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同的父母
- 重生2006,我靠錦囊崛起人生
- 姚九肆
- 2030字
- 2025-08-22 20:01:00
接下來的日子,依舊是白天軍訓,晚上賣卡。
好在晚上的活動并不是天天有,這也讓李景松了口氣。
這天軍訓完,剛和陳丹琳碰上面,李景的手機便在褲兜里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出“爸”這個字時,李景愣了兩秒。
周圍是學生路過打鬧的笑罵聲,他走到角落接起:“喂,爸……”
“阿景,你學費……真只要五千了?”
李衛(wèi)國的聲音像被砂紙磨過,沉悶沙啞,還帶著點地方口音,和兩世記憶里那個沒變過的調(diào)子一模一樣。
“學校幫我減了兩千,我只用交五千。”
“好,那就好……”
“嗯。”
“你軍訓……累不累?”
“還行。”
然后就是沉默。
李景能聽到電話那頭隱約的雜音,還有什么東西被挪動的吱呀聲,大概是父親正坐在家里那張舊椅子上。
他張了張嘴,想說食堂的飯菜味道不如家里,前兩天軍訓拉歌有點意思,或者自己能賺錢不用家里擔心之類的,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以前在家就這樣,父子倆坐在一張桌上吃飯,從端碗到放下筷子,能說的話不超過三句。
“半天憋不出句好話來,還是讓我跟兒子說,你別浪費電話費!”
母親王桂蘭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帶著點急躁和不耐。
“還有什么好說,在學校沒事就行。”
李衛(wèi)國的聲音壓過來,有點不滿和沉悶。
“阿景啊,”母親王桂蘭還是搶過了電話,背景里能聽到推搡的動靜,“你爸就是個犟種。說了你學費減了兩千,他偏不信,硬要去干活。
結果前幾天晚上騎車回來,天黑沒路燈,直接摔溝里了。
膝蓋擦破一大塊,現(xiàn)在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我讓他歇兩天,他偏不,說明天還得去給人搬貨。
我說要把這事告訴你,他還非不讓,說怕你在學校分心……”
母親還在絮絮叨叨說著,李景微微動容,卻沒怎么聽清了。
他想起上一世,父親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兒都響的二八大杠。
夏天騎去工地,后背的黑背心能被汗浸透成深色,等曬干了,上面滿是白色的鹽漬。
冬天傍晚回來,雙手凍得通紅發(fā)紫,手僵得解不開車鎖,得對著手心哈半天白氣。
那時候自己總嫌他木訥,不會像鄰居王叔那樣說漂亮話,把日子過得那么累。
直到大學畢業(yè)那年,母親發(fā)現(xiàn)父親身體毛病越來越多,硬拉著他去醫(yī)院檢查,回來后大吵了好幾架,他這才舍得換了輛二手摩托,而存下的錢卻全給了自己在市里買房付了首付。
“……你別擔心他,我盯著你爸呢。錢夠不夠花?不夠跟家里說,別自己扛著。”
王桂蘭在那頭問。
“夠。”李景的聲音有點干。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開口道:“這幾天,讓我爸……別騎單車了,休息幾天。”
“知道知道,你就不用擔心我們了,掛了啊,你在學校照顧好自己。”
電話掛斷的忙音傳來,周圍的喧鬧聲又涌了過來。
李景站在路燈下,看著地面上自己的影子,被路燈拉得老長。
這一世重活一回,李景本沒想過要賺多少大錢,但想起父母那佝僂的背影,自己怎么也應該讓他們把日子過得輕松些,把身體養(yǎng)好些。
想著這些,李景覺得自己這輩子不能再躺平了,哪怕不是為了自己,為了家人,也該多賺些錢了。
這時,陳丹琳在旁邊等了半天,見李景掛了電話,幾步湊上來。
剛才她耳朵豎得老高,早把對話聽了個大概:“看來你跟你爸媽關系不錯啊。我聽著你說學費才五千?
怎么,你這沒日沒夜賣卡,不會是為了補學費吧?”
李景眉頭皺了皺。
家里電話來得突然,沒留意這陳丹琳一直躲在背后偷聽。
“我說過我家里條件一般,賺點錢補貼家用,有什么問題嗎?”
李景語氣淡淡,沒什么情緒。
陳丹琳聳肩,一臉不以為然:“沒問題是沒問題。不過我賺的錢才不給爸媽,肯定全留著自己花。你這樣太傻了。”
李景瞥她一眼:“你爸媽供你上學不容易,不體貼一下你父母?”
“我爸媽可沒供我。”
陳丹琳自嘲一聲,聲音里帶著點怨氣:“我爸整天喝酒混日子,一年換四五份工作,賺的錢連他自己抽煙喝酒都不夠。而我媽早跟人跑了,現(xiàn)在在哪都不知道。”
李景愣了愣,沒料到是這情況。
“那你學費哪來的?”
“爺爺奶奶湊的。”
陳丹琳看了眼遠處行走的學生,滿臉無所謂的模樣:“他們兒子不管我,總不能看著我沒書讀吧?
不過我爺奶倆也沒什么錢,大一學費好不容易湊齊,大二的錢還沒影呢,說不定真得貸款。”
李景聞言沉默。
他看著對方的模樣,忽然對于對方的性格,多了點理解。
想起上一世她不算好的結局,李景頓了頓,還是提醒了一句:“你還是穩(wěn)當點,好好讀書,錢省著花,等畢業(yè)找份正經(jīng)工作,也算是對你自己負責了。”
“錢賺了就是花的,省著當遺產(chǎn)呢?”
陳丹琳嗤笑,語氣里滿是裝出來的灑脫:“放心,有的是男生愿意給我花錢,他們可不像你,跟塊木頭似的。”
說著,她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將雙手插在兜里,跨步往前走:
“而且活太久也沒意思,不如及時行樂。反正我以后也不打算結婚生子,看我爸媽那樣,結婚也沒什么好的。”
李景望著她臉上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卻能感覺到對方笑容底下藏著的委屈和不甘,但不知道該說什么。
最后他沉默片刻,不再勸說,轉身道:“走吧,繼續(xù)賣卡去。”
陳丹琳聞言看了他一眼,咧嘴笑了,雙手往腦后一搭,邁著一雙長腿跟在后面:
“對嘛,還是賺錢實在。跟著你李大老板賣卡,才是現(xiàn)在最有意義的事。
至于什么未來,什么以后,管他呢,誰知道明天和末日哪一個先到,不如享受當下,先過舒服了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