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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是誰傷害了父母

  • 是誰殺害了父母
  • cheng媛
  • 10693字
  • 2025-08-04 16:43:20

冰冷的觸感穿透布料,沿著指尖滲入骨髓。

警察塞到我手里的,正是那條我昨天才買下的石榴紅連衣裙,此刻它不再是新衣的明艷,而是一幅潑灑開的、濃稠粘膩的油畫——大片大片的深紅,如同在地獄花園里扭曲盛放的玫瑰花,散發著鐵銹般的腥甜氣味。

那是血,凝結在我“新”裙擺上的血玫瑰。

“你才是兇手?!本斓穆曇魶]有起伏,像宣判一道冰冷的程序。

“不……不是的!”我的聲音嘶啞,指尖不受控制地顫抖,幾乎要握不住那團沾滿罪惡的布料。

我驚恐地看著那刺目的紅,仿佛看到花朵正在裙面上扭動,吞噬著光的纖維,“我沒穿過!我今天剛出門……”辯解蒼白無力,連我自己聽著都覺得空洞。

“上面的DNA匹配結果指向你?!绷硪幻煅a充,他指了指裙角一處被小心剪下標記的地方,“和現場遺留的生物痕跡完全吻合,這是無可辯駁的鐵證?!?

“不!不可能!”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血液像被凍結。

我用力搖頭,想把眼前這荒謬絕倫的景象甩出去。

他們唯一的線索,如同烙鐵般燙在我的意識里:兇手的眼角下,綴著一顆命定般的淚痣。

1

窒息的沉默籠罩著爛尾樓殘破的空間,只有遠處若有似無的警笛嗚咽。

空氣里,一股若有若無的甜腥氣如同毒蛇的信子,鉆入鼻腔。

腳下的水泥地平滑得詭異,光可鑒人,映照著頭頂裸露的鋼筋骨架,卻尋不見預想中四濺噴薄的赤紅。

門外,聞風而來的人群嗡嗡作響,各種議論和驚懼的低語匯成一片嘈雜的海洋。

這就是我的現實?電視劇般的驚悚場景,猝不及防地撞入了我的生活。

我看著那扇被黃色警戒線攔住的、通往地獄的門,試圖邁步,一只戴著白手套的手立刻橫亙眼前,冷漠地做出禁止通行的手勢。

“我是這間住戶的女兒!我父母在里面!”我幾乎是喊出來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

攔住我的警察面無表情,眼神里是公事公辦的審視,毫無通融之意。

“讓她進來吧?!币粋€略顯低沉但清晰的女聲從門內傳來,打破了僵持。

是我手機里不久前才通話過的人,法醫小葉。

踏入房間的瞬間,那股甜腥氣驟然變得清晰而鋒利。

光線慘白,來自臨時架設的照明燈,將屋內切割成生硬的明暗塊。

目光所及,混亂的勘查現場中央,法醫用精密工具從一堆慘不忍睹的腐敗軟組織里,小心翼翼地提取出半截閃亮的東西。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是一段斷裂的珍珠項鏈!前段被污物包裹,后段的珍珠在冷光下幽幽泛白。

取證袋遞了過來,隔著冰冷的塑料膜,我的指尖能依稀辨認出那粒最大南洋珠熟悉的觸感。

幾天前,它還在養母優雅的頸項間搖曳生姿,折射著黃昏溫暖的光線。

此刻,它凝固在血痂里,散發著妖異的寒光。

法醫小葉直起身,她的白大褂袖口,赫然沾染著可疑的、灰白色的粘稠物質。

她注意到了我的凝視,語氣平淡,像是在講解一件普通證物:“這串項鏈是重要的關聯物證,我們在死者喉骨位置發現的。”

死者……喉嚨……我的胃一陣翻江倒海。

指尖隔著薄薄的塑料膜摩挲著那顆染血的珍珠,光滑的珠體上凝固的血痂粗糙刺人。

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視線瞬間模糊,記憶的碎片像失事的流星般猛烈撞擊著意識——

三天前那個冰冷的夜晚,病床前昏黃的夜燈下,養母艱難地喘息,頸間那串曾被她視若珍寶的南洋珠項鏈,就在那個角度,同樣詭異地折射著窗外滲進的慘淡月光。

她死死抓住我的手,指甲掐入我的皮肉,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發出嗬嗬的氣音……

“……線頭穿過針眼……”小葉的聲音將我猛地拉回現實。

她不知何時已蹲在幾米開外,正仔細觀察著地面散落的幾塊慘白的碎骨,白色的衣擺拂過冰冷的地面。

那里,幾個穿著同樣白大褂的人正用鑷子,極盡耐心地將更多的骨片拼湊起來。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地面上那七塊被初步歸攏的灰白色骨片上,它們正被技術人員小心翼翼地對接著。

即使還不完整,那被拼出的、猙獰扭曲的圖案雛形,已讓我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一個帶著濃重宗教意味和死亡氣息的“卍”字!

它與昨晚我在畫室里,指導學生臨摹的藏傳佛教“尸陀林主”(象征死亡和無常的忿怒尊)法器紋理上那個標記,完美地重合了!

一股寒意瞬間從尾椎骨竄升至頭頂。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劇烈地震動起來,打破了死寂。

我手指發僵地掏出它,屏幕上彈出一條強制推送的圖片信息:老舊小區單元樓的監控截圖里,一個穿著染血白色連衣裙的背影,正消失在幽暗的轉角。

附言血淋淋地洇開在慘白的屏幕上:“你縫合頭顱的樣子,比你母親當年優雅多了?!?

窒息感攫住了咽喉。圖片太過模糊,但那身血染的白裙,卻像冰錐刺入我的眼睛。

縫合頭顱?

母親?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發抖。

“怎么了?”一個冷靜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是葉法醫,她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旁。

光線勾勒出她年輕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疲憊的側臉,白大褂纖塵不染,唯有袖口的污漬刺眼。

“沒……沒什么?!蔽一琶Π礈缡謾C屏幕,仿佛能隔絕那令人作嘔的信息。

葉法醫深深看了我一眼,那雙清亮的眼睛像能洞穿人心。

“節哀順變,”她聲音緩和了些,“有些事想跟你確認一下,關于你養父母的關系網和近況。

另外,”她掏出自己的手機,“加個聯系方式吧,方便及時溝通信息。

還有,”她頓了頓,語氣加重一分,“目前情況特殊,建議你保持警惕,確保自身安全,如有異樣,隨時聯系我?!?

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我連忙點頭,手指顫抖地掃了她的二維碼。

小葉——她的微信名簡潔得如同她的作風。

我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擠出嘈雜混亂的人群,大腦一片混沌。

死亡?

兇手?

DNA?

淚痣?

這些詞匯在顱腔里瘋狂碰撞。

養父溫文爾雅,養母待人親和,他們的社交關系簡單得幾乎沒有秘密。

是誰?

為什么?

那個“母親”指的是誰?

那個血白裙的背影……巨大的問號像黑洞一樣吞噬著我的理智。

直到出門上班,渾噩感仍未散去。

隔壁那位熱情健談的老鄰居,平時總會笑瞇瞇地問候一句,今天卻像撞見了索命無常,隔著老遠臉色就唰地變了,慌亂地低下頭,繞了個大彎遠遠避開,仿佛我身上帶著致命的瘟疫。

那倉惶的背影讓我心頭掠過一絲異樣,但旋即被麻木淹沒。

或許他今天心情不好吧。

畫室里,彌漫著熟悉的松節油氣味,本該帶來一絲寧靜。

而我是一位美術老師。

但推門進去的剎那,十幾個學生齊刷刷抬頭,臉上竟布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蒼白。

目光焦點不在畫板,而是聚集在教室角落放置靜物模型的桌上。

拿出我包里的抑制精神病的藥吃,不知道自己有時會幻聽。

“老……老師!那……那好像是……真的人骨頭?。 币粋€平時膽大的學生,此刻聲音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說話的是班里那位學醫的男生,他臉色發青,指著桌上幾根我前兩天才從網上淘來的廉價教學模型骨。

我頭皮一炸,強作鎮定地快步上前。

這幾根“骨頭”是我花9塊9在“拼多多”上秒殺的仿真模型,特意買來給靜物素描增加點趣味。

它們被隨意地擺放在一個舊木箱里,此刻在慘白的日光燈下,竟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慘白和干枯感,骨頭表面的紋理和微小孔洞,栩栩得……過分真實。

學醫學生的專業性判斷在這種時候絕不會出錯,他不會開這種玩笑。

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沒有任何猶豫,我拿出手機撥打了110。

刺耳的警笛聲再次撕裂了平靜。

當穿著熟悉制服的身影涌入畫室時,我看到了小葉那雙冷靜的眼睛也在其中。

她迅速帶人上前,專業而細致地檢查著那幾根骨頭。

她拿起一根最長、像是大腿骨的部件,在掌心掂量,手指沿著骨面緩緩摩擦,仿佛在讀取某種無形的信息。

她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起來。

“……是真的?!彼龑⒐穷^小心裝進無菌證物袋,聲音清晰地宣告了這個恐怖的事實,“而且是處理過的,干燥但……保存得很好。”

她轉向我,眼神銳利:“洛洛老師,”她準確地叫出了我的工作稱謂,“這些骨頭是你放這里的?

你能確定它們原來的樣子嗎?”

我喉嚨發干:“是……是我放的。

但它們是塑料模型,是我上周買的……假的!

絕對是假的!”

小葉點點頭,沒有質疑,只是追問了購買的鏈接和時間。

她迅速吩咐手下拍照取證,然后將所有骨頭封存帶走。

“這些東西我們先帶回去檢驗,有結果會通知你。”她的目光落在我蒼白的臉上,“洛老師,再次提醒你,注意安全。

別單獨行動。

另外,叫我小葉就行?!彼种貜土艘槐榘踩嬲],眼神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擔憂?

假骨頭變真骨頭!

詭異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住心臟。

我相信警察的專業,但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我深知自己已無法安心工作。

當天,我便向學校請了假。

悲傷暫時被巨大的驚懼所籠罩,養父母的后事也暫時擱置了。

我的世界,正在不可逆轉地滑向另一個世界。

2

次日一早。

手機的震動聲在死寂的清晨顯得格外刺耳。

屏幕上跳動著“小葉”的名字,像預示著不祥的鼓點。

“喂?”“洛洛,”小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透著幾分緊繃的急切,“我在地下城夜市入口的拐角等你。

有新線索,關于你父母的……很關鍵?!?

地址是我知道的,本地夜里最繁華喧鬧的小吃街“地下城”的入口處。

清晨的街道空曠冷清,昨夜狂歡的痕跡猶在——狼藉的油污、翻倒的空酒瓶、油膩的竹簽散落一地。

空氣中還頑固地殘留著油炸食品和廉價香水混合的濃烈氣味,令人作嘔。

我環顧四周,早起打掃的清潔工在遠處勞作,空無一人。

“小葉?”我壓低聲音喊了一句,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有些突兀。

沒有回應。

“小葉!你在哪?”聲音提高,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前方堆著雜物的角落似乎傳來窸窣的聲響。

我疑惑地走近幾步。

“……這里。”聲音微弱地從地面傳來。

我的心猛地一跳。

仔細看去,腳下前方一米處,一個井蓋竟然不翼而飛,漆黑的洞口赫然敞開,散發出濃烈到令人窒息的下水道惡臭——腐敗的有機物、發酵的油脂、無法言說的腥膻混合在一起,像無形的重拳砸向我的嗅覺神經。

我的胃袋一陣痙攣。

“我靠!”我捂住口鼻,連連后退幾步。

就在這時,一只戴著橡膠手套的手猛地攀住洞口邊緣,接著是小葉沾滿黑色污泥的腦袋和肩膀從黑暗里探了出來。

她的防護服上全是黏膩污跡。

“你……!”我驚得說不出話,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似乎看出了我的震驚和疑惑,一邊奮力爬上來,一邊利落地解釋,聲音透過口罩有些發悶,“接到線報,這片區域污水廠在凌晨異常攔截了一些特殊的……‘組織’。

源頭指向這個井口。

”她脫下滿是污泥的外層手套扔進專門的生物危害袋,露出的內層手套稍顯干凈。

“你不覺得……臭嗎?”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胃里翻涌得更厲害了。

普通人在這氣味里恐怕站都站不住。

“還行,”她動作麻利地解開防護服的卡扣,露出的臉上也沾了點污跡,但眼神依舊冷靜,“習慣了就好?!彼踔脸读顺蹲旖?,像是在自嘲,但那弧度轉瞬即逝。

接著,她從身后提起一個沉甸甸的、厚實的透明加厚生物樣本袋。

袋子內部盛著幾塊暗紅色、邊緣不規則的肉塊狀物,浸泡在渾濁的污水中。

我的目光死死黏在那個袋子上,一股寒意順著脊椎往上爬。

“這是……?”小葉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將袋子小心地遞給旁邊巷口陰影處無聲等候的一名便衣警員。

兩人低聲快速交談了幾句,我沒聽清。

那個警員接過袋子,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迅速消失在巷子深處。

處理完樣本,小葉才轉頭看向我,她的眼神恢復了之前那種銳利的審視,聲音平靜無波,卻像冰錐砸向我:“別猜了。

初步判斷,是你父母的尸塊?!?

仿佛晴天霹靂!我眼前一黑,踉蹌了一步才勉強扶住旁邊的燈柱。

“他……他們是我養父母?!蔽移D難地吐出這句話,喉嚨像被砂紙磨過。

“在法律上他們就是你的父母。”小葉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像在陳述一個冰冷的程序結果。

那混雜著下水道腥臭與腐爛組織氣味的空氣濃郁得如同實體,不斷鉆入我的口鼻,引發劇烈的生理性惡心,我忍不住干嘔起來。

小葉默默地遞給我一張酒精濕巾:“上車說吧,送你回去。

有些情況,你需要知道?!狈忾]的車廂里,殘余的消毒水味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氣(也許是心理作用?)營造出更加窒息的氛圍。

車子平穩行駛,窗外是逐漸蘇醒的城市剪影,卻與我內心的驚濤駭浪形成諷刺的對比。

“洛洛,”小葉目視前方,聲音打破了死寂,帶著解剖刀般的鋒利和冷峻,“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兇手的作案手段極其殘忍,遠超常規刑事案件范疇。

如果你感到不適,可以隨時告訴我。”

我搖搖頭,盡管胃里還在翻騰。

小葉開始條分縷析:“我們推測,兇手在你遇害的父親身上花了大量時間。

他被……”她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肢解,然后剁碎了。

非常碎?!彼齻冗^頭,觀察我的反應:“碎到能直接從這個單元的馬桶。

“這工程是很花費時間的,兇手不可能是一個人,很有可能有可能是一伙人?!?

“而且每一塊尸體的腐蝕程度是不一樣的??梢钥闯?,兇手是有準備。從而給人一種錯覺。”

“兩具尸體是在不同時間段傷害的?!?

“當我們到現場的時候,頭與尸體是分開的,現場是極為惡心?!?

“當時的頭已經成為頭蓋骨,裸露出白骨?!?

“在現場中,只發現一具尸體,卻有兩個頭骨,一男一女,所以我們便產生懷疑。”

“懷疑尸體被沖到下水道去了。”

“尸體并不是齊的,而是分散式的?!?

[你剛才所看到的只是其中的小部分尸塊,被沖入下水道的。]

[然后我們現場留下的身體帶回去檢查。]

[我們發現那具尸體是你母親的。]

[而你的母親屬于一種奇怪的體質。]

[……]

[雌雄共體。]

我的瞳孔放大。

或許知道自己并不是很清楚,又對我解釋了一下。

[也就是既有男的器官,也有女的器官。]

[而兇手將頭骨縫在另一副尸體上。]

[另一個頭蓋骨放在冰箱。]

[切口極其光滑,用工具切出來的,里面盛滿人的各種器官。]

[根據我們調查居民晚上養沒有聽到聲音。]

……

[為什么來我的家?]小葉帶我來到我家。

[為了確保你的安全,你很有可能是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不管什么都是有目的性的,我們要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我如同小雞啄米的點點頭。

看著手機上的陌生的來電信息:

明天不要信穿白襯衫的法醫。

當我看見這條信息的時候,還以為是什么騷擾信息選擇刪除拉黑。

心里暗罵神經。

今天都沒有過,還想著明天。

真以為自己能預知未來呀?

對于昨天的信息并沒有放在心上。

看著桌面上的不知名的快遞箱。

這是什么。

我沒有在網上購買東西,家里也只有我一個人。

全身毛孔不由的豎立,來自原始時代面臨死亡的恐懼與害怕。

耳邊傳來死亡的迎接,心跳不自覺的加快,如溺水中的人渴望求生。

這……這不是昨天那個嗎?

原以為是昨天那個人的快遞不小心放在自己家門口。

難道是有人進過我家。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可是最新的防盜門,而且還是人臉識別。

除非……

我快從包里翻找東西。

他可以幫我檢測是否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看著屋里根本沒有攝像頭長的地方。

那他到底是怎么出現的。

手機來電信息:

我給你的禮物你是否喜歡。

我回復:

你是誰?

發過去沒多久,對方很快的回信息。

你猜一猜?!? ̄▽ ̄~)~

我:???

對了。明天不要相信穿白襯衫的法醫。

我:為什么?

隨后,手機頁面陷入死一般的寂寞?

晚上小葉約我出來。

我來到小葉指定的位置。

看著眼前的爛尾樓。

[這是。]

[這是你哥哥的尸骨。]

不可能,在我的記憶里我根本沒有哥哥。

[不可能,爸爸媽媽只有我一個女兒,我沒有哥哥。]

[你們確實有血緣關系,我們特意跟你的母親鑒定了一下DNA鑒定。]

[不可能,我是獨生女。]

看著小葉手中的檢查報告。

[不可能,我從小和父母一起生活在一起的。]

血玫瑰在裙擺綻開時,我好像聽見骨骼碎裂的脆響。

手機在掌心震動,父母死亡通知和不知名的的短信同時彈出——‘別信穿白襯衫的活人’。

一旁的警察拿著我才買不久的衣服,上面暈染著鮮血,如同盛開著大片大片的嬌艷玫瑰花。

[你才是兇手。]

[……]我驚訝的看著染著鮮血的裙子。

[上面還殘留著你的DNA數據。]

[不,不是的。]我拼命躺搖頭,想證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會去干這些事。

看見所有人都不相信。

我望向小葉,瞳孔放大。

不,不可能。

小葉今天穿著白色襯衫。

嘴里喃喃自語,不可能……

這時手機振動,來電信息:

他說我的朋友現在三分鐘之內,要約我出來玩。

手機如同中病毒一樣。

接著便是發了很多條一模一樣的信息。

我直接把他刪除,拉黑。

絕望痛苦席卷心來。

沒有昨天發的那條信息。

原本慌張的心逐漸平緩下來。

這時我的朋友發來的消息約我出來玩:

邀請我陪她一起買衣服。

看著朋友發來的信息,是邀請我陪她一起買衣服。

我的內心逐漸慌張起來。

隨后又是一條陌生消息:不要去,她要殺你的。

我回復:不可能。

看著IP是之前一直給我發消息的那個

接下來她會告訴你,她會如何挑撥你和你男朋友的關系。

什么意思?

接著朋友就給我打電話,是她挑撥了我和我男朋友關系,導致我倆分手的。

不,不可能。

我向后退去。

那個是對我最好的朋友。

但是我剛來到學校,我的性格本就孤僻。

說交朋友是根本就不敢的。

是她給我一點點溫柔一點點希望,陪我度過三年的高中。

只不過大學選的專業不同罷了。

導致我們大學三年在一起的時間并不是很多。

雖然在一起時間不多,但是我們在手機上的也有交流。

每天都在互相關心對方。

就像即使不在一起,但心也是在一起。

[洛洛,你怎么了?]

我瘋一般的向外跑去。

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變成這樣?

驚恐害怕涌入我的心頭。

[洛洛。]

小葉看著我被別人綁架。

我被他們帶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四處紅布彩飄揚。

看著眼前陌生的環境。

這是哪里。

醒來只覺得一陣刺痛,雙眼的景象逐漸模糊起來。

再次醒來,我看見了他。

[你干什么?]再次從床上醒來,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么多年了,連大哥都不打算叫了。]少年的聲音帶著寵溺。

[滾。]

他只是冷哼一聲。

[替我好好活下去。]

他用我的手握住匕首,狠狠捅向他的心臟。

[你瘋了嗎?]

[原本不想要你被那些骯臟的東西纏一生,卻沒想到……那樣的你只會被別人欺負。]

[妹妹,替我好好活下去。]

[滾,誰稀罕你死?]

[讓哥哥,最后抱抱你一下。]

最后,他的尸體倒在我的身上。

[活下去才有希望。]

耳邊回蕩著這句話。

……

3

最后我恢復了我所有的記憶。

原來從小父親把我和哥哥培養成冷酷無情的殺手。

只為培養出一位優秀的繼承人。

那時候的我并不知道他們是我的哥哥。

我的哥哥們是一對雙胞胎。

二哥對我關切有加,很溫柔,處處關心我。

大哥我和他并沒有什么接觸。

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好像他并不喜歡我這個妹妹。

這一次意外,我撞見他們的對話。

[憑什么要把生的希望留給她?]

[她是我們的妹妹。]

[少來那一招真當我不知道,你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還妹妹。]

[我已經給你解釋的很清楚,我和她是親情,是有血緣關系的妹妹,并不是你想的那一種。]

[又不是我想的那種了,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了。]

[不,我冷靜不了,我愛你,你就不能看看我一眼。]

[我們是有血緣關系的兄弟。]

[一母同胞的兄弟。]

[不,我才不管這么多,但是我只知道我愛你,我不允許你喜歡她。]

[我看你真的瘋了。]

[對,我愛得你已經發瘋了。]

[你知道嗎?當一個人遇到一束光的時候,當快追上那束光時,而他卻熄滅了,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覺?]

[我只知道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不,我不管,你就只看她,就不能看我一眼嗎?]

[信不信……]

[你敢,她可是你的親妹妹,我才不管這么多,只要阻擋我的人,通通都得處理。]

[早知道就應該把你關進小黑屋里面,只有我一個人可以看你。]

[瘋子。]

[是啊,我早就瘋了。]

[因為你……]

[別忘了父親,只要我們三個人當中只能活一個。]

[你是覺得你的那個妹妹能活的過18歲嗎?]

[你想干什么?]

[你可以猜一猜。]

[你最好不要去碰她。]

[哦,是嗎?她不死,那便是我們兩個死。]

[不過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心滿意足。]

[滾。]

[不如滾在你的心里。]

……

[是誰?]

我慌忙的逃離這里。

為什么會這樣?

三個人只能活一個。

[這下被你的情妹妹知道了。]

[滾,她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他又比我們小,到哪里去?一年還是兩年?]

……

我拼命的往前跑,那還想個與二哥的種種畫面。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

為什么我剛得到的親情,就要消失了嗎?

一直對我關愛有加的阿哥,卻處處想要我死。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

[當年我把自己改造成活體培養皿……]大哥握住我顫抖的手刺向他,[殺了我,你就能..]

[不……為什么……]

[洛洛,怎么了?]

看著平時不與我親近的大哥突然來找我[沒…沒什么。]

還有對之前那件事的恐懼。

他趁我不備,對我下蠱。

讓我失去記憶——我在這里與他們相處的日子。

原本他想讓我變成一個普通人,快快樂樂的過一生。

不被這里的枷鎖所困。

那個像普通孩子一樣,生活在陽光之下。

向陽而生。

做個普普通通的少女。

隨后便找到領養我的父母。

而二哥替換了之前的養父母。

雖著我越長越大。

我的才華容貌越來越出眾。

父母看我的眼神越發詭異。

直到有一次我聽到他們說:

[與其便宜他人不如先便宜我們兩人。]

[反正都要把她給賣了。]

[真的是以為給這么多錢,哪里夠養一個小孩?]

[反正我們都養了她十多年了。]

[總不能虧本。]

[說真的,長的越來越好看了。]

[呵呵呵……]

陰濕的狹小的環境下,時不時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我聽著那慎人的笑聲。讓我感到生理上的惡心。

我向后退,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誰。]

[是洛洛呀!]

我看見父親和母親相視一笑。

緩緩向我走來。

[不,爸爸媽媽,我可是你的女兒。]

[哦,既然聽到了,那就好辦了。]

[反正又不是親生的,反正你都要嫁出去的,不如先便宜給我們。]

[你說對不對呀?洛洛。]

我拼命的搖晃自己的大腦。

看見父母向我緩緩走來,伸出邪惡的雙手。

母親的珍珠項鏈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她涂著丹蔻的手指劃過我鎖骨:“就喜歡這種少女體香?!?

父親在陰影里擦拭手術刀,金屬反光晃過床頭全家?!掌镂业男θ菡邶斄?。

那夜我被反鎖在畫室,松節油與福爾馬林的味道在鼻腔糾纏。養父的鑰匙串叮當聲由遠及近,我突然理解了他總說“藝術需要人體研究“時,養母那個意味深長的笑。

“洛洛該報恩了?!梆B母的聲音混著酒精棉球按壓聲,“反正你哥當初把你送來,不就是為了......“

養父畫著我的裸體。

門軸轉動的剎那,月光突然染成血紅色。

我快速掙脫身上的束縛。

握緊放在一旁的的美工刀,狠狠刺入養父溫熱的軀體。

溫熱的血液濺在我的臉上。

這時,我的大哥,從天而降救了我。

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并不知道是他。

那一瞬間,我只知道她是我的一束光。

看見養父養母,跪地求饒的樣子。

[不,洛洛,我們可是你的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

空氣里回蕩著諷刺的笑聲。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總有一天我也會這樣叫你們?]

[只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他也刪除了我那段的記憶。

[放心,不會很痛。]

說著他的手,伸向我的額頭。

但是我覺得我可以相信他,不知道為什么?

當時他就好像一束光,從天而降。

他下在我身上的蠱,只有他的血才是解藥。

當時就是以他的血為解藥而研發出來的蠱。

或許他也沒有想到,失去記憶的我會變得那么軟弱。

大哥剖開自己心口取血時,蠱蟲在琉璃盞里發出嬰兒啼哭。

[每清除你一次記憶,我就少活十年。]

[你要干干凈凈活在陽光底下,哪怕變成怪物的是我。]

而我被人綁架其實是大哥,想解開我身體上的蠱。

因為他知道時日不多了。

他想把生的機會留給我。

最終我記起了我的記憶。

在大哥的葬禮上。

看著我記憶中的二哥,把大哥的肋骨雕成提琴,琴弦是他自己的發絲。

是他告訴我,他的手上的琴是怎么做的。

[我們骨血相融的音律多美?]他按著我在琴馬上摩擦,血珠滲進木紋,[可你總想帶她看到希望。]

瘋子。

3

我只是呆呆的看著,我摔了很多東西,所有人都認為我瘋了。

只有我知道,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活下去。

蠱蟲給我留下的后遺癥太大。

并不能讓我所有的記憶恢復。

他們將我送到精神病院。

如今這個情況他們也不是很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瘋了?

大哥將殺害養父母的罪名。

全部推在他的身上。

要我接下來無后顧之憂。

看著床邊的小葉,難怪曾經的我會相信她。

她的眼神里透露出曾經善良的我。

望著茶杯的倒影。

如今的我不再是曾經的我了。

我打開了那個神秘的快遞,——是一枚戒指。

4

精神病院的白墻滲出淡紅紋路,小葉的尸檢報告在火焰中蜷曲成產房的形狀。

手機突然響起嬰兒啼哭,父親的聲音混雜著電子雜音:“恭喜通過測試,我的乖女兒?!?

大屏幕亮起時,繼承人戒指在我掌心發燙,父親的虛影在數據流中微笑。

“去把你哥哥們的心臟縫進玩偶吧——就像你小時候最愛做的那樣。“

全息投影里,二哥正在用大哥的肋骨雕刻提琴,琴馬摩擦處滲出暗紅血珠。

[活著不能在一起,那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讓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我真的真的好愛你。]

我的女兒送給你,遲來的成人禮物滿意嗎?

[姐姐,生日快樂?。?

看著眼前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

[一直給我發消息的人就是你。]

[姐姐,你可真聰明呀?。?

[那快遞里的繼承人戒指是你給的,為什么?]

[為什么?沒有為什么。]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整的。]

[怎么可以這樣說妹妹呢?]

[妹妹也是為了姐姐才這樣的。]

[為了我……為了我,你就可以隨便傷害別人的生命嗎?]

[姐姐,你可真搞笑。]

[這個世界需要你稱我。]

[幸好我沒有出現,不然的話,死的就是三個人。]

[那你的意思是我要謝謝你咯?]

[我怎么敢讓我的姐姐謝謝呢?]

[所以父親到底是誰殺的?]

[我呀?。?

[明明你可以救他們的,為什么要這樣做?]

[因為我喜歡你呀!]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男女之間的喜歡。]妹妹走在我身旁,此時此刻,她的眼里只有我,充斥著愛意與偏執。

侵略的眼光,讓我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你瘋了嗎?]

[是啊,我早就瘋了!哥哥還不是一樣。]

[憑什么我就不可以?]

[我不喜歡你身邊有別人,你總是看向別人。]

[我只想要你看我一個人不行嘛?]

[所以就陷害他們,讓他們自相殘殺。]

[姐姐可真聰明。]

[確實。]

[你為什么這么做?這樣對你有什么好處嗎?]

[好處……這樣的話,姐姐的眼里只有我一個人了。]

[我討厭厭惡姐姐身邊所有生物。]

[不妨我也告訴你。]

[其實選繼承人根本就沒有這種制度。]

[全憑公平競爭,畢竟,在強者為尊的世界就強者說了算。]

[而你的養父母是我調換的。]

[只有這樣,我才能在姐姐的黑暗的生活中,化作一道光去拯救姐姐。]

[你說對嗎姐姐?]

[所謂父親制定的規則,只不過是自己操作蠱蟲下達的規矩。]

[姐姐,我都是為了你。]

[難道你就沒有一絲絲的感動嗎?]

[為了自己去傷害別人,你這樣做是對的嗎?]

[俗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雖然不甜,但可以解渴就行。]

[你說對嗎姐姐?]

[你瘋了。]

[我早就瘋。]

[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對你的愛?]

[我請問你是愛?]

[所以這一切的背后是你設的局。]

[是呀,我發現恢復記憶后的姐姐真的很聰明喲。]

[都怪大哥,害得姐姐的智商下降。]

[那件裙子也是我弄的。]

[不過現在好了,我還是喜歡聰明的姐姐。]

[你說對嗎姐姐?]

[父親是我殺的哥哥,也是我殺的,難不成姐姐你要把我這個唯一的妹妹殺掉?]

[也不算啥吧,只需要略懂一點點心計就行了。]

[眼淚就洗脆弱又敏感的生物。]

[一碰就碎了的感覺。]

的確,她說難不成叫我殺了她,我確實做不了,她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血源的妹妹。

[但是你忘了,我的妹妹才不是你這種怪物。]

[你……]

[不過死在你的手上也挺不錯。]

……

望著鏡子一旁的自己,撫摸著眼角的淚痣。

而那染血的衣服和珍珠放在我的梳妝臺上。

真正的兇手……我撫摸眼角的淚痣,終于看清鏡中倒影——那才是真正的兇手。

[全文完]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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