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醉帶著一小隊人馬調轉方向,趕往須山水鎮時候,發現路上有人在朝自己招手。
看清來人面目后,讓幾人稍等,獨自來到朱明跟前。
朱明身體微弓:“沈班頭,我家老爺讓我給您帶話,公侯坊,有人跟這起走私案有關,至于是誰,他卻是不知。”
沈醉點頭,拍了拍對方肩膀:“替我謝謝你家公子,有心了。”
朱明感覺沈醉摸過的地方有些酥麻,幸福感來的這么突然,他都沒做好準備。
今日見過沈醉的狠決之后,他特別慶幸當時自己腦子清醒,否則的話,下場可想而知。
如今,沈公子對自己點頭,還笑了,甚至拍了拍自己,更是對自己的認可,這種感覺,真好。
沈醉不知道自己一個簡單的拍肩能引起對方這么多心理活動,知道的話鐵定要多拍幾下。
那晚的事,他聽劉明遠轉達過,關于內坊站隊問題,金玉坊的楚南公子果斷做了切割,朱翰文說了一半被自家人給堵了回去。
如今說來,那公侯坊的事,朱翰文應該是不知道的,但那個朱文,說不定會知道些什么。
以后進了內坊,這楚公子,朱翰文,還是可以爭取下的。
不多時,沈醉來到須山水坊,見到了那個姓張的漢子。
據這個姓張的講述,他本是這須山水坊的一名普通獵戶。
獵戶一般都是單獨行動,但那段時間,須彌山經常出現失蹤事件,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上山的人中必有失蹤的。
砍柴的,采藥的,種植的,打獵的,各種職業的都有。
剛開始人們還覺得是意外,但慢慢的,所有人心上都蒙一層陰霾。
俗話說靠山吃山,身為獵人,也不可能一直因為一些傳言,就舍棄吃飯的行當。
半個月前,他跟同為獵戶的幾人進山狩獵。
初進山,大家伙兒都格外小心,不敢走的太散,隔一段時間就相互交流一番,安全是安全了,但是效率太低了,忙活半天,幾個人就打了一只野雞。
后來有人忍不住,脫離了隊伍,一會居然帶了兩只野兔回來,于是,剩下的人忍不住了。
說也奇怪,分開之后,見的獵物果然多了起來,只一會,張獵戶就收獲滿滿,本想著天氣漸晚,商量著回去售賣掉收獲。
可他怎么也聯系不上其余幾人,尋著標記找不到,響箭發了也沒回應,反而是招惹來了些不速之客。
幾個頭戴猩紅面具的人,只是手掌一揚,自己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來之后,通過觀察,他發現自己處于一個巨大的洞穴之內,里面有男有女,只是神情麻木,任自己呼喊自說自話,沒人跟自己交流。
而后,那伙帶著面具的人,就每天帶走幾個身邊的人,再給自己這些人送吃食。
每被帶走的人,就沒再回來過,這種面對未知的惶恐逼的他幾乎要發狂。
那天,他正在睡覺,感覺有人抓著自己頭皮粗魯的拖著自己在前行,等他再睜眼時,看到的便是一群帶著猩紅面具的人。
他們嘟囔著聽不懂的語言,跳著奇異的舞蹈,朝自己跪下磕頭。
張獵戶突然不說話了,兩只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沈醉,沈醉眉頭一皺,對方現在的狀態很不對。
驀地,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讓他直接掠起:“躲開,趴下!!!”
嘭...
對方整個人,就直接在沈醉面前炸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沈醉直起身子:“有沒有被傷著的!”
“啊!”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
沈醉上前,看到一衙役身上有幾片碎肉,脖子上更是鑲嵌了兩粒牙齒。
留下一隊人馬搜尋附近,看否還有這樣的爆炸發生,是否有失蹤后又回來的,順帶找人去趟藥幫,五谷盟,隨后沈醉帶著一身血氣,回到外衙。
本想向劉明遠匯報下情況,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三班班頭,已經不需要了。
于是他調轉方向,去了外衙內里,敲響了周典吏的大門。
典吏周奇文,依舊是那副老神在在的從容模樣,雙手攏袖,靜靜的聽完沈醉情況的匯報。
過了片刻,他點了點頭:“你處理的沒問題!”
而后看著沈醉,目光稍顯復雜,沈醉也不知道這種復雜來源于哪里,又聽典吏大人緩緩開口。
“賬本上的內容都弄清楚了,太平坊萬金會和平陽坊劉家勾結,快班原班頭沙樂安為其庇護。”
沈醉點頭,滅了的三家,無疑是最好的替罪羊,也都稱的上一句罪有應得。
看沈醉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周典吏也不介意多說兩句:“不管你內心再怎么想,你的本身,就已經打上了外衙,甚至黃家的烙印。”
看周典吏樂意多說兩句,沈醉打蛇上棍詢問:“還望大人教我。”
這種浸潤官場半輩子的人物,哪怕隨意指點幾句,也能讓自己少走一些彎路。
最重要的是,自己去了內坊,對外坊的影響力必會減弱甚至于無,但能得到外坊典吏好感的話,是極其重要的。
而讓人對于產生好感,有一條途徑,便是讓對方感覺到他被需要,去詢問對方成功的經驗。
上面這條,是上輩子,沈醉交了錢在企業培訓中聽課學到的......
周典吏贊賞的看了眼沈醉:“切忌不可顛倒主次,自身的實力是根本,官場,也不過是披了一層皮的江湖,只要實力夠強,就能不用站隊,想掀桌子就掀桌子!”
沈醉對于周典吏這句話十分贊同,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敢問典吏大人,武道有境界,武技也有等級,就像一層的磨皮,對應一層的鐵杉功,可如果到了淬肉,那鐵杉功,又怎樣對應呢?”
對于這個問題,沈醉心里可是憋了老久了,今天總算找到機會詢問一番。
周典吏伸手示意沈醉落座,微微頷首后開口:“這是因為你學的武技跟武道境界,太過分裂導致。”
沈醉倒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微微傾著身子認真聽,畢竟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很多大家族,宗門,甚至朝廷,都有數不盡的天才,這些天才,除開自身能力之外,最不可少的,就是功法。”
“他們不必像你一樣,磨皮期間又是太祖長刀,又是鐵杉功,這樣雖能提升戰力,但,精力就會被分散,拖慢進度。”
沈醉皺眉,表示不解:“那只靠功法的話,會不會太單一了些?”
周典吏聞言呵呵一笑,搖搖頭:“錯了,完全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