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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趙遙順這個人

改名后的趙遙順,確實順了一段時間,他這找了個大腚粗腰的老婆,老太爺也笑著走了,最小的孫子成家了。大爺幾個都孩子多,分家單過,只有趙老六就他一個孩子,都是他的。沒有孩子,他心里相當(dāng)不是個滋味,他就想不通了,憑啥連墻趙遙俊他家過的那么好,主要是孩子多。

他這天天想,天天念,平時沒事到瞎逛,地不翻了,活不干了,光婆娘一個人在地里忙,還要落埋怨,生不出來孩子。婆娘也是憋著一口氣,我這不生孩子都是干活累的,奶奶的我也不管了,撒手不管的地是不會自己長出莊稼來的,很快荒廢了。

俗話說越閑越懶,越懶越閑,吃是首先要解決的大事,趙遙順動了心思,這家誰有個事,那家誰有活,他眼勤手快的給干了,完了就在那家長蹭上飯了,趙遙順爹和娘也之前順著他了,就這一個兒子。

家里吃啥他也不客氣,上了桌做上去,也不管人家吃不吃,他先吃,吃了還不忘吹噓剛才自己所做的一切,好像自己幫了多大忙似的,其實也就是誰家的類坑填幾框麥糠,誰家的柴堆滑落了,不用他動手,人家其實也打算弄的,但是他倒先給吆喝上了:“大娘,你家的類抗我給填了,到秋里好上地,你看看我這累的滿頭汗。”說著,還奇張的把衣服脫了,放路中間,聲音響亮的大吆喝!

“大娘,你這沒空,我來,柴火剁這小事,我給剁,中午也別打酒了,有啥吃啥吧!”

“嫂子,昨天就看你家鍋屋煙囪堵了,我今兒就來給你通通。”

“三哥,你看這糞需要起不,我看到時候了,我給你一起干。”

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了。誰家的孩子在門口玩,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他來了,就跑回家給大人說。這家大人趕緊檢查家里啥沒干的。可總也能讓他給找出那么些活,那些干了也行不干也管的活,那些平時不注意,但在趙遙順嘴里又不能不干的活,那他要不給干這個活,就塌了天,陷了地了,今天他要不干,都對不起誰,甚至都對不起他,當(dāng)然也免不了留他在家吃飯。

等他走,心里煩的要命,臉上堆著笑,嘴里還招呼著,慢點慢點,今天可把你累毀了。

趙遙順心里有數(shù)的很五個大娘,還有二十個本家兄弟,他一家家的去,吃不了幾頓,也就過去一個月了,他不能僅著一家吃,他要看看人家都過成啥樣的,想到年老太爺可最疼他,再說了,都是一大家子,誰跟誰的事。

可是他忘了,老太爺死了,大爺家的哥哥們?nèi)⑾眿D了,都是各人顧各人,好在幾個大爺都在。他就這么個瞎混。

六月大大爺去世了,時間長了,后來,大大娘,大大爺家的嫂子們也不管了,看見他來了就趕緊關(guān)門,先把好東西藏起來,被他翁開門的,當(dāng)然又免不了在家吃一頓飯,即便沒有啥活干,他也能把家里的板凳擺整齊,地上的草棒子抖一堆。等人家做飯開火,他就坐上去一起開吃。走時候大聲吆喝,好像給欠他多大情惡心店那頓飯。

一次二次,也就算了,都是五服里的,親戚里道的,不好說啥,不好因為這點事得罪他。只能交代孩子看到他直接關(guān)門。他進不來,家里也就不用請他吃飯了。

三次四次,一次又一次的,二大娘和二大娘家的嫂子們不高興了,嘮叨上了,埋怨多了,二大爺和二大爺家兄弟們也有點煩了,多少有點不樂意了。二大爺和二大爺家的兄弟在他又一次來的時候喊上了:“順,今天別干了,咱拉拉呱。”

眼看到吃飯點了,不生火,二大娘和二大娘家的嫂子能抗住,孩子們可不行,叫喊著餓,趙遙順心里明白著呢,他先喊起來:“二大娘,做飯,你看把孩子餓的,我一會跟著吃一口就行,得先緊著侄子們。”

話都說到這樣了,還是沒有飚過趙遙順,總不能看著自己孩子餓著吧,也不好撕開臉,要不難看了。大爺兄弟臉磨不開,那只好請他吃一口。等他一走,二大娘和二大娘家的嫂子訓(xùn)孩子了:“你餓死鬼托生的,不吃一頓能餓死。”

在后來,三大爺家的兄弟們著實不樂意了,看見他再來起身就去一邊走了,就三大娘娘和三大娘家的嫂子們了,三大娘和三大娘家里的嫂子們也硬氣了,滿臉堆笑的說:“今天不做飯了,你回家忙著吧,你在上誰誰誰家看看。”趙遙順嘴里應(yīng)著:“說啥飯,我今天光干活,不吃飯,出點力氣算啥,我給大娘嫂子干活,不吃飯也行。”說完像模像樣的到處尋下,能把門鼻子擺正,然后費力的擦額頭,走到大路上:“三大娘,我今天不在你家吃,家里活都給干完了,要還有其他力氣活,你吱聲,我說來就來。”弄的人家一臉懵。

臉一轉(zhuǎn),嘴里就嘟囔:“別有事求我。”他就此記恨上了哪些看他來關(guān)門的大娘嫂子,哪些干了活又不請他吃飯的大娘嫂子們,哪些看了他,又?jǐn)x掇大爺兄弟不留他吃飯的大娘嫂子們。

四大娘家和五大娘家也跟著有點煩了,咋光在我們這兩大家吃,其他三家咋不去的,這都是誰跟誰的事?四大爺和五大爺后:“誰誰誰的事,誰跟誰的事,那我兄弟的事。”

八月趙老六死了,緊接著趙老六的婆娘趙遙順的娘也死了。這下四大娘家和五大娘家也不管不顧了,趙遙順急了,不管咋說,爹娘在,幾個大爺還是多少講點情面的,現(xiàn)在光顧著哭了,爹娘沒給留多少東西,婆娘不生孩子,光熬藥就費了不少錢,這婆娘居然還有羊角風(fēng),這下完了。

幾個大娘先不理他的,招呼也愛搭不理的,后來嫂子們更是看不見他,晚上他躺在床上想,這都是誰跟誰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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