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1章 鼬

星羅帝國邊陲,白虎公爵府別院深處,月光被高墻割裂成慘白的碎塊。十二歲的霍雨浩蜷在漏風(fēng)的柴房角落,指尖捻著半塊發(fā)霉的黑麥餅。他身邊的女人——霍云兒,曾經(jīng)清麗的眉眼已被貧瘠刻滿溝壑,此刻正佝僂著身子,壓抑的咳嗽像破敗風(fēng)箱在死寂里撕扯,每一聲都震得單薄的胸腔劇烈起伏,嘴角滲出的暗紅在油燈下泛著不祥的光澤。

“娘,喝點水…”霍雨浩的聲音干澀,捧著一個豁口的粗陶碗湊過去。水是冰涼的井水,碗底沉著難以濾凈的泥沙。

霍云兒艱難地?fù)u頭,枯瘦的手指抓住兒子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渾濁的眼珠里卻燃著最后的火焰:“雨浩…聽娘說……以后啊,娘可能沒法照顧你了,你……要照顧好自己,記著,要堅強,不……不要像娘一樣……”她急促喘息,瞳孔深處倒映著窗外森嚴(yán)的白虎家徽,“活下去…一定要……”

話音未落,柴房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在一聲刺耳的爆裂聲中被整個踹飛!碎木屑如同鋒利的暗器,裹挾著寒風(fēng)和塵埃激射而入。

門外刺目的魂導(dǎo)燈光將柴房內(nèi)的一切照得纖毫畢現(xiàn),也照亮了闖入者錦衣上的白虎紋飾。為首少年身量未足,臉上卻已帶著與年齡不符的驕橫與刻毒,正是公爵嫡子戴華斌。他身旁,朱露俏麗的面孔上掛著毫不掩飾的輕蔑,幽冥靈貓的虛影在她肩頭優(yōu)雅地舔舐著爪尖,幽綠的眼瞳鎖定了草席上那對卑微的母子。

“晦氣!”戴華斌拿絲帕掩著口鼻,仿佛踏入的是豬圈。他嫌惡的目光掃過霍云兒因痛苦而蜷縮的身體,最終落在霍雨浩身上,嘴角勾起惡意的弧度,“賤種,本少爺新得了幾味‘好藥’,正愁找不到皮實的玩意兒試試藥性。爬過來,學(xué)兩聲狗叫,興許少爺我發(fā)發(fā)善心,賞你娘一口熱湯吊命。”

空氣瞬間凝固,只剩下霍云兒壓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聲。霍雨浩的身體繃緊了,像一張拉到極限的弓。他緩緩站起身,低垂著頭顱,黑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也遮住了那雙在陰影里驟然變得冰冷幽邃的眼眸。這具身體屬于霍雨浩,一個飽受欺凌、營養(yǎng)不良的十二歲少年,但此刻主宰它的靈魂,卻已在尸山血海和永恒幻術(shù)中淬煉過——他是宇智波鼬。

“聾了?”戴華斌失去了耐心,屬于三環(huán)魂尊的魂力威壓毫無保留地爆發(fā)出來,如同無形的巨石轟然砸落!空氣變得粘稠而沉重。

“砰!”

霍雨浩——或者說鼬——的左膝重重砸在冰冷堅硬的青磚地上,蛛網(wǎng)般的裂紋以落點為中心驟然擴散開去。巨大的壓力讓他全身骨骼都在呻吟,肺部如同被鐵鉗攥緊。然而,低垂的黑發(fā)下,那雙眼睛深處,一點猩紅正無聲無息地旋轉(zhuǎn)、凝聚——單勾玉寫輪眼悄然開啟。屬于霍雨浩的怯懦和恐懼如潮水般退去,屬于宇智波鼬的冰冷理智和滔天怒火在靈魂深處洶涌翻騰。這具身體孱弱,魂力低微,但刻在靈魂里的戰(zhàn)斗本能和屬于宇智波的驕傲之骨,從未彎折!

戴華斌看著霍雨浩在自己威壓下“屈服”,得意地大笑起來,抬腳就朝著霍云兒因痛苦而微微起伏的頭顱狠狠踩去:“不求?那就看著這賤人先替你受著!”

就在那鑲嵌著華貴寶石的靴底即將觸及霍云兒花白散亂的發(fā)絲時,異變陡生!

跪伏在地的“霍雨浩”動了!沒有魂力的光芒閃爍,只有純粹到極致的肉體爆發(fā)力!他如同壓縮到極限的彈簧,擰腰、旋身、蹬地,動作快得在昏黃燈光下拉出一道模糊的殘影!右腿如鞭,撕裂空氣,帶著一股慘烈的決絕,精準(zhǔn)無比地直踢戴華斌的咽喉要害!這一腳凝聚了鼬前世千錘百煉的體術(shù)精髓,狠、準(zhǔn)、快,目標(biāo)明確——一擊斃命!

“找死!”朱露反應(yīng)極快,厲叱一聲。她肩頭的幽冥靈貓?zhí)撚八查g凝實,一道幽暗的寒光后發(fā)先至,三根鋒銳如匕首的貓爪撕裂空氣,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狠狠抓向“霍雨浩”毫無防備的后心!

“嗤啦——!”

布帛撕裂聲混合著皮肉被割開的悶響。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在“霍雨浩”單薄的背脊上猛然炸開,劇烈的疼痛讓他踢出的軌跡微微一滯。指尖擦著戴華斌頸側(cè)溫?zé)岬钠つw掠過,只帶起幾縷被勁風(fēng)切斷的發(fā)絲。

“幽冥白虎!”戴華斌驚魂未定,旋即被滔天的羞怒淹沒。他狂吼一聲,刺目的金光瞬間爆發(fā),一頭威猛的白虎虛影與他身體重合,狂暴的魂力沖擊波如同實質(zhì)的金色巨浪,狠狠撞在“霍雨浩”身上!

“轟!”

瘦小的身體如同斷線的破敗玩偶,被狠狠砸飛出去,撞塌了搖搖欲墜的土墻,滾落在院外的泥濘之中。斷裂的肋骨刺入肺腑,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鐵銹般的血腥味和撕裂般的劇痛。溫?zé)岬难獜念~角巨大的傷口涌出,模糊了左眼的視線,視野里一片猩紅。母親的咳嗽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草席方向傳來一聲微弱到幾乎聽不見、卻如同尖錐刺穿靈魂的嗚咽:“…逃…快逃…”

戴華斌在金光中穩(wěn)住身形,驚魂甫定地摸了摸被勁風(fēng)擦得生疼的脖子,隨即被暴怒吞噬。他幾步?jīng)_到院外,看著泥濘中蜷縮著、不斷咳血的“霍雨浩”,臉上猙獰畢露。他抬起腳,狠狠踩在對方沾滿血污和污泥的頭顱上,用力將其碾進(jìn)冰冷的泥地里:“雜種!踩死你比踩死一只臭蟲還容——呃?!”

狂怒的咆哮戛然而止!

被他踩在腳下的頭顱猛地抬起!覆蓋著血污和泥漿的左眼,在昏暗的光線下驟然睜開!那只眼睛,不再是屬于霍雨浩的清澈或恐懼,而是如同浸透了最深沉怨恨的深淵!瞳孔之中,兩點猩紅的勾玉如同被血點燃,瘋狂地旋轉(zhuǎn)、放大,散發(fā)出冰冷刺骨的邪異光芒!

“魔幻·枷杭之術(shù)!”

戴華斌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扭曲,化為極致的驚駭。他感覺自己四肢百骸仿佛被無數(shù)無形的、燃燒著烈焰的楔子狠狠釘穿!巨大的痛苦并非來自肉體,而是直接作用于靈魂深處,讓他如同被釘在虛空十字架上的祭品,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只能發(fā)出嗬嗬的、不成調(diào)的抽氣聲。

朱露臉色劇變,幽冥靈貓再次撲出,利爪直取地上少年脆弱的太陽穴!

“噗——!”

回應(yīng)她的,是一口混雜著內(nèi)臟碎塊和灼熱氣息的猩紅液體!那不是普通的血液,而是蘊含了微弱魂力、被寫輪眼強行催動點燃的——“火遁·炎彈!”

血色的火焰撞上幽暗的貓爪,轟然炸開!狂暴的熱浪和沖擊波瞬間將朱露掀飛出去,撞在院墻上,發(fā)出一聲悶哼。

就是這電光火石的瞬間!鼬強忍著全身骨骼欲裂的劇痛和失血的眩暈,如同離弦之箭般撲回柴房,一把抱起草席上氣息奄奄、身體輕得如同枯葉的母親,撞碎了唯一的后窗,頭也不回地沒入府邸外濃重的、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

冰冷的夜風(fēng)如同刀子刮過臉頰和背上的傷口。鼬抱著母親霍云兒,在公爵府外圍迷宮般的貧民窟巷道中亡命奔逃。身后隱約傳來追兵的呼喝和犬吠,但他憑借寫輪眼的洞察和前世頂尖暗部的潛行技巧,如同融入夜色的幽靈,一次次險之又險地避開搜捕。

最終,他停在了城外一片被遺忘的亂葬崗邊緣。這里枯骨半露,磷火飄忽,腐爛的氣息彌漫在冰冷的空氣中。他將霍云兒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堆相對干燥的腐葉上。

月光艱難地穿透厚重的烏云,吝嗇地灑下一點微光,恰好照亮了霍云兒的臉。她臉上的痛苦似乎平復(fù)了,呈現(xiàn)出一種奇異的寧靜。她艱難地睜開眼,渾濁的瞳孔深處,竟映出了鼬那雙在黑暗中微微發(fā)亮的、屬于宇智波鼬的深邃眼眸。

“你…不是雨浩…”她的聲音微弱如同游絲,卻帶著一種洞穿靈魂的了然,枯瘦的手顫抖著,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死死攥住鼬染血的手腕,“但…謝謝你…替那孩子…活下去…”她的目光越過鼬的肩膀,投向公爵府的方向,充滿了無盡的悲哀與不甘,“白虎公爵…戴浩…他欠我們母子的…你要…討回來…”

最后一個字音落下,霍云兒眼中的光芒如同燃盡的燭火,徹底熄滅了。那只緊握的手,也失去了所有力量,緩緩滑落。

就在她生命之火徹底熄滅的剎那——

“呃啊——!”

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靈魂被生生撕裂的劇痛猛地攫住了鼬!他痛苦地捂住左眼,身體蜷縮起來。左眼之中,那兩點瘋狂旋轉(zhuǎn)的猩紅勾玉驟然加速,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變形!劇烈的灼燒感從眼球直沖大腦深處,一幅幅破碎而絕望的畫面如同決堤的洪水,蠻橫地沖垮了他理智的堤壩:

滔天的烈焰吞噬著刻有團(tuán)扇族徽的宅邸…女人、孩子、老人…熟悉或不熟悉的面孔在火光中扭曲、倒下…一個黑發(fā)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穿透了時空:“哥哥!為什么——!”…懸崖邊,摯友宇智波止水帶著釋然的微笑,向后倒去,墜入無底深淵的身影…還有…那個親手將屠刀揮向族人的、名為宇智波鼬的自己…滅族之夜的罪孽與絕望,前世刻意封存的痛苦記憶,在這一刻,與霍云兒慘死的悲愴徹底交融、共鳴!

劇痛達(dá)到頂點,左眼的灼燒感驟然爆發(fā)!瞳孔中,那兩點單勾玉在血淚的浸潤下,如同被淬煉的鋼鐵,瞬間分裂、延伸,化為兩枚更加清晰、更加邪異、緩緩旋轉(zhuǎn)的猩紅勾玉——雙勾玉寫輪眼,開!

劇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冰冷的麻木和更深的空洞。鼬緩緩放下捂住左眼的手,指尖沾染著溫?zé)岬难獪I。他凝視著母親霍云兒蒼白、凝固著不甘與牽掛的臉龐,眼神復(fù)雜到了極點。有屬于霍雨浩的孺慕與悲痛,有屬于宇智波鼬的疲憊與罪孽,最終都沉淀為一種沉重的、仿佛背負(fù)了整個世界的蒼涼。

“原來如此…”他低沉的聲音在死寂的亂葬崗上響起,帶著一絲了悟的沙啞,他伸出手,動作輕柔卻無比堅定,為霍云兒合上了那雙未能瞑目的眼。

破曉前最黑暗的時刻,鼬跪在一座簡陋的新墳前。泥土還是濕潤的,帶著夜露的寒氣。他沒有立碑,只是將半截被火焰燎得焦黑的木棍深深插在墳頭,用指尖凝聚微弱的魂力,在焦木粗糙的表面,一筆一劃,刻下了三個字--霍云兒。

風(fēng)吹過亂葬崗的枯樹,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如同無數(shù)亡魂的悲泣。身后遠(yuǎn)處,隱隱傳來追兵越來越近的呼喝聲和獵犬的狂吠。

鼬緩緩站起身。背上的傷口在奔逃和挖掘中早已崩裂,鮮血浸透了破爛的單衣,黏膩而冰冷。左眼傳來陣陣灼痛,雙勾玉寫輪眼在黑暗中閃爍著妖異的微光。他撕下本就破爛不堪的衣擺,纏繞在流血不止的左眼上,遮住了那非人的猩紅。

他攤開手掌,掌心朝上。一縷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的魂力在他掌心匯聚、壓縮,隨即,“嗤”的一聲輕響,一簇幽暗、跳躍不定、帶著絲絲縷縷血腥氣的血色火焰升騰而起——這是最基礎(chǔ)、最微弱形態(tài)的“火遁”,被寫輪眼強行催發(fā),燃燒著他自身的魂力與血氣。

跳躍的血色火苗中,并非空無一物。昨夜,在霍云兒咽下最后一口氣的瞬間,一股微弱卻無比清晰的意念,伴隨著她最后的魂力,如同烙印般刻入了鼬的腦海深處——那并非文字,而是一幅清晰的精神圖景:一座巍峨古樸的學(xué)院輪廓,大門頂端,一個由怪物、星星和盾牌組成的奇特徽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史萊克學(xué)院!

風(fēng)卷起墳前燃燒紙錢的灰燼,打著旋撲向少年單薄而挺直的背影,像一場無聲的、黑色的雪。

“十級了嗎”鼬凝視著掌心跳動的血焰,又抬眼望向東方天際那抹即將撕裂黑暗的魚肚白,聲音低沉而冰冷。“現(xiàn)在,我需要一枚---魂環(huán)。”

他不再猶豫,抬腳,一步踏出亂葬崗邊緣的荊棘叢。就在他落腳的瞬間,纏繞著血色火苗的手掌隨意地拂過那些帶著尖刺的藤蔓。

“呼——!”

沾染了血焰的荊棘如同被潑上了滾油,瞬間猛烈地燃燒起來!黑色的煙霧升騰,暗紅色的火焰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噼啪作響,蜿蜒向前,在他腳下鋪開了一條短暫而熾熱的、通往未知遠(yuǎn)方的火徑。

少年瘦削的身影,帶著一身血污、傷痛和沉甸甸的過往,踏著這燃燒的荊棘之路,頭也不回地融入了漸亮的晨曦微光之中,目標(biāo)直指——星斗大森林。

作者努力碼字中
為你推薦
撈尸人

人知鬼恐怖,鬼曉人心毒。這是一本傳統(tǒng)靈異小說。

夜無疆

那一天太陽落下再也沒有升起…………………

青山

飛光飛光,勸爾一杯酒。吾不識青山高,黃地厚。唯見月寒日暖,來煎人壽。

玄鑒仙族

陸江仙熬夜猝死,殘魂卻附在了一面滿是裂痕的青灰色銅鏡上,飄落到了浩瀚無垠的修仙世界。兇險難測的大黎山,眉尺河旁小小的村落,一個小家族拾到了這枚鏡子,于是傳仙道授仙法,開啟波瀾壯闊的新時代。(家族修仙,不圣母,種田,無系統(tǒng),群像文)

茍在初圣魔門當(dāng)人材

呂陽穿越修仙界,卻成了魔門初圣宗的弟子。幸得異寶【百世書】,死后可以重開一世,讓一切從頭再來,還能帶回前世的寶物,修為,壽命,甚至覺醒特殊的天賦。奈何次數(shù)有限,并非真的不死不滅。眼見修仙界亂世將至,呂陽原本決定先在魔門茍住,一世世苦修,不成仙不出山,奈何魔門兇險異常,遍地都是人材。第一世,呂陽慘遭師姐暗算。第二世,好不容易反殺師姐,又遭師兄毒手。第三世,第四世……直到百世之后,再回首,呂陽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一代魔道巨擘,初圣宗里最畜生的那一個。“魔門個個都是人材,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這里的!”

主站蜘蛛池模板: 阳春市| 封开县| 饶河县| 阿勒泰市| 甘洛县| 麦盖提县| 双鸭山市| 锡林浩特市| 肇庆市| 奉节县| 黑山县| 娄烦县| 尚志市| 盈江县| 龙井市| 汪清县| 龙泉市| 韶关市| 封开县| 天峨县| 伽师县| 霍邱县| 清河县| 信阳市| 南丰县| 赫章县| 炎陵县| 城市| 蒙城县| 清徐县| 凤城市| 梁山县| 新营市| 辉县市| 威信县| 嘉兴市| 平乐县| 安新县| 万全县| 堆龙德庆县| 平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