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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矛盾

...

一彎殘月懸在黛色的天幕上,清輝漫過整個肅州。

“什么?王妃你!你竟敢讓我等把肅州拱手給中原?!”

阿里木拍案而起,顴骨上賁張的青筋像草原上暴起的土龍,每一寸皮膚都透著被冒犯的慍怒。

肅州是他阿爸以及眾部下奮力拼殺數(shù)年才打下來的地方,憑什么一句因為恩情,就要還給這中原。

這將他們的努力當成什么呢?!

該死的!

他本來見三王子痊愈還挺高興,但現(xiàn)在想來,這家伙還不如就那樣死去。

阿里木越想越憤怒,若非旁邊有兩將士攔著,只怕下一秒就要拔出彎刀示威。

“阿里木,現(xiàn)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

“可是...”

“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就關(guān)進水牢清醒清醒。”

沒等大胡子將士說完,蕭晚燕極具威嚴的聲音忽地傳來。

她安撫好旭烈入睡,便從屏風走出來,抬手一揮,示意兩邊人松開他。

阿里木冷哼一聲,嘲諷道:“王妃,這是打算寒臣子的心嗎?”

“那你想怎么做?守著這兩個州,等著泰坦爾來打?不回帝國了??”

蕭晚燕雙鷹隼般的眼睛驟然瞇起,一連串反問,步步緊逼。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阿里木搖頭,眉頭擰成了繩結(jié)。

“那你可知你父親塔塔爾,為什么堅定擁護三王子?”

“...為什么?”

“因為他是唯一配繼承大統(tǒng)的人。”

蕭晚燕從袖中拿出一張詔書,高舉,冷冷道:“我知道你們心有疑惑,但這份遺詔是鐵證,那位早就確認下一位可汗是誰。”

她聲音不低,言語中充斥著毋庸置疑的態(tài)度。

“諸位,要違背你們部落世代追隨可汗的誓言嗎?”

阿里木咬了咬牙,在看見旁邊兩人下跪的瞬間,又望向那份遺詔,也跟著跪地。

“不,我部誓死追隨可汗。”

他話音剛落,外面突然響起隆隆的擊鼓聲,那是全城戒備的訊號...

金州。

阮芷惜安排喬嫣然加緊排練后,就去了書房。

只是剛邁步進去,從一些擺件上觀察,她明顯意識到屋里有人。

“看來無論在何種情況,你都有一如既往的看書和...”

不等那看似溫和的聲音說完,就見一道寒光閃過,鋒利的刀刃出鞘。

“宋淮恩,你不該回來。”

阮芷惜語氣冰冷,手中的刀尖離他的眼睛只差半厘,手腕上的毒蛇更是配合著呲牙,吐出信子,碧眼幽幽。

“嗯~你養(yǎng)新寵物了?”蒙著雙眼的宋淮恩不見半分慌亂,反而開起自娛自樂的玩笑。

“我就說,那種弱小的白兔怎么配得上你的身份,你看現(xiàn)在和性感的毒蛇多搭。”他說著就要伸手去觸碰,卻不想被人狠狠地拍了回去。

“在沒改變主意前,你走吧。”阮芷惜收起刀,言語中透露著疏離。

“為什么?”宋淮恩歪著頭,指向被遮住視線的布條,好似一臉不解。

“我都配合你玩這種‘看不見’的游戲了,你怎么就不知道利用我,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

他停頓片刻,像是想到什么,緩緩開口,“難道,是因為我來晚了?”

那聲音低沉,到最后看似詢問的話,卻像是篤定了某種猜測。

阮芷惜一聽,抬眸,雙目對視。

“不懂你在說什么。”她言簡意賅的回了句,指著門口,示意對方離開。

“好吧。”宋淮恩聳聳肩,一副傷心又不完全傷痛心的模樣。

“你故作不懂也沒事,但我真心想幫你,剛才引走捕快的事便可說明。”

阮芷惜聽著,手持一頓,冷笑:“是嗎?”

她習慣從源頭上尋思緒。

回想起那會,向捕快領(lǐng)頭傳消息的家伙,與外形上和他較為相似。

本覺得他找來了麻煩,也自個解決了麻煩。自己沒什么好計較。

現(xiàn)在看來,麻煩依舊在的,不過是轉(zhuǎn)移了方式而已。

“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抓著我一點小事不放。”他余光瞥見她所寫的字,有意轉(zhuǎn)移起話題。

“話說,你好不好奇我們青梅竹馬,宋衍最近過得如何?”

阮芷惜不理會,繼續(xù)低頭看書。

宋淮恩見狀,也不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那小子特別好笑,說著喜歡你,卻不花心思來找你,反而在京都找了個小姐當你的替身。”

“而那許家小姐,好像還是你的崇拜者,竟公然模仿你的畫作。”

阮芷惜抬眸,好似聽到點在意的事:“許家?”

“對啊,她還把那幅畫送給二弟,我當時可替你生氣了,她連你畫中半分神韻都做不到,索性一把火全燒了。”

宋淮恩說完,瞇眼看向她,一副邀功的姿態(tài)。

阮芷惜已經(jīng)看完半本書,指尖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像是在計算著什么。

“然后呢?”

“然后我為了哄好他,就連夜畫了一幅新的,本來是打算送他的,但后面又舍不得了。”

宋淮恩忽地蹲下身,雙手趴在桌子上,撐著白皙的臉看著她。

“你要不猜猜,我為什么舍不得?”

阮芷惜瞥了他一眼,淡淡開口:“沒興趣,還有你該走了。”

宋淮恩一聽,“唰”得一下變了臉色,“說那么多,你還想趕人走,就這么不待見我?”

他話音未落,就聽外面突然傳來耳熟的聲音。

“主子,燕王要來金州了。”

宋淮恩蹙眉:“他來做什么?”

“具體的屬下不知,但據(jù)說肅州挑起了戰(zhàn)事,很有可能跟這個事有關(guān)。”

宋淮恩聽完,隱約意識到了什么,視線回到她身上,突然笑了,隱約間笑得有幾分瘆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緩緩站起,俯下身,低聲說道,“肅州的事,你有參與吧。”

老實說,她還活著的這件事,讓自己既不滿意又竊喜。

有人曾教育他,遇到想據(jù)為己有的東西就要毀掉。這種最為直接的手段,完全能緊擁人死后的一切。

可也有人告訴他,遇到心儀的東西是要去愛護,多陪伴對方。這樣至少她不會討厭自己。

不過現(xiàn)在看來,無論自己怎么做,這個閃閃發(fā)光的人,很難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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