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茫的緩了一會兒。

視線在玉落顏和慕凌云之間來回轉圈，回過神來，才搖頭，“他不是謝姐姐。”

慕凌云皺眉，“你確定？”

花小八點頭，“謝姐姐不長她這樣，謝姐姐可比她溫柔多了，謝姐姐才不會兇我，這個女人總是動不動就兇我，太討厭了。”

玉落顏朝慕凌云挑眉，“都說了不是了，這下信了？”

慕凌云眉宇間全是糾結。

他真的感覺錯了嗎，眼前這個女人為什么總會給他一種她就是謝玉華的感覺。

許久。

他看向花小八，問他，“你師傅是誰？”

“我師傅不就是我師傅嗎？”花小八不太能理解慕凌云的意思。

“我說你師傅叫什么？”

“哦，玉仙子。”花小八懂了。

“？”可慕凌云不懂了，“玉家人？”

花小八點頭，指了指玉落顏，“是她姑姑。”

慕凌云，“.............”

玉落顏見狀挑眉。

苦山的傳承人竟然是玉家人，是他沒有想到的。

現在都不用問玉落顏是為何知道上五峰的路，又為什么認識花小八，還能奴役他。

玉落顏這時也道，“這下可信了？”

慕凌云不答。

玉落顏又說，“都說是你想人想出幻覺了，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青州玉落顏，怎么可能是謝玉華，謝玉華她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花小八可以作證。”又補充了一句。

慕凌云本就深沉的臉色更加深了。

高原天氣干燥，他才剛適應了高原氧氣供給，其他尚且能過，只是這皮膚也開始起皮。

原本細嫩的皮膚，如今也開始蛻皮，一雙薄唇也起了干裂。

玉落顏借給他的披風他也不愿意再穿，一身單薄的緊身黑衣穿在身，在這寒冷的五峰更顯單薄。

“她的衣冠冢在哪里？”他問花小八。

“在后山，你要去的話可以帶你去。”花小八答。

他也才十歲，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

慕凌云點頭，想說話，可是喉嚨怎么也說不出來。

花小八起身嘆氣一聲，準備帶著他們去后山。

可剛踏出腳步，天上就下起了鵝毛大雪。

高原的雪同平原不一樣。

沒有雪花形狀，全部形似冰雹，打在身上又冷又疼。

花小八驚呼，“下雪了！”

后又遺憾，“去不了了。”

“下雪不能去嗎？”慕凌云的聲音冷不丁的從后面響起。

花小八搖頭，“后山是冰窖，下雪天去不得。”

慕凌云聞言那雙炫黑的瞳眸更加黑了，變得更加幽深了。

“冰窖是謝玉華挖的？”他突然問。

花小八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點頭，“嗯，我和謝姐姐還有玲瓏姐姐一起挖的。”

眉宇間還有點自豪。

“那就不去了，等能去的時候再去。”

慕凌云說完就往最外面的屋子走去，那是花小八給他安排的屋子。

見他就這樣走了，花小八還有些不可思議。

回頭驚訝的看了看玉落顏。

而玉落顏則若有所思的看著慕凌云離開的背影。

*

后山冰窖迷宮里。

“謝姐姐，你真的打算要這樣做嗎？我看他也挺可憐的。”花小八坐在冰石頭上。

看著對面像冰一樣的美人兒。

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全是冷靜，是對世俗情感的不屑。

“可憐嗎？”她問，坐在一處冰凳子上，手里把玩著一物。

花小八點頭，“挺可憐的，尤其是他的猜測被你的各種理由反駁回來的時候，那種無力感顯然易見，眼睛都紅了。”

玉落顏挑眉，好笑的看著他，“你一個小娃娃竟還能看懂人的情緒了。”

“謝姐姐！”他瞪眼，“我已經十歲了！是大人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小大人。”玉落顏輕笑，看著這座冰窖迷宮，這還是她當年為了躲避慕凌云派來的人的監視時挖出來的。

自從挖出來之后，甩掉他的人就輕而易舉。

如今這里用來密謀談事也正好不過。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這些年一直因為苦山謝玉華踟躕不前，導致朝廷中三皇子勢力做大，對他步步緊逼，朝中局勢難辨，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那就只有謝玉華才能解開這個結了。”

玉落顏瞇了瞇眼，看著冰窖迷宮的某一處。

“可是這也太殘忍了，太子殿下太可憐了。”花小八只要一想到在外面看到慕凌云那雙失落的眼睛，忍不住要哭，心快要碎了的樣子。

他這個心里也不好受。

“那他在山門外掐你脖子要你命的時候，你就不可憐了？”玉落顏見狀無情的提醒他。

花小八，“...............”

“他逼迫你打開謝玉華的房間門的時候，你就不可憐了？”玉落顏又說。

花小八，“................”

“那些不都是演戲嗎。”花小八小聲嘟囔。

玉落顏聽清了，她喊了一聲，“花小八。”

“到！”花小八立馬答。

“這些話你可不能在外面亂說。”玉落顏皺眉，“我們拉了勾勾的。”

花小八，“.............”

說到這個他就覺得他虧了，“昨日答應你，是因為你會在太子殿下面前幫我解釋，讓他不追究我責任。”

玉落顏聞言挑眉，“然后呢。”

“可今日一早太子殿下就找到我了，我們已經說開了，他不會對我追究責任。”

花小八道。

“所以你現在是不需要我了？”玉落顏瞇了瞇眼，“是打算要背叛我了？”

花小八沒點頭也沒搖頭。

“花小八！”玉落顏喊他，眼底全是警告，“你要是敢壞我好事，你看我揍不揍匾你。”

花小八揉了揉耳朵，有些有氣無力，“知道了，不會說的。”

玉落顏捏了捏拳頭，該武力壓制的時候絕不血脈壓制。

“不過今天他懷疑了兩次，這跟我可沒關系。”花小八道。

今早上起來他本來要去看看慕凌云是什么情況了，沒想到就撞見了他們的那一幕，慕凌云質問玉落顏。

他當時在門外都替玉落顏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也沒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糊弄過去了。

第二次便是慕凌云去了謝玉華的屋子。

那屋子她們事先就打理過，也不知道慕凌云什么意思。

也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