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是有人故意混進來，把紙人換了，或者在紙人上做了手腳。”蘇瑞風接過話，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而且那個繡白花的壽衣，說不定也是這個人放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陰魄附著在紙人上，跟著趙露娜出去。”

“可為什么要針對趙露娜？”楚夢蝶疑惑地說，“難道是因為趙露娜很有錢嗎？”

蘇瑞風搖了搖頭，也想不明白。

他拿出手機，給趙露娜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她關于壽衣和紙人的更多細節。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趙露娜的聲音聽起來好了很多，不再像昨天那樣沙啞：“蘇老板，有事嗎？”

“趙小姐，我想問你一下，你那天在‘棺材殿’看到的繡白花的壽衣，是在哪個棺材里看到的？白花是什么樣子的？”蘇瑞風問道。

趙露娜仔細想了想，回答道：“是在最里面的那個棺材里，靠近墻角的那個。白花很小，像是梅花，繡在領口的左邊，我記得很清楚，因為當時覺得那個花繡得很精致，和黑色的壽衣對比很明顯。”

蘇瑞風走到最里面的棺材旁邊，這個棺材靠著墻角，位置很隱蔽，不仔細看很容易忽略。他打開棺材蓋，里面鋪著黑色的壽衣，領口很干凈，沒有任何花紋。又檢查了棺材的內壁，也沒有任何痕跡。

“奇怪，這里沒有啊。”蘇瑞風皺著眉頭說。

電話那頭的趙露娜愣了一下，語氣有些不確定：“難道是我記錯了？可我明明看到了……那個花很小，白色的，繡得很整齊，我還伸手摸了一下，花瓣是立體的。”

“你摸了壽衣？”楚夢蝶突然問道，“你摸壽衣的時候，有沒有感覺到什么特別的？比如壽衣很涼，或者有什么東西粘在手上？”

“很涼，比紙人的手還涼，”趙露娜回答道，“而且我摸完之后，手上沾了一點白色的粉末，像是面粉，我當時沒在意，就擦掉了。”

“白色粉末？”楚夢蝶和蘇瑞風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蘇瑞風掛了電話，蹲下身，仔細檢查最里面的棺材，突然發現棺材的角落有一點白色的粉末，很細，像是被風吹進去的。

他用手指沾了一點粉末，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沒有味道。

“這是什么粉末？”蘇瑞風疑惑地說，“看起來像是面粉，但又比面粉細很多。”

楚夢蝶拿出一張紙巾，小心翼翼地沾了一點粉末，放進隨身攜帶的密封袋里：“回去找人化驗一下就知道了。不過我覺得，這粉末可能和那個動過手腳的紙人有關，也和跟著趙露娜的陰魄有關。”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蘇瑞風連忙接通電話。

電話是趙露娜的朋友打來的，說她昨晚又聽到有人敲窗戶，還看到窗戶上有個黑影，嚇得一晚上沒睡，想現在就來拿護身符。

蘇瑞風掛了電話，對楚夢蝶說：“趙露娜的朋友要過來拿護身符，正好，我們可以問問她關于紙人和壽衣的事，看看她有沒有看到繡白花的壽衣。”

楚夢蝶點點頭，將密封袋放進包里：“好，我去準備護身符，你在這里等著她。”

楚夢蝶走后，蘇瑞風坐在“棺材殿”的椅子上，看著眼前的紙人和棺材，心里的疑惑越來越深。

有人故意在紙人上動手腳，還可能放了一件繡白花的壽衣，目的是什么？是為了害人，還是為了其他的？那個陰魄的執念是找東西，它在找什么？和這件事有什么關系？

一連串的問題在蘇瑞風的腦海里盤旋，他感覺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迷宮，找不到出口。

他拿出手機，找到王記紙扎鋪的聯系方式，打算下午去一趟紙扎鋪，問問關于紙人的事。

大約半個小時后，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找到蘇瑞風，正是趙露娜的朋友，李雪。

李雪的臉色很蒼白，黑眼圈很重，看起來確實沒睡好。

她看到蘇瑞風，連忙跑過來，著急地說：“蘇老板，你快給我一張護身符吧，我昨晚真的聽到有人敲窗戶，還看到黑影了，我快嚇死了！”

蘇瑞風遞給她一杯水，讓她坐下慢慢說：“你別著急，先喝杯水，跟我說說，你昨晚看到的黑影是什么樣子的？敲窗戶的聲音是怎么樣的？”

李雪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才稍微平復了些：

“昨晚我大概一點多的時候，聽到窗戶有‘咚咚’的聲音，像是有人用手指敲玻璃。

我一開始以為是風吹的，沒在意，后來聲音越來越大，我就起床去看，結果看到窗戶上有個黑影，很高，看起來像是個女人，長發披肩，站在窗外。

我嚇得喊了一聲，黑影就不見了，窗戶上還留下了一道黑印，和趙露娜說的一樣！”

“你看到黑影的時候，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比如檀香、紙灰味之類的。”蘇瑞風問道。

李雪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聞到味道，就是覺得很冷，像是開了空調一樣，明明我房間的窗戶是關著的。”

“那你在‘棺材殿’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棺材里有繡白花的壽衣？”蘇瑞風又問。

李雪愣了一下，皺著眉頭回憶：“壽衣？我沒注意看棺材里的壽衣啊，當時我光顧著推紙人了，覺得好玩，就推了那個女紙人一下，紙人倒了，趙露娜扶起來的，我沒靠近棺材，也沒看到什么壽衣。”

蘇瑞風點點頭，看來李雪確實沒看到壽衣，只有趙露娜看到了，難道真的是趙露娜記錯了？還是說，那個繡白花的壽衣只在趙露娜面前出現過？

就在這時，楚夢蝶拿著一張護身符走了進來，遞給李雪：“這是護身符，用桃木漿做的，上面畫了鎮陰符，你戴在身上，陰氣就不敢靠近你了。記得不要沾水，也不要弄丟，能保你一個月平安。”

李雪接過護身符，連忙戴在脖子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謝謝楚小姐，太感謝你們了。對了，趙露娜怎么樣了？她沒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