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斗篷使徒幾乎要喊出聲,但已來不及。
劍光如颶風席卷,帶起壓迫的風聲,斗篷教徒急忙于空中扭身,以短矛橫架,鏗然一聲,幾近脫手。
自劍上傳來的力道令他虎口一麻,但他經驗老道,身形猛然下沉,借勢卸力落到地上滑出半步,反手一抖,短矛如毒蛇出洞,直取白禹側腹。
可白禹沒有退,反而借著旋身之勢,再度斬下。
那看似收勢的動作驟然又轉化為第二重斬擊,劍勢更強,角度更詭,宛如風浪回卷,瞬間將刺出的短矛壓制回去,正正好斬在薄弱之處。
斗篷教徒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打逼得連連后退,矛鋒被死死壓制,只能依靠后退來躲避。
可這只是開始。
白禹腳步似緩實快,像是舞者般圍繞斗篷教徒旋轉,每一次斬下,劍勢更凌厲一分!
劍光交織,風聲獵獵,仿佛不止一人圍攻斗篷教徒,每一劍都精準而優雅,完全不給其反擊的機會。
另一側的壯漢見斗篷教徒陷入困境,驚愕之余也連忙向此奔走而來。
按照江湖慣例,兩幫人馬交戰先殺施法的,再殺放冷箭的,白禹這個拿著楚申息的神射手自然成了他們的第一目標。
誰知道這個神射手轉眼就把槍丟了,于他們的配合下殺出一條血路。
然而,壯漢的腳步驟然停下,因為疫醫手持鐮刀站在了他的身前。
同時,血絲蔓延,纏繞向了壯漢身后的少女與老者,為白禹爭取時間。
壯漢怒吼出聲,雙手呈鷹爪狀向疫醫抓下,想要憑借體型優勢擒拿疫醫。
而就是這么一停頓的工夫,另一邊已經分出了生死。
斗篷教徒被白禹逼至鍛造爐邊緣,感受身后傳來的熱意,心知若再不破局,只會死于劍刃之下。
他猛然怒喝一聲,短矛橫擲,如標槍疾出,試圖逼退白禹,再拉開距離。
白禹眼眸沉靜,只是將長劍一抬,劍尖精準挑中短矛中段,微微一斜。
“叮!”
金鐵交擊,短矛在空中偏轉,帶著不甘的呼嘯刺入木箱之中。
趁此機會,斗篷教徒身形伏低,猛然竄了出去,逃離了白禹的劍鋒。
然而,白禹只是淡定地自懷中掏出了警戒者四型,向著斗篷使徒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接連三槍命中,送斗篷教徒去見銀蓮之主。
而后毫不猶豫調轉槍口,向那位拿著木杖的少女射擊。
正在攻擊疫醫的壯漢見狀,只能夠以雙手遮住頭顱與脖頸,橫移身體,硬生生以身軀扛下了九發子彈。
疫醫見白禹給自己創造了機會,沒有猶豫,手持鐮刀快速奔走,繞過了巨漢,身前纖細的血絲忽然變得緊繃,疫醫踩在血絲之上,借力跳起,手中月白鐮刀向著老者斬下。
“嗤——”
熟悉的斜斬,老者的左半邊身子還站著,但右半邊身子在短暫的凝滯后滑落。
原本站在老者身邊的少女就像應激了一樣,眼瞳翻白,全身毛發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生長,轉瞬間就變得毛發旺盛了起來,與此同時,一條條堅固的藤蔓自她身邊拔地而起,瘋狂抽打著,敵我不分。
疫醫的血絲在這種密度的攻擊下也無法近身,一時之間只能左右躲閃。
白禹將警戒者四型收起,主動持劍向壯漢走去,避免他與少女圍攻疫醫。
此刻,白禹體內流淌著前所未有的力量,這要得益于現在他脖子上戴著的小玩意。
一條簡單的項鏈,項鏈主體只是一根堅固的繩子,但繩子綁著的卻是一塊銀白色的鐵塊。
按照萬靈術的分類,這是屬于六大媒介之一鍛界中的鐵,而以萬靈術·喚靈與其共鳴,便能夠施展名為[鑄力]的術法。
這就是白禹緊急訂購的萬靈術媒介之一。
以“鐵”為媒介,引動其靈性,灌注入使用者的四肢骨骼與筋膜結構中,使軀體如同錘煉之器般獲得強大的力量加持。
現在的白禹,在力量上已經不遜色于武者一途的一階超凡者,甚至還要超出一些。
只是以凡人之軀催使萬靈術終究不能長久,因此只在這時,白禹才將其當做殺手锏用出。
巨漢見白禹向他走來,一下子紅了眼,可能確實腦子不太好使,上頭了就不管隊友了,怒吼著撲來,雙臂張開,腳步如雷,仿佛一頭全速沖撞的蠻牛,攜著破山裂石之勢直撲白禹而來。
他的上身覆著一層深綠色的藤甲,粗壯的藤蔓層層纏繞,宛如活物般隨肌肉鼓動而蠕動著,正是這層藤甲剛剛擋住了數輪槍擊。
白禹絲毫不懼,弓步上前,手中充能完畢的真氣長劍精準地刺中了藤甲間的縫隙,在白禹的劍術加持之下,如同庖丁解牛般刺穿了壯漢的軀體,鮮血淋漓!
“啊啊啊啊!”
壯漢咆哮著,雙眼充血,絲毫不顧及長劍入體,肌肉驟然縮緊,將長劍死死鎖住,連同傷口一起封住。
白禹剛一嘗試,就知道暫時拔不出劍,而這時,壯漢的右掌已經向他打下!
沒劍有沒劍的打法,白禹當即棄劍不用,側身一讓,腰脊如柳隨風,避開正面鋒芒,左手順勢搭在巨漢手臂內側。
掌心一貼,勁力卸去大半,白禹腳步一移,轉至巨漢身側,右肘橫撞,擊打在巨漢肋下藤甲的薄弱處!
“砰!”
巨漢悶哼一聲,卻也迅速反應,右肘猛砸回來,白禹反手擰住其肘關節一旋,再次卸力,借勢將他整個大臂帶動扭轉。
藤甲咔咔作響,白禹瞬間貼身,以肩頂胸,胯壓膝,雙腳纏繞其小腿,嘗試破壞重心將其摔倒。
但巨漢咆哮一聲,全身肌肉鼓脹,生生扛住了投技,以可怕的力量強行將白禹掀開,雙拳如錘砸下!
白禹身形倒退,腳下一滑又突進回來,一手輕引,一手橫擊其頸,另一腿猛地絆向膝蓋。
巨漢剛要起勢,膝下一軟,身形一沉,整個人重心失衡。白禹趁機飛身而上,一手卡喉,一手按腕,肘壓肩關節。
“嘭!”
兩人翻滾落地!
落地瞬間,白禹雙膝壓住對方肩窩,身體前傾,封死其兩臂發力路徑。
巨漢瘋狂掙扎,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像泥牛入海,無論如何都無法借力。
“我還以為要用火攻呢,看來不需要了。”
這是壯漢生命最后聽到的一句話。
白禹右手刀鋒般探下,指節抵在對方鎖骨與喉結之間的一點。
勁力迸發。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