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活閻王發威,書生他遞上藥酒!
- 肥妻囤糧,夫君他真香了!
- 風凌霜月
- 3094字
- 2025-08-06 08:18:54
林家院墻的修筑工程,成了一場以活命為酬勞的盛大勞作。
村民們的熱情,比頭頂的毒日頭還要高漲。
每個人都像打了雞血,生怕自己干得少了,明天就沒資格來林家換那口救命的甘泉。
但熱情,終究無法取代體力。
當工程進行到需要安放院門門楣的巨大青石板時,所有人都被難住了。
那塊石板,長逾一丈,寬近兩尺,厚重敦實。
是村里能找到的最好的料子,也是最沉的負擔。
村里最壯實的七八個漢子,赤著黝黑的膀子,臉憋得通紅,青筋像蚯蚓一樣在額角和脖頸上暴起。
他們嘴里喊著“一、二、三,起”的號子,聲音嘶啞。
可那塊青石板卻只是在原地微微晃動,離地不過寸許,便又重重地砸了回去,震得地面一顫。
“不行啊,太沉了。”
“歇會兒,歇會兒,我這腰快斷了?!?
漢子們一個個癱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汗水混著塵土在他們身上沖出道道溝壑。
其余的村民圍在一旁,也是滿臉的焦急與無助。
這塊石板安不上去,院門就立不起來,這幾日的辛苦都算白費。
角落的陰涼處,凌霜月正靠在一張破舊的太師椅上,手里拿著一根磨得光滑的黃瓜,咔嚓咔嚓地啃著,清脆多汁。
她看著那群氣喘如牛的壯漢,心里早就把他們從頭到尾吐槽了一遍。
【一群草包,力氣都使不到一處去。】
【這要是放在我們基建狂魔的年代,一臺小型起吊機就搞定的事,用得著這么費勁?】
【照這個效率,等院墻修好,外面的流民都能組團來我們村開席了?!?
她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將最后一口黃瓜咽下,隨手把瓜蒂扔到一旁。
這聲音不大,但在眾人唉聲嘆氣的背景音里,卻顯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識地朝她看了過來。
凌霜月慢吞吞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那肥碩的身軀在眾人眼中,顯得笨拙又懶散。
她晃晃悠悠地走到那塊青石板前,嫌棄地瞥了一眼癱在地上的幾個漢子。
“都讓開,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她的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
漢子們愣住了,隨即有人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意。
“青云家的,你這婆娘說什么胡話?我們七八個爺們都抬不動,你還想……”
話沒說完,那人就自己噎住了。
因為凌霜月根本沒理他,只是自顧自地走到石板中央,雙腿微分,穩穩站定。
村民們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就連一直躲在屋里,假裝溫書的林青云,也透過窗戶的縫隙,將視線牢牢鎖定在了院中那個肥胖的身影上。
【哼,一群看不起胖子的人類。】
【今天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么叫核心力量,什么叫噸位即正義!】
凌霜月在心里給自己打著氣,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
那口氣息仿佛不是吸進了肺里,而是沉入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原本松垮的肥肉似乎在這一瞬間變得緊實而充滿力量。
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她彎下腰,雙手抓住了青石板粗糙的邊緣。
“喝。”
一聲低喝,沉悶如雷。
下一秒,令所有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眼眶的景象發生了。
那塊七八個壯漢都無可奈何的巨大青石板,在凌霜月的手中,竟然被硬生生地抬了起來。
不是搖晃,不是顫抖,而是穩穩當當、離地半尺的抬升。
整個院子,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的嘴巴都張成了“O”型,手里的工具“哐當”掉在地上也毫無察覺。
那幾個剛才還癱在地上的漢子,此刻更是像見了鬼一樣,手腳并用地往后爬,臉上寫滿了極致的驚駭與恐懼。
凌霜月卻仿佛只是舉起了一袋米。
她面色如常,只是呼吸稍顯粗重。
她抱著那塊千斤重的石板,邁著沉穩得令人心悸的步伐,一步,兩步,走到了壘好的墻基前。
然后,她腰腹發力,手臂上揚,將那塊青石板“咚”的一聲,分毫不差地安放在了預定的位置上。
石板與墻基完美契合,嚴絲合縫。
做完這一切,她像是扔掉一個無用的東西般,拍了拍手上的石屑,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院子里依舊鴉雀無聲,連風都仿佛停止了流動。
村民們看她的眼神,徹底變了。
如果說之前,那口神奇的井水讓他們覺得她是“有福之人”,是“活菩薩”。
那么現在,這份感激和敬仰之中,就被摻入了濃得化不開的恐懼。
這不是福氣,這是妖力。
這不是菩薩,這是披著人皮的怪物。
那個平日里好吃懶做,走幾步路都喘的肥婆,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一身如此恐怖的怪力?
恐慌像瘟疫一樣在人群中蔓延。
剛剛還熱火朝天的工地,瞬間變得氣氛詭異,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后退,離她遠遠的,噤若寒蟬。
凌霜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那雙被肥肉擠得細長的眼睛里,透出的寒光讓每個人都心頭一顫。
“看什么看?活都干完了?”
一句話,像鞭子一樣抽在眾人身上。
村民們如夢初醒,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再也不敢有半點怠慢,紛紛埋頭瘋狂干活。
速度比之前快了何止一倍。
只是再也沒人敢大聲說笑,整個院子只剩下工具碰撞和沉重的呼吸聲,壓抑得可怕。
窗后,林青云握著書卷的手,指節已然泛白。
那本被他視若珍寶的《春秋》,書頁邊緣已被他無意識地捏出了深深的褶皺。
他親眼目睹了那匪夷所思的全過程。
他的心在瘋狂地擂鼓,理智告訴他眼前的一切荒謬絕倫,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不容辯駁。
他死死盯著院中那個重新坐回椅子上,又開始悠閑啃東西的女人。
他的腦海中,無數線索瘋狂地串聯、碰撞,激起滔天巨浪。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走幾步就大喘氣的蠢婦了。
雖然體型依舊臃腫肥胖,但她的動作,無論是走路,還是剛才發力的瞬間,都透著一種遠超常人的協調與靈敏。
她的呼吸沉穩有力,充滿了爆發力。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農婦能擁有的身體素質。
再聯想到她那能憑空變出來的糧食和肉脯,那口能起死回生的井水,以及現在這身非人的神力……
林青云的呼吸驟然一窒。
一個足以顛覆他兩世認知、讓他毛骨悚然的結論,清晰地浮現在腦海。
她,根本就不是原來的那個凌霜月。
或者說,她身上,藏著一個驚天的,足以改換天地的秘密。
這個秘密是什么?
是妖法?是仙術?還是……別的什么?
殺意,如同一條冰冷的毒蛇,從他心底最深處探出頭,帶著致命的寒氣。
任何超脫常理的存在,都是巨大的變數,是威脅。
對于一心復仇、需要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他來說,這種無法掌控的威脅,最應該做的就是將其徹底抹殺!
可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就被他用盡全身的理智狠狠地壓了回去。
殺她?
然后呢。
他和母親靠什么活下去。
靠他那半袋發霉的糙米。
還是靠他那在饑荒和亂世面前毫無用處的圣賢文章。
不。
林青云緩緩地松開了緊握的手,看著書頁上那深刻的指痕。
眼底的殺意與驚駭,最終沉淀為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暗。
在活下去面前,在復仇大業面前,這個秘密,不是威脅。
它是他們一家人,乃至他自己,在這亂世中活下去的最大倚仗。
他必須忍,必須裝作一無所知。
他要做的,不是揭穿,不是恐懼,而是更沉默,更隱秘地觀察。
直到他徹底弄清楚這個秘密的本質,并將其……化為己用。
夜,深了。
白日里喧囂的院子終于安靜下來,只剩下幾聲疲憊的蟲鳴。
凌霜月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白天那一下,確實是裝逼裝過頭了。
她雖然用靈泉水改造了這具身體,但底子還是太差,猛然間爆發出那樣的力量,后遺癥現在才找上門來。
肩膀和后腰酸痛得像是被大象踩過一樣,肌肉深處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的刺痛。
“嘶……失策了,早知道就悠著點了。”
她一邊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肩膀,一邊小聲嘟囔。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了。
凌霜月渾身一僵,瞬間警惕起來,像一只被驚擾的貓。
一道清瘦修長的身影,逆著門外清冷的月光走了進來。
是林青云。
他要做什么。
凌霜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白天的驚人表現,難道讓他起了殺心?
黑暗中,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緊繃得仿佛一根隨時會斷裂的弦。
林青云沉默地走到桌邊,將一個小小的瓷瓶放在了桌面上,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那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清晰得有些刺耳。
做完這個動作,他便立刻轉過身,背對著她,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覺得厭惡。
清冷的聲音,帶著刻意壓制的僵硬,在空氣中響起。
“別多想?!?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最后還是用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腔調說道。
“你若是把自己弄傷了,只會更礙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