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 咖啡和摩托車
- 東京泡沫時代:我女友是元祖歌姬
- 千尋白菜
- 3301字
- 2025-08-24 07:00:00
……
周五。
微風(fēng)卷過新宿街頭,幾片銀杏葉打著旋貼上路人的衣角,又悄無聲息的滑落在人行道上。
宏星事務(wù)所的舞蹈練習(xí)室內(nèi),中森明菜正對著鏡墻重復(fù)一套新舞蹈。
三井拓海站在門外,透過小窗看了半晌,忍不住皺起眉。
鏡子里那姑娘,今天的動作莫名有點僵硬,四肢各干各的,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汗水早就浸透她的練習(xí)服,頭發(fā)黏在通紅的臉頰旁,要掉不掉。
“停!”舞蹈老師松本由美猛地拍手,“明菜桑,今天怎么回事,放松點行不行?”
中森明菜抿了抿發(fā)干的嘴唇,沒說話,只是重新擺開架勢。
“腰帶動胯,別用甩的!”
“手是延伸,軟一點,你當(dāng)是棍子嗎?”
“節(jié)拍!節(jié)拍沒聽見啊?跟上。”
“停!”“再來!”……松本老師的聲音一句接一句砸過來,沒半點空隙。
休息間隙,新來的練習(xí)生惠子猶豫著遞來水和毛巾。
“明菜桑,喝點水吧,別著急,松本老師的風(fēng)格你也知道。”
明菜愣了一下,接過水低聲說了句“謝謝”,嗓子有點啞。她仰頭灌水,汗順著脖子往下流。
三井拓海看見她攥著毛巾的手很用力,毛巾似乎受到了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遭遇。
“嘖,社長‘特地’帶的聲樂組誒,新舞蹈應(yīng)該很輕松吧?”另一邊,叫雅子的女生一邊調(diào)整姿勢一邊說,話里帶刺。
惠子立刻瞪了她一眼。
明菜像是沒聽到,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使勁擦汗。
練習(xí)室里只剩下節(jié)拍器嘀嗒響,還有她喘粗氣的聲音。
三井拓海沒有走進去。
他清楚松本老師的教學(xué)方法,自己現(xiàn)在進去只會讓明菜更難堪。
又靠在門外看了幾分鐘,他轉(zhuǎn)身離開回去工作。
……
傍晚,舞蹈課總算結(jié)束了。
松本由美收拾好東西,臨走前看了一眼還癱坐在地上的中森明菜,語氣稍緩:
“明菜桑,上次社長請吃飯時理惠桑說的話,還記得嗎?”
“所以我對你的要求會很高。”她走到門口,又停下來,丟下一句:
“瓶頸期很正常的,下節(jié)課繼續(xù)練習(xí)。”
松本由美一走,練習(xí)室徹底空了。
明菜喘著粗氣,汗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三井拓海處理完預(yù)算報告走出來,正好看見這一幕。
他推門走了進去,腳步聲在房間里聽的特別清楚。
明菜聞聲抬頭,頭發(fā)糊了滿臉,一臉累垮的樣子。
“辛苦了,明菜桑。”
三井拓海在她幾步外站定,“舞蹈跟唱歌一樣,瓶頸期了就別硬沖,得慢慢找感覺。”
他瞥了一眼她還在發(fā)抖的腿,“記得拉伸,不然明天你的腿會抬不起來的。”
說完,三井拓海點點頭,轉(zhuǎn)身就走了。
明菜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低頭看了看自己還在抖的手。
咬咬牙,她撐起身,齜牙咧嘴的開始拉伸,每動一下都累的抽氣。
……
中森明菜收拾好東西后,走出了事務(wù)所大樓。
傍晚的涼風(fēng)一吹,她汗?jié)竦暮蟊愁D時一個哆嗦。
這回她沒直接坐事務(wù)所的車回去,而是拐進了旁邊的代代木公園。
公園里沒什么人,滿地的銀杏葉被風(fēng)吹得嘩嘩響。
三井拓海站在二樓窗邊透氣,無意往下一瞥。
看見那個小小身影背著一個包,慢吞吞走到長椅前,一屁股坐下。
她仰頭望著天空,肩膀垮垮的。
三井拓海本來是想喊明菜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上午錄音棚被紅燈閃,下午又被松本老師訓(xùn),這丫頭現(xiàn)在估計一肚子委屈吧。
他看見明菜抬手迅速抹了下眼睛,像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
“嘖。”三井拓海轉(zhuǎn)身離開窗邊,“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啊。”
走到社長辦公室門口,他腳步頓了一下,搖搖頭吸了口氣,推門進去。
“佐藤桑,一會兒還有事沒?”
佐藤健太正在辦公桌前整理文件,聞聲抬頭:“嗯?社長,怎么突然這么問?”
他想了想,開口道:“倒是有一個不太重要的飯局,需要您露個面。”
“推掉吧,”三井拓海拿起外套,“我有一個朋友有點事,需要出去一趟。”
“嗨!社長。”佐藤健太利落的應(yīng)下,沒有多問一句。
三井拓海順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邊走邊穿。
“佐藤桑,車我開走了,事情完了直接回家,有事你打電話到家里。”
“是,您路上小心。”
三井拓海擺擺手,帶上了門。
電梯一路往下,他腦子里還在回放下午練習(xí)室里的場景。
中森明菜那倔強又有點小狼狽的樣子,莫名讓他有點放心不下。
“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愛操心了。”他自言自語的笑了笑。
走出大樓,風(fēng)一吹,外套鼓動著。
三井拓海沒直接去停車場,同樣的腳步一拐,朝代代木公園走去。
公園里,明菜還坐在那張長椅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落葉在她腳邊打轉(zhuǎn),顯得她格外瘦小。
三井拓海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在不遠處的自動販賣機前停下,投幣買了兩罐熱咖啡。
他拿著咖啡走過去,腳步聲故意放重了些。
明菜聞聲抬頭,眼睛還有點紅,見到是他,明顯愣了一下。
“社…社長?”
三井拓海沒說話,只是遞過去一罐咖啡,然后在她旁邊隔著一個位置坐下。
“明菜桑,公園長椅不收費的,一起坐會沒事吧?”他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
明菜握著溫?zé)岬目Х裙蓿皇切÷曊f了句“謝謝”。
兩人一時無話,只剩下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馬路上隱約的車聲。
“今天的新舞蹈很難吧?”三井拓海突然開口問。
明菜抿了抿嘴,點點頭:“嗯,有一點。”
“松本老師很嚴(yán)格么?”
“嗯。”
“覺得自己跟不上新舞蹈?”
明菜沒立即回答,只是手指無意識的摩擦著咖啡罐。
三井拓海也不催她,又喝了一口咖啡。
“社長…我是不是很沒有天賦?”她突然低聲問,聲音有些啞。
“天賦?”三井拓海笑了:“明菜桑,知道你第一次進錄音棚時,調(diào)音師說了什么嗎?”
“說什么?”明菜看向他,眼里帶著疑問。
“他說你這嗓子是祖師爺賞飯吃,”三井拓海帶著些調(diào)侃,繼續(xù)說:
“但祖師爺今天好像沒賞飯給你的四肢吃。”
明菜一下子沒忍住,噗嗤笑出聲,然后又趕緊捂住嘴,耳朵尖都紅了。
“社長~這也…太夸張了吧。”
“沒有哦,”三井拓海也笑著搖搖頭:“明菜桑你知道嗎?”
“嗯哼?”
他頓了頓,語氣輕松了些:“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天賦,卻仍然愿意抬腳練習(xí),才是舞蹈的開始。”
“何況你又不是真沒天賦,我新學(xué)騎車的時候還會摔跤呢~”
明菜默默聽著,手上的咖啡罐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突然開口問:
“社長也會摔跤嗎?”
“當(dāng)然,誰學(xué)騎車會不摔?”三井拓海挑眉,指向遠處,“不過我現(xiàn)在車技很好,明菜桑要不要試試?我摩托車就停在那邊。”
明菜連忙搖頭,頭發(fā)都甩起來了:“不不用了,社長!”
三井拓海笑了起來,笑聲在安靜的公園里傳得很遠。
“明菜桑,走吧,天快黑了。”他站起身,把空咖啡罐準(zhǔn)確投進幾米外的垃圾桶,“我送你回去。”
明菜跟著站起來,猶豫了一下:“社長,事務(wù)所的車…”
“今天我當(dāng)司機。”三井拓海打斷她,從口袋里掏出車鑰匙晃了晃,
“讓你體驗下社長的車技,這可是很難得的哦~”
明菜不由笑了下:“那就麻煩社長了~”
夕陽完全沉了下去,街燈陸續(xù)亮起,兩人并肩走出公園。
“明菜桑,下節(jié)舞蹈課,”三井拓海突然說道,“要是松本老師太兇,你就想:這是祖師爺在給我喂飯吃,只是方式特別了點。”
明菜又笑了,這次笑出了聲:“好的,社長桑~”
走到停車場,三井拓海那輛黑色摩托車在路燈下閃著光。
他遞給明菜一個頭盔。
“明菜桑,要抓緊了。”三井拓海跨上車,發(fā)動引擎。
明菜小心翼翼的坐上去,手猶豫了一會,抓抱住他的外套。
摩托車駛?cè)霒|京的夜色中,風(fēng)從耳邊呼嘯而過。
街燈連成一片,高樓大廈的霓虹燈陸續(xù)亮起,整座城市仿佛活了過來。
中森明菜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東京,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在一個紅燈前停下,三井拓海回頭看了她一眼。
“明菜桑,怎么樣?比事務(wù)所的車舒服吧?”
明菜抓抱住他,老實的搖搖頭:“社長,有點嚇人哎。”
“明菜桑,習(xí)慣了就好。”三井拓海笑了下回應(yīng)道:
“出發(fā)嘍。”
“社長,慢一點。”
車?yán)^續(xù)前行,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
明菜逐漸放松下來,甚至開始享受夜風(fēng)拂過臉頰的感覺。
“社長,你經(jīng)常騎摩托車嗎?”她提高聲音問道,以免被風(fēng)聲蓋過。
“是啊,方便又快捷,堵車的時候尤其好用。”三井拓海回答道,“而且能看到不一樣的東京。”
明菜點點頭,雖然對方看不到。
她注意到路邊一家唱片店正在播放新歌曲,不由得微笑起來。
80年代的東京正值繁榮時期,到處都是忙碌的人群和閃爍的霓虹燈。
最終摩托車在千代田的高級公寓樓前停下。
明菜松開了抱緊的手,下車遞回頭盔:“謝謝社長~”
“明菜桑,趕緊上去吧,”三井拓海接過頭盔,“記得泡個熱水澡,不然明天肌肉會酸的。”
“嗨~我知道了。”明菜點點頭,轉(zhuǎn)身走向公寓樓門口。
但走到一半,她突然轉(zhuǎn)身跑回來。
“社長,”她微微鞠躬,“我會努力的!不會讓您失望!”
說完沒等三井拓海回應(yīng),就快步跑進了大樓。
三井拓海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
“這小丫頭...”
他搖搖頭,重新發(fā)動摩托車,駛?cè)霒|京的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