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從頭頂快速落下的攻擊,余臨抬手揮出數道青金風刃,向著金戈與劍河斬去。
叮叮當當……
一連串的金鐵交擊聲中,余臨趁著劍河與金戈停頓的瞬間,腳下一點,身形立時消失在火海中不見蹤影。
去哪了?鄭藍英眉頭緊皺,他看著身周的火光,完全感知不到余臨的所在,不由咽了咽唾沫,小心謹慎地注意起四周的動靜來。
赤色的火焰由余臨掌控,他隔著火焰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鄭藍英,朝著他抬手虛虛一握。
噌!
數十道青金風刃繚繞火焰,以鄭藍英為中心,匯聚成一道洶涌的風火漩渦。
咔嚓!咔嚓!……
鄭藍英身周的靈力屏障只是一個呼吸便布滿了裂痕,隨時可能碎裂。
他面色大變,當即取出兩張防御符箓,貼在自己身上,加強防御,同時掌控金戈與劍河向著方才隱約感應到的一絲細微靈力波動斬去。
余臨身形一動,在攻擊到來前便轉移了地方,無聲無息。
先前他催動術法時被鄭藍英察覺到一絲波動,這并非是同塵秘術不強,而是他得到的時間太短,如今修煉未曾精深。
即便如此,鄭藍英也只能在他用出術法后察覺到些微的蹤跡。
就像現在,余臨出現在鄭藍英身后時,金戈與劍河的攻擊才落在他先前的位置上。
咚!
一聲鳴響中,玉臺輕輕震動起來,
余臨手中捏印,丹海內的靈力如大河奔流,在他身前匯聚成一道數丈大的巨型青金風刃。
“去。”余臨心中低喝一聲,巨大風刃瞬間朝著鄭藍英破空而去,像是要開山裂江一般,聲勢驚人。
嗯?不好,鄭藍英此時感應到動靜,眼睛一瞪,急忙變化印訣,卻只來得及操控金戈向著風刃擋去。
鏗!
倉促之下的金戈威力驟降,巨大風刃將其斬得遠遠飛出,而后徑直落在鄭藍英的護身屏障上。
咔嚓!
又是一聲輕響,屏障出現一個長長的豁口,來到崩碎的邊緣。
余臨身形一閃,離開了先前的位置,出現在鄭藍英的右前方,還是同樣一道巨型風刃朝著他力劈而下。
鄭藍英面色凝重,再次掌控劍河向著風刃擋去。
又一道屏障破碎,鄭藍英神色焦急,他此時難以尋到余臨所在,便是換到其他位置,他明白肯定也瞞不過余臨,不由越發著急起來。
“不行,需得先解決這道火海才行,不然于我不利?!彼@樣想著,同時注意著周圍動靜。
不遠處的余臨見到他這般神色,目光冷冽,猜到他定然是在想破解之法,又怎會如他所愿?
抬手又是一道巨型風刃破空斬去,同時將御風術催動到極致,身形接連穿梭在火光中,斬出一道道巨大的青金風刃。
“好厲害的火法,也不知兩人的戰斗怎么樣了,究竟誰勝誰負?”玉臺外圍的竹老道幾人皺眉看著場中的火海,窮極目光,也只能看到兩道隱約模糊的身形,無法知悉具體。
“咦!兩道圓滿術法。”
場中景象自然是難以瞞過宿老與姚為難三人的,見到余臨的術法修行,姚為難轉頭看向宿老,確認道,“宿老是說他只修行了不到半載?”
宿老瞥了姚為難一眼,點點頭,便移開了視線,此時,他心中也有幾分驚訝。
不過短短數月時間,兩道術法修行圓滿,一道接近圓滿,還不知從何處得了一道秘術,也修煉入門了,這般悟性,即便是他也要為之側目。
“唔……這么看的話,等他日后打通心竅與識海竅穴,連同丹海一起,將三者融合化為內景心象,有不小的機會悟出自身的修行奇景,映照現實顯化道象,屆時舉手投足,便能引動天地之力為己所用啊?!币殡y看著火海中心,抬手摸了摸下巴,輕聲自語道。
“道象?”
宿老聽到這話怔了一下,響起這種氣象恢弘的修行奇景,他凝眉思忖片刻,先是頷首認同,接著又似是想起了什么,驀地輕嘆了一聲,“可惜,他恐怕活不到那時候了?!?
嗯?姚為難詫異地轉過頭看向老者,“前輩這話是什么意思?莫非活還沒干,前輩就要卸磨殺驢了?”
宿老聞言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一般計較,道,“老夫尋到他時,這小子還是一介凡俗,身上半點靈氣也無,卻是命不久矣了?!?
“十三叔之前提及的得了絕癥的那人便是他?”一旁的宿云真眼波流轉間,想起了不久前曾聽老者簡單提及過攬云山上諸修的出身來歷,不由出聲詢問。
“絕癥?”姚為難目光一亮,難得地有些好奇起來。
“并非絕癥。”
宿老輕輕搖頭,停頓了一會兒,道,“其實是秩序法理的殘留。”
“這些法理本質奇高,甚至,遠在老夫之上。”老者說完,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初聽時還有些不以為意的兩人心里一驚,還在宿老之上,難道……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底的驚色。
“那他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一介凡人沒可能存活才是。”姚為難捏拳在掌心敲了敲,皺眉凝思片刻,疑惑道。
“這也是老夫當初會選擇他來助小十一的原因之一?!?
宿老沉吟數息,目光莫名,“老夫曾細細探查過這小子的血骨百竅,并未發現其他非凡之處,思量許久也沒想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
“修行一道,當真是造化玄奇,難以窮盡。”宿云真輕聲感慨。
“這樣的話,那他確實活不……不對,前輩許了他什么好處,讓他甘愿賣命?”姚為難奇道。
“好處?老夫只是說能幫他多活一些時日而已,至于其他的嘛……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宿老雙手負后,呵呵笑道。
“幫他多活一些時日?”
姚為難想了想,忽然記起宿氏一族某則極為出名的消息來,他不由轉過頭看向老者,一臉意外地道,“難道是那道法門?前輩竟然這般大方,愿意將此術傳他?”
“前輩,你也教教我唄,我也想學?!币殡y覺得老者既然愿意外傳一次,或許也愿意外傳兩次,便立即舔著臉湊到老者身前,笑容滿面道。
老者看著近在眼前的大臉,立即便是一個后仰遠離他,而后滿頭黑線,眼中的嫌棄幾乎都要溢出來了。
“你想多了,老夫可沒這么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