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叔發難
- 挺孕肚嫁權宦被瘋寵,渣男悔斷腸
- 艽塵
- 2167字
- 2025-08-26 07:06:01
次日,卯時。
陳婉清照常理事,又叫人傳話下去,預備為母親和幾位嬸嬸接風洗塵。
回了院中,玉牒來報,大爺陳寒英撤了老夫人院外守衛。
陳婉清只淡淡的應了一聲。
綠萼神情擔憂,“大爺做什么撤了人?”
“老夫人出來,定找小姐麻煩!”
陳婉清神情淡然,“他原就等著這一日,母親和大伯母、四嬸回來,一來好粉飾太平!”
“二來,想著我必定有所顧忌,不敢再朝祖母下手!”
綠萼點頭,轉了轉眼珠:“小姐,您會朝老夫人下手嗎?”
陳婉清微微一笑,沒答綠萼。
陳寒英以為,她對付祖母,只會持刀威脅嗎?
偶爾動動手腳,使使絆子,叫祖母和三房離心,她在一旁看熱鬧,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午間,陳婉清和陳悟一道用飯。
宮粉進來,看向陳婉清,又看看陳悟,欲言又止。
陳婉清會意,借著更衣,進了內室。
宮粉低聲道:“嬤嬤叫人傳話,說表小姐出了院子,在園中逛了許久...”
“可有什么人,與她接觸了?”
宮粉搖頭,“沒有。”
陳婉清垂目沉思,點頭:“知道了!”
宮粉神情凝重,又道:“二門上傳話進來,說三老爺和二少爺打發人回來,說交了差事,約莫下值就回來!”
陳婉清眉梢微動,“今日人可是齊了!”
“告訴嬤嬤,晚飯就擺在老夫人院中,給諸位長輩接風洗塵,也好一家團聚!”
“還有,使人傳話給芫荽,說三老爺要回來了,她的事情,也該過明路了!”
宮粉答應著出去了。
凈手走了出去,陳悟看著陳婉清,“出什么事了?”
陳婉清臉上淺笑著,“無事!”
“三叔和二堂兄也回來了,嬤嬤使人來問晚間宴席一事!”
陳悟凝眉,“三叔和陳恪英?”
陳婉清點頭。
陳悟面色凝重。
申時,老夫人院中。
陳老夫人高坐,直直的看著門外。
陳寒英、陳婉清、陳悟三人坐在下首椅子上。
仆婦進來回稟著,“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回來了!”
陳老夫人眉心一皺,“三老爺他們呢?”
仆婦搖頭,“還沒有消息!”
說話間,大房夫人李氏并二房夫人嚴氏、四房夫人白氏三人進來,朝著陳老夫人見禮。
陳老夫人隨意揮了揮手,皺著眉:“既然回來了,都坐罷!”
她催促著身邊服侍的人,“去問問三老爺和少爺,走哪里了?”
陳寒英等人早立起身,朝著幾位長輩行禮。
“婉兒...”嚴氏一把拉住女兒陳婉清的手,將她摟進懷里,仔細摩挲打量著著:“你的丫鬟朱砂大老遠的過去找到寺里,又說不清楚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法事沒完,你四嬸擔心你爹爹、你四叔和你堂兄,戰場上刀槍無眼,母親也不好提前走的,只好耐著性子陪著,提前結束法事趕回來...”
“到底出什么事了?”
陳悟上前一步,行禮:“母親!”
嚴氏應了一聲,“悟兒也回來了!”
她目光仍舊在陳婉清身上,神情擔憂,眼中滿是關切。
陳婉清看著母親秀麗的眉眼潤澤的黑發,感受著她溫熱的掌心撫摸著自己,心里又酸又澀,一時出不了聲。
上一世,最后一面,母親華發早生,兩鬢斑白,形容憔悴...
陳婉清心里一直有個疑問,上一世母親她...知不知道周染芳的身世?
又知不知道,周染芳害了兄長性命,害了自己的孩子?
依偎在母親懷中,陳婉清最終將滿腹心思壓了下去,只感受著母親久違的懷抱。
一旁的四嬸白氏,笑著打趣:“婉丫頭都多大了,還在你母親懷中撒嬌呢!”
陳婉清看了她一眼,嬌俏一笑。
嚴氏摸著陳婉清的頭發,朝微胖的白氏笑的溫和:“婉兒她還是個孩子呢!”
忽的有目光落在陳婉清身上,陳婉清視線一轉,是一身素服,手持念珠的大伯母李氏,她面容嚴肅,不茍言笑。
守寡多年的李氏,和老夫人坐的近,又都著素服,打眼一看,不像婆媳,倒像姐妹。
陳老夫人冷哼一聲,瞥了一眼陳婉清,“孩子?她可....”
陳寒英忽然重重咳了一聲。
陳老夫人瞪了陳寒英一眼,撇了撇嘴,收回視線。
“三老爺、二爺回來了!”
“母親!”
“祖母!”
看著并肩進來朝著她行禮的三房父子,陳老夫人笑的滿臉褶子:“老三,恪英,快快近前來,叫我好好看看!”
陳義和陳恪英雙雙上前,立在陳老夫人面前。
陳老夫人看了看兒子陳義,直點頭,一臉的心疼:“瘦多了!”
“也黑了!”
“辛苦我兒了!”
陳義在工部清吏屯田司任員外郎,因著戰事統籌軍需,兩個月前去了京都附近的屯田處。
“為朝廷辦差,何來辛苦!”面色黧黑的陳義坐下,接過丫鬟手中端來的茶。
陳老夫人又看孫子陳恪英面容白凈,笑道:“恪兒倒比你老子好些!”
陳婉清倚在母親嚴氏懷中,視線落在二堂兄陳恪英身上。
陳恪英官服未去,一身青袍,看上去倒也像模像樣,一派文雅,只一雙吊梢眼睛,隨了宋氏,有幾分陰鷙。
“他在兵部武選司,哪里像他老子我在外面行走,風吹日曬!”陳義飲了口茶,將茶杯放下。
白氏看著陳恪英,笑容里滿是期待:“恪英侄兒,你在武選司,可知道你四伯和你弟弟,這次立下軍功不曾?”
兵部武選司,掌著武官的考核、功績評定及獎懲事宜,凡是立了軍功的,都得經過兵部武選司認定軍功和賞賜。
四房父子兩人都上了戰場,雖說跟著陳勝,問題不大,但白氏想著一家人,問上一問,好歹吃個定心丸。
若是丈夫兒子升遷,她臉上也有光彩,放眼陳家,大房二房五房前程顯赫,三房得寵,唯有四房墊底。
陳恪英坐的端正,面容雖恭敬,語氣卻不怎么好:“四嬸,這是公務,怎好在家里說的?”
白氏神情一僵,強笑著:“我不過是替你四叔和你兄弟擔心....”
陳恪英端茶,不再言語。
陳老夫人幫腔,斥著白氏:“老四家的,怎的這般沒規矩,男人外面的事情,也是你個婦道人家能問的?”
白氏垂頭,雙手緊緊揪著帕子,面色難堪。
目睹這一切的陳婉清,心里唯有嘆息。
還沒嘆完,火燒到了她身上。
陳義朝著陳婉清發難,“婉丫頭,你叫人將你三嬸關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