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程宇偷偷摸摸趕到事故地點,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型球狀物。由于遭到猛烈撞擊,表面的外殼已經(jīng)嚴(yán)重變形,露出其中復(fù)雜的精密線路。
“我竟然聞到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難道有人嗎?啊不對,是有蟲嗎?這還能活下來嗎?”
程宇走向那坨嚴(yán)重變形的飛行器,在駕駛位上果然看見了酷似人形的生物。他費(fèi)勁巴拉地給其解救出來,可是這個蟲渾身是血,喪失了意識,生死尚且不知。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蟲也一樣。不管了,先帶回去了吧,只求它福大命大。”陳宇如是想到,“目前它也是帶我出去的唯一希望了。”
仔細(xì)翻找飛行器上的角角落落,除了一個急救背包和蟲族的身份信息便再無其他有用的東西。
背上扛著血肉模糊的蟲族,程宇邊盤算未來計劃邊大步流星地往家趕。
“阿拉瑞爾,雌蟲,出生于星際2000年~~”。了解了陌生蟲的基本信息,程宇實在忍受不了四處逸散的血腥味。“雖然男女授受不清,但我們也算不上男女,而且情況危急,那你醒來后別生氣哦。”
一番打氣后,程宇扯開了破破爛爛的衣服,用急救包里的物資勉強(qiáng)清潔了阿拉瑞爾的血污,給他換上了干凈的衣物。拿著自己辛苦“打獵”得來的營養(yǎng)劑,程宇抬起靠在墻邊阿拉瑞爾的頭,一點點地喂進(jìn)去。
“書上說你們雌蟲自愈能力極好,雖然你現(xiàn)在傷勢很重,但呼吸平穩(wěn),要加油扛過去啊!不然我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遇到一個蟲,知道嗎?大兄弟!額,不是,大妹子!”
即使雌蟲的自愈能力不容小覷,但顯然這種程度的傷一時半會根本好不了。程宇現(xiàn)在每天不僅要外出尋找食物,更要耗費(fèi)精力照顧阿拉瑞爾。
可好比之前的孤身一人,程宇覺得昏迷的阿拉瑞爾成為了一個稱職的“樹洞”,每當(dāng)程宇空閑下來時,他都會和阿拉瑞爾聊聊天聊以慰藉。
“天吶,今天天氣很好,風(fēng)也適合,我好想滑翔啊,景色一定很不錯!”
“如果你醒來后帶我離開這個鬼地方,我一定當(dāng)牛做馬報答你。”
“其實我一直覺得生活很無趣。我父母早在我7歲時就感情破裂離婚了,然后就一直跟著爺爺奶奶生活。他們是唯一真正愛我的人。但我15歲奶奶確診癌癥,沒過多久就走了,爺爺也扛不住打擊,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我后來喜歡上極限運(yùn)動,這樣能一直處在興奮狀態(tài)忘記煩惱。”
慢慢地,程宇一點點向昏迷著的阿拉瑞爾敞開心扉。這個陌生的蟲族在他心中占據(jù)了獨(dú)特的柔軟的部分。
一個月過去,當(dāng)程宇為阿拉瑞爾擦臉時,程宇忽然發(fā)現(xiàn)對面的眼皮在微微顫動,這顯然是蘇醒的前兆。
程宇立即后退幾步,靠墻注視眼前蟲的舉動,雖然實打?qū)嵳疹櫵欢稳兆右仓竿茸约撼鋈ァ5廊酥牟豢蔁o,何況是異族呢!
這邊,阿拉瑞爾也睜開了眼睛,看見前面提防的程宇,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