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厚著臉皮繼續找老板娘
- 失憶王妃跑路后,冷面王爺又瘋了
- 崖川
- 2053字
- 2025-08-27 21:55:20
她放下茶碗,直接問出自己的疑惑,“張掌柜,您是如何知道我在集市賣帕子的?”
張掌柜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我外甥就是張文遠。”
白浣晚滿臉驚訝,好半天才找回聲音,“我從前竟一點都沒聽您提過。”
“昨夜,文遠寫了封信叫人趕緊送過來,所以白天發生的事情,我也約莫知道了些。“張掌柜拿起桌上的茶盞抿了口,眉頭微蹙,“他在信里把前因后果說的明明白白,說到底這事是我們對不住你。”
“文遠他娘,她總覺得你家境普通,配不上文遠,又聽村里人說克星的話,竟偷偷找了周先生,要給你和文遠合八字,也虧的你這丫頭性子堅韌,沒被閑話打垮。”
他放下茶盞,看向白浣晚的眼神多了幾分急切,“我當初一聽說這事就堅決不同意,勸她別搞這些封建迷信,平白糟蹋人家姑娘名聲。可她性子倔,根本聽不進勸,也不曉得從哪兒摸清了周先生的住處,硬是把人請到了村里。”
白浣晚心里翻涌著復雜的情緒,短短兩天發生這么多事情,還以為張文遠只會想壓把這事壓下去,裝作什么都沒發生。
畢竟在旁人眼里,他是家境體面的讀書人,而自己只是個被流言纏上的普通繡娘。
緊接著,她又聽到張掌柜說:“文遠信里還反復叮囑我,一定要好好跟你道歉。而且他說他知道你性子要強,受了這種委屈定然憋在心里,特意囑咐我務必照拂你幾分。”
“所以我一大早讓人打聽你在哪里賣帕子,了解之后讓雜貨老漢給你捎話,一是想跟你說說合八字的舊事,替我那糊涂妹子,好好向你說聲對不起。”
“二也是想借著訂繡活的由頭,讓你在鎮上能抬頭做人,畢竟連布莊都肯跟你長期合作,旁人自然不敢再隨意嚼舌根。”
白浣晚打趣道:“那你不怕我真的克你嗎?”
張掌柜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被逗的笑出了聲,“我這把老骨頭,半截身子都埋進土里了,還怕什么克不克的?再說了,我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真惡人,糟心事比你繡過的帕子還多,哪會信那些周先生胡謅的鬼話?”
“要是真按他說的算,我早該被生意上的麻煩克倒了。反倒我瞧著,你這丫頭心細手巧,做事又踏實,能把帕子繡得這樣好看,是個能帶來好福氣的人。往后要是常來我布莊做活,說不定我這老鋪子的生意還能更興旺些呢!”
張掌柜揮了揮手,下人會意,從貨架上抱來些質量上乘的細棉布和絲線,放進白浣晚帶來的竹籃里。
白浣晚看著被塞得滿滿的籃子,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
她想說自己可以買,可張掌柜眼里的善意太真切,讓她沒法拒絕。
最后她只用力點了點頭,“張掌柜,您放心,我一定把繡活做得漂漂亮亮的,絕不讓您失望。”
張掌柜見她同意,臉上的笑意更濃,“我信你。對了,要是繡的時候遇到啥難處,隨時來布莊找我,別自己硬扛。”
白浣晚應著,又跟張掌柜確認了幾句繡活的細節,才拎著竹籃和布包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柜臺后的張掌柜,見對方正沖她擺手,心里暗暗記下這份情。
這會兒快到中午了,日頭懸在頭頂,白浣晚拎著沉甸甸的籃子走了一路,肚子早就餓的咕咕叫了。
路過如意酒樓時,飄出的飯香直往鼻尖鉆,她算了算賺的銅板,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進去。
不是想鋪張,實在是餓得撐不住,更想趁老板娘在店里,再試著說次繡活的事。
旁人瞧著她一身洗得發白的青布衣裳,都納悶這窮繡娘怎敢踏進來,可只有白浣晚自己心里清楚,她來這里,一來是她只點最便宜的青菜面,銅板夠付。
二來,她惦記著酒樓的伴手禮生意。
雖說張掌柜看在張氏和張文遠的面子上給了繡活,但白浣晚心理門兒清,這面子不過是個由頭,真正能讓張掌柜松口的,還是自己手里的繡活硬氣。
先前她每次去布莊求邊角料,從不是空著手去,要么帶塊新繡的素帕,要么畫張新的花樣。
就像有次她畫了張青竹棲雀的圖樣,張掌柜看了連連贊嘆,畫功比城里繡坊的畫樣先生還細。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得求邊角料。
大哥白松木書院讀書,光是束脩和筆墨錢就不是小數目,所以白父和白母掙的錢都填了這些。
只有她靠著幫人縫補勉強貼補家里的開銷,實在拿不出錢買整匹棉布。
繡活雖能換些銅板,可買絲線什么的都要花錢,剩下的錢只夠買粗糧,哪有余力置辦做繡活的主料。
用布莊裁剩下的邊角料,雖說料子零碎,得費心拼接,但不用花錢,繡出的帕子賣了錢,才能實實在在攢下來。
其實白母昨夜生氣,不過是自己賺了錢沒告訴她們,當然以后她也不會說。
酒樓客人多,若能再拿下這兒的單子,往后攢錢更穩,也不用總擔心布莊活計有變動。
白浣晚剛進門,店小二就熱情地迎上來,見她穿著樸素,手里還拎著竹籃,眼神里雖有幾分疑惑,卻也沒怠慢。
白浣晚攥緊懷里的銅板,輕聲道:“麻煩給我來一碗青菜面,多放些面,我找你們老板娘說句話。”
青菜面很快端了上來,粗瓷碗里臥著幾片嫩綠水靈的青菜。
面條煮得軟而不爛,吸溜一口,面香和油鹽味飄進鼻尖,青菜嚼著脆嫩,連湯都透著股清爽的鮮氣。
對平時只吃粗糧野菜的白浣晚來說,這碗熱面已經是難得的暖食,她握著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著,連湯都舍不得浪費。
吃到一半時,碗里的面條還剩小半碗,就聽見前面傳來腳步聲,老板娘撩著布簾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漿洗得干凈的藍布衣裳,腰間系著圍裙,看見白浣晚時,眉梢不自覺的往上挑了挑,語氣里也帶著點嫌棄。
“怎么,又來送你那粗布帕子?我不是說了,料子太次,客人看不上。”