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兩局，林清嘉徹底不干了，說什么都要教她，讓她自己抓。
一點點教，教了三十分鐘，終究是高考生，腦袋轉得快，已經基本掌握。
“會了嗎？”林清嘉累得叉腰。他一直為了不碰到陳瑜做著很別扭的動作，這么久下來，他的腰真是快斷了。
“林老師厲害！”又對了幣的陳瑜正玩得開心，林清嘉娃娃已經在旁邊堆成一個小山了。
林清嘉看著陳瑜這么開心，他也是嘴角彎不下來，看著她笑出了酒窩。林清嘉看著看著眼里隱隱有淚光閃爍。林清嘉覺得好像從前的時光又重現，他們好像一直停留在那個時間點。
“嗯，林清嘉，我們走吧，時間差不多了。”陳瑜抱著一堆娃娃神清氣爽地出門。
看見陳瑜過來，林清嘉趕忙把眼睛擦去。
“眼睛怎么了？”
“今天手機看多了，眼睛好澀，我覺得我需要一個眼藥水。”
“是哦，眼睛都紅了。我們回去的路上順便買一下吧。嘿嘿。”林清嘉放了心，也就是現在她太高興了，不然肯定能察覺他的異常。情緒還是不能外露，他真是越來越無能了。
“收斂些，現在你真像一個自言自語的怪人。”林清嘉眼淚憋得聲音苦澀，話被他說的頗有些撒嬌意味。
“嘶，你這是撒嬌，聲音怎么這么怪。好的，明白，跟你出去，我都快學會腹語了。”
“沒有，你聽錯了。”
“行，我聽錯了。”
晚上，林清嘉陪了她一會就回去了。
坐在沙發上，林清嘉看著月光想了很多，今天的接觸好像讓時間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喜歡那段日子，雖然短暫但是每一刻都很幸福。他把頭埋在膝蓋上，昏沉沉地睡過去，直到鬧鐘響起了，他才慢吞吞地起身。
校門口，林清嘉站在大樹邊，陳瑜一出來就看見他。
“很帥。”陳瑜跑到他身邊，給了他一拳。
“怎么了，不說話。”
林清嘉拿出提前寫好的書法。
感冒了，嗓子疼，不想說話
“啥，你怎么感冒了。我不懂，人都死了，還能感冒？”陳瑜用奇怪的眼神看過去。
哎，我也不知道啊
林清嘉早知道她會這么說。
“哦，行吧，你奇奇怪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沒事吧，要不要還是吃點感冒藥。”
沒事
“哎？不對，你拿這些，不會被別人看到嗎？”
林清嘉在一堆里拿出一張，
我不是普通的魂，我有點能力的。下午的手套別人也看不見啊，你不會沒注意到吧
“你反正奇怪，你說得都對。”
陳瑜早已經不會去追究他的身份，不過陳瑜猜測，林清嘉估計是那個山中妖怪，不然他怎么會換裝，還會點科學不能解釋的小手段。
他啊，陳瑜愿意被他騙，如果哪天真的死在他手上，她也不會后悔。她喜歡他對她這么好，活了這么多年，沒人對她這么好。所有的好都是有代價的，有些明碼標價，有些沒有。這個代價是她自愿的，就算不愿意也沒辦法，林清嘉會點小魔法，她也斗不過他。
那么坦然接受。
有些話他說得也挺對。
“你呀，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啊。不然都沒人陪我說話了。”
還有做飯家務接送
林清嘉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只圓珠筆，停著寫下這條補充。
“對，沒你，我就要累噶了。”
避讖
“好，你說得對。你今天給我做了什么夜宵？”
一點米線
“好哦，俺最愛吃米線啦。”
饞
林清嘉擺出寫著一個字的紙。
陳瑜學著他，邊走邊拿出來她的草稿紙和鉛筆。停下來寫著什么。然后四周看看，快速地給林清嘉看。
可惡
兩個字邊上還有一個小人在癟著嘴，小人的頭上有兩個字。
就饞
林清嘉忍不住笑。
“你有酒窩哦，好看。”陳瑜抬頭看見他笑，第一次這么認真地看他。
睫毛長長的，笑一笑，眼睛彎彎的，路燈的燈光灑下來，睫毛遮住了光，在臉上投下小小一片陰影。這樣的氛圍下，他整個人都是溫柔的。
“好看，以后不要笑了。”陳瑜馬上轉頭就往前走，走得急促，林清嘉看見這樣的她笑得更開心了。
“就笑。”林清嘉小聲地說，陳瑜沒有聽見。
高三的普通日子里，陳瑜總是因為成績的起伏焦慮不安。早上吃藥，嘗試著吃兩顆，雖然躲著，但還是被林清嘉發現。
“醫生沒有說過能吃兩片吧。”
陳瑜剛要反駁，
“說明書也沒說。”
“我真的太焦慮了，我感覺什么小聲音我都能聽見。我需要冷靜。”陳瑜眉頭好像打了死結。
林清嘉看著陳瑜這樣也很難受，想抱她的動作最終停在了半空。
“那我們玩真人般換裝怎么樣?”
林清嘉知道現在說大道理沒有用，她壓力太大了，解壓才是要緊的。
“啊？可以嗎？”
“嗯，但是不能不遵醫囑。現在好好去學校，晚上就玩。”
“真的？”
“真的。要是還能聽到奇怪的聲音那就輕輕地拽我，我把你耳朵堵上。”
“好。”
“千萬遵醫囑。”林清嘉知道這樣的病，其他人說千句都頂不上她想通一次。
他有點累，他發現有時候他幫不了她。人生是她的。盡管他知道就算沒有他的幫助她也能過得很好，可，還不夠。
他只能改變她人生的細節，大體走向是自然而定。
幸福一點，再幸福一點吧。
一焦慮，陳瑜就假裝甩手，扯扯林清嘉的衣服。
林清嘉戴著手套就捂上來。
其實陳瑜也不懂林清嘉為什么要這么避嫌。其實也捂不了多久，因為陳瑜小動作是真多。
陳瑜也怕他累，經常沒幾分鐘就搖頭示意不用了。
有時候，陳瑜還能點歌，為了陳瑜，林清嘉學了很多歌。他的聲音清潤，好聽，像山澗里緩緩而來的泉水。所以他跑調也好聽。
時間久了，焦慮好多了，也不好意思，就讓林清嘉在家里待著，不要這么累了。雖然說林清嘉說飄著不累，還能盤著腿。
日子一天天過，轉眼勞動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