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好久不見,夏夏!
- 灼灼沉溺
- 草荷女青
- 2054字
- 2025-08-23 21:19:43
“呃——!”
蘇京墨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所有的輕佻和掌控欲在近乎窒息中瞬間凝固、瓦解!
他眼球暴突,臉色頃刻間由紅轉(zhuǎn)紫,雙手用力去扯溫灼的手。
可他這會兒根本用不上力,只能徒勞地抓撓著頸間那只鐵鉗般的手。
下一秒,溫灼扣住他喉嚨的手再次發(fā)力。
她如同丟棄一袋垃圾,狠狠將他摜向身后堅硬的墻壁!
“嗵!!!”
沉重的撞擊聲在奢華的套房內(nèi)轟然炸響,似乎連帶水晶吊燈都被震得微微顫動。
蘇京墨的脊背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上墻壁,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自己骨頭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咔嚓”聲!
劇烈的震蕩讓他五臟六腑都移了位,一口腥甜瞬間涌上喉嚨。
“蘇少。”
溫灼湊近他因痛苦和恐懼而扭曲的面孔。
那雙漂亮的眼眸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冰冷的、如同看待死物的譏誚。
她紅唇輕啟,聲音不高,甚至,還微微歪了歪頭,嘴角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殘忍。
水晶燈的光芒在她冰冷的瞳仁里碎裂成冰渣,她仿佛在欣賞一件有趣的作品。
“現(xiàn)在感覺如何?”
話落,她驀地松開手。
蘇京墨失去支撐,瞬間癱坐在上。
他像一條被拋上岸瀕死的魚,徒勞地張著嘴大口喘息,胸腔劇烈起伏,卻半天吸不進足夠的氣,眼前陣陣發(fā)黑。
溫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徐不疾地開口:
“如果是我弟弟說了或者做了什么得罪蘇少,蘇少盡可來找我算賬,但欺負(fù)一個孩子,算什么男人?”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旗袍,轉(zhuǎn)身離開。
解開門鎖,手按在門把手上,她又停住,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蘇少,這次我們扯平了。”
拉開門,門口赫然站著一個人!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看到他的瞬間,凝固、抽干。
“好久不見,夏夏。”
傅沉率先開口,聲音低沉平穩(wěn),像浸過寒潭的玉石,聽不出絲毫漣漪。
溫灼垂在身側(cè)的手幾不可查地蜷縮了一下,指尖深深陷入掌心,帶來一絲尖銳的刺痛,才勉強維持住臉上的平靜。
她嘴角極其細(xì)微地牽動了一下,扯出一個淡漠疏離的弧度。
“是啊,好久不見,Chen。”
那聲“Chen”咬得又輕又脆,帶著刻意拉遠的距離。
傅沉的目光在她臉上停駐,不是三秒,而是漫長到足以讓溫灼感到每一寸皮膚都在他視線下灼燒。
那目光深不見底,仿佛能穿透她精心構(gòu)筑的所有偽裝。
良久,他的視線才緩緩移開,投向屋內(nèi)。
地上癱坐著一個狼狽蜷縮的身影,從傅沉的角度只能認(rèn)出是個男人,但暫時無法分辨此人是誰。
“你們在干什么?”
他語調(diào)依舊平緩,但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渣,沉沉砸落。
“哦,蘇少說想跟我好好聊聊,”溫灼側(cè)身,將門開得更大些,好讓傅沉看得更清楚,她的聲音帶著一種事不關(guān)己的漠然,“然后我們就好好聊了一會兒。”
她轉(zhuǎn)頭看向地上喘息未定的蘇京墨,笑問:“對吧,蘇少?”
蘇京墨背對著門口,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沒有回答。
那人是蘇京墨?!
傅沉的目光在那狼狽蜷縮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深不見底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急速凍結(jié)。
隨即,他猛地將視線從蘇京墨身上移開,重新落回溫灼身上。
視線掃過她依舊完美無瑕、甚至帶著一絲慵懶風(fēng)情的旗袍,掠過她微抿的紅唇,最后定格在她左眉骨的那道猙獰疤痕上。
他的眼神深得像寒潭,表面平靜無波,底下卻翻涌著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
他沒有回應(yīng)她那句輕描淡寫的“聊聊”,也沒有去看她刻意維持的、帶著疏離感的淡笑。
向前踏了一步。
僅僅一步。
高大挺拔的身軀攜裹著濃重的陰影,如同捕食的猛獸,帶著凜冽酒氣和一種排山倒海、不容置疑的威壓,蠻橫地碾過門口的空氣,直撲溫灼!
溫灼瞳孔驟縮,被他身上驟然爆發(fā)的戾氣逼得心臟狂跳,幾乎是不由自主地、踉蹌著向后退去。
一步,兩步,三步……她的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墻壁角落,退無可退!
傅沉這才重新邁步。
步伐依舊從容,甚至帶著一種殘忍的優(yōu)雅。
一步一步,皮鞋踩在光潔的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篤響,像敲在溫灼緊繃的神經(jīng)上。
他每一步靠近,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氣息便混合著更強烈的壓迫感,強勢地侵占溫灼所有的感官空間,將她牢牢釘死在墻角。
空氣稀薄得令人窒息。
溫灼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盡管她拼命壓制,挺直了脊背,但指尖的冰涼和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無情地出賣了她的驚悸。
“好好聊聊?”
傅沉在她面前站定,距離近得溫灼能看清他眼底那深不見底的寒淵里翻涌的、近乎噬人的風(fēng)暴。
他俯身,低沉的聲音貼著溫灼的耳廓滑過,不再是平緩,而是帶著一種緩慢撕裂的質(zhì)感,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淬了冰的針。
“告訴我,”他目光如鷹隼般攫住她,帶著洞穿靈魂的銳利,尾音危險地?fù)P起,“你們聊什么,需要鎖門,嗯?”
最后那個上揚的“嗯”字,像一道無形的枷鎖,將她徹底禁錮在這方寸之地。
“……”
溫灼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干澀發(fā)緊,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她艱難地吞咽了一下,試圖找回自己的聲音。
就在這時,傅沉的手突然抬了起來!
他、他要干什么?
對她動手?!
溫灼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到了極限,瞳孔因驚懼而微微放大。
然而,預(yù)想中的巴掌或拳頭并沒有落下。
下一秒,左眉骨上方傳來一陣溫?zé)岫植诘挠|感。
是他的手指。
那有著薄繭的指腹,帶著一種近乎詭異的溫柔和不容抗拒的力道,輕輕地、緩緩地摩挲著她眉骨上那道猙獰凸起的舊疤。
每一次觸碰,都像帶著微弱的電流,沿著神經(jīng)末梢一路竄進溫灼的心臟,激起一陣陣難以抑制的戰(zhàn)栗!
溫灼的呼吸徹底亂了,心臟幾乎要沖破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