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遙遙你調整下狀態,小路,咱們先拍下一場。”
隨著林玉分的略有些皺眉的表情朝著陳遙掃來。
這個少女的眼眶內疚的低下頭,眼眶有些泛紅。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這場跟路北枳的對手戲她總是拍不好,這一上午“咔”了十四次。
盡管劇組的眾人極力克制著情緒,可帶給她的心理壓力卻絲毫沒有減少。
“好了,不就是沒演好嘛,等我拍完戲教你。”
路北枳拍了拍少女的肩頭,面容和煦,同時也堵住了很多人的嘴。
畢竟,陳遙和路北枳現在可是劇組里最紅的兩個人了!
路北枳因為《旋風少女》熱播,眼瞅著就要成為炙手可熱的明日之星。
而陳遙嘛...她則是因為《無心法師》播出了!
再加上那扎與張若云都已殺青,劇組里如今咖位最大的顯然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所以甭管陳遙今天“咔”了多少次,林玉分卻始終在克制自己的情緒。
倒不是她怕了陳遙的這些人氣,而是眼看著對方作為演員的方面已經開始成熟,便不想打擊她在組內的威望與地位。
畢竟都是一家公司的,給對方留些臉面也算結個善緣了。
而作為導演的林玉分都沒多說什么,其他人又怎么敢多說?
可這種情況對陳遙而言,還不如挨罵呢!
越來越大的心理壓力都快把她壓塌了!
也就在這時,路北枳出現了,他雖然也并沒有嚴厲的話語指出她的問題。
可這個時候誰能和她說句話,她就很感謝了!
“...不好意思呀,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路北枳看著小丫頭滿臉歉意,毫不見外的將大手蓋在了她的腦袋上。
“唔!”
感受著腦袋上傳來的溫熱觸感,陳遙心跳猛然加速,卻只是依然低著腦袋,不敢抬頭。
“小路,來準備啦!”
林玉分聲音傳來,路北枳將手從對方的腦袋拿開,將水杯交給一旁的楊超月一臉壞笑的看著陳遙。
“記得讓造型師重新給你搞下頭發...超月,給她個鏡子。”
前面是對陳遙說的,而后面則是沖著那神情怪異的17歲少女助理說的。
隨著路北枳離開,陳遙這才呆呆抬起腦袋,露出了滿臉緋紅。
心底溫存的陳遙有些奇怪的接過小丫頭遞來的鏡子,那一臉羞澀一下變成惱怒。
“路北枳!”
她頂著滿頭凌亂與抬起的幾根呆毛大喝了一聲,可路北枳早就跑去拍攝了,又哪里能見到他的影子?
接下來的拍攝進程很快,林玉分的表情也終于晴轉多云了。
陳遙則是坐在路北枳的馬扎上,看著對方不停的趕著進度,臉上逐漸有些癡了。
而這一切卻都被楊超月看在了眼中。
隨著時間慢慢到了傍晚,劇組也宣布短暫休息一下,一會還有路北枳與陳遙的對手戲。
顯然,這便是請假太久與進組太晚的反噬了。
其他人的戲份都早早拍完,只有路北枳因為請假的原因拖到了現在。
就連陳遙嚴格來說都是被他拖累的。
“路北枳柳長言請大家吃西瓜喝水了啊!場務老師,群眾演員都有。”
隨著一聲喇叭響起,一輛四輪貨車拉著足足一車的西瓜到了劇組,與之一同回來的還有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的楊超月。
這自然是路北枳的想法,楊超月去執行的。
靈感來源自然是跟上次去劇組探班的那扎學來的,這點西瓜與水根本不算什么,可對于群眾演員與工作人員來說,絕對稱得上一個慰藉了。
看著西瓜被分發,路北枳便拿著劇本走到了坐在他馬扎上思考的陳遙。
“想什么呢?白天的事?”
路北枳接過劇組人員遞來的一瓣西瓜,轉頭遞向陳遙。
“在想晚上的戲,北枳哥,你是體驗派還是表現派啊,為什么演技這么穩啊。”
“我感覺你幾乎每條都是一條過,最多是林導覺得還有另一種詮釋方法然后保一條。”
陳遙言語羨慕與憧憬。
路北枳聽著對方的詢問,笑了笑,讀過《演員的自我修養》的路北枳自然清楚的知道表演派系的存在。
“我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方法派,不過也有些表現派的感覺。”
陳遙聽到這話有些訝異,國內的演員如今絕大部分都是體驗派與表現派,雖然也有幾個人在走方法派的路子。
可對于其他兩者,實在太少了點。
原因很簡單,方法派的演技在很多方面達不到體驗派的沉浸,所耗費的心力也比表現派多得多。
頗有些得不償失的味道。
“別想了,我這一套是根據我自身經歷自己瞎搞出來的,你學不會。”
路北枳看著那大眼睛咕嚕嚕轉的少女,擺了擺手。
事實上,在演技方面,他還真沒騙陳遙,他確確實實處于方法派與表現派的中間。
或者說也有一定體驗派的影子。
怎么形容呢,這種感覺就像,他將情緒儲藏起來了,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調動出來,無論是激情,憤怒,熱愛,開心等等等等,他都可以隨意從自己腦子支取。
這種情況是路北枳在前世經濟自由之后研究了許久才研究出來的控制情緒的辦法。
如今倒是用在了演戲上,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不過,他現在雖然可以依靠著這項技能,來碾壓同時代的絕大部分演員,可不代表著能碾壓后世的那些演員。
也因此,他最近一直在琢磨去大學蹭課的事。
至于請私教?就這么說吧,你在大學上的大學教授給你講的這一節課,放在外面單獨給別人講,至少需要好幾萬!
一方是性價比問題,另一方面他也是確確實實想體驗體驗大學生的生活。
畢竟兩輩子加起來他都沒個大學文憑,空有一個創業教授的頭銜。
“那怎么辦啊,北枳哥哥,你不是要教我嗎?”
陳遙一口一個北枳哥哥,看那撒嬌的樣子,路北枳可沒看出半點不好意思。
只能說,當她叫出第一聲哥哥的時候,甭管她得知真相后再怎么害羞,可這稱呼卻是已經無法改變的了。
“慢慢來嘛,那扎我都能教,你我還教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