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榻前守護
- 新婚夜進錯洞房,我被太子盯上了
- 素磐
- 2236字
- 2025-08-20 16:00:00
“搶身份?”漢子按住林菲菲傷口的手猛地一頓,像是被這句話點醒了。他這才把前后的事情串起來——林素蓮為何處處針對林菲菲,為何一口咬定她不是二少夫人,又為何對“皇親國戚”的身份如此執著。
難怪林素蓮言行間總透著股心虛,難怪她看林菲菲的眼神像要吃人——原來她才是那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而他剛才,竟差點因為這女人的三言兩語,錯怪了眼前這個真正受了委屈的姑娘。
林菲菲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心口的劇痛像潮水般一波波襲來,讓她渾身發冷,止不住地顫抖。
可聽到漢子的話,她還是勉力睜開眼,長長的睫毛上沾著淚珠,氣若游絲地對他說:“我不怪你……”說完這句話,便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青禾哭喊著撲到她身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才稍稍松了口氣,隨即又對著林素蓮怒目而視,“你這個殺人兇手!我要告官!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裝什么裝,”林素蓮見狀,反而松了口氣,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嘴上依舊不饒人,“不過是刺偏了些,離著心尖還遠呢,又死不了!倒是她這副樣子,演得真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真把她怎么樣了呢!”
她剛才慌亂中確實沒刺準,只是擦著心口劃了道深口子,看著嚇人,一時半會兒卻要不了命。
“吵死了!”漢子猛地抬頭,眼中殺意畢現,那眼神狠戾得像要吃人。他對著周圍自己帶來的幾個弟兄怒吼道:“兄弟們,給我把這個瘋女人捆了!看好了她,要是林菲菲有個三長兩短,我讓她碎尸萬段,挫骨揚灰!”
幾個弟兄早就看林素蓮不順眼,聞言立刻上前,不顧她的尖叫掙扎,拿出繩子將她牢牢捆了起來。林素蓮帶來的那幾個家丁見狀,本想上前阻攔,可聽到青禾喊出“搶身份”三個字,
又想到林菲菲或許才是真正的貴人,頓時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萬一站錯了隊,可不是鬧著玩的。
漢子這才重新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林菲菲打橫抱起。只覺得懷里的人輕得像片羽毛,仿佛稍一用力就會碎掉,而那不斷從傷口滲出來的血,透過布料沾在他的手上,燙得他心口直發慌,連呼吸都跟著亂了節奏。
他緊了緊手臂,用最快的速度往門外走去,腳步急切又穩當,仿佛懷里抱著的是他的整個世界。
廂房內靜得能聽見燭芯爆開的細微聲響,跳動的火光在墻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影子,將一室的凝重拉得悠長。
空氣中浮動著淡淡的血腥味,混著草藥的苦澀氣,形成一種令人心頭發緊的獨特氣息。
林聽嵐與青禾一左一右守在床邊,目光緊緊黏在為林菲菲診脈的大夫手上,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仿佛稍重一分便會驚擾了這脆弱的安寧。
床尾立著的漢子與方才判若兩人,先前那股懾人的戾氣已悄然斂去,只余一身沉默的沉穩。
他背脊挺得筆直,像株扎根于地的青松,目光卻始終膠著在林菲菲蒼白如紙的臉上,那雙眼深邃的眸子里藏著幾分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焦灼,時不時微微蹙起的眉峰,泄露了他心底的不寧。
“大夫,我家小姐傷得嚴重嗎?”青禾終是按捺不住,聲音里裹著未散的哭腔,指尖死死攥著衣角,指節被勒得泛白,幾乎要嵌進布料里。她望著床上氣息微弱的林菲菲,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揪著,疼得發緊。
大夫收回搭在林菲菲腕上的三指,又俯身仔細查看了她胸口包扎好的傷口,
指尖輕輕碰了碰浸出些微血跡的布帶,眉頭微蹙著沉吟片刻,才緩緩舒展開來,長舒一口氣道:“萬幸,送來得及時,傷口也止得快,并未傷及要害。”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桌前拿起筆,在紙上寫下藥方,筆尖劃過紙面發出沙沙輕響,“這方子你們收好,等病人醒了,先喂些溫涼的水,再將藥熬了給她服下。
切記,一日兩次,連服三日,務必讓她靜心將養,萬萬不可動氣,如此便無大礙了。”
“多謝大夫,多謝大夫!”林聽嵐連忙上前接過藥方,像捧著什么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折了幾折,妥帖地揣進袖中,
又對著大夫福了一禮,聲音里滿是感激,“我送您出去。”說罷便引著大夫輕手輕腳地往門外走,腳步輕得像踩在棉花上,生怕驚擾了床上沉睡的人。
門被輕輕合上,屋內只剩下青禾和那漢子。
青禾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藥方,又抬眼偷瞄了漢子一眼——他依舊站在那里,身形高大得幾乎要觸到房梁,眉眼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愈發深邃,不知為何,竟比方才少了些兇氣,看著順眼了些。
可一想到他先前揮掌打向林素蓮時的狠戾,青禾又下意識地鼓起了腮幫子,抱著藥方往后退了半步,像是在劃清界限:“我、我要去給我家小姐熬藥了,這里有聽嵐小姐看著就行,你還不走嗎?”
漢子聞言,挑了挑眉,視線落在青禾那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上,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忽然覺得這小丫鬟護主的樣子倒有幾分意思。他啞著嗓子問道:“我看上去……就這么不像好人嗎?”
青禾被他問得一愣,隨即腦海里閃過他滿臉胡茬、眼神如刀的模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聲音卻不自覺小了些,帶著點理虧似的:“對、對啊……”
漢子低低笑了一聲,笑聲里帶著幾分自嘲,倒也不惱,擺了擺手:“去吧,忙你的。”他頓了頓,像是怕她不放心,又補充道,“我對你家小姐沒有別的想法,你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青禾還是不放心,走到門口時又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鼓起畢生勇氣瞪著他,聲音雖有些發顫,卻透著一股護主的決絕:“我告訴你,我家小姐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姑娘,她是正經的皇親國戚!你要是敢做什么對不起她的事,就是與整個皇家為敵,到時候別說你自己,就是你家幾代人的命……”
話沒說完,就對上漢子驟然沉下來的眼神,那目光銳利得像淬了冰的刀,仿佛能直刺人心,青禾心頭一怯,剩下的話卡在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轉身一溜煙跑了,連裙擺被門檻勾了一下都沒察覺。
漢子看著青禾落荒而逃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眼底卻掠過一絲笑意。他轉過身,又將目光牢牢鎖回床上,那抹焦灼再次爬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