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剛才那個被王大媽搗亂、只答到第十題拿到5110元的小伙子走了過來。

他板寸頭，眼神帶著點社會人的痞氣和狠勁。

他分開人群，聲音不高但帶著一股冷意和篤定：“行了，別商量那些沒用的了。這個事，交給我來辦。你們別管了?！?

眾人看向他，眼神復雜，有期待也有疑慮。

“小伙子，你打算怎么辦？可別鬧出大事啊……”

一個老伯擔憂地說。

“是啊，雖然她可惡，但畢竟……”

也有人覺得不妥。

小伙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讓人感覺有點發毛，但他接下來的話卻讓眾人稍微安心了一點：

“放心，絕對合情合法。我有我的辦法，保證讓她以后安安分分，再也不敢來搗亂。你們就當不知道這事兒，散了吧?！?

眾人互相看了看，最終在胡俊南的示意下，帶著滿腹的憋屈和對小伙子的將信將疑，慢慢散去了。

只剩下寸頭小伙子，冷冷地看著王大媽。

王大媽見沒人再圍著自己罵，以為事情過去了，拍拍屁股上的灰，嘴里還嘟囔著“一群沒見識的”，準備回家。

這些年，治安越來越好，自己又是弱勢群體，只要把事情鬧大，沒人管的了，也不愿意管。

王大媽依稀記得上次一群小伙子讓她的幾個姐妹把籃球場讓出來，最后街委都出面了，照樣管不了。

王大媽也愈發得心應手。

“站住。”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她身后響起。

王大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是一個眼神不善的板寸頭小伙，正是剛才答題十連勝被王大媽阻斷了的那位。

她心里一虛，但嘴上立刻強硬起來，叉腰道：“喲！是你??！你想干嘛？打我??？我告訴你，你敢碰我一下，我就躺這兒！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寸頭男沒理她的撒潑，一步步走近，直到距離很近，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在她臉上。

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滲人的寒意：

“我不管別人怎么樣。但是，擋我財路的，都別想好過?！?

王大媽被他看得心里發毛，色厲內荏地尖聲道：“喲呵！恐嚇我？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這就報治安局！治安員來了看你怎么說！就憑你這些話，就夠你進去關幾天信不信？！”

賀永康嘴角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眼神里沒有絲毫懼意，反而帶著點嘲弄：“是嗎？那好啊。不過……”

他頓了頓，語氣更冷，“我們會再見面的?！?

說完，他不再看王大媽那張驚疑不定的臉，轉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轉角。

留下王大媽一個人站在原地，剛才的囂張氣焰被一股莫名的寒意取代，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嘴里罵罵咧咧地也趕緊往家走，腳步卻快了不少。

……

方林的車上。

大壯平穩地開著車，小美坐在副駕，方林一個人坐在后座，閉目養神，臉色有些疲憊。

車內沉默了一會兒，大壯透過后視鏡看了看方林，開口打破了寂靜，聲音沉穩：

“BOSS，今天這事，那個老太婆恐怕是個麻煩。要不要……我找人處理一下？不然以后她要是摸到規律，專門盯著您的活動搗亂，會很被動。”

方林睜開眼，揉了揉眉心：“怎么處理？”

“很簡單，”大壯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平常事，“對付這種欺軟怕硬的無賴，只要讓她真正怕你就好辦。我有朋友做這行，手段干凈利落，保證讓她以后見了您繞道走，還查不出任何把柄?！?

方林沉默了幾秒，看著車窗外流逝的街景，最終搖了搖頭：“算了。暫時不管她。為這種人浪費精力，不值得。走吧，回家。”

“明白?！?

大壯不再多說，專心開車。

小美則一直保持著沉默，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王大媽一路心神不寧地回到了家所在的小區，根本沒注意到身后遠遠跟著一個人影。

正是那寸頭男小伙。

他看著王大媽走進小區大門，拍了照，記住了位置，走到一個僻靜角落，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老奎。幫我查個人，住胡同里小區，女的，姓王，大概六十多歲，照片我發你了……我要你幫我調查下她家里面的情況，越快越好?！?

掛掉電話，寸頭男點起一支煙，眼神陰鷙地盯著小區門口。

小區門口，王大媽正巧遇到幾個老街坊。

剛才的恐懼似乎又被吹牛的欲望壓了下去，她立刻繪聲繪色地講起晚上的戰績：“……你們是沒看見！那幫人，哼，被我幾句話就嚇跑了！那個什么方總，灰溜溜就走了！還想糊弄我？沒門兒！……”

“不給我錢，那誰都別想要。”

換來的都是一些鼓掌，硬氣！1

吹噓了幾句，王大媽心滿意足地走進單元樓。

電梯門打開，她眼睛一亮。

電梯里又放著一小摞免費供人取用的廣告紙巾。

“喲！今天又有了！”

她喜滋滋地嘟囔著，動作麻利地把所有紙巾一把薅走，塞進自己隨身的布袋里，“用別人的錢，放自己家，這才是節約！”

她臉上露出占了小便宜的得意笑容，哼著小曲兒回了家。

次日清晨

王大媽起了個大早，打算去坐免費公交去遠點的公園轉轉。

雖然沒啥重要事，但免費的不用白不用。

剛出小區門口，一個身影就堵在了她面前。

正是那寸頭男！

王大媽嚇得一哆嗦，差點叫出聲：“你……你跟蹤我？！你想干什么？！來人啊……”

賀永康沒等她喊出來，直接開口，聲音不高，卻像冰錐一樣刺進她耳朵里：

“你叫王杏花，你老伴因為你人品問題，受不了跟你離了婚，現在一個人住養老院。你兒子在城西海鮮市場殺魚，你有個孫子，去年高考，考上了寧城大學，學的是……”

王大媽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眼睛瞪得溜圓，指著賀永康的手都在抖：“你……你調查我？！你想干什么？！”

寸頭男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兇狠，一字一頓地說：

“我昨天說過，我這個人，最恨別人擋我財路！誰敢斷我財路，我大不了豁出去，跟他換命！

“告訴你也沒關系，我叫賀永康，你不服可以動用你的關系來整我，或者直接給治安員說?！?

“你可以試試去報治安局，告訴治安員我威脅你。沒錯，我是說了那些話，治安員來了，我認，最多關幾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