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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雪夜歸宗》

第一折舊山門

玄天宗的雪,比記憶里更冷了。

陳玄霄背著昏迷的水云裳踏上山階時,護山大陣竟毫無反應。石階縫隙里鉆出枯黃的野草,山門處的“玄天正宗“匾額斜掛著,金漆剝落成斑駁的傷痕。

“有人嗎?“他的聲音在空蕩的山谷回蕩。

一只冰涼的手突然抓住他手腕。水云裳不知何時醒了,左眼凝結著詭異的冰晶,右眼卻流下淚來:“這地方...有溟海的氣息...“

幽熒從墨玉墜殘片中飛出,蝶翼掃過積塵的燈柱:“不對...我們離開五行大陸頂多半月,這里至少荒廢了...“

“十年。“

沙啞的聲音從牌坊后傳來。陳玄霄劍指瞬間凝聚,卻在看清來人時僵住——那是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懷中抱著柄斷劍,劍格上依稀可見“離光“二字。

“陸...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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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折焚書錄

曾經的執法首徒如今瘋癲如乞兒。他蜷縮在藏經閣廢墟里,反復念叨著:“玉衡子騙了所有人...掌門令是假的...“

陳玄霄翻找著殘存典籍,忽然在《宗門錄》焦黑的扉頁上發現段驚人記載:

**「玄霄非人,乃三百年前楚宗主以《造化訣》從異界召來的龍魂容器。」**

水云裳的冰晶左眼突然射出藍光,照出隱藏字跡:

**「容器成熟之日,便是兩界通道重啟之時。」**

幽熒突然劇烈震顫:“小心地下!“

青磚炸裂,十二具青銅人俑破土而出——與五行大陸守墓俑一模一樣!為首者掌心托著塊留影晶石,投射出的畫面讓陳玄霄渾身血液凍結:

畫面里,年輕的楚云河將嬰兒放入竹籃,而籃中血書寫的是——

**「養至金丹,殺之祭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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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折冰魄誓

“原來如此...“陳玄霄慘笑著捏碎晶石,“難怪我筑基時,師尊總說'還差三分火候'。“

水云裳突然按住心口,她的本命鮫珠正在衣襟里發燙:“有東西在召喚溟海之力...在后山!“

他們追著感應來到斷龍崖,卻見崖底不再是云霧,而是一片赤紅巖漿——巖漿中心矗立著半塊逆界碑,碑前跪坐著個熟悉的身影。

“炎夕照?!“

少女回頭時,陳玄霄倒吸冷氣——她右臂完全晶石化,皮膚下流動著巖漿般的紋路。

“火國地宮連著這里。“她舉起殘破的紙條,“我比你們早到三年...“

紙條上是玉衡子的筆跡:

**「集齊五碑之日,便是新界誕生之時。」**

水云裳突然悶哼一聲跪地,冰晶左眼瘋狂生長。陳玄霄抱住她時,聽見她艱難地耳語:“他在用溟海...煉化水國...“

幽熒幻化人形按住兩人眉心:“必須立刻回五行大陸!但穿越兩界需要...“

“用這個。“炎夕照突然扯下晶化右臂,“火靈根為引,可開臨時通道。“

巖漿暴涌的瞬間,陳玄霄看見陸離光瘋笑著跳入火海,懷中緊抱那柄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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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折殘焰歸途

通道里的時間亂流撕扯著身體。陳玄霄死死抓著兩個姑娘的手,卻在即將抵達時被股巨力掀飛——

他跌落在片焦土上,遠處水國城墻正在崩塌。天空呈現詭異的五色漩渦,而漩渦中心,玉衡子手持完整的玄天宗掌門令,腳下踩著被鎖鏈貫穿的金昭明與木清徵。

“來得正好。“老者微笑,“只差你的龍魂與...“

他的話戛然而止。水云裳左眼的冰晶突然射入漩渦中心,整個天空開始凍結!

“溟海...歸位...“少女呢喃著化作漫天水霧。

陳玄霄的暗蝕劍自動飛向漩渦,劍身浮現出三百年前的真實記憶——

*玉衡子才是真正的叛徒,他盜走掌門令潛入五行大陸,而楚云河留下的血書,原句本是:*

**「好好活著,孩子——你是最后的守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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