年前參與過大陣修復,但說來慚愧,那時我只是隨行打雜,搬運靈材、遞送符紙,頂多算是旁觀學習。真正主持陣法重構的,是一位早已隱退的前輩高人……名字我都記不清了。”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陣法之道博大精深,我這點微末造詣,連入門都算不上,更別提獨立主持如此浩大的工程了。”
話音未落,趙長老忽然輕笑一聲,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口氣,悠悠道:
“宗主啊,聽聞您書法精妙,筆走龍蛇,頗有古風。不如來藏經閣坐鎮百年,把那十萬卷典籍盡數謄抄一遍?也好為后世弟子留下一筆無價之寶。”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一靜。
項無極頓時語塞,臉上泛起一抹窘迫的紅暈。
“趙長老,您這……我書法雖略有小成,可抄遍藏經閣?那可是上百萬頁的典籍啊!別說人力,便是元嬰修士晝夜不息,也得耗去數十年光陰!”
趙長老卻不緊不慢,放下茶盞,目光深邃如古井:
“宗主方才所提之事,與我這要求,又有何異?傳送陣貫通七峰,需引地脈靈流、定九宮星位;誅殺來犯元嬰,需布殺陣、煉煞符、聚天地之勢;至于還要能對抗天道使降臨之威半個時辰,更是無稽之談,天道使之力源于天道,天道之力更是玄中玄,稍有差池,便引雷劫反噬。這些,哪一項不是耗時耗力、驚天動地的大事?”
趙長老他頓了頓,語氣微沉:
“而您卻還想將它們融于一體,一氣呵成,毫無差錯——這豈止是難?簡直是逆天而行。”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香府李家李華天緩緩起身,聲音低沉卻極具穿透力:
“項宗主,老夫不妨直言。”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項無極身上,
“您剛才提出的幾項要求,看似各自獨立,實則環環相扣,步步驚心。第一個傳送陣,老夫或可勉強布成,但至少需月余籌備,且必須借用地心火脈與北斗七星之力;第二個誅殺元嬰強者之陣,若材料齊備,我也敢說有七成把握——但前提是對方未攜帶防御至寶,且不得有外援介入。”
他說到這里,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至于第三項——抵擋天道使……”
李華天他緩緩搖頭,聲音低了下來,“那已非人力所能及。天道無形,意志難測,強行引動,輕則神魂受損,重則引來天罰,毀宗滅門。還有一點項宗主千萬別忘了,您這抵擋住天道使的陣法是何用意,府域使他們隨時都會回來,到時候您這要如何解釋…”
他抬頭望向穹頂,仿佛穿透了殿宇,直視蒼穹:
“至于同時吸納天地靈力、維系大陣運轉、抵御外敵、溝通天道……”
殿內一片寂靜,唯有燭火輕輕搖曳,映照出眾人神色中的震撼與敬畏。
項無極怔怔原地,方才的豪情壯志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深深的震撼與反思。他終于明白——自己并非在“規劃”,而是在“許愿”。
大殿之內,寂靜如深潭幽邃,仿佛連時光都悄然凝滯,空氣也如冰封般凝固。眾人屏息斂聲,目光或低垂于地,或游移不定,誰也不敢輕啟唇齒,打破這沉重如鉛的沉默。短短一分鐘,竟似被拉長成了一炷香的光陰,漫長得令人窒息。終于,葉飄香微微蹙起眉尖,眸光如寒星輕閃,語氣中透出一絲毫不掩飾的不耐,清冷如霜。
“宗主,小師妹尚在門外候我,我無意在此虛耗光陰,聽諸位默然相對。”
她聲音清越,如風拂銅鈴,叮咚作響,卻帶著不容忽視的鋒芒,瞬間將眾人從沉思中驚醒,思緒如潮回岸。
隨即,她語調平穩,娓娓道來,字字如珠落玉盤:
“您欲讓我重建整個宗門大陣,恕我直言,此事已遠超我之力所能及。然若在原有陣基之上,疊加數重輔助陣法——譬如增強防御、聚攏靈氣、設警預警等——則可行之。如此,既可大幅提升整體防護之力,又無需推倒重來,省時省力,事半功倍。”
話音甫落,原本沉悶如鐵的大殿,仿佛被投入一顆石子,漣漪驟起,波瀾暗涌。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匯聚于她一身,有驚愕,有疑慮,有隱隱的期待,更有幾分難以置信的震撼。她竟以如此冷靜而精準的思路,撥開了籠罩眾人心頭的迷霧。
“嗯,此計甚妙。”
吳長老率先頷首,捋著花白胡須,眼中精光微閃,滿是贊許,“在舊陣之上增補改良,既省人力物力,又能速見成效。老夫以為,此策可行,實為上選。”
趙長老亦緩緩開口,聲如沉鐘,低沉卻堅定:
“若要我獨力主持整個宗門大陣重建,實難勝任。但若僅加固藏經閣周邊陣法,我愿承擔小半工程。至少,可保我宗典籍萬無一失,安然無恙。”
一旁的李華天李老微微點頭,目光溫和如春水,卻透出洞悉世事的睿智:
“葉小友此策,既務實穩健,又高效可行。既能減輕宗門負擔,又能充分發揮其所長,實乃兩全其美之選。”
項無極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幾乎不假思索便欲開口:“那葉師侄,此事便交由你……”
“且慢!”
葉飄香抬手一攔,動作干脆利落,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喙:
“宗主,諸位長老,請容我把話說完,再做定奪也不遲。”
見眾人終于靜默,她方才繼續,語速不疾不徐,字字如刻,清晰入耳:
“我個人認為傳送陣法,其實并不繁復。只需在宗門各處設立數個節點,便可實現短距瞬移。不過……”她略一停頓,唇角微揚,帶著幾分淡然的譏誚,“宗門不過方寸之地,若為此大動干戈,未免小題大做。至于更精細的瞬移陣法,我也可提供——但,我不會親自教導每一位弟子。”
她頓了頓,目光如秋水般澄澈,笑意卻帶著幾分疏離與從容:
“我將在小竹峰外圍立下數塊石碑,其上刻錄陣法圖解與基礎口訣。有志參悟者,可自行前往研習。材料?小竹峰遍地皆是可用之物,然并非所有草木石料皆合陣道。我會列出詳盡清單,弟子們只需按需采買即可——價格公道,童叟無欺,絕不漫天要價。”
她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略顯錯愕的面容,繼續道,語氣平靜卻暗藏鋒芒:
“至于防御與攻擊類陣法,我也已備下數套成熟方案。具體采用哪一種,全憑宗主與諸位長老定奪。”
大殿之內,一時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項無極眉頭微蹙,心頭泛起一絲異樣。他本是請葉飄香來協助重建大陣,怎料說著說著,竟像是她要在小竹峰開一家“陣法鋪子”?這感覺……怎么越聽越像一樁生意經?
他撓了撓頭,心中疑惑翻涌如潮,卻理不出頭緒。罷了,反正她確有真才實學,只要能解宗門之困,形式倒也不必太過拘泥。
“對了,”他忽然想起什么,連忙追問,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你方才說‘選擇’,究竟是何意?”
不止是他,其余長老也紛紛投來目光,好奇中夾雜著期待,仿佛等待揭開一樁塵封已久的謎底。
葉飄香神色淡然,仿佛早已預料此問。她緩緩抬眸,目光如秋水無波,聲音卻如金石擲地,清晰而堅定:
“其一,我提供完整陣法圖譜,后續布置與施工,全由宗門自行完成。我只負責出圖,不參與實施,亦不擔責。”
“其二,我仍提供圖譜,并與宗主所請陣法師協作共修。過程中可交流、可調整,但不主導全程,亦不包攬所有。”
“其三——”她語調微沉,目光如刃,掃過眾人,
“整個宗門大陣的修復與升級,由我一人全權負責。期間,任何人不得干預、不得質疑、不得插手。事成之后,小竹峰將保留部分陣法控制權——僅限我峰弟子使用,其余一切如常。宗門無需支付分毫費用,只需依我所列清單,備齊所需材料即可。”
話音落下,大殿內再度陷入死寂。
這一次,不是因沉默,而是因震撼。
三選一,條理分明,冷靜如刀,每一條皆重若千鈞。而第三條,更是大膽得令人瞠目——全權負責、分文不取,竟還要求掌控部分陣法權限?這已非協助,近乎主導宗門命脈!
然而,無人能否認,她所言每一字,皆建立在無與倫比的實力與絕對的自信之上。
葉飄香靜靜立于殿中,衣袂隨風輕動,宛如一株孤竹獨立寒風。她不爭不搶,卻已悄然將局勢的主動權,握于掌心。
經過一番激烈而深入的商議,眾人各抒己見,或凝神沉思,或慷慨陳詞,議事廳內氣氛時而凝重如鉛云壓頂,時而輕松似春風拂面。最終,宗主項無極緩緩起身,目光如炬掃過全場,繼而鄭重地點了點頭,做出了決斷——宗門大陣的修建,將全權交由葉飄香一人主導。
這不僅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更是一種無聲卻熾烈的認可。項無極深知,葉飄香在陣法之道上的天賦堪稱百年罕見,其造詣早已遠超同輩弟子,甚至不遜于宗門中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
正因如此,他毫不猶豫地當眾宣布:此次布陣,不設條框、不派監工、不涉細節,一切皆由葉飄香自行決斷。若她需人手協助,可隨時點名調遣,宗門上下,無論長老弟子,皆不得推諉,務必全力配合。
“對了,宗主。”
葉飄香忽然輕啟朱唇,聲音如清泉滴玉,目光卻已悄然投向宗門上方那片仍隱隱殘留著凌厲劍意的蒼穹。云層深處,仿佛還回蕩著那一劍撕裂天幕的余韻,令人心神震蕩。
“之前宗門上空那一劍,劈開云海、震退陰霾,驚動四方的絕世一擊……可是傲天師兄所為?”
她語調平靜如水,眸光卻難掩波瀾,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震撼。那一日她雖未親見,但在歸途之中,仍能感受到天地間殘留的凜冽劍意,如寒霜覆地,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仿佛連蒼天也為之屏息。
項無極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掩不住的驕傲,宛如那一劍是他親手所斬,光輝萬丈。
“嗯,正是傲天。”他緩緩頷首,語氣中滿是自豪,“那是他這段時間所悟出來的劍意,名曰‘一劍開天’。此劍出鞘,萬象辟易,堪稱驚世駭俗!不愧是我項無極的親傳弟子,哈哈哈!”
葉飄香輕輕點頭,眸光微閃,似有星河流轉,心中似有所悟。片刻靜默后,她再度啟唇,聲音依舊清淡如風拂竹林,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堅定:
“那宗主,我能否請傲天師兄……幫個忙?”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項無極微微挑眉,吳長老手中拂塵一頓,連一向冷峻沉默的執法長老也抬起了眼,目光如電射來。
眾人面面相覷,心中疑云翻涌:這葉飄香究竟意欲何為?難道是因那一劍動了芳心?還是突然與項傲天暗生情愫?
“這當然可以!”
項無極卻毫不遲疑,大手一揮,豪氣干云,仿佛整個宗門都在他掌中翻覆。
“傲天那小子閉關已畢,如今正閑得發慌,整日舞劍練招,蹉跎光陰。倒不如做些實事,磨礪心性。你盡管開口,我替他答應了!哪怕需要他搬磚也不用客氣,盡管使喚,也不用給他準備吃的,他不餓!”
他語氣篤定,仿佛項傲天的意愿早已無關緊要,能為葉飄香效力,已是莫大的榮耀。
吳長老卻按捺不住心頭好奇,捋了捋花白胡須,試探著問道:
“葉師侄啊,老夫斗膽一問,你尋傲天那小子……究竟所為何事?莫非布陣之時,還需以劍氣鎮壓地脈、穩固根基?”
吳長老他本是隨口一問,卻不料葉飄香只是輕輕一笑,眼波流轉如春水映月,唇角微揚,似有花影浮動,只吐出兩個字,輕描淡寫卻又意味深長——
“秘密。”
那一瞬,清風拂過殿前玉階,吹起她鬢邊青絲,笑意如霧中花開,朦朧而驚艷,美得令人剎那失神。
可吳長老卻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手中拂塵“啪”地一聲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動。他瞪大雙眼,顫抖著手指指向葉飄香,半晌才擠出一句:
“你……你這丫頭!故弄玄虛也就罷了,竟還專挑‘秘密’二字來噎人?老夫活了幾百年,閱人無數,何時被一個小輩如此捉弄過?經得起你這般戲耍嗎?”
眾人見狀,再也忍俊不禁,哄堂大笑之聲回蕩在整個議事大殿,連檐角銅鈴也仿佛被笑聲驚動,叮咚作響,宛如天音。
就在眾人哄堂大笑、余音尚在殿梁間回蕩之際,空氣驟然凝滯,仿佛時間也為之停駐。原本寧靜肅穆的大殿內,忽地泛起一陣奇異而詭譎的波動,如同平靜湖面投入巨石,漣漪層層擴散。
緊接著,就突然發現四面八方的靈氣如江河倒灌、萬流奔涌,自天地八荒洶涌匯聚而來,濃郁得幾乎凝成乳白色的霧靄,繚繞于雕梁畫棟之間,氤氳升騰,宛如仙境。旋即,這浩瀚靈流又似百川歸海,朝著大殿門口的方向疾速奔騰而去,仿佛那里悄然裂開一道無形的漩渦,貪婪吞噬著天地間的靈機與道韻。
“這……這是怎么回事?”一位白發蒼蒼的長老猛然抬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駭之色,聲音微微發顫,
“如此劇烈的靈氣異動,莫非……有人正在沖擊境界?而且還是極為高深的關隘!”
“更詭異的是,這靈流的走向……竟直指大殿門口!”另一位身著青袍的長老皺眉低語,指尖輕撫胡須,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
“莫非是明月那小子?可他方才還被那丫頭氣得吐好幾次血,氣息紊亂如亂麻,怎可能在短短片刻之內引動天地共鳴?這簡直是荒謬絕倫!”
“明月?絕無可能!”第三人立刻厲聲駁斥,聲音陡然拔高,震得殿角銅鈴輕響,
“你們難道沒察覺嗎?他體內氣息混亂,靈力不穩,別說突破,能穩住傷勢已是萬幸!若真是他在突破,豈會毫無征兆,反倒讓外人成了靈機匯聚的中心?”
“那……會不會是葉師侄帶來的那個小姑娘?”有人遲疑著開口,目光緩緩移向殿外那道被璀璨靈光層層包裹的身影,聲音中透著一絲不確定與隱隱的震撼,
“她可若真是她在引動天地異象……那此女的天賦,恐怕已非‘妖孽’二字所能形容!”
話音未落,整座大殿竟開始微微震顫,地面輕顫,梁柱嗡鳴。穹頂之上,古老符文逐一浮現,斑駁而神秘,竟是封印已久的護殿大陣被這磅礴靈壓強行激活,泛起淡淡的金色光暈,如星河垂落,守護四方。眾長老面面相覷,心頭掀起驚濤駭浪。
“倘若真是那丫頭在此突破金丹之境……”一位長老苦笑搖頭,眼中卻難掩震撼,
“恐怕明月那小子,要受內傷很久。唉!畢竟清風明月兩位師兄弟,雖只是看守山門的弟子,日日相對,倒也讓人留下幾分印象。更何況,他們一向恭順聽話,從不……”
就在這議論紛紛、人心浮動之際,葉飄香忽然渾身一震,臉色驟變。她雙手緊握成拳,指尖發白,眸光劇烈波動,浮現出難以掩飾的驚愕與激動——那一股熟悉至極的氣息,正從大殿門口如潮水般涌來,溫柔卻堅定,宛如久別重逢的故人低語。
“是小師妹……真的是小師妹!”她喃喃自語,聲音幾近哽咽,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她……她竟然真的要突破了?難道……難道剛才明月隨口說的那幾句話,竟真的打開了她多年的心結,引動了道心共鳴?”
雖身在殿中,葉飄香始終分出一縷神識默默關注著外界小師妹的動靜。她清楚地知道,方才明月不過是隨口調侃、信口開河,試圖激她一笑。可誰曾想,那幾句看似輕佻的話語,竟如春風化雪,悄然融化了小師妹心底最深處的冰封執念,喚醒了沉寂已久的道基。
“她終于……要邁入金丹之境了嗎?”葉飄香眼眶微熱,心中百感交集。若非明月那一番“胡言亂語”,或許小師妹仍將困于心魔之中,終生難窺大道之門。此刻,她心中竟生出一絲由衷的感激——哪怕那人平日吊兒郎當,關鍵時刻,卻無意間成了點破天機的引路人。
“咦?”忽然,她眉頭一蹙,神色微變,望向那團依舊璀璨卻漸趨平穩的靈光,“這……怎么不繼續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