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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兄弟相認,極寒秘境

  • 十血寒冰
  • 再言語
  • 5119字
  • 2025-08-07 16:50:34

五日后,極寒帝國皇城以北的冰封峽谷外,寒霧如化不開的濃墨,將兩側冰崖暈染得只剩模糊輪廓。峽谷入口處,兩列銀甲衛士如冰塑般肅立,甲胄上凝結的冰晶在晨光中折射出森冷的光,槍尖懸著的冰棱隨寒風輕顫,仿佛隨時會墜落碎裂。

公主靈雪兒一襲月白宮裝立于入口正中,墨發被一支冰晶鳳釵松松挽起,幾縷碎發貼在頰邊,沾著未化的霜花。她已在此守了三日,指尖反復摩挲著腰間那枚暖玉——四年前那個雪夜,丈夫將玉系在她腰間時,指尖的溫度仿佛還留在玉佩上,此刻卻被北地寒風浸得刺骨。“公主,辰時三刻已到,”衛士長低聲稟報,“按秘典所載,今日午時秘境啟靈,若逾期……”

“再等。”靈雪兒打斷他的話,目光望向遠方冰封的官道。心口那陣莫名的悸動從昨夜便沒停過,像有什么東西在血脈里輕輕撞著,讓她無法挪動腳步。

就在這時,四道身影破開寒霧而來。千古百渺走在最前,白發被寒風拂得微揚;冰雪緊隨其后,冰藍色裙擺掃過地上碎冰,帶起細碎的銀光;長風月左顧右盼,時不時拽著落花梅點評兩句,被對方用眼神警告后才悻悻閉嘴;落花梅則始終保持著平靜,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周圍的冰崖。

距入口十步,衛士橫槍阻攔:“止步!極寒秘境乃皇室禁地,非持信物者不得擅入!”

千古百渺上前一步,從懷中取出那本泛黃的《極寒靈草記》,小心翻開印有冰晶圖案的書頁。靈雪兒的目光落在圖案上時,瞳孔驟然收縮——那由無數細小冰晶拼成的六角星紋,與皇室秘典記載的秘境信物分毫不差,只是邊緣處纏著幾縷極淡的血色紋路,像是被溫熱的液體浸過,在冰紋間若隱若現。

她伸出指尖,一縷柔和的寒氣探向書頁。剎那間,圖案上的冰晶紋路仿佛活了過來,順著那縷寒氣流轉,在半空凝成一道旋轉的星芒,星芒中心浮現出極寒帝國皇室獨有的冰狼圖騰,狼瞳處恰好映著那幾縷血色。

“信物無誤。”靈雪兒收回手,目光掃過四人,當視線落在千古百渺的白發與長風月桀驁的眉眼時,心臟猛地一縮。這兩張臉,竟讓她想起四年前那個雪夜,襁褓中兩個嬰兒熟睡時的側臉——一個眉宇間凝著寒霜,一個眼角帶著銳氣,與眼前兩人如出一轍。她壓下心頭的異樣,側身讓出通道:“秘境開啟十日,第十日日落前必須離開,逾期者將被秘境同化,永世困于冰塵之中。”

四人道謝后踏入峽谷,穿過厚重的寒霧,眼前景象陡然一變。腳下是覆著幽藍光澤的冰苔,踩上去軟如錦緞,每一步都泛起細碎的光;兩側巖壁上嵌著會呼吸的冰晶花,花瓣開合間灑下星子般的光點;遠處寒泉潺潺,水色如液態白銀,一群通體冰藍的游魚擺尾而過,尾鰭劃開的水紋瞬間凝成冰晶,又在片刻后消融。

“這地方倒比外面暖些。”長風月伸手去碰身旁的冰晶花,指尖剛觸到花瓣,花朵突然噴出一縷寒氣,在他手背上凝成只巴掌大的冰蝶,翅膀扇動著似要飛走。他嚇了一跳,揚手想甩,冰蝶卻化作一道藍光鉆進掌心,留下個淡藍色的印記,像枚小小的風紋圖騰。

落花梅湊近查看:“是秘境的認主標記,看來這里的靈物會主動親近契合的修士。”說話間,她身旁的冰葉草輕輕舒展葉片,將一滴晶瑩的露珠滾落在她指尖,露珠觸膚即化,化作一股清潤的氣息流入丹田;冰雪被溪中的冰魚環繞,魚兒們用吻部輕蹭她的裙角,像是在撒嬌;唯有千古百渺身邊靜悄悄的,冰晶花閉合了花瓣,冰魚也遠遠游開,仿佛他身上有什么讓靈物忌憚的氣息——那是血寒冰花與生俱來的威壓。

四人沿著溪流前行,剛走不過半刻鐘,千古百渺與長風月體內的氣息突然自行糾纏起來。千古百渺丹田處的血寒冰花劇烈震顫,散發出淡淡的血色光暈;長風月胸口的月牙胎記也開始發燙,一股與血寒冰花同源的寒氣從他體內涌出,與千古百渺的氣息交織成一道淡紅色的光帶,在兩人之間來回流轉。

“這是……”長風月驚得后退半步,卻發現那道氣息如影隨形,越是抗拒,纏繞得越緊。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體內的寒氣雖比他凜冽,卻帶著一種讓他莫名安心的熟悉感,像是寒冬里驟然撞見的暖陽。

千古百渺也愣住了,他低頭望著兩人之間的光帶,那股氣息與他血寒冰花的波動完美契合,甚至連流轉的節奏都分毫不差。他下意識地掐了個法訣,正是母親留給他的《寒月訣》起手式,指尖瞬間凝出一枚冰針,冰針上還縈繞著淡淡的血色光暈。

幾乎在同時,長風月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指尖同樣凝出冰針,針上的寒氣波動與千古百渺的如出一轍。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這是他被那孤寡老人收養后,老人從一個破舊木箱里翻出的殘卷上的功法,老人說那是撿來的,讓他閑來無事練練強身,他從未想過,竟會在別人身上看到一模一樣的招式。

“你這功法……”千古百渺的聲音帶著顫抖,指尖的冰針因心緒波動而微微震顫。

“你也會?”長風月的聲音同樣發緊,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胸口那枚月牙形的淡紅胎記,“我娘……收養我的老人說,這是雙胞胎兄弟才有的印記,我還有個哥哥,四年前和我分開了。”他一直以為那只是老人安慰他的話,畢竟連父母的模樣都記不清,哪來的哥哥?

千古百渺瞳孔驟縮,也扯開衣襟,露出同樣的胎記。在秘境氣息的催化下,兩塊胎記竟同時亮起血色光芒,與兩人之間的光帶融為一體,化作兩輪交錯的血月。四年前那個雪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父親抱著他,在雪地里與母親爭吵,母親哭著說“你帶一個走,我帶一個走,看誰離了誰活不了”,然后父親便帶著他去了極北村,說等母親氣消了就來接他們……原來那場爭吵,竟真的讓他們兄弟分離了四年。

“我是千古百渺。”他聲音哽咽,眼眶泛紅,四年來的孤獨與思念在這一刻洶涌而出。

“千古長風。”長風月的聲音也帶著淚意,他終于明白,為何初見時總覺得心頭發緊,為何兩人的氣息會如此契合——這是血脈相連的感應,是任何人都無法隔斷的聯系。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濕意,咧嘴笑了笑,露出幾分釋然,“原來你就是我哥。”

冰雪與落花梅雖不知詳情,卻從兩人的反應中猜到了七八分。落花梅輕聲道:“先趕路吧,秘境里變數多,其它的事,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冰雪也點了點頭,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了然,難怪她總覺得兩人之間有種莫名的默契。

接下來的幾日,四人在秘境中小心翼翼地探索。第二日午后,他們在一處隱蔽的冰洞發現了成片的凝魂冰魄草,正是《極寒靈草記》中記載的至寶,對提升冰雪屬性的修為有奇效。正當千古百渺準備采摘時,冰洞深處傳來一聲咆哮,一頭渾身覆蓋著骨刺的冰熊沖了出來,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

千古長風提劍迎上,劍氣斬在冰熊背上,只留下道淺淺的白痕。“這畜生皮真硬!”他罵了一聲,側身躲過冰熊揮來的巨掌,肩頭還是被掃到,頓時滲出鮮血。千古百渺眼神一凜,血寒冰花之力運轉,無數冰針從地面刺出,纏住冰熊的四肢。

“就是現在!”他大喊著,與千古長風對視一眼,無需多言,兩人同時催動體內寒氣。千古百渺指尖凝出冰箭,千古長風劍上裹著寒霜,兩道攻擊在半空交匯,化作一柄巨大的冰矛,狠狠刺入冰熊胸口。冰熊哀嚎著倒下,龐大的身軀化作一地碎冰,心臟處留下顆鴿蛋大的冰核,散發著精純的寒氣。

“剛才那招合擊,竟比單獨施展強了三倍。”千古長風捂著流血的肩頭,驚訝地看著千古百渺,“這功法果然同源。”他低頭看著掌心的淡藍印記。

第七日,他們闖入一片迷霧森林,林中飄蕩的冰霧能勾起人心底的執念。落花梅最先中招,眼神恍惚地喃喃著要去找失散的師兄,冰雪急忙取出清心草碾碎,按在她人中才讓她清醒。千古長風在霧中看到了四年前的畫面:母親抱著他,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哭,說“你爹就是個榆木疙瘩,等我氣消了,看我怎么收拾他”,然后將他交給了那個孤寡老人,說“等我和你爹和好,就來接你”。

“娘……”他失聲大喊,轉身想沖進霧里,卻被一只冰冷的手拉住。千古百渺的臉色蒼白,他看到的畫面是父親牽著他的手,站在極北村的雪地里,望著南方嘆氣:“你娘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等她想通了,肯定會來的,到時候咱們一家就團聚了。”

“是幻覺。”千古百渺咬著牙,強行壓下心頭的酸澀,“這霧在擾亂心神。”他能感覺到,霧中的情緒并非虛假,父母當年雖在氣頭上,卻都盼著有朝一日能團聚。

千古長風盯著他:“你也看到了?”

“嗯。”千古百渺點頭。

第九日,他們在秘境中心的冰湖底找到了傳說中的秘寶——一株千年冰蓮。冰蓮周圍環繞著十道血色光紋,與千古百渺體內的血寒冰花產生強烈共鳴。當他伸手觸碰冰蓮時,光紋突然飛入他的體內,與血寒冰花融合,一股龐大的力量席卷四肢百骸,他的修為竟從筑基中期直接突破到后期,血寒冰花的花瓣上浮現出細密的金色紋路,散發著溫潤而強大的氣息。

更讓他驚訝的是,千古長風體內的氣息也隨之暴漲,雖未突破境界,卻也穩固了筑基中期的修為,顯然是借了他的光。兩人相視一笑,血脈相連的感應在這一刻無比清晰。

第十日清晨,四人準備離開。冰湖底的冰蓮已化作流光融入千古百渺的體內,千古長風能感覺到,哥哥身上的寒氣雖更凝練,卻多了絲暖意,與自己體內的氣息隱隱呼應,仿佛兩人本就是一體。

“該走了,別錯過時辰。”落花梅將采摘的靈草收進儲物袋,冰雪也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四周,似在確認沒有遺漏。

返程途中,千古長風忍不住問:“哥,你在極北村,爹……他還好嗎?”他一直想問,卻又怕聽到不好的答案。

千古百渺搖頭:“四年前他送我到極北村,說去給娘賠罪,就再也沒回來。村里的老人說,他可能遇到了危險。”他沒說的是,父親臨走時塞給他一塊冰玉。

千古長風沉默了,收養他的老人去年去世了,臨終前只說讓他好好修煉,若有機會去極北村看看,或許能找到親人。如今看來,老人或許早就知道些什么。

午時將至,四人抵達秘境入口。靈雪兒依舊守在原地,看到他們出來,目光在千古百渺與千古長風身上停留許久。這十日來,她時常想起這兩張臉,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具體的場景,只記得四年前那個雪夜,她也是這樣望著兩個襁褓,心里又氣又疼。

“秘境之行還順利?”靈雪兒問道,視線落在千古百渺發白的唇色上——那抹蒼白像極了丈夫當年那憤怒的模樣,讓她心頭莫名一緊。

千古百渺點頭:“多謝公主成全,收獲頗豐。”

千古長風晃了晃儲物袋:“里面的寶貝夠咱們修煉好久了。”他看著靈雪兒,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位公主的眼神很溫柔,像極了夢里母親的模樣。

靈雪兒看著他桀驁的樣子,心頭又是一動,這神態像極了她年輕時的倔強,偏偏那雙眼睛,又像極了丈夫。她猶豫片刻,終是開口:“二位若不嫌棄,可否隨我回公主府小坐?我府中有些陳年佳釀,或許能解乏。”她自己也說不清為何要留他們,只覺得想多看看這兩張臉,想從他們身上找到些熟悉的影子。

千古百渺與千古長風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冰雪輕聲道:“你們去吧,我與花梅先回客棧整理靈草。”落花梅也點頭:“晚些時候再匯合。”

目送冰雪與落花梅離去,靈雪兒帶著兩人上了馬車。車廂內暖意融融,燃著安神的冰檀香,與外界的酷寒判若兩個世界。靈雪兒看著對面的少年,一個清冷如冰,像極了沉默時的千古申;一個熾烈如風,像極了倔強時的自己,偏偏眉宇間都藏著她熟悉的影子,讓她忍不住想靠近,想知道他們的過往。

“不知二位師從何處?”靈雪兒倒了杯熱茶遞過去,指尖不經意擦過千古百渺的手背,只覺一片冰涼,像極了極北之地的萬年寒冰。

千古百渺說道:“自行修行,沒有師父。”

千古長風道:“自行修行,沒有師父。”

靈雪兒若有所思,極北村……丈夫說過他來自極北。她又問:“二位可有家人?”

千古長風眼神暗了暗:“我爹娘……四年前分開了,我跟著老人過,現在就剩我自己了。”

千古百渺握著茶杯的手猛地收緊,茶水濺出幾滴在衣袖上。靈雪兒注意到他的異樣,追問:“那你呢?”

他低頭看著杯中的茶葉,聲音低沉:“和他一樣,四年前和爹娘分開,如今不知他們在哪。”

馬車駛入皇城,穿過朱雀大街,停在公主府前。朱紅大門上的“公主府”匾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門前石獅口中的冰晶寶珠折射出七彩的光。靈雪兒帶著兩人穿過栽滿冰梅的庭院,走向正廳。

途經偏院時,千古長風被一株血色梅樹吸引——梅花開得如火如荼,竟與他胸口胎記的顏色一模一樣。“這花真特別。”他伸手想去碰,被靈雪兒攔住:“此乃血魂梅,用極寒精血澆灌而成,碰不得。”這是當年丈夫為討她歡心,尋遍極北才找來的花種,說花開時像極了她生氣時泛紅的眼角。

千古百渺的目光落在梅樹根部,土壤泛著淡淡的冰藍色,與他血寒冰花的顏色如出一轍。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想告訴眼前的女子:我好像見過你。

正廳內,侍女奉上精致的點心。靈雪兒看著兩人狼吞虎咽的樣子,嘴角不自覺勾起溫柔的笑意,這神態像極了丈夫當年搶她點心時的模樣。她取出兩柄玉佩,遞到兩人面前:“這是我早年煉的寒玉符,可抵御極寒之氣,或許對你們有用。”玉佩上刻著冰狼圖騰,是她按丈夫當年描述的家鄉圖騰刻的,總覺得這樣能離他近一些。

千古百渺與千古長風接過玉佩,觸手溫潤,玉佩上的冰狼圖騰在手中微微發燙,與他們體內的氣息產生共鳴。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困惑與感激。他們還不知道,這個無意的邀請,讓他們見到了這輩子最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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