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皇帝的近衛軍
- 朕的奧匈還能搶救一下
- 作家BbxnM8
- 4130字
- 2025-08-18 20:00:00
這是一個大膽的想法,大到沒人敢這么想。
具體是讓各民族士兵組成各民族的軍隊,全體德意志人組成德意志軍團,波西米亞人組成波西米業軍團,波蘭人組成波蘭人軍隊等等。
之前的奧地利帝國軍隊,雖然基層也是各民族統一,可步兵團往上的單位就開始混編,每個軍中基本都會有一兩支德意志步兵團。這跟德意志人的統治歷史分不開關系,因為作為統治民族,往往在各地分布,在整個奧匈帝國境內,包括匈牙利東部很多地方形成了德意志人聚居區,由古老的城堡為中心的城鎮發展而來,非常有軍事殖民特點。這些聚居區在波西米亞、加利西亞、匈牙利形成一塊塊互不相連的飛地。哈布斯堡王朝強盛的時候,民族觀念也沒有那么強烈的時候,這一切都不是問題,可現在就是大問題了。
弗朗茨民族化改革的目的,就是征召整個德意志民族,包括這些飛地,甚至包括在匈牙利境內的飛地,為此他希望能跟匈牙利共和國進行協商。
與此同時,其他民族的部隊構成也將變得單一,語言問題徹底得到解決。
“可這樣的話,如何確保波西米亞軍團、意大利軍團的忠誠?”
三位將軍很擔憂這個問題。
“沒有戰斗力的忠誠,還不如不要。捷克不用擔心,地理位置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出現大規模的叛逃,至于意大利,帝國對意大利人不該抱有經濟之外的需求。”
對于波蘭人、羅塞尼亞人,反倒沒人擔心。因為他們無處可去,羅塞尼亞人甚至以忠誠著稱,德意志軍官對他們印象很好。
“改革之后。毫無疑問,主要以德意志人組成的奧地利軍團,將成為毫無爭議的主力。波蘭、羅塞尼亞兵團,將比之前的加利西亞軍團規模更小,但戰斗力應該會更強。我們太缺乏有戰斗能力的兵源了。”
三人不免點了點頭。這次戰爭中,各支部隊的表現差別很大,匈牙利兵團、波西米亞兵團幾乎不能戰斗。尤其是波西米亞軍團,有幾支步兵團成建制的脫離了部隊,出現在了法軍編制中。匈牙利人倒是沒有反叛行為,但也沒什么戰斗意志,他們打著為哈布斯堡最后一次效忠的口號就不可能有什么戰斗意志,因為沒人愿意在最后一場戰爭中死于最后一顆子彈,雖然有人說那是一個軍人最好的結局。匈牙利人整場都在打醬油,充其量是其中的輕騎兵部隊在偵查中起到了一點作用,大多數人只能用于駐防。
反倒是加利西亞兵團,發揮一如既往的穩定,能打,敢打,就是軍紀不行,軍中頻繁發生的劫掠駐防區民眾事件,有八成都是加利西亞兵團干的。這也難免,畢竟加利西亞是帝國內陸邊境地區,經濟主要是農業,他們來到的法國,不提工業水平,就比農業條件那也是歐洲甚至全世界天花板級別的版塊,法國農民的幸福生活是加利西亞農民無法想象的。
“是啊。現在的帝國無法失去加利西亞!”
將軍們知道帝國的窘境。
能夠依靠的戰斗部隊,就只有七百多萬德意志人和兩百多萬波蘭人,兩百多萬羅塞尼亞人組成的軍隊了。匈牙利人搞共和國去了,波西米亞人對帝國離心離德,理智上不想脫離,情感上不能認可,意大利人就更不用說了,那是理智和情感上都不想跟帝國在一起,完全是被強迫的。
對于原本就有成建制民族劃分的團籍編制軍隊,只需要重新組合而已,所以很快就完成了重組。不過略微做了調整,沒有明確以民族劃分,而是以語言。奧地利帝國這個多元化帝國中,不乏精通多語言的人群,許多人的身份認同并不是自己的民族和自己的母語。比如有些波西米亞人同時說德語和捷克語,但他們堅定認為自己是一個德意志人,因為推及到某個遠祖可能是德意志貴族。同樣的,一個貧窮的斯洛文尼亞人,有可能認同自己是一個意大利人。有大量斯洛伐克人認為自己是匈牙利人,斯洛伐克所在的土地地名就叫上匈牙利。
志愿以語言劃分,可以避免直接頒布民族化而產生的矛盾,一個懂德語的捷克人也可以志愿申請加入德語兵團,同樣的一個懂捷克語的德意志人也可以加入波西米亞軍團。由此既可以將大量德意志飛地士兵聚集在奧地利兵團旗下,還能避免遭受輿論關于種族的不利聲音。
關于語言問題,唯一的強制性是,總參謀部以及軍級以上軍官必須懂德語。德語,將成為軍隊通用官方語言,其他民族軍團的軍官如果不懂德語,將很難升到高級。
當幾個月之后,阿爾布雷希特大公從普魯士回來的時候,發現皇帝親自動手,已經更改了大量軍事政策。尤其是三個平民新軍的建立,讓他如鯁在喉。
“大公。三個志愿兵團將分別以卡爾大公軍團,索別斯基軍團和第三軍命名。卡爾大公軍團和第三軍兵員主要由德意志人組成;索別斯基軍團將由波蘭人組成。平時編制一萬人,戰時可以擴充為兩到三萬人。”
面對這三個軍團,阿爾布雷希特大公非常糾結,從命名中他領會了皇帝傳遞的意圖。卡爾大公是他父親,索別斯基是一百多年前維也納之戰時的波蘭國王,他帶領波蘭立陶宛軍隊前來支援維也納,最終聯軍打敗了25萬奧斯曼大軍,從此歐洲開始了對奧斯曼帝國的反擊。卡爾大公自不用說,帶領奧地利擊敗了拿破侖的民族英雄。可以說這兩個人都是有著拯救奧地利級別的功績。
新成立三個志愿軍團,分別以兩位救國英雄命名,第三軍空缺,這就是留給他的。
這是一個巨大的榮譽,此前一個將軍能獲得的最大榮譽,不過是一個以他名字命名的步兵團,這種軍級單位基本不可能有。
只是按照組建程序,這幾只軍隊中將不可避免的被平民把持。阿爾布雷希特大公在軍事上并不保守,他盯緊每一次軍事變革,可在政治上他并不愿意擁抱新時代,他不接受法國大革命以來的新事物。他知道皇帝的心態,早在奧匈帝國建立之后,皇帝的心態就改變了。在國內公開為聯邦黨站臺,支持建設了紡織城,國有化鐵路系統。這些領域中,都沒有,至少不是獨屬于阿爾布雷希特大公所在的,所維護的那個階層的空間。
阿爾布雷希特大公一直在努力維持軍隊的貴族化,奧地利的貴族傳統中,貴族青年往往從小接觸軍事知識,讀軍事學校,最后進入軍隊。可現在愿意讀軍校的貴族學生越來越少,軍隊中的平民軍官越來越多,這種趨勢似乎不可避免,可阿爾布雷希特大公試圖延緩它,而皇帝卻要擁抱它。
他最后嘆了口氣,家族榮譽,貴族傳統,最重要的是對皇室的忠誠,讓他選擇了接受。至于他的名字,能不能命名一個軍團,他并沒有在意,甚至期待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情,因為這樣的事情的發生,意味著奧地利帝國將在未來某一天遭遇了一場滅亡的危機。那時候的他自然會拼盡全力去保衛她,卻不像為了成為拯救者而希望災難發生。一個真正的統帥,盼望的永遠是和平。
對這支軍隊的建設,皇帝投入了巨大的精力,他幾乎每天都要去軍營中看一看,如果不是住在軍營里的話。
他過問一切細節,從武器裝備,到軍事訓練,后勤補給,都提出大量參考意見,能實現的努力實現,實現不了的也不強求。
他甚至對戰術進行革新。
普法戰爭中,法國人裝備了一種機關槍,請來斯太爾兵工廠的工廠主給他介紹,得知這種多管機槍,最早是美國人加特林發明的,他立馬要求采購、仿制,大量裝備部隊。隨后就對機槍產生了巨大的興趣,而阿爾布雷希特大公在法國戰場上幾乎沒怎么見過這種機槍,因為機槍是被法軍主力帶著跟普魯士軍隊作戰,最后都成了普魯士軍隊的繳獲。奧軍從法軍后勤物資中繳獲了幾門,之前研究過,這是法國人為了彌補火炮火力的不足專門制造的,因為他們也發現他們的青銅炮在射速上遠遠比不上普魯士人的克虜伯后膛炮。
法國人制造用來作為彌補火力的機槍,被皇帝稱作是一種壓制火力,要求支援兵團中的每個步兵團至少要組建一個機槍連隊。他還模擬推演,并進行了大量小規模演習,用數學的方式給軍官們講解交叉火力的概念。
皇帝幾乎將這種武器提高到與炮兵等同的地位,讓阿爾布雷希特大公又擔憂又驚喜,擔憂的是皇帝如此插手,軍隊的戰斗力如何不敢保證,驚喜的是軍隊士氣高昂,讓他仿佛看到了普魯士的皇帝,那位腓特烈大帝的影子。
皇帝忙碌了一年,按照他要求編制的軍隊成形,引入了新的步兵戰術。阿爾布雷希特大公也從普魯士弄來了克虜伯大炮,雖然他花費了三個月時間,也沒能說服克虜伯公司傳授技術,哪怕他用盡了關系,也只能讓克虜伯公司授權生產,可其中的關鍵秘密,鑄鋼的技術,克虜伯公司堅決不肯傳授。
克虜伯公司就是靠這個掙錢的,就是因為他們掌握了最好的鑄鋼技術,能夠一體化鑄造鋼制火車輪轂,才在這個細分領域成為了世界第一供應商,任何火車都希望能用上克虜伯公司的輪轂。他們公司的標志就是三個輪轂相交。
只有掌握了高級的鑄鋼技術,才能一體鑄造出這么大的鋼制部件,除了他們,現在其他公司的輪轂都是分段鑄造,耐用性打了折扣。這樣的技術應用到武器上,就誕生了克虜伯大炮這種優秀武器。
買來授權之后,進行了招標,奧地利帝國有三家工廠愿意仿制這種大炮。一家是薩爾茨堡的斯太爾工廠,這家工廠已經為奧地利軍隊生產了百萬只沃恩德爾步槍,并借此發家,成了一家有六千工人的大工廠。還有一家來自蘇臺德地區,名叫斯柯達,是一家什么都做的公司,為軍隊生產過炮架。最后一家同樣來自蘇臺德去,叫做布爾諾兵工廠,這是一家國營兵工廠。
三家工廠為奧地利軍隊生產了最好的步槍、大炮,優先裝備三個支援兵團,阿爾布雷希特大公看得出來,皇帝是將這三個軍團當成自己的近衛軍團了。
軍隊改革完成的同時,匈牙利沖擊也結束了。當加利西亞波蘭人和羅塞尼亞人分家,各自成立了議會,組建了政府之后,危機就開始降溫,年底時候,已經完全恢復正常,除了在兩省交界的維斯瓦河支流桑河一帶民族雜居地區,發生了小規模的沖突外,其他地方都比較安定,尤其是在新的加利西亞羅塞尼亞省首府倫貝格城中沒有爆發民族沖突,奧地利軍隊第一時間進駐戒嚴,讓這座波蘭人超過一半,但周圍都是羅塞尼亞人的都城沒有發生慘劇。
在邊界地帶,帝國政府派出了一個委員會,專門監督邊界的劃分,每一個城鎮,甚至每一個村子,都要對自己的歸屬進行選擇,或者波蘭,或者羅塞尼亞。這個工作很緩慢,但很細致。
隨著加利西亞地區恢復穩定,看沒有機會擴大權力的波西米亞人的熱情也熄滅了,該干嘛干嘛,沒人上街了。
意大利人鬧得久了一點,不過議會是意大利人的,政府是意大利人的,奧地利帝國在倫巴第威尼斯王國的存在,只有邊境地區駐扎的軍隊。所以鬧騰的烈度一直不大,也主要是個別村鎮在鬧,表現形式是抗稅,結果在第二年初被意大利人組成的警察鎮壓了。
如此一場政治風波,卻神奇的沒有影響奧地利經濟的火熱,持續的高增長一直到5月一個星期五,維也納交易所中的股票、債券突然被人拋售,24小時股票貶值了數億盾。
幾天之后,大家意識到,有一場現代社會的恐怖瘟疫爆發了——第十二次經濟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