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感受著胳膊上傳來的輕柔力道,看著克萊爾那羞紅了臉頰,卻依舊明艷動人的模樣,心中的那點尷尬瞬間被一股暖流取代。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又有些好笑。
雪莉歪著小腦袋,看著他們之間這種略顯“奇怪”的互動,眼神中的好奇更濃了。
林遠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略顯曖昧的尷尬氣氛。
他彎下腰,看著雪莉,臉上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雪莉啊,小孩子不要問這么多哦。”
克萊爾也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臉上的熱度,她輕輕捏了捏雪莉的小臉蛋。
“對啊,雪莉,我們還是先看看這個日記本里寫了什么,好不好?”
她將話題重新拉回到了那本從小桌上找到的,畫著歪歪扭扭太陽笑臉的硬殼日記本上。
雪莉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注意力很快就被日記本吸引了過去。
剛才那聲巨大的爆炸,雖然嚇了她一跳,但在林遠和克萊爾那短暫的相視一笑中,她似乎也感覺到了一種安心。
現在,他們臉上的笑容雖然有些“奇怪”,但至少不是害怕。
林遠將手電筒的光芒再次聚焦在克萊爾手中的日記本上。
門廳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只有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以及他們三人輕微的呼吸聲。
克萊爾翻開日記,繼續(xù)之前被打斷的地方。
“9月20日,雨。”
“莉莉不見了。老師說她被一個好心人收養(yǎng)了。可是我昨天還看見莉莉在哭,她說她不想離開。”
日記本上的字跡稚嫩,歪歪扭扭,卻清晰地記錄著一個孩子的困惑與不安。
莉莉,又一個孤兒院的孩子。
“晚上,我好像聽到地下室那邊有奇怪的聲音。嗚嗚嗚……好害怕。”
地下室。
奇怪的聲音。
克萊爾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個孤兒院,果然處處透著詭異。
艾隆斯,那個道貌岸然的警察局長,他頻繁出入這里,真的只是為了“獻愛心”嗎?
克萊爾的手指,輕輕捻過下一頁紙張,紙張有些粗糙,邊緣因為多次翻閱而微微卷曲。
“9月22日,晴。”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暖洋洋的。但是我的心情不太好。”
“馬丁又欺負我了,他搶走了我的小熊餅干。那是院長先生昨天才給我的。”
“院長先生對我真好,他總是給我?guī)Ш芏嗪贸缘摹Kf我是他最喜歡的孩子。”
日記的主人,似乎對這位“院長先生”抱有極大的好感與依賴。
林遠心中雖然一片了然,但卻升起一股寒意。
一個能將無辜市民的生命當做籌碼,與安布雷拉公司進行骯臟交易的敗類。
一個能將整個浣熊市推入深淵的人渣。
他會對一個孩子真心實意地好嗎?
這背后,必然隱藏著更加齷齪的目的。
“院長先生說,過幾天要帶我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他說那里有很多新奇的玩具,還有很多穿白大褂的叔叔阿姨會陪我玩。”
“他說,只要我乖乖聽話,就能成為一個‘特別的孩子’。”
“特別的孩子?”克萊爾輕聲念出這幾個字,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與警惕。
林遠的心臟,猛地收縮了一下。
“穿白大褂的叔叔阿姨……”
“新奇的玩具……”
這些字眼,像一根根冰冷的針,狠狠地刺入他的腦海。
安布雷拉公司!
那些進行著慘無人道生化實驗的研究員!
克萊爾似乎也意識到了什么,她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這個“院長”,這個艾隆斯,他究竟想對這些孩子做什么?!
她繼續(xù)往下讀,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顫抖。
“9月23日,陰有小雨。”
“今天早上,我看到湯姆被院長先生帶走了。湯姆是我的好朋友,他答應過要和我一起堆積木的。”
“院長先生說,湯姆要去那個很好玩的地方了,他會成為一個‘特別的孩子’。”
“可是……湯姆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他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
“老師說,我們都要聽院長先生的話,不然就會像莉莉一樣,再也見不到大家了。”
日記寫到這里,字跡變得有些潦草,甚至有幾處被淚水浸濕的痕跡,墨跡暈染開來,模糊不清。
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與絕望,從這稚嫩的筆觸間,滲透出來。
門廳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窗外的雨聲,似乎也變得更加凄厲。
雪莉的小手,下意識地抓緊了克萊爾的衣袖,小臉上充滿了不安。
她雖然不太明白日記里具體寫了什么,但從克萊爾姐姐和林遠哥哥那越來越凝重的表情中,她也感受到了一種壓抑的恐懼。
克萊爾的手指,微微顫抖著,翻向了下一頁。
“9月25日,雨。”
“我好想湯姆,也好想莉莉。”
“昨天晚上,我又聽到地下室有聲音了。好像是……湯姆在哭。”
“我偷偷告訴了瑪莎老師,可是瑪莎老師讓我不要亂說。她說那是我的錯覺。”
“今天,院長先生又來了。他沒有帶糖果。他的臉很臭,好像很不開心。”
“他把瑪莎老師叫到了他的辦公室,罵了她很久。我躲在門外偷偷聽到的。”
“院長先生說……說瑪莎老師差點壞了他的‘好事’。”
“他說,如果再有孩子亂說話,就把他們都送到‘處理室’去。”
“處理室……”克萊爾的聲音沙啞干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艱難地擠出來的。
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混合著刺骨的寒意,從心底深處猛地噴涌而出!
這些孩子……這些無辜的孩子!
艾隆斯!安布雷拉!
這幫喪心病狂的混蛋!!!
克萊爾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幾乎要將手中的日記本捏碎。
她那雙美麗的藍色眼眸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
林遠伸出手,輕輕按住了克萊爾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的肩膀。
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同樣充滿了對這種惡行的極致憤怒。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時候。
他們必須保持冷靜,找出更多的證據,揭露這一切罪惡。
“克萊爾,冷靜一點。”林遠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安撫的力量。
克萊爾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著心中翻騰的怒火。
她知道林遠說得對。
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但一想到那些孩子可能遭受的非人待遇,她的心就如同被無數根針狠狠扎刺一般,痛得無法呼吸。
她將目光重新投向日記本,翻到了最后一頁。
最后一頁,只有簡短的一句話,字跡更加潦草,仿佛是在極度恐懼與倉促之下寫成的。
“9月26日。”
“他們來了……他們穿著白大褂……好可怕……救救我……”
日記到這里,戛然而止。
后面,是幾頁空白的紙張。
這個寫日記的孩子,這個叫“我”的孩子,最終也和莉莉、湯姆一樣,消失了。
門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雨水敲打窗欞的“噼啪”聲,顯得格外刺耳。
那股若有若無的,混雜著霉味、塵土與甜腥的氣味,此刻在林遠和克萊爾的鼻腔中,變得無比清晰。
那甜腥味……
“這些混蛋!禽獸不如!”克萊爾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憤怒而嘶啞變形。
她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雪莉被克萊爾突然爆發(fā)的情緒嚇了一跳,小手抓得更緊了,烏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滿了淚水,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林遠輕輕拍了拍克萊爾的后背,示意她控制情緒,不要嚇到雪莉。
克萊爾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她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著心情。
她蹲下身,用有些顫抖的手,輕輕擦去雪莉眼角的淚水,聲音盡量放得溫柔。
“雪莉乖,別怕,姐姐只是……只是有點生氣。”
雪莉抽了抽小鼻子,點了點頭。
林遠看著那本日記,眼神變得無比凝重。
艾隆斯,安布雷拉公司……
他們在這座孤兒院里,究竟進行了怎樣慘無人道的實驗?
那些消失的孩子們,最終的命運又是什么?
想到這里,林遠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一個之前被忽略的細節(jié)。
克里斯的信!
“克萊爾!”林遠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急促。
“你還記得嗎?克里斯的信里,提到過什么?”
克萊爾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看著林遠。
克里斯的信?那封語氣古怪的信?
“信里……他說他在歐洲,和火辣小妞約會……”克萊爾努力回憶著。
“不,不是這個!”林遠打斷了她。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克萊爾,眼神中閃爍著一種恍然大悟的光芒。
“他還說……‘猜猜我們在她那超大號的遮陽傘下做了什么’!”
“超大號的遮陽傘!”
林遠加重了語氣。
克萊爾的身體猛地一震!
她那雙美麗的藍色眼眸,瞬間睜大了。
超大號的遮陽傘……
Umbrella……
安布雷拉!!!
這個詞,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狠狠地劈在了她的腦海中!
之前,她只是覺得那封信的語氣古怪,充滿了違和感。
現在,經過林遠這么一提醒,她瞬間明白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遮陽傘!
那是安布雷拉公司的標志!那個紅白相間的,如同病毒培養(yǎng)皿一般的傘狀標志!
克里斯……他根本不是在炫耀什么風流韻事!
他是在用一種隱晦的方式,向S.T.A.R.S.的同事們傳遞信息!
他在歐洲,發(fā)現了關于安布雷拉公司的線索!
而且,那線索,很可能極其危險!
所以他才會用那種輕浮的,與他本人性格完全不符的語氣寫信,試圖掩人耳目!
“天啊……”克萊爾捂住了嘴,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她明白了。
克里斯讓她聯絡吉爾,讓她知道他沒事,那也是一種暗示!
他在暗示,他可能遇到了麻煩,需要S.T.A.R.S.的幫助!
而她,卻因為這該死的病毒爆發(fā),被困在了浣熊市!
“林……克里斯他……”克萊爾的聲音,充滿了擔憂與自責。
林遠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眼神堅定。
“克萊爾,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克里斯是S.T.A.R.S.的精英,他一定能照顧好自己。”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更多的證據,揭露安布雷拉的罪行!”
“這座孤兒院,就是他們罪惡的冰山一角!”
克萊爾看著林遠堅毅的眼神,心中的慌亂漸漸平復了一些。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重新燃起了斗志。
“沒錯!我們必須把他們的罪行公之于眾!”
“這座孤兒院里,肯定還隱藏著更多的秘密!更多的罪證!”
她的目光掃過門廳,掃過那些色彩鮮艷卻透著詭異的兒童畫作,掃過那張散落著蠟筆和畫紙的小桌。
憤怒與決心,在她的胸中交織。
林遠站起身,目光投向門廳左側的一扇緊閉的木門。
根據他前世游戲的記憶,那里,應該是通往孤兒院院長的辦公室。
“跟我來。”林遠沉聲說道。
他率先朝著那扇木門走去。
克萊爾立刻拉著雪莉的小手,緊隨其后。
三人穿過一段不算太長的走廊。
走廊兩側的墻壁上,同樣掛著一些兒童畫作。
畫的內容,大多是些陽光、花朵、小動物。
但此刻在林遠和克萊爾眼中,這些本該充滿童真的畫作,卻仿佛都蒙上了一層血色的陰影。
走廊的盡頭,就是那扇通往院長辦公室的木門。
門上沒有銘牌,只在門把手上方,有一個小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劃痕。
林遠伸出手,握住了冰冷的黃銅門把。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擰。
“吱呀——”
一聲輕微的,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門,緩緩地向內打開。
一股比門廳更加濃郁的,混合著消毒水、福爾馬林以及某種難以形容的甜膩腐敗氣味,從門內撲面而來。
嗆得克萊爾和雪莉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林遠將手電光投向門內。
門后的景象,讓三人的呼吸,瞬間為之一滯。
那是一間寬敞的辦公室。
房間的中央,擺放著一張巨大的,擦拭得光可鑒人的紅木長桌。
而在那張長桌之上,赫然躺著一具……尸體。
準確地說,是一個年輕女孩的尸體。
女孩看起來不過二十二三歲的年紀,穿著一身潔白的連衣裙,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姿勢安詳得如同睡著了一般。
但她的皮膚,卻呈現出一種極其怪異的,毫無血色的慘白。
那種白色,白得不正常,白得如同上好的瓷器,卻又透著一股死寂的冰冷。
在手電光的照射下,那層皮膚甚至泛著一層詭異的,如同涂抹了蠟油般的光澤。
“啊……”雪莉下意識地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小臉瞬間變得慘白,緊緊地躲到了克萊爾的身后。
“雪莉,閉上眼睛,別看!”林遠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容置疑。
同時,他迅速對克萊爾使了個眼色。
克萊爾立刻反應過來,她一把捂住了雪莉的眼睛,將小女孩緊緊地摟在懷里。
“雪莉乖,閉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
她的聲音,因為震驚而微微有些顫抖。
雪莉很聽話,立刻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兩只小手分別抓著克萊爾的手和衣角,小小的身體在克萊爾的懷中瑟瑟發(fā)抖。
林遠邁步走進辦公室,目光在那具處理過的女孩尸體上停留了幾秒。
空氣中,那股福爾馬林的味道更加濃烈了。
他能清晰地看到,女孩的眼瞼和嘴唇,都經過了精心的處理。
皮膚表面,涂滿了厚厚的防腐液體,讓她的身體看起來就像一個制作精良的人偶。
一個冰冷、詭異、毫無生氣的人偶。
林遠的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寒與憤怒。
他走到克萊爾身邊,壓低了聲音,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就是浣熊市市長的女兒,凱瑟琳·沃倫(原版老生化2叫貝芙莉)。”
“被艾隆斯那個變態(tài)……做成了標本。”
克萊爾的身體,猛地僵住了。
市長的女兒?
艾隆斯……他竟然……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從胃里翻涌上來,幾乎要讓她嘔吐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將那股不適壓了下去。
雪莉還在她的懷里。
她不能在這個孩子面前失態(tài)。
但她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那具躺在長桌上的,年輕女孩的“標本”。
憤怒、悲傷、憎惡……種種復雜的情緒,在她的胸中激烈地碰撞著。
艾隆斯這個畜生!他簡直就是魔鬼!
林遠沒有再看那具令人不寒而栗的“標本”。
他的目光,開始在辦公室內快速地搜尋起來。
這間辦公室的陳設,充滿了艾隆斯那種病態(tài)的奢華與怪誕的品味。
墻壁上掛著幾幅風格陰郁的油畫,畫的內容大多是些扭曲的人體和猙獰的怪獸。
書架上,擺放著的并非書籍,而是一些制作精美的動物標本。
老鷹、麋鹿、狐貍……它們的玻璃眼珠,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著詭異的光澤,仿佛在無聲地注視著房間內的一切。
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病態(tài)的壓抑感。
林遠仔細地檢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書桌、書架、墻壁……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房間角落處,一塊看起來與其他地方略有不同的地板上。
那塊地板的顏色,比周圍的地板要稍微淺一些,邊緣的縫隙,也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明顯。
林遠走過去,蹲下身,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那塊地板。
“叩叩。”
空洞的聲音。
下面是空的!
林遠心中一動。
他從戰(zhàn)術腰帶上取出了那個,跟了他一路的撬棍,用撬棍的末端,小心翼翼地在那塊地板的邊緣撬動了幾下。
“咯吱——”
一聲輕微的響動。
那塊地板,竟然被撬開了一條縫隙!
林遠將手電光照向縫隙內部。
縫隙下面,隱約可以看到一個黑色的金屬拉環(huán)。
找到了!
林遠心中一喜。
他將撬棍重新插回腰間,然后伸手抓住那個金屬拉環(huán),用力向上一提。
“咔噠——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沉悶的機括摩擦聲,那塊地板連同周圍的一小片區(qū)域,竟然緩緩地向上翻起,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下方,是一段向下延伸的,銹跡斑斑的金屬梯子。
一股陰冷潮濕,帶著濃重土腥味的氣息,從洞口內翻涌而出。
“地下密道。”林遠看著那個深不見底的洞口,沉聲說道。
克萊爾抱著雪莉,也走了過來,看著那個突然出現的密道入口,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里……通向哪里?”
林遠搖了搖頭。
“不知道。但我想,艾隆斯和安布雷拉公司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很可能就藏在下面。”
他看了一眼克萊爾懷中依舊緊閉著雙眼的雪莉。
“克萊爾,你帶著雪莉,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先下去探探路。”
下面的情況未知,帶著雪莉下去,太過危險。
克萊爾卻搖了搖頭,眼神堅定。
“不,林,我們一起下去。”
“把雪莉一個人留在這里,我更不放心。”
“而且,多一個人,也多一份照應。”
林遠看著克萊爾堅決的表情,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好吧。但是,一定要小心。”
他從背包里,又拿出了一支備用的強光手電,遞給了克萊爾。
“拿著,注意安全。”
克萊爾接過手電,緊緊握在手中。
林遠率先爬下了梯子。
金屬梯子因為他的重量,發(fā)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在這寂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晰。
很快,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的洞口之中。
“雪莉,我們要下去了。抓緊姐姐,好嗎?”克萊爾柔聲對懷里的雪莉說道。
雪莉乖巧地點了點頭,小手抓得更緊了。
克萊爾深吸一口氣,抱著雪莉,也小心翼翼地爬下了梯子。
梯子很長,仿佛通往地獄的深淵。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她們手中兩道晃動的手電光柱,在冰冷的墻壁上投下扭曲的光影。
空氣越來越潮濕,土腥味也越來越濃重。
終于,腳下踩到了堅實的地面。
三人來到了一條昏暗狹窄的密道之中。
密道的墻壁,是用粗糙的石頭砌成的,上面布滿了青苔,濕滑黏膩。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霉味與腐臭。
手電光所及之處,只能看到前方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