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試。”
方蕓不信顧淵的天賦能夠好到這種程度，從墻頭跳了下來，沖顧淵說道：“就往我身上打！”
她雙手背拎著大劍，寬刃劍身架在肩膀上，目光灼灼如火地盯著顧淵手里的火球符，道：
“讓我嘗嘗咸淡！”
“好，師姐小心了。”
師姐這般熱心，顧淵也不好拂了師姐的面子，提醒一聲后，靈氣渡往指間，頗為潦草的火球符頓時無風招展起來，上面的符文迅速亮起，一團臉盆大的火球“轟”地一聲砸出。
嘭！
方蕓一臉嚴肅地拍落大劍，劍刃以力劈華山之勢劈斬下來，毫無阻力便把火球一分為二，肉眼可見的勁風從劍刃兩旁卷起，將余下的火焰向上卷起，消失在了半空中。
“師弟，你的天賦……”方蕓面色復雜，兩手將劍插在地上，語氣格外鄭重的說道：“恐怕比你想的還好！”
“哦？”顧淵不解其意。
方蕓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正常情況下火球符屬于一階下品符箓，但是威力是在練氣一層到練氣三層之間徘徊。
理論上來講，想要發揮出練氣三層的威力，必須要有與之相配的符紙和靈墨，但我看師弟你的符箓頗有幾分……嗯，隨性，材料堪稱節儉，但是威力上已經不遜色練氣三層的火球術了。”
“不過我對符道懂得不是太多，師弟若是有心，明日可以到正氣院尋一位符師長老問一問。”
話音未落，方蕓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嘆了口氣，師弟的天賦太好，跟個怪物一樣，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到練氣后期，晉升內門弟子了。
之前給師弟拉生意賺優惠的計劃要停了，不能耽擱到師弟修煉，所以師弟的靈液，就由我一人獨享吧！
顧淵點頭謝過方蕓，然后就看到方蕓眼神火熱的看著自己，就像是寄宿在校的住校生終于放假回家摸到手機里的王者農藥一樣，像極了癡漢。
“師姐？”
方蕓還在想自己該從哪兒搞靈石來買顧淵的靈液套餐，正想的出神，猛然聽到顧淵的“呼喚”，立刻反應了過來，尷尬的差點沒給顧淵院子里摳出三室一廳。
她趕緊正了正心思問道：“師弟，你接下來還接不接活？”
顧淵眼神古怪，這話聽起來像是他做鴨一樣，但好在意思不難理解，他想了想說道：“等明天看我會被分到哪一峰，若是不忙的話，靈液的生意自然還是要做。”
一枚靈石能買三份靈液的材料，賣出去就是一枚半靈石，若是讓他親自出手按摩，更是能賣到兩枚靈石的高價，足足一倍的利潤，顧淵眼下自然是舍不得。
“那就好，那就好……”方蕓得了肯定的答案，頓時眉飛色舞起來，伸手拍了拍顧淵的肩膀，為他寬心道：
“師弟放心，其實外門弟子平日里還是很寬松的，除了每月一次筑基師叔的講道外，其他大部分時間都是自己支配的。”
“對了，師弟你要是去庶務堂接任務賺靈石的話，一定要注意分辨是宗門內還是宗門外！”
顧淵見方蕓說得十分嚴肅，便伸手請道：“師姐，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移步屋內？”
“好。”
方蕓倒也不怕什么夜黑風高、孤男寡女，若是顧淵真有這個心思，她反而覺得是自己賺了——
以顧淵表現出來的潛力，內門弟子只是他的下限，說不準日后能成筑基，她這也算是提前注資，留一份人情。
到了屋內，顧淵給自己和方蕓分別倒了杯熱茶，這才坐下來說道：“師姐，這宗門內和宗門外的任務還有差別？”
方蕓嘆道：“何止是差別，簡直是天差地別！”
“師弟有所不知，咱們凌云宗以前也闊氣，外門弟子不必外出，光是在宗門里接任務都能夠賺到大筆靈石用來修行。
但是，這些年來咱們宗門一直保持著一年一次升仙大會，準外門弟子修行三年的傳統，即便每一次能夠成為外門弟子的人都是百里挑一，可架不住人多，每年都有幾百個新弟子，宗門里的任務哪里夠！
庶務堂的幾位師叔也擔心坐吃山空，于是開始發布一些出宗門的任務，比如有靈脈的地方駐守一方，收集礦藏，監視筑基家族，以及向萬壽山脈開拓，捕妖等等。”
“師弟可能覺得沒什么，畢竟這些任務都是高回報，出去待個幾年，上交任務就是幾百靈石到手，堪稱暴富。
但高回報同樣代表著高風險！”
方蕓的臉上已經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笑容，聲音不自覺沉重下來，“每年接受外出任務的師兄弟都有不少，但有不少師兄弟都是帶著傷回來，甚至沒有回來的。”
“不到練氣后期，最好不要去接那些出宗門的任務。”
練氣后期嗎？
顧淵仔細考慮了下，他現在手頭還有劫氣5縷，靈石五塊，短時間內最多也就能突破到練氣六層，這還是放棄煉體一心練氣的情況下。
所以出宗門的事不著急。
方蕓見顧淵這么聽勸，心頭也是悄然松了口氣，每年都有一些拎不清的師弟想著發一筆橫財，最后死在外面，要不是清楚內情，她都以為這些人是專門給執法堂動手提供理由的！
“師弟能有這樣的心思最好，修行之路雖不可浪費時間，但也萬萬不能急于一時，當腳踏實地才是。”
“多謝師姐教誨，”顧淵明白方蕓的好心來自何處，因此謝過一聲后便說道：“我也不好讓師姐白白勞心費力，不如這樣，我這里正好還有三份新調配出來的靈液，等師姐哪天覺得修行慢了，不妨來我這里坐坐，試一試效果。”
方蕓眼眸大亮，她說這么多，可不就是為了靈液！
她現在就覺得自己修行的速度太慢了，現在就想用！
但她還是說道：
“師弟的好意，我若是推辭，就顯得太生分了些，這樣，師弟今日先休息，等明天分配了去處，熟悉幾日后，我再來叨擾師弟。”
即便自己心急如焚，也得考慮顧淵的時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