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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異姓王

不多時,在郡主的引領下,秦洋來到后山那方平西王常來垂釣的池塘邊,石階蜿蜒通向水邊的閣樓。

“秦公子在此稍候,我去通報父王。”郡主說罷,朝身旁的青夢遞了個眼色,轉身沿石階上行。

秦洋被引至一旁的涼亭,見亭中擺著張太師椅,竟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姿態閑適得像是在自家院子里一般,半點不見外。

青夢瞧著他這副散漫模樣,氣得臉頰微微鼓脹,卻礙于郡主先前的囑咐不好發作,只得咬著唇瓣低下頭,指尖暗暗絞著裙擺。

秦洋瞥見她這小動作,眼中閃過一絲戲謔,故意揚高了聲音:“愣著做什么?府上待客,都不給客人上杯茶么?”

青夢聞言,不情不愿地屈膝欠了欠身,聲音細得像蚊子哼:“是,秦公子。”

轉身去備茶時,她特意將腳步放重了些,地板被踩得“咚咚”響,像是在無聲地發泄著不滿。片刻后,她端著盞青瓷茶盞回來,雙手捧著遞到秦洋面前,指尖都帶著點不情愿的僵硬。

秦洋接過茶盞,隨意啜了一口便擱在石桌上,轉頭細細打量起青夢,忽然開口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回公子,奴婢二十了。”青夢下意識應道,話一出口便暗自懊惱——自己怎就乖乖答了?她是郡主的貼身侍女,又不是伺候這輕狂小子的!

秦洋拖長了語調“哦”了一聲,低聲嘀咕:“怪不得瞧著這般青澀,原是二十歲的年紀,還沒見過世面呢。”

“秦公子,您說什么?”青夢眉頭一蹙,雖沒聽清全句,卻莫名覺得不是什么好話,語氣里帶上了幾分警惕。

秦洋卻不答話,只瞇著眼呵呵笑,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臉上,看得青夢心里直發毛,仿佛被什么東西盯上了一般。

“秦公子,請您自重!”她往后退了半步,雙手護在身前,警惕地瞪著秦洋。

秦洋反倒笑得更開了,語氣輕佻:“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生得這般標志,我多看兩眼,難道還犯法不成?”

這話堵得青夢啞口無言,臉頰“騰”地漲得通紅,正想尋話反駁,忽見一名家丁匆匆跑來,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青夢神色一凜,強壓下心頭的氣悶,對秦洋斂衽一禮:“秦公子,王爺請您去垂釣閣一敘。”

秦洋聞言,利落地站起身,拍了拍衣袍:“帶路吧。”

二人沿著石階走到水邊閣樓,只見平西王吳然正坐在臨水的欄桿邊,身著一襲靛青色家常便裝,手里握著魚竿,目光平靜地落在蕩漾的水面上,倒有幾分閑云野鶴的氣度。

見秦洋來到,他輕輕抬頭,打量對方,此刻的平西王,大越帝國唯一是異姓王有一種無形的威嚴,眉宇間又有幾分儒雅之氣。

秦洋拱手行禮,半調侃半認真道:“王爺,以前我爺爺說,要是我有什么事情需要王爺幫忙,王府隨時歡迎我登門,怎么我連府門都進不得了?“

“是老夫疏忽,未曾叮囑門房,讓秦公子見笑了。“平西王吳然神色不變,淡然答道。

秦洋順勢接話:“那國公爺可得好好交代,日后我怕是會常來叨擾。“

平西王吳然眉頭幾不可察地一蹙,心中暗惱:“這小子是真不懂規矩,還是裝傻充愣?“

他壓下情緒,直接切入正題:“秦小子是為大將軍府之事而來?若是此事,恕老夫愛莫能助,您還是該去找陛下。“

在他看來,大將軍府這一脈到秦洋這里,應該就要斷了。

再說對方是一個不務正業的紈绔,他就更不可能出手幫忙了,剛才要不是自己女兒極力推薦,還有今天在朝堂上確實表現出了不同,以他的身份和輩份他是不會見的。

他看來只是一些小聰明,并不能改變他的態度。

可嘆驃騎大將軍一世英雄,結果孫子卻是這么的不爭氣。

“王爺誤會了,今日小子登門是想與您談一筆生意。“秦洋笑瞇瞇道。

“生意?“平西王吳然然一怔,目光陡然銳利起來,“你要與我做什么生意?“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想變賣家產,臉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可沒空,也沒錢,我就是想在這里釣釣魚喝喝茶,喲,你看魚上鉤了”平西王一拉竹竿一條大鯉魚就被拉上來。

早就有侍奉一旁的家丁拿來水桶裝魚,還不忘拍一通馬屁,全然沒有把秦洋當一回事。

秦洋也不惱,不疾不徐地坐了下來,神情淡然:“我這里有一份配方,想跟王爺換點銀錢周轉。“

“什么配方?“平西王吳然神色不變,心里卻是厭惡起來。

對方怕是失心瘋了,騙錢騙到他頭上來了。

秦洋胸有成竹道:“聽聞平西王有一支五千人的私兵,騎術箭術更是一絕,打得西涼國多年不敢犯邊。

“我手中有改良箭術之法,不知您可感興趣?“

“哈哈哈!“平西王吳然突然大笑,笑聲中滿是譏諷。

看著平西王笑得這么開心,秦洋臉上依舊帶著微笑,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平西王看到這一幕,心里微微一凜:這小子的神態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他認真地觀察了一會,發現秦洋沒有任何神情變化,這頓時讓他有些心驚。

想到這里他收起了笑聲,拍了拍手,立刻有仆人快速來到垂釣閣平西王面前。

“去取幾把弓箭來,讓秦大公子開開眼。“平西王吩咐道,眼中閃過一絲輕蔑。

這小子不學無術,如今敢跟他談生意,今天非得讓對方知道,什么叫術業有專攻。

不多時,仆從找來兩把平時王爺用的上好弓箭。平西王指著左側左邊的弓道:“這是我常年使用的天外隕石打造的弓。“又指向右邊,“這是當年我擊殺百名敵人的弓,秦公子你試試先拉拉看,能不能拉開再說改進。“

秦洋見王爺松口,臉上的笑意更濃,拍了拍胸脯道:“王爺放心,不出一個時辰,保管讓您見識到這弓的新用法——到時候啊,別說尋常士兵,就是力氣稍弱的書生,說不定都能拉得動它。”

旁邊的侍衛們聽得面面相覷,只當這年輕人在說大話。畢竟那張牛角弓是營里出了名的硬弓,尋常壯漢也得鉚足了勁才能拉開,哪能說改就改得連書生都能用?

王爺捻著胡須,眼底閃過一絲好奇:“好,我就給你一個時辰時間。若是真如你所說,本王有重賞;可若是糊弄本王……”

“王爺盡管放心!”秦洋拱手笑道,“一個時辰之后,定叫您眼前一亮!”

說罷,他便跟著被叫來的幾個能工巧匠去了工坊,只留下王爺和郡主以及一眾侍衛在原地,各自猜測著這葫蘆里到底藏著什么名堂。

一個時辰后,秦洋捧著一把形制古怪的物件回來,那東西看著像弓又非弓,機括交錯間透著股說不出的精巧。平西王與郡主盯著這“怪物”,眉頭皆微微蹙起,目光齊刷刷落在秦洋身上,滿是探究。

“王爺,不如找位箭術好手,與在下比試一番?”秦洋舉起手中的諸葛連弩,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平西王眉峰一挑:“你這小子,到底在賣什么關子?”

“試過便知分曉。”秦洋笑意不改。

平西王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多時,一名曾在戰場上身經百戰的侍衛快步來到教場。只見他取過強弓,搭箭、拉弦、放箭,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嗖”的一聲銳響,箭矢如流星般直奔五十步外的箭靶,穩穩扎入靶心,箭尾兀自震顫,兩個仆役上前合力去拔,竟一時未能撼動。

“好!”青夢郡主與一旁的侍女青夢齊聲喝彩,看向秦洋的目光里,不自覺帶上了幾分輕慢的驕傲。

秦洋卻似未見,只淡淡問了句:“王爺,這般神射手,軍中能有多少?培養起來,易不難?”

平西王臉色沉了沉,語氣已帶了不耐:“秦小子,若非看在你祖父老將軍的面子,念著當年袍澤情分,本王豈會耐著性子陪你耗到此刻?你自見面起便問東問西,真當本王……”

話音未落,“嗖”的一聲破空銳響驟然炸響!一枚箭矢疾射而出,穩穩釘在先前那侍衛射中的靶心之上。不等眾人回神,第二聲、第三聲接踵而至,三箭連珠,箭箭皆中同一落點,快得讓人幾乎看不清軌跡。

旁人或許只覺新奇,平西王與那些上過戰場的老兵卻心頭劇震——單聽那破空之聲,便知這三箭的力道,竟與方才那神射手不相上下,甚至隱隱更勝一籌!

平西王猛地搶過諸葛連弩,急令侍從取回箭矢,問明箭簇安放之法后,依著秦洋方才的模樣扣下扳機。“咻咻咻”三聲連響,三箭破空而去,力道沉猛,穩穩扎在靶上,箭尾深陷,竟與先前神射手那箭一般牢固。

平西王握著諸葛連弩的手微微發顫,指腹摩挲著冰涼的機括,眼底滿是難以置信。他又試了一次,指尖扣動扳機的瞬間,箭簇破空的銳響連成一串,三箭齊發竟比剛才那侍衛的單箭還要快上半分,落點依舊密集如星。

“這……這竟是連發的?”郡主青夢失聲驚呼,方才那侍衛射箭時雖利落,可搭箭、拉弦、瞄準總得耗上片刻,哪像這怪家伙,眨眼間便能射出三箭,且力道絲毫不減。

平西王猛地轉身,看向秦洋的眼神已全然變了——先前的不耐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驚濤駭浪般的震動。他掂了掂手中的連弩,又看了看遠處靶子上密密麻麻的箭孔,喉結滾動著問道:“這物件……叫什么?尋常士兵能學得會?”

“回王爺,這叫諸葛連弩。”秦洋笑意從容,“無需苦練拉弓之力,也不必耗數年功夫打磨準頭,只要熟悉機括用法,尋常兵卒一日便能上手。五十步內,射速比尋常弓箭手快三倍,力道也足夠穿透鐵甲。”

這話一出,教場上鴉雀無聲。那些上過戰場的侍衛們比誰都清楚,若是軍中列陣時用上這連弩,敵軍的箭雨還未落下,己方已是箭如飛蝗——這哪里是兵器,分明是能改寫戰局的殺器!

青夢郡主湊近細看,見那連弩構造不算繁復,卻透著說不出的精巧,忍不住問道:“秦公子,這東西……能多造些嗎?”

秦洋尚未答話,平西王已緊緊攥住連弩,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秦小子!你老實說,這連弩能批量打造?需要多少工匠?多少時日?”

他聲音里帶著抑制不住的急切,方才還擺著王爺的架子,此刻卻像個撞見稀世珍寶的孩童。那些曾在戰場上拼殺過的侍衛們也圍了上來,目光灼灼地盯著連弩,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他們太清楚,這樣的兵器意味著什么。

秦洋迎著眾人的目光,緩緩點頭:“只要材料充足,工匠熟手,一月之內,便能造出千張。”

“好!好!好!”平西王連道三聲好,猛地一拍秦洋的肩膀,力道之大險些將他拍倒,“老將軍的孫子,果然不是凡品!本王先前多有怠慢,秦小子,你可別往心里去!”

先前那射箭的侍衛此刻也湊了過來,看著連弩的眼神滿是敬畏,哪里還有半分方才的驕傲。青夢郡主更是眼波流轉,望著秦洋的目光里,多了幾分探究與欣賞。

平西王邀請秦洋到書房詳聊,留下了郡主和一眾人待在原地不要動。

關門后平西王問道:“秦公子你可知此等寶物不想著獻給陛下,反而給我,這是殺頭的重罪,要是我拿了你,交給陛下你做何打算?”

“王爺不會的,你怎知我不會,因為王爺需要這寶物,王爺身為唯一的異姓王,有五千的私兵。”

“陛下都默認,是因為這五千私兵跟西涼國都是有世仇的,要他們打西涼人,他們二話不說。”

“但是要讓他們刀口對準陛下,起碼過半不會追隨的。”

“不要忘了當年西涼人可是要滅你們族的,是陛下收留你們給你們一個容身之所。”

“陛下為什么收留你們有什么目的先不說。”

“等你們打跑西涼人收復故土,也很多年后的事情了,而且大家也厭煩戰爭,就算王爺想反號召力肯定減弱。”

“最后一點,難道平西王不想回到故土嗎?”

平西王握著連弩的手猛地一緊,指節泛白,眼底翻涌著驚濤駭浪。他死死盯著秦洋,仿佛要將這年輕人看穿:“你倒是把本王的底細摸得透徹。”

秦洋坦然迎上他的目光:“王爺坐擁五千私兵,看似風光,實則如履薄冰。西涼是世仇,陛下便借王爺之手鎮守西陲;可一旦西涼平定,這五千兵甲,到底是屏障還是隱患,怕是由不得王爺說了算。”

他頓了頓,聲音沉了幾分:“諸葛連弩能讓尋常兵卒戰力倍增,于王爺而言,是早日蕩平西涼、收復故土的底氣。獻給陛下?朝堂之上派系林立,這等利器落入誰手尚未可知,反倒可能讓王爺成了眾矢之的——畢竟,誰會容一個手握重器的異姓王長久坐大?”

平西王喉結滾動,沉默半晌,忽然低笑一聲,笑聲里帶著幾分自嘲,幾分釋然:“好一個秦小子……你祖父當年在戰場上,也沒你這般能看透人心的本事。”

他抬手按住秦洋的肩膀,力道不輕:“你說得對,本王想回故土想了大半輩子。這連弩,本王接了。”

“但你記著,”平西王眼神驟然銳利,“若這東西最后成了禍根,本王第一個找你算賬。”

秦洋拱手笑道:“王爺放心,它只會是助您圓夢的利器。”

平西王摩挲著連弩的木柄,指腹劃過冰涼的箭槽,忽然抬眼看向秦洋,語氣里帶著幾分審慎:“你把這等殺器給了本王,陛下那邊若有察覺,你打算如何解釋?難不成要讓本王替你擔這欺君之罪?”

秦洋卻笑了,指尖在連弩機括上輕輕一點:“王爺多慮了。您可知,世上拜師學藝,師傅總會留一手壓箱底的本事?給您的這諸葛連弩,雖能決勝沙場,卻終究只是‘手藝’;我給陛下預備的禮物,才是能讓龍顏大悅的‘絕技’,其震撼程度,遠非此物能比。”

平西王眉峰一挑,顯然不信,卻沒再追問——他已隱約明白,這年輕人的心思遠比看上去更深,手里攥著的籌碼也絕非只有這一把連弩。

秦洋話鋒一轉,神色陡然凝重:“不過有件事,必須與王爺說透。今日教場上的事,除了你我二人外。

連弩的圖紙、工匠的口風、侍衛的眼睛……在我們能成批造出足以改變戰局的數量前,這東西必須是個秘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不遠處的郡主思琪與侍女,聲音壓得更低:“若是消息走漏,引來的恐怕不只是陛下的猜忌,還有朝野各方的覬覦。到那時,別說收復故土,怕是連王爺這王府,都要被人拆了去。”

平西王臉色沉了沉,正要開口,卻見秦洋緩緩抬起手,做了個干脆利落的抹脖子動作,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有些時候,堵住嘴的法子,從來都簡單直接。”

這動作太過直白,不由得打了個寒噤。穩住心神后,盯著秦洋看了片刻,忽然沉聲道:“你放心。”

他指了指不遠處正在收拾箭矢的工匠與侍衛:“那些人,是當年隨我從西涼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族里一半人都死在西涼兵刀下,他們的命是我給的,骨頭縫里都刻著‘復仇’二字,嘴比石頭還嚴實。”

又看了眼女兒與侍女,語氣柔和了些許:“思琪是我親女兒,這王府的將來就是她的將來,她比誰都清楚輕重。至于貼身侍女,是從小跟著思琪長大的孤女,我待她如親女,她斷不會背叛。”

說罷,他將連弩往腰間一挎,眼神銳利如鷹:“從今日起,工坊周圍加派十倍守衛,閑雜人等哪怕靠近半步,格殺勿論。

秦小子,這秘密,本王替你守著。但你給陛下的‘大禮’,最好真能如你所說——否則,咱們誰都別想好過。”

秦洋迎著他的目光,緩緩點頭,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王府,終究還是成了他棋盤上的一顆棋,而這顆棋,顯然比他預想中更懂得權衡利弊。

……

一個時辰后郡主獨自坐在大廳里,雙眼盯著前面正在發呆,她的思緒全然被秦洋方才吟誦的那兩句詩占據。

這兩句詩她是越品越喜歡,這些年京中才子佳人的詩作她聽得不少,沒有哪一首能讓她如此心折。

“不對!”她突然蹙起眉頭,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腦海,這首詩恐怕并非秦洋所作。

秦洋不學無術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又怎會突然做出如此驚艷的詩句?更何況若真是對方所做,為何方才不一口氣將后續的詩句吟完?

疑點如蛛網般蔓延,秦洋抿緊了唇,這件事情她一定要問清楚!

如此驚艷的詩句,秦洋要是真從其他人那里搶來的,那就太過分了!

此時她已經聯想到了很多,一個落魄的才子,為什么生活開始賣詩。

恰好被秦洋碰上了,然后花錢買了下來,關鍵只記了前兩句!

一想到這些,郡主對秦洋就越發的厭惡,為何世界上有如此惡心的人?

就在此時,秦洋背著手,和平西王有說有笑的,步履悠閑地邁了出來,從臉上的笑容可以看出來他很高興。

郡主立刻起身,快步迎上前,目光灼灼道:“秦公子,現在該把后面的詩給我了吧?”

“郡主,看來你很喜歡這首詩。”秦洋輕笑一聲,眼中帶著幾分戲謔。

林書蘭面色未變,坦然道:“我確實很喜歡,秦公子不會言而無信吧?又或者根本就沒有后面的詩?”

“這首詩其實很一般。”秦洋忽然眨了眨眼,語氣輕快,“要不,我送另外一首給你?”

秦洋怔住了,心里越發的憤怒,這家伙買了三首,都只記住了開頭!

她努力平復心情,低聲道:“秦公子……還有佳作?”

“當然有。”秦洋點頭,笑意更深,“比方才那首還要好。”

初見郡主對方冷若冰霜,仿佛世間無一事能入眼。

如今僅僅兩句詩便讓對方失了從容,宛如謫仙跌落凡塵,秦洋心中升起一絲得意。

殊不知此時的他在郡主眼中,那就是小人一個!

郡主深吸一口氣,眸中情緒翻涌,她輕咬下唇,“秦公子,那我可要洗耳恭聽了。”

秦洋微微頷首,轉身緩步向外走去,身影剛要踏出門檻時,清朗的吟誦聲陡然響起,如玉石相擊般悅耳:“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詩句落定,場上靜得能聽見風拂過箭靶的輕響。思琪郡主僵在原地,方才因連弩而起的驚悸被這幾句詩滌蕩得干干凈凈,只覺眼前仿佛鋪開一幅畫——流云似是艷羨她的衣裳,繁花似是模仿她的容顏,春風掠過欄桿時,連露珠都染上了她的華光。

她怔了半晌,臉頰忽然騰起兩抹緋紅,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這詩里藏著的,分明是對她容貌的盛贊。

尋常夸贊她聽得多了,卻從未有過這般讓人心頭震顫的句子,仿佛自己真成了群玉山頭的仙子,瑤臺月下的謫仙,美得不染半分塵俗。

待她猛地抬眼去望,秦洋的身影已消失在回廊盡頭,只余下那句詩在風中輕輕回蕩,攪得人心湖亂顫。

……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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