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被追殺
- 帶著五個兒子逃荒,惡婆婆殺瘋了
- 信心迦南
- 2008字
- 2025-08-26 21:29:52
魏氏幾乎是跌撞著爬回破窩棚的,冰冷的恐懼和懷中斷魂的灼熱交織,讓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她剛鉆進窩棚,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直警醒淺眠的袁大柱立刻被驚動,猛地坐起身。
“誰?!”
他低喝一聲,看清是魏氏,才松了口氣,隨即又被她慘白的臉色和驚魂未定的模樣嚇到,“老二家的?你……你出去了?怎么回事?”
窩棚里的其他人也被驚醒了。
袁三槐揉著惺忪睡眼,王氏則緊張地抱緊了孩子。
魏氏嘴唇哆嗦著,一時說不出話,只下意識地用手緊緊按著胸口那硬物硌人的地方。
袁大柱眉頭緊鎖,看出她的異常,又見她手捂胸口,似乎藏著什么東西,聯(lián)想到她之前的舉動和母親詭異的囑托,他心下一沉,猛地起身跨步過去。
“你懷里藏的什么?”他壓低了聲音,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嚴(yán)厲和急切,“是不是娘讓你去找的東西?拿過來!”
魏氏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想要保護這用命換來的、還未明用途的東西,但袁大柱已經(jīng)不由分說,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另一只手粗魯?shù)靥饺胨龖阎校瑢⒛巧星規(guī)еw溫的油布包裹硬生生掏了出來!
“大哥!”魏氏驚急交加,卻不敢大聲。
袁三槐和王氏也圍了過來,緊張地看著那個油布包裹。
“這是什么?”袁三槐疑惑地問。
袁大柱不答,目光死死盯著那包裹,三兩下扯開纏得嚴(yán)實的油布——里面露出一個樣式古樸、落滿了灰塵的暗沉木盒子。
盒子似乎有些年頭了,邊角有些磨損,但依舊嚴(yán)絲合縫。
袁大柱深吸一口氣,手指有些發(fā)顫,摸索著盒子的開口。
盒子上沒有鎖,似乎只是卡扣式。
他用力一扳。
“咔噠”一聲輕響,盒蓋彈開。
霎時間,一抹即使在昏暗的窩棚里也難以忽視的、柔和卻尊貴的金黃色光芒映入眾人眼簾。
那盒中鋪著褪色的明黃色綢緞,上面端端正正放著一面巴掌大小的金牌。
金牌雕刻著繁復(fù)的云龍紋樣,正中是四個遒勁有力、仿佛蘊含著無上權(quán)威的篆體大字:
免死金牌!
“這……這是……”袁三槐倒吸一口涼氣,眼睛瞪得滾圓,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王氏也捂住了嘴,嚇得連連后退。
袁大柱如同被定身法定住,粗糲的手指僵在半空,難以置信地瞪著那四個字。
金牌冰冷的觸感和那四個字代表的含義,像一道閃電劈開他混沌的腦海,瞬間照亮了之前所有無法理解的迷霧!
為什么母親會知道野貓坳這個隱秘的藏物點?
為什么那些騎兵會窮追不舍,口口聲聲說母親“偷”了至關(guān)緊要的東西?
為什么這一路如此兇險,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們?
一切都有了答案!
原來……原來他那看似普通的母親,竟身懷如此驚天動地的秘密!
這面金牌,是護身符,更是催命符!
“免死……金牌……”袁大柱的聲音干澀沙啞,仿佛每一個字都磨著喉嚨,“是了……一定是了……爹他……爹他當(dāng)年……”
他的思緒猛地飄回了很多年前,袁老頭還在世時,偶爾酒醉后流露出的只言片語,那些關(guān)于京城、關(guān)于貴人、關(guān)于一件“大恩典”的模糊記憶,曾經(jīng)他只當(dāng)是父親吹噓,如今卻如同碎片般驟然拼湊起來!
他們的父親,袁老漢,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鄉(xiāng)下農(nóng)戶!
他年輕時曾機緣巧合,在京中一位極有權(quán)勢的王爺府里當(dāng)過差,甚至似乎是舍命救過那位王爺!
這面免死金牌,恐怕就是那時得來的天大的賞賜!
父親臨終前,定然是將這金牌和它所牽扯的秘密、以及這野貓坳的藏匿點,一同托付給了母親袁夢!
母親一直小心翼翼地守著這個秘密,直到這場突如其來的災(zāi)荒和追殺,逼得她不得不動用這最后的底牌,或者……是想將它轉(zhuǎn)移到更安全的地方?
而這面金牌的出現(xiàn),無疑觸動了某個龐大勢力的神經(jīng)!
他們絕不允許這樣的東西流落在外,尤其可能落入對頭手中!
所以才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追回金牌,并……滅口!
懷璧其罪!
巨大的震驚和了悟之后,是更深的恐懼如同冰水般澆頭而下!
他們現(xiàn)在握著的,不是生機,而是一個隨時可能將他們?nèi)艺ǖ梅凵硭楣堑臓C手山芋!
窩棚內(nèi)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幾人粗重的呼吸聲和金牌那冰冷奪目的光芒在無聲流淌。
而就在這時,窩棚外,遠(yuǎn)處,似乎又隱隱傳來了不同尋常的動靜。
不是風(fēng)聲,不是野狗吠,更像是……更多的馬蹄聲,正朝著野貓坳的方向而來,沉悶而急促,帶著不容錯辨的殺伐之氣!
追兵……又來了!而且這一次,恐怕來的更多,更兇!
袁大柱猛地合上盒蓋,將那抹驚心動魄的金色緊緊捂住,臉上血色盡褪,看向家人的眼神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駭和決絕。
“快!藏起來!把這東西藏好!絕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他聲音嘶啞,幾乎破音,“我們……我們怕是惹上天大的麻煩了!”
巨大的危機如同烏云壓頂,而他們剛剛窺見的真相,卻比這寒夜更加冰冷刺骨。
袁大柱的話音剛落,窩棚內(nèi)本就凝滯的空氣幾乎要結(jié)冰。
那由遠(yuǎn)及近、沉悶如雷的馬蹄聲,不再是模糊的威脅,而是死亡的喪鐘,清晰地敲擊在每個人的耳膜上,震得人心膽俱裂。
“快!藏起來!”袁大柱幾乎是憑借著本能低吼,聲音因極度恐懼而扭曲。
他手忙腳亂地想將木盒塞回油布包裹,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厲害,幾乎握不住那燙手的山芋。
“給我!”魏氏此刻卻爆發(fā)出驚人的冷靜。
她一把奪過木盒和油布,目光飛速掃過破敗的窩棚。
角落里堆著的爛草?不行,太容易被翻找。
墻角的鼠洞?
太小,塞不進去。
土墻的縫隙?來不及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