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霧氣還未散去，我們開著一輛改裝過的越野車，碾過斷裂的公路，朝新紀元生物科技研究中心駛去。小夜坐在副駕駛，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臂上的金色花紋，眼神有些恍惚。

“你還好嗎？”我瞥了她一眼。

她搖搖頭，聲音很輕：“越靠近這里……花紋就越燙。”

我皺眉，沒再多問。

新紀元公司的總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鋼筋水泥扭曲斷裂，像是被某種巨力生生撕開。而在廢墟中央，一個直徑十幾米的巨大坑洞赫然出現在地面上，邊緣參差不齊，像是地震時被硬生生扯開的傷口。

“這下面……就是實驗室？”小夜站在坑洞邊緣，低頭望著深不見底的黑暗。

我打開手電筒，光束照進去，只能看到幾米深的巖壁和斷裂的管道。再往下，就是純粹的黑暗。

“走吧。”我系緊背包，檢查了一下黑金古刀，“跟緊我。”

我們順著斷裂的鋼筋和管道爬下去，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化學藥劑味和腐爛的氣息。落地后，手電筒的光束掃過四周——**這里竟然是一個完整的地下研究基地。**

走廊的墻壁上布滿了裂縫，但設備基本完好。應急燈還在微弱地閃爍，紅色的“EXIT”標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分頭找。”我低聲說，“有任何發現立刻喊我。”

小夜點點頭，金色花紋在她皮膚下微微發亮，像是某種生物熒光。

我推開一扇標著“首席研究員辦公室”的門，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桌上放著一本皮質日記，我翻開，灰塵嗆得我咳嗽了幾聲。

**“2023年9月15日：DX-1188C病毒在雌性實驗體身上出現異常變異，病毒毒株開始自主改造宿主……”**

**“2023年10月2日：雄性實驗體出現‘原型體’反應，力量、反應速度提升300%，但情緒穩定性極差……”**

**“2023年11月17日：地震導致地下實驗室泄露，所有實驗體失控。我們完了。”**

我翻到最后一頁，上面用潦草的字跡寫著：

**“母體和原型體必須通過交配激活能力……病毒會自行進化……”**

**——我的心沉了下去。**

“小夜！”我沖出辦公室，在隔壁實驗室找到了她。她正站在一臺巨大的機器前，屏幕上閃爍著“病毒掃描中”的字樣。

“躺進去。”我指著旁邊的病毒檢測艙，“現在。”

她愣了一下，但還是照做了。艙門關閉，機器發出低沉的嗡鳴。幾秒鐘后，屏幕上跳出一行刺目的紅字：

**“檢測結果：DX-1188C母體病毒攜帶者。病毒變異速率：每秒1.2億次。”**

小夜從艙里爬出來，臉色蒼白：“這是什么意思？”

我沒回答，直接躺了進去。艙門再次關閉，檢測結果很快顯示：

**“檢測結果：DX-1188C原型體病毒攜帶者。感染源：母體接觸傳播。”**

我終于明白了——**那天晚上，我們無意識中完成了病毒的激活程序。**

突然，整個實驗室的警報系統被激活，刺耳的蜂鳴聲在走廊里回蕩。

“有人觸發了外部防御系統！”小夜抓住我的手臂，“喪尸要來了！”

我們沖出實驗室，走廊盡頭已經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低沉的嘶吼。

“控制它們！”我低吼。

小夜閉上眼睛，金色花紋瞬間爆發，像燃燒的火焰般覆蓋了她的全身。但下一秒，她猛地吐出一口血，踉蹌著后退。

“不行……太多了！”

喪尸從四面八方涌來，我拔出黑金古刀，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寒芒。

“跟緊我！”

我一刀劈開最前面的喪尸，腐臭的黑血噴濺在墻上。小夜跟在我身后，金色花紋忽明忽暗，勉強控制了幾只喪尸擋在我們側面。

但尸潮太多了，我們被逼退到一個死角。

“用那個！”小夜突然指向墻上的消防柜。

我砸碎玻璃，掏出里面的火焰噴射器。

“捂住口鼻！”

**轟——！**

烈焰噴涌而出，前方的喪尸瞬間被點燃，焦臭味充斥了整個走廊。我們趁機沖過火墻，朝出口狂奔。

爬出洞口時，夕陽已經西沉。我們癱坐在廢墟上，大口喘著氣。

小夜的手臂上，金色花紋仍在緩緩流動，但比之前更加明亮、更加密集。

“我們……到底是什么？”她低聲問。

我看向遠處的城市廢墟，握緊了黑金古刀。

“不知道。”我站起身，伸手拉她，“但我們必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