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那殺豬般的嚎叫戛然而止，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派出所”三個字如同冰錐，瞬間刺破了她虛張聲勢的潑悍，露出底色的恐懼和慌亂。

她可以在地上打滾，可以對全院撒潑，但絕不敢把事情鬧到代表“公家”的派出所去！尤其是棒梗這種半夜持“械”（火鉗）撬窗的行為，一旦被定性，后果不堪設想！

“你…你胡說！我乖孫就是路過！誰偷東西了！你冤枉好人！”賈張氏色厲內荏地尖叫，試圖做最后的掙扎，撲上來想把棒梗拉到自己身后。

林豈會讓她得逞？他死死揪著棒梗的后衣領，如同鐵鉗般紋絲不動，另一只手舉起那根作為罪證的火鉗，聲音在寒冷的夜風中清晰無比，足以讓被驚醒、正悄悄拉開窗簾窺探的鄰居們都聽見：

“路過？半夜三更，拿著火鉗，在我窗外‘路過’？還‘路過’到把我家瓦片都碰掉了？賈張氏，你當全院老少都是瞎子聾子嗎？！”

他猛地將棒梗往前一拽，指著地上那塊掉落的碎瓦片，又指著屋檐下那明顯被勾動過、還在微微晃動的臘肉：“這火鉗！這瓦片！這動過的肉！還有他這一身土！都是鐵證！你說破大天去，也改變不了他偷竊未遂的事實！”

棒梗被勒得直翻白眼，又疼又怕，哇哇大哭：“奶奶…奶奶救我…我沒偷…我就是想看看…”

“看看？用火鉗看？”林磊厲聲打斷他的哭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半夜拿把刀去你家‘看看’？！”

這話更是嚇得棒梗渾身一哆嗦，哭聲都噎住了。

這時，好幾戶人家的燈都亮了起來。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等人也都披著衣服走了出來，臉上帶著驚疑和不滿。任誰大半夜被吵醒，都不會有好臉色。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易中海沉著臉發(fā)問，目光掃過狼狽的棒梗、驚慌的賈張氏和一臉寒霜的林磊，心里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不由得一陣煩躁——這賈家，真是沒一天消停！

“一大爺！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賈張氏一見易中海，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又嚎哭起來，惡人先告狀，“林磊他打孩子！看把我乖孫打的！還要誣賴他偷東西！天理良心啊！”

“我打他？”林磊冷笑一聲，松開揪著棒梗的手，甚至幫他拍了拍身上的土（這個動作讓所有人都一愣），“大家看看，他身上除了自己摔跤沾的土，可有一點傷？我要是打了他，還能是這副樣子？”

眾人借著各屋透出的微弱燈光仔細一看，果然，棒梗雖然哭得稀里嘩啦，臉上沾滿泥土，但確實沒有任何被打的傷痕。

反倒是林磊，舉著的火鉗和指著的證據(jù)，顯得更有說服力。

劉海中挺著肚子，本想擺擺官威，但看到那火鉗和臘肉，又把話咽了回去，這事明顯賈家不占理。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小眼睛在鏡片后精光閃爍，心里盤算著利弊，選擇閉口不言。

易中海頭疼無比。他當然知道肯定是棒梗手腳不干凈被抓住了，但作為一大爺，他本能地就想和稀泥，把事情壓下去。

“林磊啊，”他盡量讓語氣緩和，“棒梗還小，可能就是淘氣，貪玩…你看，也沒造成什么損失，要不…”

“一小爺！”林磊毫不客氣地打斷他，語氣銳利，“貪玩？半夜拿火鉗撬窗戶是貪玩？那以后是不是誰家丟了東西，都可以說是孩子貪玩？這院里的規(guī)矩還要不要了？今天他敢偷我，明天就敢偷別人！這次是未遂，下次呢？是不是非得等誰家東西真丟了，或者出了更大的事，才來管？！”

他句句在理，字字誅心，直接把易中海的話堵了回去，也引起了周圍鄰居的共鳴。是啊，這次是林磊警覺，下次萬一偷到自己家呢？

“那…那你想怎么樣？”易中海臉色難看地問道。

賈張氏也緊張地看著林磊。

林磊目光冰冷地掃過賈張氏和瑟瑟發(fā)抖的棒梗，緩緩說道：“我不想怎么樣。但做錯了事，就得認罰，就得長記性！”

他頓了頓，聲音提高，確保每個人都能聽見：“第一，棒梗必須當著全院人的面，承認錯誤，保證再也不偷雞摸狗！”

“第二，”他看向賈張氏，“你作為家長，管教不嚴，縱容甚至教唆孫子偷盜，也要做出檢討，并保證嚴格約束家人！”

“第三，”林磊最后拋出一個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條件，“空口無憑！為了防止你們日后反悔甚至打擊報復，必須白紙黑字，寫下認錯書和保證書！簽字畫押！交由我保管！如若再犯，或者我發(fā)現(xiàn)家里再少一根針線，別怪我拿著保證書，直接找派出所、找街道辦說道說道！”

寫保證書？還要簽字畫押？

賈張氏的臉瞬間煞白！這簡直是把她的臉皮撕下來踩在地上還要跺三腳！以后在這院里還怎么抬頭做人？棒梗這輩子都要背著這個污點！

“不行！絕對不行！”賈張氏尖叫起來，“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啊！我不寫！死也不寫！”

“由不得你！”林磊毫不退讓，語氣斬釘截鐵，“要么寫保證書，按手印！要么，我現(xiàn)在就帶著人贓，扭送派出所！二選一！你們自己挑！”

他上前一步，彎腰撿起那根火鉗，冰冷的眼神如同看著待宰的羔羊：“派出所的同志，應該會對這‘作案工具’很感興趣。”

強大的壓力撲面而來。賈張氏看著那根冰冷的火鉗，又看看周圍鄰居冷漠甚至帶著譴責的目光，最后看向易中海——易中海卻移開了目光，顯然不打算再摻和這爛攤子。

她徹底絕望了。她知道，林磊這次是鐵了心，絕不會善罷甘休。

棒梗嚇得更是哭都哭不出來了，只會瑟瑟發(fā)抖。

最終，在巨大的恐懼和壓力下，賈張氏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癱軟下來，有氣無力地哭嚎道：“我寫…我寫就是了…你個天殺的啊…”

林磊冷哼一聲，早有準備，回屋拿出了紙筆和一小盒印泥（系統(tǒng)兌換的），就著昏暗的燈光，口述內容，逼著賈張氏歪歪扭扭地寫下了認錯保證書，又拉著哭哭啼啼的棒梗按上了鮮紅的手印。

白紙黑字，鐵證如山。

【負面情緒+80（來自賈張氏的極致屈辱、憤怒與恐懼）】【負面情緒+50（來自棒梗的恐懼與羞恥）】【警惕+20（來自易中海、劉海中等人的忌憚）】

看著手中這張沉甸甸的“護身符”，林磊知道，今晚這險，沒有白冒。

人贓并獲，鐵證在手。

從今往后，賈家這根毒刺，至少被拔掉了一半的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