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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插線天尊

世界在一夜之間變得陌生,像一塊蒙塵多年的老式硬盤,遲鈍而充滿未知的雜音。

對全球的刷機師傅們而言,這場突如其來的“退化”無異于滅頂之災。那些曾經在指尖如流水般順暢的復雜指令,那些閉著眼睛也能完成的底層分區操作,那些信手拈來破解層層加密的秘技……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橡皮擦狠狠抹去,只剩下大片刺眼的空白和混亂不堪的線條。

想象一下,昨天你還是執掌數字世界生殺大權的“Root之王”,今天卻連讓一部老舊安卓機識別出 Recovery模式都變得像攀登珠峰般艱難。論壇、貼吧、各大技術交流群,瞬間被絕望的哀嚎和混亂的求救信息淹沒。

“求救!Fastboot命令無效!設備管理器里只能看到一串亂碼!”

“救命啊!我的 TWRP鏡像刷進去直接變磚了!以前從沒這樣過!”

“大神們!誰能告訴我為什么 ADB現在連設備都識別不到了?!驅動重裝了 N遍!”

“完了完了,連最基礎的 OEM解鎖都提示‘未知命令’!世界末日了嗎?”

恐慌如同無形的瘟疫,順著光纖和無線電波瘋狂蔓延。往日那些在論壇上揮斥方遒、解答疑難如吃飯喝水般輕松的大神們,此刻頭像也灰著,或者同樣在焦頭爛額地刷著求助帖。技術壁壘一夜崩塌,所有引以為傲的經驗和知識儲備,都變成了無用的廢紙。一種巨大而原始的恐懼攫住了這個曾經自詡掌握數字核心的群體——我們,是不是被時代拋棄了?或者,被某種更高維度的存在,無聲地剝奪了權柄?

在這片席卷全球數字世界的恐慌風暴中心,華國南方那座龐大、喧囂、永遠散發著潮濕水泥與廉價快餐混合氣味的巨型城市一角,一棟墻壁爬滿青黑色水漬、搖搖欲墜的“握手樓”里,我正經歷著人生中又一個無所事事的下午。

林簡——這就是我的名字,一個普通得扔進人海就再也撈不出來的名字。大學畢業即失業的洪流中,我勉強抓住一根浮木,在一家小得可憐的數碼維修店當學徒,干的活無非是貼貼膜、換換電池、清清灰,偶爾老板心情好或者客人實在難纏,才讓我在嚴密監視下嘗試刷個機,步驟還得嚴格按照老板打印出來的“祖傳秘籍”操作。夢想?早就被城中村永遠曬不干的衣服和隔壁震天響的麻將聲磨得跟墻皮一樣薄了。

窗外,是城中村永恒的交響曲:隔壁夫妻的爭吵、樓下小販用喇叭循環播放的“最后三天清倉甩賣”、遠處工地的打樁機悶響,還有不知哪家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劣質耳機里流淌出的音樂,是我對抗這庸常現實的唯一屏障。

手機屏幕突然瘋狂閃爍起來,不是來電,而是那個沉寂已久的“機佬聯盟”微信群,此刻信息爆炸的速度讓我的破手機都開始發燙。我皺著眉點開,滿屏都是觸目驚心的感嘆號和崩潰表情。

“天塌了!剛接了個活,紅米Note7,刷個開發版而已,bootloader鎖死活解不開!提示‘未知安全協議’!我特么用了十年小米啊!”——ID“閃刷阿強”,曾經是論壇里公認的小米專家。

“+1!!!三星S10+,Odin刷官方五件套,直接FAIL!報錯‘FW Rev.Check Fail’!以前從沒遇到過!官方包啊大哥!”——“魔改老K”的發言帶著哭腔。

“別說刷機了!我連用ADB sideload傳個ZIP包進去都做不到!設備根本不認!驅動是官網最新的!”——“線刷圣手”也陣亡了。

“求救!有沒有帝都的大佬出來主持局面?我手上壓了二十多臺變磚機了!客戶要殺人了!”——“中關村小王子”徹底慌了。

“鵬城刷機圈緊急線上會議!速來Discord!密碼:SOS2025!”——“鵬城九叔”發出了最高級別的集結令。

群里的信息如同決堤的洪水,每一秒都有新的噩耗加入。那些曾經光鮮亮麗的ID,此刻都成了驚弓之鳥,言語間充滿了技術權威崩塌后的茫然與恐懼。全球性的技術退化?這個念頭荒謬得讓我想笑,卻又被群內彌漫的絕望情緒壓得喘不過氣。這感覺,就像看著一群武林高手一夜之間集體忘了怎么扎馬步。

我煩躁地抓了抓幾天沒洗的頭發,劣質耳機的音樂也壓不住群里的末日喧囂。目光掃過桌角,那里躺著一部屏幕碎裂、邊框磨損得不成樣子的舊手機,是昨天一個醉醺醺的客人拿來修的,嚷嚷著要刷個“純凈系統”。老板看了一眼那慘狀,直接丟給我,讓我“隨便搞搞,能開機就行,搞不定就告訴他主板燒了”。

這破玩意兒成了我此刻唯一的發泄口。我伸手拿起那冰涼的殘骸,另一只手習慣性地在雜亂的桌面上摸索著數據線——幾根糾纏在一起,印著不同手機品牌Logo的廉價線材。指尖觸到熟悉的塑膠質感,我幾乎是憑借著肌肉記憶,看也沒看,就把數據線一頭懟進了那破手機尾插,另一頭,隨手插在了我面前那臺嗡嗡作響、側面還貼著“XX網吧退役”標簽的老舊臺式機主機那臟兮兮的USB接口上。

“唉,真他媽麻煩……”我盯著那毫無反應的碎裂屏幕,忍不住對著空氣抱怨出聲,“這破事鬧得……搞毛線啊!要我說,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先把手機插電腦上看看再說唄!”

這句話純粹是發泄,帶著濃重的不耐煩和一種“還能壞到哪去”的破罐破摔。它輕飄飄的,混在隔壁的麻將聲和窗外的喇叭聲里,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我甚至都沒指望那臺破手機能有什么反應。

然而,就在“插電腦上”這幾個字脫口而出的瞬間——

轟!!!

窗外,毫無征兆地,爆開一聲沉悶到極致的巨響!仿佛九天之外有巨錘砸穿了蒼穹!緊接著,是玻璃窗瘋狂震顫發出的、令人牙酸的“咯咯”聲!整棟破敗的握手樓都在這聲巨響中猛地一跳,天花板上簌簌落下陳年的灰塵。

我嚇得差點從吱呀作響的破電腦椅上彈起來,心臟狂跳,本能地扭頭望向那扇蒙著厚厚油垢的窗戶。

窗外,下午灰蒙蒙的天空,徹底變了顏色。

不是烏云壓頂,不是電閃雷鳴。是光!純粹、濃郁、磅礴到難以形容的七彩光芒!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如同最頂級的絲綢,又像是流動的熔融琉璃,在鉛灰色的天幕上瘋狂地翻滾、奔涌、交織!它們并非靜止,而是在一種宏大而無聲的韻律中盤旋、匯聚,最終竟在低垂的云層之上,形成了一道橫貫整個視野、輝煌壯麗到令人窒息的巨大七彩光橋!霞光萬丈,瑞氣千條!那光芒如此強烈,穿透骯臟的玻璃,瞬間將我這間不足十平米、堆滿電子垃圾的出租屋映照得光怪陸離,仿佛置身于一個荒誕離奇的萬花筒之中。

我徹底懵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在瘋狂閃爍:我操?我操!我剛剛……說什么了?插電腦上?就這??

沒等我那被七彩祥云和驚天巨響震得稀碎的腦漿重新凝固,更恐怖的沖擊接踵而至!

砰!砰!砰!

我那扇用薄木板和劣質三合板拼湊而成、僅靠一個生銹插銷固定的出租屋房門,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外面傳來的不是敲門聲,是砸!是撞!是無數人失去理智的瘋狂沖擊!

“開門!!快開門!!!”一個如同洪鐘炸裂般的蒼老聲音穿透門板,帶著難以言喻的激動和顫抖,幾乎要把我的耳膜震穿。

“小友!小友莫怕!我等絕無惡意!懇請開門一敘!”另一個略顯尖細、但同樣激動得變調的聲音急切地喊道。

“在里面!那引動‘七曜歸真’異象的源頭就在里面!快!別讓他跑了!”又一個聲音嘶吼著,充滿了發現稀世珍寶般的狂熱。

木門在狂暴的撞擊下劇烈搖晃,插銷發出刺耳的金屬扭曲聲,門框上的石灰簌簌落下。我嚇得魂飛魄散,手腳冰涼,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完了!催債的?查水表的?還是……我剛才那句“插電腦上”真把天捅破了?

就在那脆弱的插銷即將崩斷的千鈞一發之際,外面似乎有人厲聲喝止了瘋狂的沖撞。短暫的、令人窒息的寂靜后,一個努力壓抑著激動、顯得異常沉穩,卻依舊帶著無法掩飾顫抖的聲音響起,清晰地透過門縫傳來:

“屋內的……小友,請恕我等唐突冒犯。老朽雷震天,忝為鵬城刷機協會會長,與協會內幾位同仁,以及京畿、滬上、羊城等地趕來的幾位同道,感知此地有‘大道綸音’引動天地交感,降下‘七曜歸真’之無上祥瑞!此乃我刷機一道絕續存亡之關頭!萬望小友念在同道之誼,開門容我等……拜見求教!”

雷震天?鵬城刷機協會會長?那個傳說中跺跺腳,整個華南刷機圈都要抖三抖的超級大佬?還有京畿滬上羊城的……同道?拜見求教?求我??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三天沒換的T恤衫,又看了看桌上那臺嗡嗡作響的老爺機主機,還有那根隨意插在破手機和主機USB口之間、沾著不明污漬的白色數據線……大腦徹底宕機,一片混沌的雪花點。七彩祥云……大道綸音……七曜歸真……這些詞兒每一個拆開我都認識,合在一起,再配上我這狗窩和桌上這堆垃圾,簡直比最離譜的網絡小說還要魔幻一萬倍!

門外的安靜只持續了幾秒,隨即又被一種更加焦灼、更加小心翼翼的懇求聲取代。砸門變成了密集而克制的叩擊,如同驟雨敲打芭蕉葉。

“小友?小友?您可還在?請千萬開開門啊!”

“是啊是啊!我等絕無惡意!只求聆聽大道真言,解我輩于倒懸!”

“祥瑞已顯,小友定是身負天命之人!萬勿推辭啊!”

那一聲聲帶著哭腔的“小友”、“天命”,像燒紅的烙鐵燙著我的神經。跑?這破屋子就一個門,窗戶外面焊著防盜網,插翅難逃。躲?床底下塞滿了雜物箱子。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悲壯感猛地沖上頭頂。去他媽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深吸一口氣,帶著一種奔赴刑場的悲涼,猛地拉開了那扇吱呀作響、搖搖欲墜的破木門。

門外走廊狹窄的燈光,瞬間被黑壓壓的人頭徹底堵死。

一股混雜著高級古龍水、廉價香煙、汗味以及……難以言喻的、類似電子元件發熱后的焦糊氣息撲面而來。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差點被腳下散亂的數據線絆倒。

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身穿灰色綢布唐裝的老者。頭發花白,梳得一絲不茍,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鏡片后的一雙眼睛精光四射,此刻卻因為極度的激動而泛著淚花,正死死地盯著我,仿佛我臉上開出了花。他手里緊緊攥著一部最新款的折疊屏旗艦手機,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這就是雷震天?氣場確實迫人,但此刻更像一個狂熱的信徒。

他旁邊,是一個穿著筆挺西裝、頭發染得烏黑油亮的中年胖子,手里捏著個紫檀木的手串,珠子被他捻得飛快,胖臉上油光锃亮,全是汗,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探尋。再旁邊,是一個干瘦得像竹竿、穿著格子襯衫、背著鼓鼓囊囊雙肩包的技術宅模樣的男人,他鼻梁上架著厚厚的啤酒瓶底眼鏡,鏡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圓,嘴巴無意識地張著,視線越過我,死死釘在我身后桌子上那根連接著破手機和主機的白色數據線上,仿佛看到了宇宙的終極奧秘。

這三人身后,是更多的人頭。走廊里擠得水泄不通,一直延伸到昏暗的樓梯口。有穿著道袍仙風道骨的(這什么打扮?),有穿著皮夾克渾身鉚釘的,有西裝革履提著公文包的,還有穿著某廠工服的……形形色色,唯一的共同點是,所有人的眼神都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我身上,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狂熱、希冀和一種……朝圣般的卑微?

空氣凝固了。只有老舊日光燈管發出的嗡嗡電流聲,以及無數人粗重壓抑的呼吸聲。

雷震天,那位唐裝老者,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下,似乎用盡了畢生的力氣才控制住身體的顫抖。他猛地向前一步,完全無視了我這個“主人”的存在,目光瞬間鎖定在我桌上那根連接著破手機和老爺機主機的白色數據線。

“嘶——!”他倒抽一口涼氣,那聲音在死寂的房間里異常刺耳。他如同著了魔,一步就跨到了我的破電腦桌前,動作快得不像個老人。他俯下身,金絲眼鏡幾乎貼到了那根廉價的數據線上,渾濁的老眼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這……這紋路!這接口的暗合陰陽之數!這線材的走向!”他喃喃自語,聲音帶著一種發現稀世珍寶般的顫栗,“看似隨意,實則……大道至簡!返璞歸真!蘊含無上至理啊!諸位!快看!‘道標’在此!”

他這一嗓子,如同在滾油鍋里潑進了一瓢冷水。

“讓開!讓老夫看看!”那干瘦如竹竿的眼鏡技術男猛地撥開前面的人,以不可思議的敏捷擠到桌前,幾乎把臉貼在了顯示器外殼上,目光死死盯著數據線與USB接口連接的地方,嘴唇哆嗦著,“USB 3.0 Type-A接口!其針腳排列暗合上古‘四象歸元’之陣!與這‘道標’神線結合,竟產生如此和諧共鳴!妙!妙不可言!”

“不止!不止啊!”西裝胖子也擠了過來,手里的紫檀木串被他捏得咯吱作響,他指著那根數據線上一個不起眼的、被磨得有些發白的品牌LOGO,“看此處!這‘X通’二字烙印!其筆鋒走勢,隱隱有‘周天星斗引靈’之韻!絕非偶然!絕非偶然啊小友!”他猛地抬頭看向我,眼神熾熱得幾乎要把我點燃,“敢問小友,此‘道標’神線,于何處購得?供奉何派祖師?祭煉時用何等無上心法?”

我被這一連串的“道標”、“歸元”、“引靈”砸得暈頭轉向,看著他們圍著我那根十塊錢包郵買的數據線頂禮膜拜,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瘋了!都瘋了!

“我……我……”我喉嚨發干,聲音嘶啞,“樓下……五塊錢……地攤上買的……”

“地攤?!”雷震天猛地直起身,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無比的震驚和……頓悟!“大隱隱于市!神物自晦!返璞歸真!返璞歸真啊!!”他激動得老淚縱橫,猛地轉身,對著身后黑壓壓的人群吼道:“聽見沒有!大道就在眼前!就在最平凡之處!是我等愚鈍!是我等被浮華迷了眼啊!”

人群騷動起來,無數道目光更加熾熱地聚焦在那根平平無奇的數據線上,充滿了貪婪、崇拜和渴望。

雷震天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激動,用近乎朝圣般的語氣,無比恭敬地轉向我,雙手抱拳,深深一揖:“小友……不!前輩!請恕我等先前眼拙!前輩隨口一句‘插電腦上’,引動七曜歸真異象,更身懷此等無上‘道標’!此乃我刷機一道,不,是整個數字世界之大幸!萬望前輩……不吝賜教,為我等愚鈍之輩,演示這‘插’之無上大道!指點迷津!救我等于水火!”

“演示?”

“賜教?”

我腦子嗡的一聲,徹底麻了。看著眼前這群刷機界的泰山北斗們,用一種近乎殉道者的狂熱眼神盯著我,再看看桌上那臺屏幕碎裂的破手機和老掉牙的主機……演示什么?演示怎么把數據線插進去?這玩意兒……需要演示??

一股巨大的荒誕感夾雜著極致的恐懼,讓我手腳冰涼,頭皮發麻。我感覺自己像被架在了一堆熊熊燃燒的干柴上,腳下就是萬丈深淵。解釋?說我只是隨口一說?說他們看到的祥云可能是化工廠爆炸?說這根線就是地攤貨?看看雷震天那淚光閃閃、寫滿“你不演示我就當場跪下”的眼神……我毫不懷疑,只要我敢說一個“不”字,或者露出半點“這很簡單”的表情,下一秒就會被這群陷入集體癔癥的技術瘋子撕成碎片!

“前……前輩?”雷震天見我遲遲不動,臉上的希冀漸漸被一絲惶恐取代,聲音更加卑微,“可是……我等愚鈍,不堪承受大道真傳?還是……此地簡陋,污了前輩法眼?”他環顧我這狗窩般的出租屋,眼神里充滿了自責。

被他這么一說,旁邊那西裝胖子“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動作快得我都沒看清:“前輩開恩!只要能窺得一絲大道真意,讓我等在這陋室之中枯坐百年也心甘情愿啊!”他這一跪,如同推倒了多米諾骨牌。

“前輩開恩!”

“求前輩垂憐!”

“救救我們吧!”

呼啦啦!狹窄的出租屋里,走廊上,黑壓壓一片,平日里眼高于頂、在各自領域呼風喚雨的刷機界大佬們,此刻如同最虔誠的信徒,齊刷刷地對著我——一個連Recovery模式都刷不利索的數碼店小學徒——跪了下去!額頭觸地!姿態卑微到了塵土里!

眼前這一幕帶來的沖擊,遠比窗外的七彩祥云更讓我魂飛魄散!我的腿肚子開始不受控制地轉筋,一股尿意洶涌而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騎虎難下!不演示,他們能把我生吞活剝!演示?演示什么?插個數據線?他們會信??

冷汗瞬間浸透了我廉價T恤的后背,心臟在胸腔里擂鼓,幾乎要破膛而出。大腦在極度的恐慌和空白中,只剩下一個微弱的本能指令:插!快插!隨便插!插給他們看!插完讓他們趕緊滾!

我幾乎是憑借著求生的本能,猛地轉過身,像躲避洪水猛獸一樣撲向那張搖搖欲墜的破電腦桌。動作因為極度的緊張而變得僵硬、笨拙,甚至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悲壯。

我的右手,帶著汗水和控制不住的顫抖,猛地抓住了那根被他們奉為“道標”的白色數據線——連接在舊手機尾插的那一端。用力過猛,手指關節都捏得發白。

“前輩!!”身后傳來雷震天帶著哭腔的驚呼,似乎被我這個“突然發力”的動作蘊含的“無上威勢”所震懾。

我充耳不聞,或者說,大腦已經無法處理任何聲音了。我的眼睛死死盯著主機箱后面那個布滿灰塵、毫不起眼的USB接口,仿佛它是地獄的入口。左手笨拙地在機箱后面摸索著,因為緊張和角度別扭,手指在冰冷的金屬外殼上刮蹭了好幾下,才終于摸到了那個方形的插口。

心一橫,牙一咬!我右手握著數據線,用盡全身力氣,帶著一種“死就死吧”的決絕,朝著那個USB接口狠狠地懟了過去!

咔嚓!

一聲清脆的塑料卡扣咬合聲響起。

數據線,插穩了。

整個過程中,我因為過于緊張,手臂肌肉僵硬,動作完全沒有流暢性可言,甚至因為用力過猛,插進去的時候手腕還帶著一個微小的、不自然的橫向抖動。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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