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宴舟看著屏幕上炸開的病毒禮包和那個囂張至極的表情包，愣了兩秒，隨即低低地笑了起來，指尖甚至愉悅地在昂貴的紅木桌面上敲了敲。

“有點意思?！彼哉Z，非但沒生氣，眼底的興趣反而愈發濃厚。

“反應快，下手狠，還帶點幼稚的幽默感。光明教授……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這時，他的助理江則拿著一份平板，步履平穩地走進來，臉上是一貫的冷靜無波：“顧總，白家那邊的‘熱鬧’暫時平息了?！?

“”他們的核心數據似乎沒有被大規模竊取，但防火墻確實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新藥‘靈曦’內部日志被清洗了一部分。技術部門反饋，對方的手法……非常‘魅影’，精準、刁鉆，還留了個‘到此一游’的標記——一個像素風的骷髏頭，在管理員屏幕上閃了足足三秒?！?

顧宴舟挑眉：“哦？‘魅影’，拿走了藥物試驗日志？看來我們的光明教授和‘魅影’還有交際?！?

他若有所思，“這位光明教授，目的很明確啊，不是為錢，更像是……為民除害？”

江則推了推眼鏡：“白家那邊有點慌，但對外強裝鎮定。他們懷疑是白小姐干的，但也猜到了……白小姐和‘魅影’有關聯?！?

他頓了頓，補充道，“另外，白老爺子似乎私下聯系了幾個‘網絡安全顧問’，估計是想找回場子?！?

顧宴舟輕笑一聲，擺擺手：“不用管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他的注意力還在那個閃爍的表情包上，“這個‘魅影’，是和‘幽靈’并稱互聯網雙煞的那個？?！?

江則點頭：“是。黑客‘魅影’，身份成謎，性別未知，但行事風格極其囂張，技術頂尖，收費極高，且極其討厭別人挑釁?！?

“據說上次黑水公司想截胡她的任務，她反手就把黑水老板的私人相冊掛到了公司官網首頁，還是循環播放的那種?！?

顧宴舟：“噗——”他難得失態，笑出了聲，“循環播放？這么損？”

江則面不改色：“是的。照片內容是黑水老板穿著Hello Kitty睡衣抱著泰迪熊睡覺的九連拍。自此之后，沒人敢明著惹她。業內傳言——‘寧惹閻王，莫惹魅影’?！?

“寧惹閻王，莫惹魅影……”顧宴舟玩味著這句話，覺得這個白希越來越有意思了。

就在這時，顧宴舟私人加密線路上的一個極其罕見的號碼閃爍起來，顯示來源地是……北極圈內的某個小國？

顧宴舟示意江則稍等，接起了電話，語氣恢復了平時的慵懶優雅：“Hello？”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熱情洋溢但略帶口音的英語男聲，背景音里似乎還有奇怪的像是極光呼嘯的電子音效。

“顧！我親愛的朋友！北極的極光今夜格外絢爛，它們在我的光譜儀里跳舞，像是在訴說著一個代號為‘魅影’的傳奇！”

顧宴舟：“……”他默默把手機拿遠了一點，“伊萬諾夫教授，說人話。還有，你那邊是極晝，哪來的極光？”

他這位俄羅斯裔芬蘭籍的國際合作伙伴，是個頂尖的數據分析大師，但偶爾會陷入某種神秘的玄學氛圍不可自拔。

“噢！顧！不要用你貧乏的科學認知來局限宇宙的浪漫！”伊萬諾夫教授痛心疾首，“極光是一種能量，一種信息！它們無處不在！我只是恰好在這里釣鱈魚，順便接收一下宇宙信號！”

顧宴舟按了按太陽穴：“說重點，‘魅影’?！?

“哦，魅影！一位神秘的、偉大的、莫名其妙的藝術家！”伊萬諾夫的聲音興奮起來。

“我剛剛用我的新算法，‘奧丁之眼’，分析了她最近三次公開活動的數據流痕跡！上帝，這簡直是一場數字領域的芭蕾舞，暴力又優雅！”

“結論？”顧宴舟言簡意賅。

“結論就是——她可能是位女藝術家！”伊萬諾夫語出驚人。

顧宴舟：“……這就是你用‘奧丁之眼’分析極光得出來的結論？”他開始懷疑這通電話的費用了。

“不！當然不止！”伊萬諾夫受到侮辱般大叫。

“她的編碼習慣里有種獨特的韻律感，有點像西伯利亞民間舞蹈的節奏，這通常女性編碼者更顯著！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報復黑水老板的手段！如此具有戲劇性、羞辱性且充滿了一種……嗯……時尚審美！Hello Kitty配色經典永不過時！這不像普通直男會干的事！”

顧宴舟：“……”他竟一時無法反駁這個離譜的邏輯

伊萬諾夫還在滔滔不絕：“而且，她對甜食相關的網絡節點似乎有更高的信任度？”

“我的數據顯示她多次利用幾家知名甜品店的公共WiFi作為跳板……也許這是個突破口？顧，你需要我幫你訂一個巨大的草莓蛋糕嗎？上面寫著‘致親愛的魅影，你的技術真棒’？也許她能感受到你的誠意！”

顧宴舟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以及魅影可能有的反應——大概率是把這個草莓蛋糕精準地通過網絡投放到他的車載智能屏幕上。

“謝謝，不用了?！鳖櫻缰酃麛嗑芙^，“你的‘極光數據分析’很有……啟發性。鱈魚釣得愉快，伊萬諾夫教授?！?

他果斷掛了電話，免得再聽到什么蛋糕計劃。

女的？喜歡甜食？有獨特的審美和報復心？

他腦海里下意識閃過白希那張總是清冷又偶爾帶著不耐煩的漂亮臉蛋……

他失笑地搖搖頭。

怎么可能。

白希是學術圈的天才，是象牙塔里的光明教授，雖然有點小脾氣，但和那個囂張跋扈、能把黑水老板底褲都掀出來曬的高級黑客魅影……根本是兩種生物。

看來伊萬諾夫的極光數據分析，這次是真的跑偏了。

“江則，”他吩咐道，“繼續關注白家的動靜，還有……留意任何關于‘薔薇’的新消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