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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舊校魅影與不速之客

傳送光柱消散的瞬間,沈墨葉聞到了鐵銹與腐爛樹葉混合的氣味。

腳下是碎裂的水泥地,縫隙里鉆出深綠色的藤蔓,纏上旁邊傾倒的宣傳欄——玻璃早被震碎,殘存的海報上“百年校慶”四個字被雨水泡得發漲,油墨暈染成一片模糊的黑。

【副本名稱:銹蝕學園】

【等級:A級】

【參與人數:23】

【主線任務:72小時內找到“第三教學樓的秘密”,存活至黎明】

眼前的半透明面板自動彈出,銀灰色的字跡懸浮在視網膜上,只有沈墨葉能看見。她眨了眨眼,面板右側的“規則說明”欄自動展開:

-校園內存在“游蕩的值日生”,請勿在午夜后與其對視;

-圖書館三樓的書籍會吞噬謊言,說謊者將被拖入書堆;

-所有線索均與“十年前的失蹤案”相關。

“嘖,又是這種沾著人命的副本。”身后傳來一個粗糲的男聲,沈墨葉回頭,看見個穿戰術背心的壯漢正用手電筒掃過教學樓的斷壁,“葉老頭的閨女,這可是A級副本,你確定你行?”

沈墨葉沒接話。她握著腰間的長刀刀柄,指腹摩挲過冰涼的金屬——這是養父葉淵送的成年禮,刀鞘上雕刻著繁復的纏枝紋,據說能格擋低階副本怪物的利爪。兩年訓練不是白給的,她的站姿看似隨意,實則重心壓低,隨時能抽出長刀或甩出右側的皮質長鞭。

“沈墨葉,對吧?”另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推了推鏡框,語氣帶著審視,“葉會長當年可是咱們第七城的神話,怎么突然讓你一個新人來闖A級?”

周圍幾道目光齊刷刷投過來,帶著好奇和掂量。沈墨葉知道他們在想什么——葉淵,前“葉淵公會”會長,十年前突然辭去職位,轉而經營拾荒者聯盟的黑市,手里握著十二城最全的副本情報和裝備渠道,卻從不參與任何副本任務。這樣一個傳奇人物,養女第一次下副本就敢挑戰A級,難免讓人懷疑是走了后門。

“跟葉先生姓葉多好,偏偏姓沈。”一個染著綠毛的年輕玩家嗤笑一聲,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該不會是……”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突然從旁邊的教學樓陰影里滑出,帶起的風刮得眾人臉頰生疼。綠毛玩家的話卡在喉嚨里,瞳孔驟縮——那黑影停在他面前,玄色制服的肩章上繡著暗金色的紋路,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線條冷硬的下頜和抿成一條直線的唇。

“再聒噪,剜了你的舌頭。”

聲音比寒冬的冰碴子還冷。綠毛玩家瞬間臉色慘白,往后縮了縮,半句不敢再多說。

沈墨葉的呼吸頓了半秒。

她的“真實之眼”在對方出現的瞬間自動觸發,半透明面板在眼前炸開:

【姓名:謝無妄】

【狀態:存活】

【關系:???(重要·未知)】

【備注:高階存在,信息無法完全解析】

只有這幾行字。沒有分類(朋友/敵人/親人),沒有更多描述,連“重要”兩個字都帶著模糊的光暈,像是系統在極力掩飾什么。

更讓她心驚的是對方的身高。沈墨葉自己有179cm,在女性玩家中已算高挑,但眼前這人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鐵塔,目測至少200cm。制服包裹的身軀透著壓抑的力量感,仿佛隨時能撕開空氣——這與養父葉淵反復叮囑的“謝無妄”形象完全重合。

“謝……謝無妄?”戴眼鏡的男人聲音發顫,“您不是S+級玩家嗎?怎么會來A級副本?”

謝無妄沒理他,目光掃過在場的人,最后落在沈墨葉身上。帽檐下的視線很冷,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但沈墨葉莫名覺得那視線里藏著別的東西,像燒紅的烙鐵被按進冰水里,灼得人發慌。

“她是葉淵的女兒。”謝無妄開口,聲音沒什么起伏,卻讓周圍的玩家瞬間安靜下來,“誰敢動她,先問過我。”

沈墨葉皺眉。她不喜歡這種被人護著的感覺,尤其對方是養父反復警告的危險人物。葉淵昨天晚上還在書房踱步,琥珀色的瞳孔里滿是少見的凝重:“墨葉,謝無妄這個人,比熵的混沌領域還難測。她是血色紀元活下來的怪物,當年跟我……跟很多人都有仇。你進副本后離她遠點,實在躲不開,用我給你的傳送符。”

可現在,這“怪物”卻在幫她說話。

“不用。”沈墨葉抬手按住刀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

謝無妄的眉峰似乎動了一下,像是在詫異。但她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向教學樓的正門,黑色的靴底踩在碎玻璃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跟上。”她丟下兩個字。

玩家們面面相覷,最后還是戴眼鏡的男人先反應過來:“走、走!謝前輩開路,咱們安全多了!”

人群跟著謝無妄往里涌,沈墨葉落在最后。她抬頭看了眼教學樓的門牌,斑駁的木牌上還能辨認出“第一教學樓”的字樣,心臟沒來由地抽痛了一下——這場景太熟悉了,像記憶深處被水泡過的老照片,模糊的輪廓里藏著某個被遺忘的午后。

“發什么呆?”

謝無妄不知何時站在二樓的樓梯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制服的領口敞開兩顆扣子,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左側頸側有一道淺疤,像被什么東西狠狠刮過。

沈墨葉收回目光,握緊鞭子的把手,轉身走進一樓的走廊。

走廊里彌漫著濃重的霉味,天花板上的吊燈忽明忽暗,投下晃動的影子。墻壁上貼著泛黃的課程表,“高等數學”“大學物理”的字樣讓沈墨葉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這些詞很熟悉,卻想不起具體的畫面,像被濃霧裹住的島嶼。

【觸發支線任務:尋找“十年前的失蹤者名單”】

【線索提示:教務處的保險柜】

面板自動更新。沈墨葉眨了眨眼,視線掃過走廊兩側的門牌,“真實之眼”立刻在“教務處”三個字上亮起微弱的紅光。

“這邊。”她開口,聲音在空曠的走廊里顯得有些突兀。

玩家們愣了一下,隨即跟上。綠毛玩家大概還記著剛才的茬,故意落后幾步,跟旁邊的人嘀咕:“裝什么裝,說不定是葉老頭提前給的線索。”

沈墨葉假裝沒聽見。她的注意力全在教務處的門鎖上——那是一把老式的銅鎖,鎖孔里積滿了灰塵,鎖身刻著模糊的花紋。

“真實之眼”自動解析:

【物品:銅制掛鎖】

【品質:普通】

【信息:十年前被強行撬開,鎖芯殘留鐵銹與……微量血跡】

血跡?

沈墨葉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鎖孔。果然摸到一點黏膩的觸感,在昏暗的光線下呈暗紅色。

“需要開鎖工具嗎?”戴眼鏡的男人遞過來一根細鐵絲,“我學過一點……”

“不用。”沈墨葉抽出腰間的長鞭,黑色的皮質鞭身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鞭梢精準地纏上鎖扣。她手腕用力一擰,只聽“咔噠”一聲,銅鎖應聲落地。

這兩下干凈利落,看得周圍幾個玩家眼睛發直。他們之前只聽說葉淵的養女被保護得很好,沒想到身手這么利落。

教務處里一片狼藉,文件散落得滿地都是,辦公桌的抽屜被翻得亂七八糟。沈墨葉的目光落在墻角的保險柜上——那是一個半人高的鐵柜,表面刷著綠色的漆,柜門緊閉,密碼盤上布滿了劃痕。

“找到了!”綠毛玩家突然叫起來,手里舉著一張泛黃的紙,“這是……失蹤者名單?”

紙上用藍色鋼筆寫著十個名字,字跡娟秀,末尾標注著日期:2075年9月17日。

沈墨葉剛要走過去,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謝無妄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掌心的溫度很低,幾乎帶著冰碴子。“別碰。”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兩人能聽見,“紙上有‘謊言墨水’,接觸者會被拖入書寫者的記憶陷阱。”

沈墨葉皺眉掙開她的手,后退半步。“真實之眼”立刻掃過那張紙:

【物品:失蹤者名單(偽造)】

【品質:危險】

【信息:由“游蕩的值日生”偽造,觸碰將觸發幻覺】

果然。她看向謝無妄,對方已經收回手,轉身檢查保險柜,側臉的線條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冷硬。

“你怎么知道?”沈墨葉忍不住問。

謝無妄沒回頭:“猜的。”

這借口蹩腳得可笑。沈墨葉盯著她的背影,突然想起養父說過的話——謝無妄經歷過血色紀元最黑暗的時期,見過的詭譎規則比十二城的副本加起來還多。

“保險柜的密碼……”戴眼鏡的男人盯著密碼盤,面露難色,“沒線索啊。”

沈墨葉的視線落在保險柜上方的墻壁上。那里掛著一幅歪斜的世界地圖,邊角已經卷了起來。“真實之眼”在地圖右下角亮起紅光,那里有一個用指甲刻的小十字。

她走過去,輕輕掀開地圖——后面的墻面上刻著一行小字:“我的生日,也是他們的忌日。”

“生日?”綠毛玩家撓頭,“誰的生日?”

沈墨葉沒說話。她的目光掃過辦公室,最后落在辦公桌上的一個臺歷上——臺歷停留在2075年9月,其中9月17日被紅筆圈了起來。

“20750917。”她報出數字。

戴眼鏡的男人半信半疑地轉動密碼盤,當最后一個數字落下時,保險柜發出“嗡”的一聲輕響,柜門緩緩打開。

里面沒有文件,只有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封面上用燙金字體印著“學生會日志”。

沈墨葉剛要伸手去拿,謝無妄突然按住了保險柜的門。“等等。”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手套戴上,小心翼翼地把筆記本取出來,“封面上有‘蝕骨粉’,沾到皮膚會潰爛。”

沈墨葉的“真實之眼”果然在筆記本封面掃到一行小字:【含有低階腐蝕性毒素】。

她抿了抿唇,沒說話,但心里的疑惑更重了。這個謝無妄,為什么總能提前知道危險?她對這個副本,似乎格外熟悉。

謝無妄翻開筆記本,里面的字跡很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寫下的:

- 9月10日:第三教學樓的樓梯又在響了,像是有人在上面跑。

- 9月12日:阿玲說她看見穿白大褂的人在解剖室門口晃,手里拿著……好像是人的耳朵?

- 9月15日:學生會的人少了三個,會長不讓我們說出去。

- 9月17日:他們來了!他們在敲三樓的門!救——

最后一個字的筆畫扭曲得不成樣子,墨跡暈開,像是滴了很多水。

“第三教學樓……”戴眼鏡的男人喃喃道,“主線任務要找的秘密,應該就在那里。”

“但日志里說三樓有危險。”另一個玩家臉色發白,“‘他們’是誰?穿白大褂的人又是誰?”

沈墨葉沒參與討論。她的“真實之眼”在筆記本的最后一頁掃到一個模糊的印記,像是用印章蓋上去的,但圖案已經磨損。她集中精神,面板上的信息緩慢刷新:

【隱藏線索:印記與“校醫院”有關】

【關聯地點:第二教學樓東側的附屬樓】

“去校醫院。”沈墨葉合上筆記本,遞還給謝無妄——對方戴著手套,拿著更安全。

謝無妄接過筆記本的瞬間,指尖似乎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手背。那觸感很輕,卻像電流一樣竄過沈墨葉的皮膚,讓她莫名想起小時候被葉淵抱在懷里的感覺,溫暖又帶著點安心。

她猛地回過神,暗罵自己荒唐。謝無妄是養父的仇敵,是危險人物,怎么能有這種想法?

“校醫院?”綠毛玩家嗤笑,“日志里根本沒提校醫院,你是不是想瞎帶路?”

沈墨葉懶得跟他廢話,轉身往外走。謝無妄跟在她身后,玄色的制服在昏暗的走廊里像一道移動的影子。其他玩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戴眼鏡的男人先追了上來:“等等我們!沈小姐,謝前輩,等等!”

綠毛玩家罵罵咧咧地跟在最后,嘴里還在嘟囔:“肯定是想獨吞線索……葉老頭的閨女,果然跟她爹一樣自私……”

這話剛說完,走廊盡頭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緊接著,一陣拖沓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伴隨著指甲刮擦墻壁的刺耳聲響。

“是‘游蕩的值日生’!”戴眼鏡的男人臉色驟變,“規則說午夜后不能對視,現在……現在幾點了?”

有人掏出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顯示:23:59。

最后一秒跳動過去,午夜降臨。

樓梯口的陰影里,緩緩走出一個身影。它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身形佝僂,腦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著,雙手拖在地上,指甲在水泥地上劃出深深的白痕。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臉——五官像是被人用鈍器砸爛過,只剩下兩個黑洞洞的眼窩,正對著走廊里的眾人。

“跑!”謝無妄突然低吼一聲,伸手抓住沈墨葉的手腕,拽著她往反方向跑。

沈墨葉猝不及防被拽得一個踉蹌,踉蹌中看見那“值日生”的眼窩里流出黑色的粘液,滴在地上,瞬間腐蝕出一個個小坑。

“真實之眼”自動彈出對方的信息:

【怪物:游蕩的值日生】

【等級:A級】

【能力:視線詛咒(對視者會被同化)、腐蝕粘液】

“用鞭子!”謝無妄的聲音在耳邊炸開,“纏住它的腿!”

沈墨葉下意識地甩出長鞭,黑色的皮質鞭身在空中劃出精準的弧線,牢牢纏住“值日生”的腳踝。她手腕用力一拉,那怪物踉蹌著撲倒在地,發出一聲非人的嘶吼。

“砍它的脖子!”謝無妄又喊,同時抽出腰間的佩劍——那是一把通體漆黑的長刀,刀身泛著冷冽的光,與沈墨葉的長刀風格截然不同。

沈墨葉沒猶豫。她抽出長刀,借著沖力躍起,刀身在空中劃過一道銀亮的弧線,精準地劈在“值日生”的脖子上。

“噗嗤”一聲,黑色的粘液濺了她一身,腥臭的氣味直沖鼻腔。那怪物的身體抽搐了幾下,徹底不動了。

周圍的玩家都看呆了。他們沒想到這個看似冷淡的新人能有這么利落的身手,更沒想到謝無妄會親自指導她戰斗。

沈墨葉喘著氣,甩了甩刀上的粘液。謝無妄站在她身邊,用干凈的袖口替她擦了擦臉頰上濺到的黑色液體,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次。

“你……”沈墨葉愣住了。

謝無妄收回手,眼神恢復了之前的冰冷:“臟了。”

說完,她轉身走向校醫院的方向,仿佛剛才那個親昵的動作只是幻覺。

沈墨葉看著她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還殘留著對方掌心的冰涼觸感。她的“真實之眼”再次觸發,眼前的面板上,謝無妄的信息多了一行字:

【關系:???(重要·未知·曾保護過你)】

心臟又開始抽痛,比剛才看到教學樓時更甚。腦海里閃過一些模糊的碎片——陽光透過樹葉灑在操場上,有人牽著她的手跑,笑聲像銀鈴一樣……

“發什么呆?”謝無妄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再不走,下一個‘值日生’就來了。”

沈墨葉回過神,握緊長刀,快步跟了上去。走廊里的玩家們這才如夢初醒,慌忙跟在后面,綠毛玩家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敬畏,再也不敢亂說話了。

***第七城,葉淵的私人莊園。

書房里,葉淵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里捏著一個空間玉佩。玉佩里傳來的波動讓他臉色鐵青——那是他植入沈墨葉體內的“安危信標”,剛才劇烈波動了一次,顯然是遇到了危險。

“謝無妄……”葉淵低聲念著這個名字,銀灰色的長發垂落在肩,左眼的淺藍色瞳孔里翻涌著冰冷的怒意,“你果然還是找來了。”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劃過桌面上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張泛黃的舊照片,上面有兩個年輕的身影,一個穿著軍裝,一個穿著建筑師的制服,兩人背對著鏡頭站在廢墟上,姿態疏離,像是隨時會拔刀相向。

“血色紀元的舊賬,我以為早就清了。”葉淵拿起照片,指腹摩挲過穿軍裝的那個身影,“你偏要扯到墨葉身上……謝無妄,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就讓你永遠困在空間裂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窗外,月光透過云層灑下來,照亮了莊園里精心修剪的花園。但葉淵知道,平靜只是表象——當謝無妄踏入那個副本的瞬間,一切就已經失控了。

他拿起桌上的通訊器,按下一個加密號碼:“喂,是我。給我查‘銹蝕學園’副本的所有資料,尤其是……十年前的失蹤案。”

通訊器那頭傳來一個恭敬的聲音:“是,葉先生。”

葉淵掛斷通訊,重新看向空間玉佩。玉佩的光芒已經穩定下來,證明沈墨葉暫時安全。但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謝無妄的出現,絕不會只是“巧合”。那個女人,從來不會做沒有目的的事。

而她的目的,葉淵幾乎可以肯定——一定與墨葉有關,與那個被遺忘的名字“墨夜”有關。

書房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只有墻上的古董鐘在滴答作響,敲打著葉淵緊繃的神經。他閉上眼,腦海里閃過沈墨葉剛被他撿到的樣子——縮在第七城外圍的廢墟里,渾身是傷,眼神卻像小獸一樣警惕,嘴里反復念著一個模糊的名字:“……妄……”

當時他以為是“忘”,是忘記了過去。現在想來,或許……是“妄”。

是謝無妄的“妄”。

葉淵猛地睜開眼,淺藍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決絕。他走到書架前,轉動最上層的一個青銅擺件——書架緩緩移開,露出后面的暗格,里面放著一個黑色的盒子。

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刻著復雜符文的金屬牌,牌面上刻著一個字:“空”。

“蒼梧”的“空”。

“看來,有些身份,是時候暴露了。”葉淵拿起金屬牌,指尖傳來冰涼的觸感,“謝無妄,你想護她,我偏不讓。這一次,我不會再輸了。”***

副本內,校醫院的走廊里。

沈墨葉看著眼前的景象,皺緊了眉頭。

校醫院的大門敞開著,里面一片狼藉,白色的床單被撕成碎片,散落得滿地都是。走廊兩側的病房門都開著,隱約能看見里面的病床空著,只有墻上的十字架還在搖晃。

“真實之眼”在走廊盡頭的“解剖室”門牌上亮起紅光:

【關鍵地點:解剖室】

【線索:十年前失蹤者的遺體,曾被藏在這里】

謝無妄推開門,一股福爾馬林的氣味撲面而來。解剖室中央的金屬臺上躺著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旁邊的托盤里放著手術刀、鑷子等工具,上面還沾著暗紅色的血跡。

“‘穿白大褂的人’,應該就是這里的醫生。”戴眼鏡的男人聲音發顫,“日志里說他拿著……人的耳朵?”

沈墨葉的目光落在墻角的鐵柜上。柜子的門虛掩著,里面似乎放著什么東西。她走過去,拉開柜門——里面整齊地擺放著十幾個玻璃罐,每個罐子里都泡著一顆器官,標簽上寫著名字和日期,最新的一個標簽上寫著:“阿玲,左耳,2075.9.12”。

正是日志里提到的“阿玲”。

“真實之眼”自動解析:

【物品:人體器官標本】

【信息:由校醫院醫生采集,用于“某種實驗”】

“實驗?”沈墨葉喃喃道,“什么實驗?”

謝無妄走到解剖臺邊,掀開了白布。下面不是尸體,而是一個用鐵絲和棉花做的假人,胸口插著一把手術刀,刀柄上刻著一個模糊的符號——與學生會日志最后一頁的印記一模一樣。

“這符號……”戴眼鏡的男人湊近看了看,“像是校徽的一部分?我記得‘銹蝕學園’的校徽上有類似的圖案。”

沈墨葉的“真實之眼”掃過符號,面板上跳出一行字:

【符號關聯:校長辦公室的印章】

“去校長辦公室。”沈墨葉轉身往外走,這一次,沒人再質疑她。

謝無妄跟在她身后,黑色的長刀在燈光下泛著冷光。經過玻璃罐時,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目光落在標著“阿玲”的罐子上,眼尾的肌肉幾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沈墨葉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她的“真實之眼”再次掃過謝無妄,面板上的信息依舊模糊,但“重要”兩個字的光暈似乎更亮了。

這個謝無妄,到底是誰?她為什么對這個副本的細節如此清楚?為什么看到“阿玲”的名字會有反應?

無數個疑問在沈墨葉腦海里盤旋,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她握緊長刀,加快了腳步——校長辦公室在第三教學樓的頂樓,那里,或許藏著所有答案。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謝無妄看著她的背影,帽檐下的目光里藏著翻涌的情緒,像壓抑了數萬年的火山,終于找到了噴發的出口。

“墨夜……”謝無妄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消失了。”

走廊里的福爾馬林氣味越來越濃,混合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預示著更深的秘密,和更危險的挑戰。

銹蝕學園的黎明,還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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