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棲云,送客!”
柳氏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顫抖的說道:“宋時微,你…你別不知好歹,我好心好意的給你當說客,給你相看夫家…你竟然要趕我走!”
“那戶部侍郎家的孩子多好,沒想到你一點情也不領!”
“也不知道是誰教你的,你竟然目無尊長!”
宋時微冷笑,正要開口,門口傳來一道厚重的伴著拐杖敲擊的聲音:“老身教的!怎么了!”
宋云柔驚呼:“祖母…”
宋老太進來,冷哼一聲:“我們姩姩沒有你這樣的尊長!”
柳氏忙從椅子上下來,欠了欠身,低著頭:“母親息怒?!?
宋云柔也跟著行禮。
“柳青蘭!”宋洐在一旁別過頭,臉上盡是對柳氏的嫌惡:“丟人現眼!”
宋時微聞言,雙眼劃過喜色,快步走過去:“祖母,你怎么來了?”
“爹。”宋時微欠了欠身。
“我再不來,這母女倆就要無法無天了。多虧棲云看情形不對,及時喚我過來,否則還看不到這柳氏這么愚蠢!”宋老太掃視了一眼:“探明,快把她們兩個請走!家風不正啊!”
宋時微扶著宋老太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倒了杯茶:“祖母,喝杯茶吧。”
宋老太坐下,平息了一口氣,瞪著那柳氏說:“下次再敢欺負姩姩,別怪我不顧多日的婆媳情分,將你趕出丞相府,以正家風?!?
“母親消消氣啊…兒媳不是故意的”,柳氏急忙跪下,拉扯著宋洐的衣袖,委屈的哭訴:“探明,我只是想讓時微與那戶部侍郎的公子相看相看,是時微不講情面,接二連三的拒絕?!?
宋洐拉開衣袖,冷哼道:“戶部侍郎家中有七位姨娘,你說的那公子排行老八,并且是庶出,還未成親便有個兒子,家中關系更是錯綜復雜,你以為姩姩嫁過去,就能給云柔騰地方了?云柔就能嫁的好了?”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是想讓那家人對你感恩戴德嗎!你跟他們過去吧,宋家不歡迎你!”
說完,宋洐不再看柳氏一眼。
柳氏跪在地上雙眼無神,片刻她眸光突然一閃,腦袋突然靈光了起來,重新抓住宋洐的衣袖:“你休不了我……哈哈哈…你若是休了我,宋家的名聲才徹底敗壞,
到時候我就傳…你宋探明不顧夫妻多年情分,執意休妻,讓自己的妻女出門上街討飯,到時候我看你宋探明在朝中還能站住腳?”
宋洐怒目瞪著她,一腳將她踢飛,柳氏撞到了門框上:“瘋子!”
宋云柔急忙跑過去,把柳氏扶起來,跪在地上,滿眼淚花的看著宋洐:“爹……”
宋洐不看到宋云柔還好,一看到宋云柔就生氣,他怒目瞪著柳氏,“柔兒都是被你教壞的!”
他傳喚外面的小廝:“來人,把柳青蘭關進柴房!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柳氏冷哼一聲,頭上的發釵散亂,宋云柔跪在地上,“爹,你饒了我娘吧,娘肯定會改的…”
宋云柔看宋洐不答應,急忙磕頭:“爹,你就饒了娘吧,我就這一個娘…”
宋云柔磕的額頭都出血了,滿眼淚花,“爹,饒了娘吧……”
滿屋子都是宋云柔的啜泣聲,一屋子里的人都不忍心看此情景。
再怎么說宋云柔此刻也只是一個孩子,她能為她娘做到如此,說明本心不壞。
宋時微想去求情,但是長輩不動,做小輩的怎么能亂說話。
宋洐平日里忙于政務,對孩子的事基本不上心,但是他也是疼孩子的。
他看向宋老太:“母親……”
宋時微也看向祖母。
“罷了罷了”,宋老太嘆了口氣,“將柳氏關在她的院子里,不得外出。”
“從明天開始,云柔跟著我,我來教?!?
“多謝祖母。”
宋洐也松了口氣:“多謝母親。”
宋老太看向宋時微:“姩姩,你有時間多教一下妹妹,好好帶她,莫要讓她走偏道。”
“是,祖母?!?
——
第二日。
宋時微的小瓶子里又多了一顆小石頭,此時瓶子里已經有了三顆石頭,距離太醫院考核還有兩日。
卯時(5:00-7:00)剛過,宋云柔便來到宋老太的院子里請安。
宋時微昨天看醫書熬到很晚一點多,今早五點又起來繼續。
作為醫學生,睡覺是一個很奢侈的事情。沒有什么東西是一蹴而就,一刻就能獲得的,這需要很多時間。
努力可以彌補缺失的一些天賦。
案幾上鋪滿了宋時微做的筆記,一手娟秀小楷字體寫的利落整齊,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時而慶幸自己,幸好在大學時參加了書法社團,并參加書法比賽拿過不少獎項。
挽香跟著在旁邊磨墨,都時常贊嘆:“小姐,你的字寫的真好看。”
宋時微試探的問:“是嗎?和以前相比呢?”
挽香抬起頭,摸著下巴,認真的想了想:“嗯…和之前相比確實有一點不同?!?
宋時微握住毛筆的手一頓,墨水滴在了紙上,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圓。
她抬起頭看著挽香:“有什么不同?”
她是看過原主字體的,原主寫的也是一手娟秀小楷字體,并且認真對比過,看不出區別來。
不過或許是在燈下黑的原因,看的有些許不真切。
挽香感覺到空氣有一瞬的緊張,笑著說道:“奴婢開玩笑的小姐,當然比以前變得更好看啦!”
宋時微看向旁邊的棲云:“棲云,你說,有什么不同?”
棲云湊過去認真端詳了番,隨后眉眼帶笑的搖搖頭:“奴婢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小姐不要聽挽香胡說。”
“真的嗎?”宋時微追問。
“嗯”,棲云點頭:“真的。”
此時挽香推了棲云一下:“哼,人家哪里有胡說,小姐的字明明就是更好看了?!?
“是是是,你就會拍馬屁。”
宋時微笑看著這兩個人,明明是一樣的年歲,棲云老持沉重,挽香外向活波,都是從小跟著原主一起長大的。
想必以前原主對待她們挺不錯,不拿主人腔調,這倆人才能在這笑著跟她開玩笑。
而身為從小跟著原主的貼身宮女,竟也沒發現她與原來有何不同。
這是宋時微一直費解的事,為何會如此巧合,穿到書里剛好有一個同名同姓,并且性格性情,也跟她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