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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致命危機

慘綠色的光點在手札上方幽幽懸浮,如同地獄的窺視之眼。冰冷的光暈下,那本厚重的皮質冊子停止了震動,但封皮上蜿蜒流動的深色紋路卻越發清晰,干涸的暗紅污漬在綠光中如同活物般搏動。而更致命的威脅,正貼著冰冷的地面,無聲滑近!

“沙…沙…”

濕滑粘膩的拖曳聲就在走廊入口的黑暗中,近得仿佛下一秒就能觸碰到腳踝!濃重的水腥氣混合著手札散發的陳腐藥草味,形成一股令人眩暈的惡臭。

陳默的瞳孔在慘綠光線下縮成針尖!身體的本能壓倒了所有思考!他來不及再去管那詭異的綠光或是流動的封皮,左手五指箕張,如同鷹爪般狠狠抓向地上的手札!目標明確——絕不能讓它落入那正在靠近的濕痕之中!

就在他指尖即將觸碰到冰冷皮面的剎那——

“嘶啦——!”

一聲仿佛破敗皮革被強行撕裂的刺耳銳響,猛地從手札內部迸發!緊接著,那本厚重的冊子竟然在陳默眼前,毫無征兆地自行翻開!

不是一頁一頁,而是像被一只無形巨手猛地掀開!厚重的皮封帶著風聲狠狠砸向兩側!

慘綠的光點驟然熄滅!

但手札內部,卻爆發出另一種光!

無數道細如發絲、卻刺目欲盲的**猩紅色光芒**,如同被囚禁了百年的怨靈,從驟然翻開的書頁中狂亂地迸射出來!瞬間將陳默俯身抓取的身影、周圍布滿灰塵的地磚、以及那幾道已經蔓延到手札邊緣的濕滑粘痕,全部籠罩在一片妖異、粘稠的血色光暈之中!

這紅光并非均勻散開,而是如同活物般扭曲、蠕動,交織成一片密密麻麻、令人頭皮發麻的猩紅絲網!每一根“絲線”都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灼熱和邪異氣息!

陳默的動作硬生生頓住!他的左手僵在半空,距離那本自行翻開、噴薄著詭異紅光的書冊不足一寸!灼熱感如同實質的針,刺向他裸露的手掌皮膚,帶著一種警告般的劇痛!

借著這妖異的血光,他終于看清了那幾道蔓延過來的濕痕真容!

那根本不是什么水漬或泥印!

那是……**無數條糾纏蠕動、細如蚯蚓、卻呈現出半透明膠質狀的詭異“絲線”**!它們從走廊入口的黑暗深處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如同有生命的粘液,在地磚上蜿蜒爬行,貪婪地撲向散發著紅光的手札!每一根“絲線”的頂端,都在血光下裂開一個小小的、如同吸盤般的口器,瘋狂地汲取著手札散發出的猩紅光芒!

“血餌絲…”一個冰冷的名詞毫無征兆地撞入陳默的腦海。爺爺筆記里某個被朱砂圈起、旁邊標注著“怨念化形,嗜魂噬光”的詭異詞條,瞬間變得無比清晰!

而就在他心神劇震的瞬間,那本自行翻開的手札,攤開的左右兩頁空白的、泛黃的古老紙張上,如同被無形的血筆書寫,開始**憑空浮現出扭曲猙獰的暗紅色字跡**!字跡仿佛是用粘稠的血液剛剛寫成,還在緩緩流淌、暈染!

左頁,一個巨大的、筆畫虬結如枯枝的**“逃”**字,正帶著無盡的絕望和警告,在血光中瘋狂扭動!

右頁,則是一行稍小的、卻更加急促的血字:

**“子時前,離椅,焚香!”**

血字出現的剎那,一股更加狂暴的灼熱氣息從書頁中爆發!那些爬行到書頁邊緣的“血餌絲”如同受到了劇烈的刺激,蠕動的速度陡然加快!幾根沖在最前面的,甚至已經攀附上了手札厚重的皮質封面邊緣,頂端的吸盤牢牢吸附上去,開始貪婪地吮吸那流動的暗紅紋路!被吸食的部位,皮質的顏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敗、干癟!

“呃啊——!”門邊的小趙再次發出短促的驚叫,顯然也被這妖異的紅光和蠕動的“絲線”嚇破了膽,連滾帶爬地向后縮去,背脊重重撞在緊閉的大門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這聲響動如同投入滾油的水滴!

“沙沙沙——?。?!”

走廊深處那拖曳聲驟然變得無比急促、狂暴!仿佛蟄伏的兇獸被徹底激怒!緊接著,一股比之前更加濃烈、更加陰寒的濕冷氣息,如同實質的冰水洪流,猛地從黑暗深處噴涌而出!裹挾著無數更加密集、更加粗壯的“血餌絲”,如同決堤的粘稠血河,朝著手札和陳默的方向狂涌而來!

紅光映照下,陳默甚至能看到那“血河”前端翻滾的、模糊扭曲的、仿佛無數細小嬰兒面孔聚合而成的怨毒陰影!

逃?往哪里逃?大門緊閉,小趙堵在門口!離椅?那太師椅的機關還未解開,“骨作梁”的秘密近在咫尺!焚香?香在哪里?!

千鈞一發!

陳默的目光死死釘在右頁那行血字上——“離椅,焚香!”焚香…香…他猛地想起進門時那股奇異的、甜膩中帶著腐朽的香氣源頭!后院!那株爺爺電話里提到過、已經枯死的百年黃桷蘭!爺爺說過,那樹雖死,但根下埋著他早年備下的、用特殊手法炮制的**黃桷蘭香餅**!以備不時之需!

念頭電閃而過,身體比思維更快!他不再試圖去抓那本正被“血餌絲”瘋狂啃噬的手札,而是借著俯身的姿勢,右腳猛地向后一蹬,身體如同離弦之箭,朝著通往后院的那扇窄門方向猛撲過去!

“砰!”他的肩膀狠狠撞在緊閉的窄門上!腐朽的木栓應聲斷裂!

門開了!

狂暴的雨聲和更加濃郁的、混合著泥土與腐爛植物氣息的濕冷空氣撲面而來!后院在如注的暴雨中一片漆黑,只有遠處那株枯死的黃桷蘭巨大的、扭曲的枝干輪廓,在偶爾劃過的慘白閃電中猙獰顯現。

就在他撞開門的同一瞬間!

身后紅光爆閃!那本《霧隱手札》仿佛被徹底激怒,猩紅的光芒如同爆炸般擴散!吸附在封面上的“血餌絲”發出“滋滋”的、如同灼燒般的尖叫,瞬間化為幾縷焦臭的黑煙!但更多的、從走廊涌出的“血河”已經撲到!無數粘稠的膠質“絲線”如同活蛇般纏繞上去,瞬間將手札包裹成一個瘋狂蠕動的血紅色“蟲繭”!紅光在“蟲繭”內部激烈地明滅閃爍,發出沉悶的“砰砰”撞擊聲,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里面瘋狂掙扎!

陳默根本無暇回頭!他一步跨入后院冰冷的暴雨之中!瓢潑大雨瞬間將他澆透,刺骨的寒意讓他一個激靈。他憑著記憶和閃電瞬間照亮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地沖向那株枯樹巨大的陰影!

泥濘濕滑,枯枝敗葉在腳下發出碎裂的呻吟。每一次閃電亮起,都能看到枯死樹身上猙獰的裂口和垂落的、如同干枯手臂般的枝椏。濃烈的、甜膩到令人作嘔的腐香氣息,正是從這株死樹下散發出來,在暴雨中非但沒有被沖淡,反而更加濃郁粘稠,直往鼻腔里鉆。

他沖到樹根下,雨水混合著泥漿沒過腳踝。顧不得許多,他直接跪倒在泥濘中,雙手瘋狂地刨挖著樹根旁松軟的泥土!指甲里瞬間塞滿了冰冷的泥漿和腐爛的樹根碎屑。

在哪里?!香餅埋在哪里?!

爺爺臨終前氣若游絲的話碎片般閃過:“…蘭根…三尺下…紅布…油紙…”

三尺!他目測著位置,雙手刨得更快!泥水飛濺!冰冷的雨水順著頭發流進眼睛,一片模糊。

“砰!砰!砰!”前堂里,手札形成的“蟲繭”撞擊聲越來越激烈,紅光透過窄門,在雨幕中投下搖曳不定的、如同血池般的光影。

“陳…陳先生!那…那紅東西…要過來了!”小趙帶著哭腔的尖叫從前堂門口傳來,充滿了極致的恐懼。

陳默充耳不聞!他的指尖猛地觸到了一個**堅硬、冰冷、裹著滑膩東西的塊狀物**!不是石頭!他精神一振,雙手用力扒開周圍的爛泥!

一塊被暗紅色油布緊緊包裹、約莫巴掌大小的方形物體,在泥水中顯露出來!油布表面沾滿了泥漿,但依舊能聞到一股極其濃郁、穿透雨水的**異香**——正是那腐甜氣息的來源,卻又奇異地混合著一種提神醒腦的清涼藥味!

就是它!

陳默一把將它從泥里摳出!入手沉甸甸,冰冷濕滑。他毫不猶豫,抱著這塊油布包裹,轉身就朝通往前堂的窄門沖去!

剛沖到門口,眼前的一幕讓他血液幾乎凍結!

無數粘稠蠕動的“血餌絲”已經從包裹手札的“蟲繭”上蔓延開來,如同瘋狂增殖的血管網絡,布滿了門口附近的地面,正朝著暈厥在門邊的小趙和那張刻著“骨作梁”的太師椅蔓延!猩紅的光芒照亮了“絲線”頂端不斷開合的吸盤和翻滾的怨毒陰影。

而被包裹的手札,紅光已經極度黯淡,只剩下微弱的一層,仿佛隨時會被徹底吞噬!

沒有時間了!

陳默一步跨回前堂,泥濘的鞋子踩在布滿“血餌絲”的地面上,發出“啪嘰”的粘膩聲響。他看準那張被紅光籠罩、如同祭壇般的太師椅,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那塊冰冷的、散發著濃烈腐香的油布包裹,狠狠砸向椅座!

“啪!”

油布包裹準確地落在布滿灰塵的楠木椅座上!

就在包裹接觸椅面的瞬間——

“嗤——!?。 ?

一股濃郁到化不開的、混合著甜膩、腐朽、卻又帶著奇異清涼的**灰白色煙霧**,猛地從油布包裹的撞擊點爆發出來!煙霧升騰的速度極快,瞬間彌漫開來,如同有生命的活物,迅速籠罩了太師椅周圍數尺范圍!

那些瘋狂蠕動的“血餌絲”在接觸到這灰白煙霧的剎那,如同被滾油潑中的蛆蟲,發出密集而凄厲的“滋滋”尖嘯!無數細小的吸盤瞬間萎縮、焦黑!蔓延的速度驟然停滯,甚至開始驚恐地向后蜷縮、退縮!猩紅的光芒在煙霧中劇烈地扭曲、波動,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壓制!

煙霧的中心,那塊油布包裹正在劇烈地“燃燒”——并非火焰,而是如同冰塊升華般,在灰白煙霧中急速消融、縮??!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沉淀了百年的**“尸香”**,霸道地壓倒了所有水腥、霉變和血腥的氣息,充斥了整個空間!

陳默站在煙霧邊緣,劇烈地喘息著,冰冷的雨水順著臉頰滑落。他死死盯著煙霧中那張若隱若現的太師椅,以及椅背上那三個在灰白煙霧中顯得愈發詭異森然的刻字——**骨作梁**。

煙霧在彌漫,在壓制那狂暴的“血餌絲”和紅光。但這只是暫時的。油布包裹正在急速消耗。他必須在這“尸香”耗盡之前,解開“骨作梁”之謎!手札還在那蠕動的“蟲繭”里,走廊深處的威脅并未退去。

時間,在腐香與血腥的對抗中,滴答作響。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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