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就是一場能量均衡。”她很快就慫了，那種精神逐漸被分解的感覺確實不好受，萊希能扛這么久的原因，也是因為實在活了太久，精神力多少都強于短命種。

至于林格，可能就是個單純的數(shù)值怪，或者真是抽象視頻看多了。

“與能量規(guī)則……秩序有關(guān)嗎？”林格皺眉，“但這太狂暴了。”

“……前戲還沒過呢。”萊希因為痛苦而平躺在地上，她抬起頭，指向天空的龍群，“從無序、到有序，從潰亂、到秩序，龍神祭祀是均衡的魔典，又是萬物的根基，瞧，‘大墜落’已經(jīng)來了。”

很快，有些巨龍因為釋放了太多能量而體力不支，從高空墜下，巨大的龍軀砸向大地，產(chǎn)生了不亞于能量爆炸的轟鳴與沖擊。

而剩下的巨龍則開始圍繞龍王，為夏洛蒂輸送能量。

天空中的紅龍女王如太陽一般閃耀，她昂起高傲的頭顱，振翅翱翔。

“美……”

“對吧？開始有序了，…龍神祭祀本質(zhì)是是一種表演，就像你們的…話劇，它再現(xiàn)的是‘龍神創(chuàng)生’的一幕。”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身體也有些本能后遺的晃動。

“巨龍的…魔王嗎？”

萊希搖頭，解釋道：“不，巨龍的魔王與龍神并非同一個體，龍神指的是天地間第一頭巨龍，龍神斯卡蒂，彼時的大地沒有能量、沒有魔力、沒有生息，萬物出生即死。”

林格若有所思，“于是…龍神犧牲自己，創(chuàng)生萬物？”

“沒錯，巨龍無序的轟擊，代表大地?zé)o法生存的混沌時代，大墜落代表巨龍亦無活路，而如今的團結(jié)，代表了龍神決定犧牲自己的儀式，緊接著，龍神會噴吐創(chuàng)生之光，讓整個天空之城現(xiàn)出原形。”

“……”

不是，還吐啊？

而且是全域打擊嗎？

丸辣！

林格的臉?biāo)查g就黑了下去。

“再然后，‘龍神之心’會被創(chuàng)生之光激活。”

“會發(fā)生什么？”

“你最好自己見證，這可是幾千年一次的大場面，因為舊王屠戮萬物，龍神祭祀被提前了，龍王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但祭祀很有可能會失敗。”

“？”失敗？

林格大概懂了，摩耶發(fā)動的戰(zhàn)爭，導(dǎo)致魔力和能量流逝嚴(yán)重，而這場龍神祭祀，則可以為整個世界補充能量？類似一場靈氣復(fù)蘇？

我明白了！

這是原初規(guī)則，每過一段時間進行一場環(huán)境重置，避免資源枯竭的同時，定期清理BUG，不愧是原初意志，好手段。

但弊端也很明顯，半永久性的持續(xù)高魔環(huán)境的話，個體實力膨脹到一定程度，可能會引發(fā)災(zāi)難啊。

但是……

“你說的失敗是什么意思？”

“我不確定……”

萊希平靜地望著天際，似乎正在思索，也像是在推算，林格發(fā)現(xiàn)她完全沒有‘羞恥心’這種東西，但細(xì)想一下，天空的巨龍好像也都沒穿衣服。

不好，不合群的好像是我……

“不，一定會失敗，龍群的數(shù)量太少了。”萊希得出了結(jié)論，“舊王屠戮了半數(shù)巨龍，他們體內(nèi)的能量恐怕無法激活龍神之心，不止白忙一場，屆時巨龍全族都會進入完全虛脫狀態(tài)。”

“……”

“到時候，收割一群無法還手的巨龍，也就算不上‘戰(zhàn)爭’了吧？”萊希露出嗜血的微笑。

壞了，巨龍還真的有危機。

血族恐怕已經(jīng)看到某種命運了，不行，必須要讓儀式順利完成。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不…你們究竟想做什么？”

那尖銳的注視，讓萊希收回了思緒。

她偏過到林格胸口的巨大頭顱，回道：“李德和你說過，為了‘無序’，為了‘混沌’，秩序是不便之物，我等即已超脫，便擾亂世間秩序，讓大地與天空重歸混沌，短命種的你…無法理解。”

“呵，混沌？”林格嗤笑，“你們真的不怕舊王的清算嗎？她可是堅定的秩序守護者，‘秩序暴君’。”

“人類尚且能對她發(fā)起挑戰(zhàn)，并勝利了，我們?yōu)楹尾荒埽俊?

“……”

套不出話，她以傲慢做掩飾，實則另有目的，李德也是，無序只是借口，他們的目的沒有那么單純，且情報防護工作做得很好，甚至有可能對過口供。

那這儀式失敗也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嗎？她妥協(xié)的也太快了，就這么全盤托出了？不對……

“看啊，要來了，最絢麗的創(chuàng)生之光，龍王夏洛蒂，主持龍神祭祀之后，她將接過龍神之名，有幸成為第十三位龍神，徹底脫離凡軀，但是……她一定會失敗。”

“！？”

林格本能的感受到了一股危機感。

不，不是他，不只是他。

此時此刻，他終于知道那股難以形容的死亡軌跡究竟是什么了，難怪不止是車隊，就連翼魔身上也籠罩著那股陰郁。

龍神祭祀代表了創(chuàng)生，失敗則代表了毀滅。

這是一場高于傳奇，由原初制定的儀式，一旦失敗…整個世界都將淪陷。

那死亡陰影平等的籠罩著所有人。

這是一場滅世危機，龍神之心恐怕是某種能量儲存機制，用來存儲逸散的能量資源，而魔力與能量之間是存在平衡的，也就是說，一旦龍族無法完成龍神祭祀，且自身消耗了巨量能量的情況下。

這個世界的能源會迅速枯萎，那大家可就都沒得活了。

而遁于虛空的血族……不受影響。

這就是血族的計劃！？

巨龍依舊高傲的盤懸著，向龍神輸送能量，隨著一條條巨龍墜下天空，龍神愈發(fā)閃耀。

“龍神之心在哪？！”

萊希聳了聳肩，若有若無的笑著。

不行，無論如何都必須完成祭祀，這是停不下來的儀式，巨龍消耗了太多能量，若是失敗了……定然是殃及世界的災(zāi)難。

林格沖出了深坑，他必須得找到龍神之心。

轟炸已經(jīng)停止，但巨龍正在不斷墜落，隨著夏洛蒂越來越亮，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你們到底把我當(dāng)什么了呀！

奶奶的！

林格的冷汗已經(jīng)飆到特大暴雨，不是哥們兒？我剛穿越不到一年就要炸服！？

這，這對嗎？

龍神之心…龍神殿！

龍神殿是天空之城的核心建筑，如果有秘密的話……就全藏在那里了。

林格朝著龍神殿狂奔，那座巨大的建筑由金魔鋼鑄造，雖然已經(jīng)被轟塌了，但金魔鋼哪怕化成水也在閃閃發(fā)光，這種金屬可比黃金貴重萬倍。

找到了！龍神殿！

……然后呢？

林格昂首，他看到龍王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創(chuàng)生之光了，雖然無比絢麗，但…總感覺不太夠。

“嘶——呼。”

這一刻，他冷靜下來了，就如同此前數(shù)次死亡危機一般，在深呼吸后，林格恢復(fù)了平靜。

總之，只要把能量放大就行了，對吧？

林格再次支付了十分之一的靈魂，強忍著那股無盡的虛脫感，為自己兌換了十分鐘的「空白」，之后他又拿出骨筆，準(zhǔn)備賭上一切了。

他不管原初意志會不會兜底，事情發(fā)生在眼前，他就不能坐視不理。

“……”

血族，呵。

有意思，他們把我引到天空之城，再誘發(fā)龍神祭祀？李德的角色是什么？那句話真的只是脫口而出嗎？他們大可以先等祭祀失敗，之后再對我進行刺殺。

難道這一切都如你所愿嗎？

你那笑意是怎么回事？萊希，血族的大公主。

但無論如何，眼前的災(zāi)難是真實的，沒有時間思考與猶豫。

雖說還沒有掌握代價，但他必須得用了。

嗡——！

空氣開始顫抖，天空中的巨龍只剩一頭，夏洛蒂口中聚集的能量從橘紅變成白熾，她的身軀也從黑紅相間變成了純白，林格在她的龍軀上，看到了些熟悉的金色符文。

“！？”

“吼——！！”

創(chuàng)生之光傾瀉而下，成敗在此一舉。

“代價盡管拿去！”

「能量·壓縮」

無數(shù)狂涌的能量開始在他掌心聚集，林格開始吸收創(chuàng)生之光，并不斷壓縮，壓縮，再壓縮。

直到到達某個臨界點時，一切都安靜了，時間仿佛被停滯，只有林格沐浴在創(chuàng)生之光中與能量共舞，他抬起手指，露出一抹微笑。

高溫、高壓，還有……

「第二規(guī)則·轉(zhuǎn)化·氘」

「第二規(guī)則·轉(zhuǎn)化·氚」

「第二規(guī)則·轉(zhuǎn)化·氫」

哪有什么救世主，穿越者的小巧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