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三次戰役：天津衛奪城之戰

時間：四月二十五至四月三十

作戰代號：春霆——“以春雷劈開天津門”一、敵我形勢

清軍連失糧道、喪鐵騎，京師震動。皇太極急調：1.多爾袞親領正黃、鑲黃兩旗精銳一萬二千，駐楊村；2.吳三桂收攏殘部八千，退守天津內城；3.洪承疇領炮隊三十門，封鎖海河浮橋，欲背城借水一戰。

我部已擴至九千三百人，火器齊備，更得天津水網之便，決意第一次攻取堅城。

二、戰前部署1.聲北擊南

令龍牙營大張旗鼓，沿北運河佯攻楊村，牽住多爾袞主力。2.潛渡海河

雪刃營改水師，夜用小艇、火筏百艘，順潮潛至天津城南。3.內應開花

暗影閣死士三百，已扮作腳夫、菜販混入城內，約定四更舉火為號。4.桂影居中

我自統中軍三千，攜繳獲紅衣炮二十門，伏于城外蘆葦蕩，待火起即發。

三、作戰經過（一）四月二十七夜·水門奇襲

?子時，南風大作，雪刃營火筏順流抵天津南水門。

?筏上載松脂、砒霜、火藥，外覆濕葦，見火不燃，靠岸即爆。

?水門守軍多吳三桂舊部，驚惶失措，被炸開缺口二十丈。

?城內暗影閣死士同時縱火，焚草場、火藥局，火光燭天。（二）四月二十八黎明·炮擊內城

?火光為號，我于三岔河口列炮，二十門紅衣炮同時怒吼，專轟城西南角樓。

?三十輪急射后，城磚崩裂，豁口如巨獸之口。

桂影營女軍率先登城，白刃如雪，守軍膽落；吳三桂親率家丁反撲，被秦良玉一槍洞穿肩甲，墜城而走。（三）四月二十八午后·巷戰逐屋

城破，清軍巷戰，我軍以十人小隊為單位，火槍居前，短刀隨后，逐街逐屋清掃。

洪承疇督炮隊于北城高臺，欲以炮火覆蓋全城。

我遣影騎哨繞后，以繳獲清炮反擊，一炮正中藥局，洪部自亂，洪承疇僅以身免，夜遁通州。

（四）四月二十九日·多爾袞來援

?多爾袞聞天津失守，棄龍旗急馳，被我預伏冰雷于楊村南。

?春冰乍裂，鐵騎連環陷落，多軍折損兩千，被迫退守廊坊。

?我乘勢出城，以騎兵五百追奔三十里，奪馬三千匹，甲械無算。（五）四月三十日·天津入我手

?城上遍插“復明”旗，百姓簞食壺漿迎于道左。

?我下令：

1.三日不封刀，唯禁殺百姓；

2.開府庫，發糧十萬石賑濟饑民；

3.拆清“講武堂”，就地改“星火書院天津分院”，刻《勿忘國恥碑》立于南門。

四、戰果

?斬首：四千一百二十級（含蒙古甲騎九百）

?俘：清副都統二、明降將七、兵卒六千（釋老弱，選精壯編入我軍）

?奪：紅衣炮三十七門、戰馬六千匹、糧二十萬石、銀四十萬兩

?我部陣亡：六百零七人

葬于天津城東桃柳堤，冢前各植一株桃樹，取“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之意。

第二章夜里聊天

夜已三更，天津衛舊衙署的燈火卻仍亮著。我伏在案前，把最后一冊“陣亡名錄”合上，才覺得肩背酸得像是被鐵箍勒住。門外腳步聲輕，王承恩端著一只粗瓷碗進來——里頭是滾熱的姜艾茶，辛辣的白汽在春寒里打著旋?！暗钕?，趁熱?！彼淹敕旁诎附?，又退后半步，像守夜的老兵一樣垂手而立。我吹了吹茶面，抬眼看他：“怎么還不歇？明日寅時就要點兵，你這把老骨頭還撐得??？”王承恩咧嘴一笑，眼角褶子堆作扇形：“老骨頭硬，撐得住。倒是殿下——臀背可還疼？”

我握著茶碗的手一滯，姜味沖鼻，竟帶出了那一夜柳枝的辣痛。

“疼倒不疼了，就是記得?！蔽业吐曅?，“記得你把我按在長凳上，打得我眼淚鼻涕一把，阿蠻在旁邊哭著拽你袖子?！蓖醭卸饕残α?，卻笑得有些發澀。

“殿下那時垂著頭，像一株被雪壓折的蘆葦。老奴心里又疼又急，恨不得把自己抽成兩截——一截替你哭，一截替七百六十四位弟兄喊?！?

他頓了頓，聲音低下去，“可我更怕，怕你一低就再也抬不起來。國殤在前，殿下若彎了脊梁，后面那幾千人怎么辦？”

我把茶碗放下，瓷底輕磕桌面，清脆一聲。

“我懂。那一頓柳枝，比千言萬語都管用?！?

我起身，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天津城的夜風卷著河水的腥涼撲進來，吹得燈焰亂晃。

“只是沒想到，打完我，你還偷偷摸進帳子，給我抹藥。那藥里摻了桂花，甜得發苦?！蓖醭卸鞔炅舜晔?，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老奴手重，怕真打壞了殿下。桂花是老奴自己藏的最后一撮……想著殿下疼，總得有點甜的東西壓一壓。”

我回頭看他，燈火在他渾濁的瞳仁里映出兩簇小小的火苗。

“承恩，”我輕聲喚他的名，而非“公公”，“那一夜你打我，也打醒了我；你替我上藥，也替我續了命。往后但凡有雪夜、有敗仗、有想低頭的時候，我就想起那枝柳條和那塊桂花膏。”老人忽然單膝跪地，額頭抵著地面，聲音哽咽卻堅定：

“殿下若再低頭，老奴還打；再落淚，老奴還抹藥。直到山河歸漢，直到殿下站在奉天殿上，老奴才肯歇手。”

我俯身扶他起來，掌心觸到他干瘦的手臂——骨節嶙峋，卻像一根不肯折斷的老藤。

“到那時，”我笑著說，“換我給你熬桂花糕，咱們在父皇的陵前，一人一塊，告慰這十年烽火。”窗外，天津城頭的更鼓沉沉敲過四更。

燈火下，一老一少，影子并在一起，像兩株并肩的老柳，風再大也不彎腰

第三章盛京·崇政殿

亥正三刻，燭影搖紅，雪片擊窗如鐵騎叩關。

皇太極披貂裘，踞龍案，案上攤著三份血色塘報：

第一份天津失守

“朱令天以七千眾破我三萬，奪城焚糧，樹碑‘勿忘國恥’，百姓夾道焚香，呼之為‘公主千歲’?！?

第二份星火書院

“逆賊拆我拆書院之磚，反筑‘星火書院’，廣招士民，日誦《勿忘國恥檄》，夜習火器，遠近負笈者日以千計。”

第三份民謠

“通州水，天津火，京師門前鬼唱歌。

公主劍，老監膽，一夜吹回漢山河?！?

皇太極以指尖蘸著塘報上的殘墨，在案上緩緩畫出一朵桂花，忽地合掌握碎，墨汁順著指縫滴落，像黑血。

“朱令天——”

他聲音極低，卻讓整個大殿的鐵甲都微微震顫：

“傳諭京師九門，自今日起：

一、宵禁提前至酉末，犯夜者格殺勿論；

二、凡議論‘星火書院’者，坐以謀逆；

三、調正黃、鑲黃、正白三旗全部入關，限五日內集結通州；

四、發御前紅衣大炮八十門，炮彈改鑄‘開花雷’，殼面刻‘令天自焚’四字；

五、懸賞再加三等：生擒朱令天者，裂土封王，世襲罔替；獻其首級者，封一等公，賜金十萬；

六、令洪承疇、吳三桂、多鐸——

三日內不得合兵即斬首示眾！”

殿外風雪驟急，號角聲穿破夜空，

像一頭被激怒的蒼狼，撲向南方。

皇太極抬頭，眸色比雪更寒：

“朕要親征?！?

“三月之內，不見朱令天首級，

朕便用她的桂花血，染紅這整座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